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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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牧野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辉夜姬总觉得他是在骂自己。
一天天的总有刁民想害朕。
晃了晃手里的弓箭，辉夜姬就得到了一个乖巧如狗的老头子。
接着在牧野的叙述里，她了解到了这个世界有关忍者的不少事。在普通人的眼里，忍者就是一群能呼风唤雨的恶魔，大多都无恶不作，只要给够钱就能卖命杀、人，而忍者也分为好几类，有家族性质的，有单干的流浪忍者，还有类似贵族招安下的忍者，但不管怎样，他们都是给钱办事。
其中最厉害的，还是以家族的形式传承力量的忍者，最有名的还是两个叫宇智波和千手的忍者家族。
宇智波家族有一种叫写轮眼的忍术，传说只要看一眼就会立马奔赴黄泉，而千手一族则是以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出名，这两个家族争斗了上百年，依旧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样子，他们的出名程度，连他们这些争端边缘的人都知晓一二。
当然除了这两族，忍者家族还有什么日向家，这一族的白眼说是能看到世间所有能看不见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两天秤，什么竹取啊很多。
牧野说着这些有关忍者的事情是眉飞色舞，其中不乏有是因为听说而夸张了的水分在里面，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些，但辉夜姬确是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代的忍者所使用的力量，不就是从她身上所传承下去的能力吗？
羽村，羽衣……你们俩可真是做得非常好，非常无私呢……
辉夜姬在心底咬牙切齿。
（羽村：我不是，我没有！）
当初她之所以没有轻易将这些力量传承给下面的人，就是考虑到这些人根本不会使用这种力量，一旦他们拥有了这种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力量，连她都不一定能管制住这些人，那个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连她都预料不到。
再者，她不是不想将这种力量传授下去，而是她还没能改造完成。
当初吃掉的那颗神树果实，她相当于是吃掉了这个世界的本源，来自这个世界天道的力量和自然的力量差点没有让她血脉逆流爆体而亡，在之前，她根本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会这么霸道，连她大筒木一族的身体都会有些受不了。
将体内的力量压制转化到能为己用的程度，她都花了一百多年，更别说将力量传承了。
但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过试一试的想法，但最后那些接受者无一不是直接化为这自然界的一份子，从此消失于世间，于是在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只能说传承是可行的，但却不是直接传承，然后辉夜姬就想到了改造。
接着也就有了那两个孩子，大筒木羽衣和羽村。
原本这两个孩子在她的预想下，应该是下一代传承人，为世界带来和平并歌颂的存在，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她那些一切当初所担心的事情，现在，都被那两个孩子给轻易变成了现实。
虽然贵族们的贪婪是这个世界的原罪，但忍者们互相杀戮，轻易决定普通人的生死，甚至让着整个世界都产生了战争……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404会让她回来这个世界，并让她完成世界和平的任务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也有一份责任，那她理所应当的，也会承担起这份罪孽与愧疚。
搞清楚了这个时代的大致情况之后，辉夜姬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尽快回到人类社会里面，在森林里一直待着可不利于她接下来的发展。
但首先，她得解决牧野这个问题。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在现在这个时代他的岁数已经算是长寿的了。
他家里的情况算是这个大陆上普通百姓的大致普遍情况，揭不开锅，一件衣服三代人穿，更甚者传四代都是有的。
再过几天，就是那些大名雇佣的人来他们村里收粮食的时候了，他的孙子刚出生，儿子媳妇也因为没有吃的了而没有奶水喂养孙子，他就想着，要是他走了，家里少一个吃饭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有负担了？
而这间屋子，则是他在三年之前建造的，就想着有这么一天他能有个安息的地方。
他的孩子牧村没有将他这把手脚不灵便的老骨头丢到林里自生自灭，他就已经很感动了，所以他的孩子对他越好越孝心，他就越愧疚。所以抱着不拖累孩子的心与想法，他就搭建了这么一个木屋。
在半年之前他又来了一次，就在这屋子里搭了一个木床，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所以这次来，他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但跟牧野想法不同的是，辉夜姬却觉得他还有救，不应该死在这里，所以，她不仅自己要回到人类社会中，这个因为守护自己家人而选择自断生路的人，她也要带回去。
而接着，除了牧野自己的事之外，他还跟辉夜姬说了些有关这个大陆的其他事，虽然他所知的不多，但所描述的那些，已经够辉夜姬伤脑筋了。
