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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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个爱丽丝让医务人员给我用的是什么药，我总是记不住药的名字，哪怕是我经常用的药物
但说实在的，这一觉睡的是真的很舒服
真香
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也没有在睡着的时候总担心什么
这是让人安心的一觉呀
“唔……唔……”
我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
想喝水
“……水，我放哪里了？”
“给你”
“谢谢……呜哇！”
我这么自言自语问自己水放在哪里，我的身边就有人给我倒了水，并且递给我，把我吓了一跳
我抬头一看
是中也
“怎么啦？吓到你了”
“有点毕竟刚睡醒，人还不怎么清醒”
“……嗯”
他看着我，就光是这么干看着我，也没有开口说话，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好吧，也有点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有点害怕中也了
“……”
呼，我先开口好了
“那个，中也……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那样子看着我”
我拿着水杯的手开始发抖
“你冷吗？你就发抖”
他问出了和那个太宰治同样的问题
“不，没什么”
只是害怕这“最后的审判”而已
“是害怕对吧？你在害怕我”
“不，不是的，我没有”
就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我不敢偷偷看他，但他却硬生生的把我掰了过来，用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肩
“（身体没有痛觉，人生就会让痛觉从精神上来弥补），这是boss，不，是你的主治医生，森先生告诉我的，他让我好好记得，让我不要让你的“心”受伤，但我还是伤到你了，对不起，佑子”
“没有谁都可能伤到我，唯独中也你不会”
这是我一直以来坚信的
“你听好了，没有什么唯独我不会，话不可以说这么绝对”
“那你会伤害我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他苦恼的挠了挠头，想要准确向我表达他的意思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说实话，我们不是家人吗？家人不应该无话不谈吗？”
我知道他正在看着我
我努力避免与他对视，但还是对上了眼神
和我这双完全不可爱，细长鸢色的眼睛不同，中原有一双特别特别漂亮的蓝色眼睛
那双眼睛映出的，只是天空，又或者只是大海
不，我想不是
是这世间之森罗万象与污浊不堪的我
不行，不可以这样
不，不要，不要这么看着我
拜托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求你”
我开始挣扎，希望可以挣开中也抓着我肩膀的手
“佑子，你冷静下来，不要伤到自己”
他还是好好的抓住了我
“你听好了，你可能现在不信任我， 但现在至少听我把话说完”
要说什么？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不要
他强硬的态度几乎表明了他要说什么
不可以这样子，不可以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我基本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只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太宰治，害怕森先生，害怕爱丽丝，也是在害怕中也，更是在害怕“文治”
明明全部都想好了
明明自己可以坚强的面对这一切了
为什么？
对了，逃掉，逃出去就好了
我几乎要伸手拔掉自己的针管
“佑子！停下来！”
他被我挣扎的力量吓到，更加用力的抓住我
“我不要，我不想听”
我在挣扎过程中，失手把水杯扔了出去，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那“啪——”的一声把我的思维拉了回来
我停止了挣扎
……我在干什么？
“……你”
他停了下来，松开了我，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有些惊讶的样子
也是在他面前，我一直是个好孩子
被吓到是应该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算了吧，反正你要抛下我的，无所谓了！”
我自暴自弃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现在是在和中也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我们说好了的，你要是晚回家或者不回家就给我打电话，结果呢，我在家里做饭，等你，你在干什么！你在外面和太宰治喝酒！”
“我……”
“太过分了吧！我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要抛下我？我昨天晚上还在照顾你，今天我起来你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话，一直一直都是森医生在和我说”
有的话，只要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同样的，哭泣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会，也很会忍耐，只要你和我一起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回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也知道他会丢下我
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但在就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哭了出来
“佑子”
