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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字x日子x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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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对旺财狗剩大发这类的名字产生鄙视之情,你就输了。
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是父母对自己的祝福。父母现在不在这边,我也只能自己祝福我自己了。吴楚川,一听就是个异类的名字,太不低调了。猎人世界里的名字不是都带点洋味儿么?
鉴于我内心涌动着活下去的激情,我给自己编了个名字叫:纱布斯沃。那边心说“纱布?!我还绷带呢”的同学请你和思想一起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纱布斯沃,多么洋气的一个名字!关键是:
纱布斯沃=杀不死我。
嗯,很好。丫们爱养鱼养吧,爱玩扑克玩吧,爱飞钉子飞吧,就是杀不死我!多美好的愿望!
流星街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恐怖。稍微有点实力拉帮结派的强人都和外面有点联系,所以这些人以及这些人的手下温饱问题主要是靠外面送给他们的物资解决。很好理解,狗还要给骨头吃呢。一般隔一两天就会有小型的私人飞艇飞过流星街,在指定地点投下食物。这些食物很干净,跟超市里面的没两样。帮派之间有时会争抢,不过大多数是出于示威或报复的原因,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关系和靠山,没必要抢别人嘴里的食物。
剩下的老弱病残--我已经自动把自己划归为这一类中去了--主要是靠“捡漏”和翻垃圾过活。前者的诱惑更大,不过一定要等那些强人都走了以后,才能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地搜寻他们落下或没看见的食物。咱就人品爆发地捡过鲜牛奶(妈的,喝了拉稀,看来是生产日期也被改了?!猎人食品卫生监督局都干嘛去了!)、苹果还有饼干,吃不饱也饿不死。翻垃圾的话食品安全质量没保证,实为下策。
在流星街活下去,速度重要,不要脸也很重要。翻垃圾找吃的的第一天晚上,我拿出包里的小镜子,对镜自抽:“叫你捡垃圾!叫你捡垃圾!没尊严的东西!”然后吃掉捡来的半个苹果三片疑似发霉的吐司,心满意足睡觉去了。现在我算明白了:生存最重要,尊严算个屁啊!这点从我越来越娴熟的捡垃圾技法以及排挤其他老弱病残的手法上可见一般。
至于人身安全问题,也比我之前的设想好很多。流星街男人对女人的态度两极分化:要么是对流星街本地的女青年嗤之以鼻,以追求外面世界更高质量美女为己任的有志男老中青年,要么就是自以为牛逼养一群彪悍女人实则知道自己出不去的男老中青年。流星街有美女,很美的那种,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有主的。流星街的女人,不论高矮胖瘦丰满干枯,她们的身体上都深深地刻着流星街特产的烙印:彪悍。我这不是胡说。上星期我和一干没人让座的老弱病残孕躲在垃圾山后流着哈喇子看着那些强人接飞艇上的食物时,旁边一位约莫17、8岁的白嫩小美女,突然一甩手上的烂苹果,恨恨地骂:“妈的!老娘受不了了!”下一秒,我已经看她迎着和煦的阳光,站在垃圾山上,改成露肩低胸造型,对着下面的一小撮强人喊道:“哪个愿意养我?”
我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和男人的笑声口哨声以及“我!”的喊声,囧了。
彪悍呐,人不彪悍枉少年!我承认,当我后来看见这位小美女水灵了不少,巧笑倩兮的时候,心中的确活动了一下这样的心思。但是,流星街的男人更加彪悍。咱这天天坐办公室、手无缚鸡之力、拎两件连衣裙冲到摄影棚就气喘吁吁的塑料体格,比起饿死来说,更容易被活活做死。
妈妈说:对付流氓的办法就是要比流氓更流氓。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失望。
所以当一个喝醉的暴露型流氓出现在我面前意图不轨的时候,我强压心头的怨气和恐惧,把手中锋利的水壶晃得哗哗作响,狂笑道:“你丫收起来吧!就这size,也敢拿出来晃!找个偏方补补吧!盒盒盒盒盒盒……”于是,那个流氓貌似酒醒了一大半,带着失落+伤了自尊+恐惧的表情和看变态的眼神,消失在流星街茫茫的夜色中。
甲:“嘿,最近小心点……”
乙:“怎么了?霍尔那帮又找咱麻烦了?”
甲:“有一个拎着水壶袭击男人的变态疯子女流氓!”
乙:“女流氓?!真他妈见鬼了!这流星街是没法待了……”
……
我叫纱布斯沃,24岁,流星街上待了俩星期,体重直线下降,“女流氓”般的彪悍存在。
其实,咱不彪,也不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