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暴力集团＝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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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太阳出来为止。
我昨晚没有关窗帘，阳光照了进来，枕着我的腿那个毛茸茸的头动了动，抬起头。
“几点钟了？太……佑子”
“七点钟了，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没有工作，可以再睡会儿”
“我 ，我去床上睡……”
看清人是我之后，他的耳根变得通红，慌慌张张的起身就跑。
是失望了吧？一定是的。
他抬头那一刻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意外。
……
既然他起来了，那我就去准备一点温热的蜂蜜水好了，要不他会头疼的吧？
我想站起来，却在起身的那一刻摔向了茶几，打翻了醒酒汤，汤撒了我一身，杯子摔得粉碎。
“怎么啦？”
中也从房间里跑出来。
“没什么，只是腿突然使不上力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我坐在地上跟他解释的。
“去睡吧，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我这没事的。”
我再一次起身，腿脚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劲，再一次摔倒了。
“佑子！”
他冲过来拉住了我，把我扶回了沙发。
“腿是麻了吗？”
“大概吧。”
我并没有麻痛感，只是使不上力罢了
“你去睡吧，我会收拾好的。”
……
“你真的没有感觉吗？佑子”
他看着我的腿。
“什么什么感觉？”
我顺着他的目光我看了看我的腿，上面扎了不少玻璃渣。
“……”
“疼死我了”
“……你就这么敷衍我的吗？”
他拿来了药箱，为我处理伤口，他专心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昨晚。
“呐……”
“嗯？”
“没什么……”
“说吧，大胆一点，没事的”
“真的没什么”
我并不是问不出口，而是不想问了。
“那我来吧，对不起”
“中也，你似乎没有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不想听任何关于昨晚的事，我会哭的吧。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晾在一边这么久，电话也没打，消息也没一个，一个人家里无聊吗？”
“还好。”
“那你孤独吗，佑子”
“完全不会。”
太好了，不是那件事。
“我说过了，佑子，我们是一家人，说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
“……为什么这么说？”
“照照镜子吧，你现在可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哎，我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快哭出来，那是什么样的？
“不是，这个，是因为伤口它……”
“那个，佑子，现在作为你的哥哥。
我去问了医生，你应该是属于无痛症的，对吧？
完全没有感觉，对于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不让眼睛确定就完全不知道，对吧？”
他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
“你可以再依赖我一点的。”
“……”
什么嘛，已经知道了。
“还有药又吃多了，对吧？boss开了三大瓶，已经吃完了是吗，这才几天呀”
“……”
面对他的质问，我只能沉默不语。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
是吗…
“但也是个懂得照顾人的好孩子，所以要好好回答我，不要隐藏实情，我不会骂你的，你只是生病了，对吧？生病这件事又不能怪你。”
“嗯，因为疼得不行了，所以要都吃光了。”
但是痛楚依然无法抑制住。
是的，非常疼，疼得我无法呼吸，尤其是昨天晚上。
“是因为一个人太悲伤了吧？
一定是太寂寞了，对吧？”
对了，一定是悲伤带来的伤口。
“嗯，一定是的。”
我向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家这么久。”
“我不要，一个人在家什么的，我知道中也你特别忙，每天工作特别晚，我很担心，也很想你……”
我一定是哭了，真是丢人。
“那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手机。”
“……”
“我的错，我的错”
他低下了头 。
然后他带我去街上买了手机，这是我第一个电子产品。
