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小日子[HP]》字字猪姬

28、第 28 章

　　老实说，佩妮设想过她妹妹和斯内普会走到哪一步，也许会变成恋人；也许傻子会一直不说，然后莉莉一直迟钝，最后以朋友的姿态走到最后。
　　但是无论是哪种，她的设想里都绝没有这么一步——

　　“什么？”佩妮怀疑地都想不淑女的掏耳朵了。
　　“我再也不想理西弗了！”莉莉坐在佩妮的床上，气鼓鼓的。
　　“可……”佩妮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佩妮你别问了！”莉莉别过脑袋。

　　佩妮眯眼，冲着那头红毛拍了一下：“别跟我打马虎眼儿啊，我可是你姐姐。有什么你还不能跟我说了？”
　　“……”莉莉抱着头，撅起嘴最后扭着自己的手指，不情不愿地道，“他用恶咒！”她有些粗声粗气地说道。
　　佩妮皱起眉毛：“就因为他用恶咒？你不是早就说他喜欢这些了吗？”

　　“这次事没这么简单！”莉莉甩开佩妮的手，声音有些尖锐。话出口，她看着佩妮露出些歉意的表情，“对不起，佩妮……”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儿……”莉莉垂下头，“他太过分了！我一开始还相信他不会像别的斯莱特林一样，其实他和他们一样！都是坏蛋！”她控诉道，“詹姆明明救了他，他却用恶咒攻击他们！我都看到了！这次我怎么也相信不了他了！”

　　佩妮顿觉棘手，她这个妹妹自己不要太了解她。脸美心也美，善良到有点儿圣母，还有强烈的正义感，这事很糟心了，斯内普那傻子棋差一招啊！
　　只不过她现在是一脸愣逼，啥都不知道，啥也不敢说，说多错多，她只是叹了口气，把蔫蔫的莉莉抱到了自己怀里，拍拍她。

　　等到陪莉莉安静的呆了许久，莉莉直接在她怀里睡着了，佩妮慢慢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站在床边儿看了许久，叹气。转身离开房间，伊万斯夫人正端着两杯热牛奶站在门口。

　　“妈妈？”佩妮惊讶了一下。
　　“我听到了动静。”伊万斯妈妈有些担心，“莉莉还好吗？”
　　“嗯，睡了，没事，闹了点儿小矛盾而已。”佩妮接过牛奶，“你也去睡吧，很晚了。”
　　“好吧。”伊万斯夫人叹了口气，回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佩妮站在门口，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透过半掩的房门，她看向缩在被子里睡的香喷喷的莉莉。
　　她端着自己的杯子，咕嘟嘟地喝掉了牛奶，然后下楼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回到楼上的时候，她的微过敏体质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有点儿晕乎乎的想睡。她躺倒在莉莉床上蹭了蹭，随后感觉到一丝凉风，窗户没关。
　　她爬起来就去关窗户，越过窗户当她看到她们房间楼下拐角那棵大树下有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愣了一下。

　　那个身型和姿态，熟悉地让佩妮的心脏拧巴着疼了起来。
　　她站在窗边，看着树底下的人，树底下地人则直勾勾地看着另外一扇窗户。
　　佩妮站在那儿吹了一会儿风，拉下帘子，不再看下去，微微敛住眼睑，她站在帘子后面久久不能动弹。

　　默默跑回床上，佩妮拿被子把自己兜头闷住。她磨着牙发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玩火的时候怎么不收敛点儿，看着就心烦。就等着吧，等死你！我看莉莉什么时候才会理你！我才不会帮你说话！

　　在心里乱七八糟地骂着，佩妮咬住了被角，压住呜咽的声音。喉头酸涩，她努力吸鼻子，想忍住眼泪。莉莉应该不会永远不理他了，就这么个架势，再怎么也得心软了……

　　佩妮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终归没忍住，脸上一热，眼泪滚了出来。随后，越滚越多，她哭得喘不过来，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吵醒莉莉，忍得浑身颤抖。
　　她粗暴地抹脸，然后双手捂住，蜷成一团。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斯内普是很早的事情了，但是知道斯内普喜欢莉莉是更早时候的事。莉莉虽然没直白地表现出来，但是佩妮也是知道的。
　　莉莉已经习惯了斯内普的陪伴，这么下去，他们总会有一天……在一起的。

　　但是自己呢……？自己又怎么办？她不是巫师，但他们是。自己和他们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知道一年除了暑假和圣诞节，他们都在霍格沃兹朝夕相处，佩妮就有些慌。
　　而自己这个麻瓜，就算很诚恳地写了封信给校长，也被拒绝了。而且……还被斯内普看到了。
　　她怎么都忘不掉，那时候他看她那奇怪的，似乎无法理解的眼神。而莉莉就站在旁边，看着斯内普审视自己。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滚烫的火钳贯穿了，搅碎了，难过的天都要塌了。

　　她一直宝贝自己的小妹妹，一直宝贝着她。但是那次，她却忍不住对莉莉大吼大叫。
　　但就算自己再愤怒，他们还是准时离开了，丢下了她一个人。

　　也是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斯内普，却也在同一时间知道了，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

　　火车开走那瞬间，她就哭了。她一向流血不流泪，那次却像要把自己哭干才够。她都想不明白，那个年纪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深刻的爱慕，又或者，也是因为那个年纪，才格外锥心。

　　她给莉莉认真写了很长一封道歉信，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也学会放弃，她主动提出了去离家比较远的女校学习。一年只回来一次。
　　一是压住自己与他们渐行渐远的心酸，二是为了让自己放弃这段无望的暗恋。

　　只是，事情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然，她也不会哭。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她还是会因为同一个人难过到好像天塌了。
　　也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喜欢的不是自己……
　　因为莉莉和他关系变差，那被她压得死死的窃喜此刻全变成了针，一下下地扎在心口里，嘲笑着佩妮的不自量力。

　　她哭瘫在了床上，抽噎一会儿后，觉得浑身无力。
　　她闭上眼睛，头却一抽一抽的疼，完全睡不着。

　　明天劝劝莉莉好了……

　　意识到自己还想为他说话，瞬间烦透了自己的佩妮，‘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去他的，不就是一个男的嘛？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反正……反正……又不是她的！

　　悲极反怒，佩妮抹了把又滚出来的眼泪，操起一个狗型玩偶，打开窗户，冲着楼下就使出吃奶儿的劲儿扔了出去：“你特么不睡我还要睡呢！有完没完，要忏悔，明天请早，行不行！”
　　一边儿的莉莉被惊醒了，佩妮连忙回头：“睡吧，睡吧，没事儿！”
　　莉莉又迷迷糊糊躺了回去。

　　佩妮松了口气，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扶了扶额，把操心的伊万斯两个家长都送回了房间后，佩妮觉得自己力气流失的更多了，甚至没有一点儿痛快的感觉。
　　她慢慢走到窗台边，左看右看没有再看到人影，心抖了两下，杵在窗边儿又站了许久，终究还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餐桌上，睡的最早，起的也最早的莉莉发现了桌上的便条儿，随后瞪大眼睛，赶紧叫醒父母。
　　而佩妮已经坐上了去英国一个边缘小镇的火车，开始了她的十六岁旅行。

　　佩妮在她最重要的十六岁，决定放弃自己唯一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