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拟·月咏（露中）》时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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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印象中一模一样的上扬的弧度。

　　嘴角的笑意和眼角的光。

　　太久没有看见以至于觉得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没有出现过在梦中的面容。伊万觉得自己像是太过想念而不敢梦见。

　　苏联解体时王耀朝自己摊开手掌“我会支持你。”

　　二战时期他们喊着“干杯！共产主义万岁！”

　　甚至更久之前。

　　当伊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王耀也是现在的样子。

　　他朝自己伸出手“西伯利亚很冷吧，没事的呐如果你喜欢的话欢迎你到中国呀。”他抚平了自己眉间的褶皱，在自己面前他的嘴角有着好看的弧度，有什么从那样的笑容里涨满了再溢出来。

　　伊万想，那是和西伯利亚冰冷的月光不一样的。

　　南方的阳光。

　　大年三十又叫除夕，王耀坚持每年的这天要和家人吃团圆饭。

　　“因为吃过团圆饭后大家来年会更好哟~”

　　台湾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位客人。本田菊和任勇洙。

　　“呀呀呀小耀你家来了好多人！！”

　　“喂喂先放开我啊狗熊！！你别靠那么近！！！坐好！！要吃晚饭了啊！！”

　　世界是可以180度转过去的。

　　伊万看着满桌的饭菜和一桌的人便把噩梦什么的全部抛之脑后，即使是欧洲人也丝毫不介意自己坐在一群亚洲人中间是多么格格不入。

　　任勇洙夹过酸菜的时候扒了几口饭“偶尔吃泡菜以外的食物也不错啊耀大哥！！”

　　本田菊小心翼翼夹过一块肉铺在勺子的饭上，送进嘴里的时候目光依旧在不远处的Gitty身上游移。

　　“诶诶小耀！！这些石膏是什么？”

　　“……那是豆腐。”

　　许久没有参加宴席的伊万眼底放着光。是对食物，也是对人。

　　“啊！！——这就是豆腐啊！！”

　　抓过王耀的肩“——原来！！原来这就是豆腐啊！！”

　　“痛痛痛痛痛——”这家伙还是这么不会控制力度“……喜欢就多吃点。”

　　放开后者的肩膀——王耀松了口气——然后又突然被人从侧边揽住“最喜欢小耀了！！”

　　王耀不由自主地脸红。

　　喂喂不要在一群亚洲人面前用欧洲人的尺度说话呀。

　　……

　　晚饭过后众人又转阵到二楼的阳台，面向东南。

　　王耀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一口口喝着伏特加笑得很纯粹的伊万。

　　“诶，”

　　——他是很久没有和大家一起聚过了吧。

　　“伊万，”

　　——明明很讨厌自己一个人的却死口不承认。

　　“开不开心？”

　　——十足的大傻瓜。

　　对方冲他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水管，拧开的时候还是没有水从水龙头出来，随即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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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个傻瓜。

　　“呐伊万，其实只要在零度以下，水都难免会结冰啊鲁。”

　　“啊也对……”

　　“要倒数吗？”王耀看着在院子里放烟花的香港和台湾，本田和任勇洙则鼓捣着鞭炮。

　　“倒数？”

　　“还有十秒，农历新年就到了哟，”用的是逗号。

　　耳旁响过太师椅摇晃的声音。

　　“所以春天很快就会到的。”

　　站到了伊万面前的王耀拉过他的手，从他背后开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烟花和鞭炮的声音盖过了王耀说的话。

　　逆着光，依着嘴型辨认出。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