第一个联系人：a哥哥。
是他自己打的备注。
我看到这个，想了半天啊，现在中也的身份是哥哥吗？可是父亲……
“只要想我了就可以打给我，不用在意我会不会忙这件事情，只要是你打的多忙，我都会去接，就算我当时没接，我也会想办法及时回复的。”
“嗯”
后来我基本上每天中午都给他打一个电话，晚上等他回家，挺好的。
电话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把两个人距离拉的很近，在家里哪怕是一个人，我也不会寂寞。
与此同时，我也郑重其实的跟他说了，如果去喝酒或者去聚会，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不管你醉不醉，一定要打个电话告诉我。
要是那个人趁虚而入就不好了。
他也答应了，嘀咕着要做好哥哥什么的，怪可爱的。
总之这几天挺开心的。
但到了星期天的时候，我去了欧外桑那里复查，却被数落的怎么都抬不起头。
“呐，佑子，我说过了吧一天只能吃三颗，这才几天三大瓶，怎么就空了？
你是当饭吃了吗？”
他扶着额头，看起来很伤脑筋的样子。
“我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爱吃药的，我也不想责备你，但是这也太……”
“但是很疼。”
和在中也那里一样，我只要老实交代了，就不会讲我了吧。
大概？
“哪里？”
“……唔，不清楚”
……
沉默一阵后，他叹了口气
“你明白的吧，痛楚的重要性，所以我们要一点一点减少要的用量，来回复……”
“那是我不需要的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呢？佑子，疼痛可是种好东西，有错的终究是伤口，不要搞清楚顺序。
我们需要痛觉，无论多痛苦，都是一样的，明白吗。”
他好声好气 的给我解释道。
“但是……”
我低下了头。
他不明白，处于一种异常的情况下，我要做的只是不断吃药，封印住自己的异常。
这是我唯一保持正常的条件，而封印的结果——就是所谓的无痛症。
就算我再迟钝，也该察觉了吧。
“因为有了痛觉，人类才能分辨出所谓危险。”
“但我不需要痛觉什么的，那种累赘的东西。”
“这么说来，佑子，你以前是拥有痛觉的吧。”
坐在一旁的中也发问了
“……”
所谓沉默就是回答
“中也，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了吧，我给佑子开的药是吲哚美辛，一种可以减轻痛苦的物质，而大量服用了吲哚美辛，几乎能让疼痛完全消失。”
“简单来说就是消除痛觉的药，对吧？”
“嗯，中也，我的无痛症，既非先天也非后天，我的感觉是被人工移除的。”
我开口了，这种事情我并没有隐藏他的必要。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太奇怪了吧？”
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不理解。
“……”
没有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没有身体，存在宛如幽灵。
“对了”
欧外桑发话了。
“骨髓是掌握感觉的重要部位，当痛觉产生异样的时候，大多数是脊髓出现了某些异样，所以说，佑子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背部。”
“好的”
好像乱步桑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要我保护自己的背部什么的。
“那么我现在要向监护人，中也来提一个建议，中也，送佑子去上学吧。”
欧外桑的指尖轻轻地敲着桌子，等待着回答。
“哎？”×2
我的反应比中也还大。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去学校？”
“刚才佑子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很疼，但是不清楚伤口在哪里 ，按理来说，无痛症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我想你大概是身体记住了，疼痛是什么样的，同样的因为失去了感觉，所以其他方面加强了，比如说情感方面，如果你但凡是不高兴了，或者是伤心了，大脑就会自动放出那种感受，是吧？”
他向我解释道
“但我……”
“我现在在和中也商量，佑子，你先等一下”
他对我做出了“终止”的手势
“中也，我虽然是你的boss，但我作为一名医生，要为病人的身身心健康着想，我希望佑子可以去读书，她一个人在家里太孤独了。”
“没有，我有和中也打电话的，才不会。”
“安静，佑子。”
“我换种说法吧，中也，你不觉得自己像养了只宠物吗？一天到晚关在家里，需要的时候挥挥手就可以了啊，
也就像是请了个家政，差不多吧，还会帮忙打扫卫生，明明是她的人生，中心就是你，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那又怎么样？成为中也的
宠物也好，家政也好，都是我自愿的，我想过这样的生活。”
怎么样都好，我只要中也一个就够了。
