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故事集-FIVE》柒灵玖

2、暴娇少爷x职业受气包

　　半个月时间还没到，父亲死了。
　　死亡原因，喝醉酒，失去平衡，摔倒磕破头失血过多死的。
　　小白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回到家人已经僵了，他手心一片冰冷，颤抖着打了119。
　　人到医院后，大脑一片空白的办了各种流程，最后联系殡仪馆。
　　殡仪馆的车开得很稳，副驾的男孩看向窗外，脑袋圆圆的，肩膀窄窄的，可怜倔强。
　　司机知道这孩子没家人，但异常坚强，他人到医院的时候，小男孩站在尸体旁边，情绪平稳。他目光不由得挂上怜悯，叹了一口气。
　　殡仪馆工作人员的脸在灯光下惨败:“您打算怎么办？”
　　男孩开口:“我想直接火化。”
　　工作人员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东西，“好的，但要排队，要到晚上才能烧。”
　　烧前要选炉子和骨灰盒，小白选了最便宜的档位，骨灰盒没要，借了哥袋子。
　　火化完，男孩盯着异样的目光，装了骨灰，跟着殡仪馆的车到了市区下车。
　　兜子仿佛千斤重，坠得手臂发抖。
　　小白走在路上，身边经过一家三口，小孩被父母牵着，笑得很开心，三个人似乎在说晚餐选得餐厅味道很好。
　　小白步子慢下来，斜前方是个垃圾桶，他走上前面对垃圾桶站着，低下头死死盯着垃圾桶的开口，黑乎乎的，不好闻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喇叭的声音让垃圾桶边的男孩回过神。
　　小白攥着袋子，慢吞吞地走向回家的路。
　　他住的筒子楼前有一条胡同，路灯年久失修，天黑站在胡同口向里望，漆黑一片，细听还有闷闷地狗叫声。
　　平日里小白打着手电走，今天没带手电，手机也没电，只好摸瞎走。
　　他脚下踩到石头，突地失去平衡，摔趴在地上。骨灰袋脱手飞出去，摸瞎找了半天才找到。
　　在家里摸出个腌过泡菜的坛子，抖着袋子，灰滑进罐子，全都倒完，封上盖子。
　　小白趴在床边，把罐子推进去。他又打开客厅的窗户，屋内的怪味被风吹散 ，似乎是风太强，眼眶被吹得发疼。
　　关上窗，窗台上面几滴水痕，慢慢干掉，仿佛从来没有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