他看着我因为哭泣而弯下了腰，无助的用手捂住了脸的我
我哭的撕心裂肺，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我会丢下你，这是你的想法吗？”
平静，平静已经过头了，就像是俯视人间的神明
不，中也他自身就是神明
我悄悄地从指缝间看着他，突然想起了某个人的话
［上段是“众生平等，神爱世人，而你的父亲是货真价实的生命”
那是他，我的爸爸在父亲某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跟我说的
他是用一种极为奇怪的口气跟我说的
好奇兴奋，就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用那种，带着新奇的眼光，看着我像看着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
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似乎还有一点扭曲的嫉妒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他恨我
他说
“你的父亲看似对谁都很好，对谁都很在意，很友好的样子哦，实际上啊，他谁也不在意，这才是他的本性”
“没有人能够永远困住他”
“你在说什么，爸爸”
他笑了
“不，没什么”］
“你愿意说出来，真的是太好了，好好哭出来，说出来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他坐上了我的床沿，温柔的抱着我，摸了摸我的头
就像父亲那样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我
“现在愿意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嗯”
所以要说了吗
“佑子，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家人，所以无论何时我都会和你一起，就算是遇到危险，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指引你前进是我的职责，能和你相见，真的是太好”
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中也带着男性磁性的声音和他自身特有的韵味的声音
“能和我见面，真的是太好了？”
我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
“对，是真的太好了，就像是天上送来的礼物一样”
我又想哭了
［他笑了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嫉妒而已”
“嫉妒你和他永远无法切断的联系”
我太小了，不能理解嫉妒一词的意思
“爸爸，嫉妒是什么？”
“呼，要怎么解释呢？”
他的语气轻快，就像是父亲平常跟我说话那样
“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小文治听懂呢？“
他像平常那样子，慢慢走进坐在落地窗边地毯上的我，蹲下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我们家的小公主听懂呢？”
“听懂我特别嫉妒她这件事”］
中也用手轻抚着我的背
“哭出来就好了，放心，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我们是一家人”
……能与你相见……
……是一家人……
这段话成了最后一击，纯粹的力量，纯洁的台词，折下了我卖弄小聪明的全部伪装，在他眼里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可能真的就只是一句话，或者一个承诺
但对于身为“佑子”的我来说，是小小的幸福，也是无从阻挡的破坏
没错，是破坏我身为“文治”的历史，被破坏掉了
那么就不要了吧……
［
“就是我想要亲手掐死你的意思，我可爱的小文治”
他的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慢慢下滑，不过我的脸颊滑到了我纤细的脖颈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然后握住，用力
“就像这个样子”
“唔……呼……爸……”
我没有办法呼吸，也没有反抗的力量
父亲总说爸爸的力气很小，而体术超弱
但是对于年幼弱小的我来说，就是纯粹的力量，让我无法反抗
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毫无反抗之力，哪怕他只用了一只手
“爸爸？拜托了，除了中也，还有谁希望你活着？”
“我……”
“没有人哟，所以你最好找个中也看不见的地方自我/了/结的好”
他松开了手
“自我了结？”
又是个我听不懂的词
“没错，就是自/杀，你长大了就懂了，但希望你没有那个机会让你长大，毕竟没有人希望你活着”
“……好”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着他难得笑得那么高兴的样子，就算是答应了
他难得在我面前笑得那么开心
所以我也笑了
“我一定会好好的自我/了/结/的，爸爸”
］
反正除了中也，那个酒庄里我认识的人，似乎都不希望我活着
“中也，你说了要指引我前进的，也说了，我们是家人，绝对不会抛下我的，
所以请好好看着我“
出于迫切的心情，我抓紧了他的衣角，攥得死死的
我想好好把自己不安的情感传达过去
”如果不好好看着我的话，我可是会变成坏孩子的，请不要离我太远啊！”
“当然了，小丫头”
他笑了笑，帮我把落在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
“等一下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不是回那个小房子，而是回我们真正的家”
“好”
我对“回家”一词有迷之执念，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人跟我说过“回家”这一类词，因为我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过门
现在听到中也说“我们回家”之后我也就放松了
哪怕现在没有回到家，我也有［啊，到家了］的感觉
因为有中也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