2、第一章 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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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我曾在家中偷偷翻阅过许多不知名的人写的有关山野志怪的小人书。
人不会爱上人，反而会选择拥有漫长寿命和不老容颜的妖怪。
妖也不会爱上妖，偏偏情愿同在自己漫长岁月中只是昙花一现的人类在一起。
是多么无比的可笑。
对此，我一直都难以理解，甚至觉得荒谬绝伦。
就好比牛与牛交生牛，马与马交生马，那猪与狗交呢？
只会生成猪狗不如的东西罢了。
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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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分别，是在一个落雪的夜晚。
最让我无法想象的是，平常总是微微笑着，会耐心地给我扎羊角辫的父亲，此时居然会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对试图靠近他的一切统统报以凶狠的警告。
碗碟砰然碎裂的声音。
咚咚作响的脚步声。
门板分崩离析的声音。
血液飞溅到空气中的声音。
和嘶哑般的拼了命的吼叫。
“滚啊。”
“滚出去！”
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原本捧着的皮球早已从手心脱落，骨碌碌地滚到脚旁没了动静。
张了张嘴，却被吓得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恶鬼。”
无比清晰的话语从男人一张一合的口中发出，带着满溢的憎恶和几欲沸腾的愤怒。
那天确实很冷。
寒风刺骨，雪也下个不停。
仿佛连心脏都要冻结，从头顶一路冷到心窝，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母亲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她弯下腰，把惯常穿着的白底蓝花的羽织披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冷吗？”
“……不冷的。”
母亲跟往常出门一样朝父亲盈盈一拜，眉眼弯弯地笑着道了别。
“妈妈抱着你。”
“好。”
我盯着雪地上一深一浅的脚印，直到走出几步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温热的液体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洇湿了肩膀。
家中的仆人早早就被遣送离开了，偌大的空荡荡的宅院里独留父亲一人，站在积满雪的屋檐下。
失魂落魄，红了眼眶。
有什么东西，从他捂着嘴低身咳嗽的胸前跌落下来，掉在雪地里，发出叮铃的寂寞响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