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辉夜姬也是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的就开始咬住一点殷红的下唇，眼神毫无焦距，空洞的望着那徐徐燃烧的火光，脑海里反复建立着自己所推测出的这个世界大环境，并同时设置建立起详细的发展线，清晰的思路因为牧野的话，却又一次又一次自我否定的推翻。
坐在火堆前抱着膝盖，辉夜姬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冷。
她现在只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并深深的觉得这个世界有毒。
儿子女儿们长大后因为养不起自己的孩子就将父母丢在大山上自生自灭，就为了剩下几口粮食。
女人们，不，甚至几岁的孩子，她们为了活下去更是自甘下贱。那些忍者们烧杀戮虐无恶不作只为了钱和生存，一国之主的大名们和贵族们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天价雇佣忍者和武士加入战乱，奴役百姓，甚至随意杀生。
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人群的哭喊。
战火烧掉的不仅仅是人命，还有希望，一代又一代的仇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他们所有人，都将生命视如草芥。
这个世界，人命不值钱。
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不仅是那些大名和忍者，连这些被奴役的人他们自己都觉得生命不值钱，贱命一条这种话更是很多人的口头禅，他们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
牧野虽然是为了家人……但也算是。
他将自己看的太过轻贱，所以才会这么无所谓的赴死。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这最后的世界，她当初所在的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
辉夜姬遇到的了由此以来最大的难题。
她要改变的，不仅是整个世界人们的思想，还有战争，甚至是世界格局。
但是现在的她，真得太弱小了。
可是啊，这么弱小的她，不仅仅只是为了赎罪啊……
她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该死的，病态的世界啊！
捏住弓柄的手嘎吱作响，辉夜姬盯着火堆，嘴唇咬出血了都还不自知，身处在一种愤怒又悲戚的情绪中的她，只感觉那些只属于她的深沉罪孽和负担一下子全部都压了下来。
但所幸，她还有纠正这一切的机会，赎罪的机会。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牧野虽然啥都不懂，但察言观色本领还是挺高的，他看出了辉夜姬此刻的不对劲，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这妮儿咋啦？感觉要哭出来似的……’
夜晚的风吹比较起白天要凛冽很多，冷风灌入屋内让火苗激烈跳动，辉夜姬才终于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
让牧野在屋子里睡下，把狼皮也让给了他，牧野推脱不过虽然一句话都没说，性子却倔强得不行的辉夜姬，只好先睡在了那块他搭建的木板床上，而辉夜姬则是坐在了小屋门口开始守夜。
他们这些一辈子都抱团居住没有在深山野林过过夜的村民，大多都不会有机会知道夜晚的森林有多可怕。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辉夜姬就将她这几天所有的储备粮都拿出来，分了一半给牧野这个老人家。
等到他兴奋的将那些肉和从未见过的酸涩野果吃光后，辉夜姬就向牧野提出了请求。
“麻烦你带我回到你的村里。”
嗯。嗯！？
这句话也让牧野手里的野果核都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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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姬眼急手快，脚尖一勾，手一拽，那还剩下最后一口果肉的果子就落回了她手中。
拍了拍果子边上虚有的灰尘后，放回了牧野的手里，“还能吃。”
而再次拿回野果的牧野，则是觉得辉夜姬有些丧心病狂。
人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家来到这深山老林里准备自生自灭的，他连他的孩子都没告诉，现在来都来了，到都到这里了，你居然叫他回去！？
这不是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而且他家里四个人就已经揭不开锅了，在去一个，这是让他全家饿死的节奏啊！
看牧野这么抗拒，她好话也说了，坏话也说了，牧野还是“不行不行不行，我不会回去的，不回去不回去……”的样子，辉夜姬只好换一种方式了。
于是，她举起了弓箭，瞄准了牧野的要害。
……
“去！回去！不回去我是您孙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果然，棒子跟甜枣，棒子才是最有效果的。
“现在。”点了一下头，收回弓箭，辉夜姬缓缓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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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起那张让他根本舍不得放手的狼皮，依依不舍的跟这间小破木屋做道别的样子，那表情让辉夜姬感觉自己活像是拆开人家一对小情侣的恶婆婆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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