“对啊，所以我才和中也说这件事情，让他来决定 ，他的话你总能听进去吧。
中也，你觉得佑子的生活里，只要有你一人就可以了嘛，这样下去这样真的好吗？”
“……”
他在思考着。
“我说，佑子你去上学吧，交个朋友什么的，反正在家里也是无聊，如果你觉得学业难的话，我们可以上……”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轻描淡写的做出了决定。
“不去，我不去 ，我的世界只要有中也就够了，只要有你一人就够了”
我这样请求着，我的世界就要围绕那一个人一点一点的展开就可以了，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就可以。
以前？
“呐，中也，文治已经七岁了，不送她上学去吗？”
“死青花鱼，你是不是蠢呀？你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往外送吗？”
每次爸爸一提到想让我上学的事，父亲就会环抱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文治这孩子也离不开我，是吧？文治”
“嗯，我最喜欢父亲了！”
“看吧，而且去上学也只是浪费时间，咱们家文治学的不比学校教的多吗？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吗？还有，万一学校有校园暴力怎么办？”
……
然后两个人又是那样大吵一架，就像是普通的夫妻一样。
就像那样子就行了，我的世界只要有这么大就够了。
“佑子，我希望你明白，中也他不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明白的，我比谁都明白。
“会的，如果他不在的话，我会去找的”
就像这次一样
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不想松手
“去吧，佑子，我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你长大后迟早会……”
“那你要丢弃我吗？”
我鼓起勇气，用我这双鸢色的眼睛看起了那双湛蓝的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让我去学校啊，让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就好了。”
我现在一定是书里写的厌学不良，中也会讨厌我吗？
如果放在以前，我大概会好好听他的话，乖乖去学校。
学校这个词我并不陌生，有的书里反反复复出现过很多次 ，但实际上也只是看着眼熟罢了，说实在的，我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不行，他不希望我去。
“佑子，你要学会长大。”
(“不要长大了，小佑子一直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嗯，我会的”)
“我已经长不大了”
……
场面一度僵持，我坚持了自己的原则，中也看上去也不想勉强我。
“ 那再考虑考虑吧，中也，佑子”
欧外桑就这么让我们回家了。
我想终于中也现在一定是满脸失望
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离开他。
全身心依靠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是他希望的。
长大去交个朋友，现在也是他所希望的。
两者看似没有矛盾，但我却没有办法同时做到。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回家后，他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似乎是打算工作的样子，就留我一个人在客厅叹气。
但没过多久，他就抱着笔记本冲了出来，相当正经的跟我说
“佑子，我们不去学校了，太可怕”
？？？
就这么一会，他就改变主意了？
太快了吧，什么情况？
他让我看了看关于学校的某些新闻事件，十分放心的把笔记本递给了我，但我却点开了他的记录。
《孩子不愿意上学，怎么办？》
《校园暴力是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校园暴力》
《遇到校园暴力要怎么办？》
《在班上被孤立，要怎么办？》
《震惊！老师竟带头欺负学生》
……
“我们不去了吧，佑子，学校好危险呀”
他一脸惊慌的跟我说着。
“人际关系搞不好，会被全班孤立，使用冷暴力打压你的精神，然后时不时把你关到厕所里，给你泼冷水，还有还有会在学校门口堵你，然后把你拖进小巷子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而且这种事多发于转学生。
这哪是培养孩子的地方，明明比黑手党更可怕。”
可怕，超级可怕，学校是这样的地方吗？
这么危险，也难怪父亲不让我去。
“不去了”
“好，不去，绝对不去”
第二天他就带着我去跟鸥外桑那里说学校的可怕之处。
