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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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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七天,我的房间已经臭到惹来了苍蝇。
我要求洗个澡。
老白生前是个文化人,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她附了个医生的身,给我洗了个福尔马林味儿的澡。
我在一旁指挥她,你洗洗我的咯吱窝,看看我会不会笑活过来。
老白白了我一眼,年纪轻轻的年纪额头皱出了山路十八弯,她说:我本来可以死的很快乐,都是五星好评害了我。
我笑到整个小区的狗下辈子都靠带着助听器生活哈哈哈哈哈哈。
老白抠下俩眼珠子堵住了我的嘴。
14
第八天。
今天温度踩了油门,飙到了40°。
我要求抱着老白睡觉,她是鬼,就是个得天独厚的降暑利器。
我的左手摁在app上,右手搂着好不容易乖下来的老白。
老白:“你他妈也是鬼,你就是馋老子的身子。下贱!”
我亲亲抱抱摸摸,占够了便宜。
突然说:“老白,昨天你给我洗澡,我的肚子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洞,还被人缝过?”
老白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小海螺吗,什么都问我。”
我又蹭了两下,“我好像想起我是怎么死的了。死的像碗麻辣烫,还是番茄味的。”
老白没头没脑地说:“今晚吃麻辣烫吗?”
我立刻忘了刚才想到的东西,高兴的蹦迪:“重麻重辣,冰阔乐,双倍快乐!“
15
第九天。
我的人生短短的,死在高考前,连大学都没上过。
没见识,没抱负,没兴趣,没朋友,没前途。
也没什么非要实现的愿望。
我觉得自己活得太没价值了,决定要为这世界做最后那么一丢丢贡献。
我说,我要世界和平!
老白的眼珠子又塞到了我的嘴里。
一股子福尔马林味儿。
16
第十天。
我出门了,大晚上3点多趁着没有人,拖着我已经腐烂的尸体跑出了那破小区。
保安被吓得嗷了一声,怕是又有不少人需要助听器了。
我和老白来到了高中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看日出。
我一直说,她默默的听。
我说:
学校门口有家麻辣烫的汁儿绝了,早上来买的学生特别多,要排挺久的队。
但现在不卖了,听说是有个酒驾的司机天擦黑的时候撞死了人。
是对小情侣。
女生特别爱吃这家的麻辣烫。
我头有点沉,说的颠三倒四,其实也不算是情侣,男生本来是想告白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老白突然开口:“她答应了。”
我笑笑:“是吗?挺好的。我当时看着那车过来,推开了她,自己被撞的像碗麻辣烫。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老白抠下俩眼珠擦了擦:“有,她现在吃麻辣烫都不放麻,不要辣,不要肉,不要番茄,就吃水煮白菜。”
我咧出一口白牙:“怪不她看起来痘痘没了,更好看了。”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我浑身暖洋洋的,轻的像要飘起来。
“白夭夭。”我说,“你怎么死的啊?”
白夭夭一怔,说,“我没死。“
我好奇地问:“那活人也能做白无常吗?“
白夭夭有点哽咽,但依旧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愉快些:“能啊。现在讲究三界一体化,地府太落后了,生死簿老长老长,还不会自动定位,翻个人的信息,瞎了好几任判官的眼,后来招了几个公务员情况才好了点。我天生阴阳眼,老爸给地府捐了十万台电脑来运行生死簿的数据,阎王看在钱的份上就给我找了个临时工的活干。“
我手里还握着她哭滑框的眼珠子,呐呐说,“还以为你给我殉情了。“
白夭夭惨白的脸顶着乌漆嘛黑俩洞,哭的打嗝:“屁,屁嘞,魂魄离体就是鬼,魂魄附体就是人,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福利,还包五险一金,其实做鬼挺好的,我给你留了好多钱,你死了,就什么愿望都实现了……嗝!“
人生无常,万万没想到死了反倒成了人生赢家。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轻,死性不改的最后馋了一下她的身子,不忘许了最后一个愿望:忘了我吧。
17
我是白无常。
是地府人间办事处里的一名临时工。
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送我最爱的人离开。
我得到了第一个五星好评,客户说:该白无常工作认真,性格温柔,做事细致,我很爱她。
判官说我做的很好,为了奖励我,给我分配了一个搭档黑无常。
黑无常肚子上有个大洞,针脚歪歪扭扭的丑死了。
黑无常贱兮兮的说里面装满了麻辣烫。
我把眼珠抠下来扔他嘴里,咸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