听的欧外桑都是一愣一愣的，爱丽丝直接抱着我的腰哭了。
“佑子，你不要去啊，你会死的”
？？？
我看着欧外桑那个早已蒙圈了的表情
欧外桑表示我们说的是同一种学校吗？
我们几个说着说着红叶干妈她也来了。
然后说出来最致命的一点。
“听说有的学生因为校园暴力得不到解决的事情，自杀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中也当场一愣，吓得手里笔记本电脑都掉了。
反应了好一阵之后，直接往欧外桑的办公桌上一拍。
“Boss，我绝对不要我可爱的妹妹酱成为青花鱼那样的自杀狂！绝对不要！！！”
而红叶姐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佑子，你究竟做错了什么，森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迫害你？”
她抱住了我。
“你明明还这么小，森先生为什么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呢？”
“那个……红叶君，我不是这个……”
他想解释一下，但机会被爱丽丝断了。
“你就是！林太郎是大坏蛋！”
……
这么一闹，似乎全港口Mafia都知道了，中原干部那个存在于传言中的妹妹桑要去读书了。
不，应该是校园暴力的可怕之处。
他们还开了一个会议，参加了人数超多。
会议名为：
“如何防止校园暴力”
当时我被莫名其妙地请来，并且被要求坐在了主座。
我当时真的一脸懵逼，什么也不知道我要坐在这里。
而且还尬的一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还坐的整整齐齐，这一群黑衣人有几个，那个二头肌都和我脑袋差不多大了。
超严肃的样子。
但某些这样的壮汉在听这个会议的时候，甚至听着听着哭了出来。
“妹妹桑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不幸之事？”
是吗？原来妹妹桑是大家统一取给我的外号吗？
“太宰桑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啊，太宰桑！”
啊，哭出来了。
天呐，哭出来了。
woc，那个是芥川哥哥吧！
我的天，校园暴力的力量这么可怕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去行不行？不去了啊，我们。”
最终，欧外桑还是松口了，他可能这几天真的被迫害的很惨。
但留言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校园暴力”这股神秘力量似乎港口Mafia徘徊着。
虽然我不常在外露面，但我会找欧外桑来复查或者拿药什么的，所以还是有极个别的人还是认识我的，他们很担心我。
但事实上，似乎是因为某一天中也喝醉后，向全港口Mafia大声说了，“我也是有妹的人了”
我才在港口Mafia出名了。
当然，这些我是听那天晚上认识的立原哥哥说的。
“那就请家教吧”
红叶干妈这么说
“那不就偏离目标了？”
对了，目标是为了让我不这么孤独，希望我能去学校交个朋友。
那怎么办？让我去吗？
光是校园暴力中的冷暴力，中也都不敢让我去冒这个险。
“佑子是个脆弱的孩子，一点点危险都会要了她的命”
他一定是把这个想法深深植入了脑中，才会不停的苦恼着。
这么做只是为了给我拿一个两全之策。
让我一直呆在家里？
不，不行，我的精神情况会一日不如日一。
让我去学校？
我会不会因为校园暴力的事情而自杀？
我知道这么想有点小题大做了，但他真的在认真思考。
他已经烦恼很久了。
有了疼痛才会害怕受伤，但要是没有疼痛感 ，会不会连自己快死了都不知道？
要是被别人欺负了，佑子那个孩子会不会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
她根本就保护不好自己。
他把这种想法写在了脸上，一看就懂。
正如那个人所说，中也这个人真的是太好懂。
他在书房里苦恼，我在书房外难过。
“我是不是又给他添麻烦？”
……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去学校。
“呐，让我去学校吧！中也”
我鼓起勇气站在了书房门外。
“不行，我会找到其他办法的。”
中也他马上反驳了。
“没关系的，别的孩子可以没有理由，我不可以。
”
为了让他安心，我面带笑容，希望可以增加一点说服力。
“放心吧，我不会受伤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可你保护不好呀，佑子，你说说什么叫不会受伤！你连自己扭到手了，膝盖上都是玻璃碴子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去？”
“来来来，你自己说说看，那我怎么放心？”
是吗？
这么爱我的吗？
那我也不可以让这么爱我的你这么苦恼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暴力集团＝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