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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一:我的心上人 ...


  •   我又见到她了。在一家咖啡馆。

      不过,她好像没有认出我来。

      哈…也对,我包得这么严实,她那天怎么可能认得出我呢?

      “志龙啊,你真的应该去看看那个画展,我感觉就是给你开的。”退伍后,不知道在这空荡的大房子里独自暗无天日了几天,我接到好友的电话时,刚灌完半瓶烈酒,手边是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没兴趣。”我支着脑袋,掸掸烟灰,语气淡然。

      “你这样可不行,团没了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这么颓废?”

      好友估摸着是看不下去我这副鬼样子了,气急败坏地数落我。

      “没错,BB是不能够再走下去了,但是你的音乐、你的生活也要跟着停止吗?”

      没有人懂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会一味劝我继续生活、继续向前走。

      或许,我自个儿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头在想什么吧。

      “志龙啊,哥劝你一句,别把所有错都揽自己头上,也别把所有东西都看得这么重要,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我夹着烟又给自己灌了口酒,没有回答。

      “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了,画展的信息我等会儿发给你。”

      他略有些无奈。

      “有时间,有兴趣了就去看看吧。”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通电话挂了没多久,我就看到和他的聊天框闪烁着。

      在往下几个是BIGBANG的群聊、东永裴、姜大声、崔胜贤。

      沉在最底下的是李胜利。

      呵....看到这些,我不禁冷笑一声。将酒汁尽数灌进肚里。

      又猛吸了最后一口烟。

      所谓兄弟就是被拿来做枪使的玩意儿呢。

      而且,对我视如珍宝的东西不屑一顾。

      真是可笑。哈。

      在很寻常的头痛中转醒。我躺在了沙发上,天已经亮了大半吧,光线穿过厚重的窗帘投进这屋子里却依旧没有明亮多少。Iye正喵叫着看我,在我身旁坐着。

      “艾古,真是乖猫猫呢。”我摸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的积郁散了些些。

      “今天给你弄点什么好吃的呢?”Iye喵喵地叫着。

      在它碗里倒满高级猫粮,还盛了小鱼干,却不吃。

      “不爱吃?那我给你做吧。”

      操着半生的手艺给自己做了份意大利面加培根,分了一小半给它。

      Iye嗅到香味,先是舔了几下,叼着一根面条咬了一会儿就放下回去吃它的猫粮了。

      “有这么难吃吗?”我好笑地看着吃猫粮吃得不亦乐乎的Iye,“刚刚不是还挺嫌弃?”

      它只管吃,没有理我。

      我叉了一小口面放进嘴里,嚼蜡般咀嚼了会儿,咽下。然后,倒掉了。

      不是难吃,其实味道还行,是我没有食欲。

      我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Iye,心生羡慕。

      没有烦恼,只管吃喝,乐活一世。

      打开TV随便放了个剧目,赖在沙发上看了起来,反正也没事可做,也没事想做。

      看了没一会儿,我起身去把窗帘拉开,打开了窗子,外头的阳光照了进来,却没有一丝暖意,甚至让我心生畏惧。

      坐回来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又没了兴致,反而生出抽烟酗酒的念头来。

      我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装着满满当当的药品,有抗精神药物、胃药、消食片还有一些基本的感冒药、退烧药等等。

      总之,全都是药。

      我的生活,好像要被烟、酒、药占据了。没有半点生气和希望。

      又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思绪却经常不在线。

      谁能来告诉我,之后的生活,我该怎么过?

      凌晨三点多,我彻夜睡不着,于是穿好衣服简单地伪装了一下,去了看那个画展。

      夜色沉寂,街上三两行人,纵使再繁华也有落幕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我才能够轻松出行,不用担心会有人盯着等着偷窥着。

      哈哈,说来也好笑,同样生而为人,他们都在太阳底下大剌剌地纵享欢乐,我却只能一人独享这无尽黑夜。

      想着想着,就抵达了目的地。

      一条没什么人烟的巷道里,有一家小小的店亮着灯,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居民楼,四下无声,安静得让人后背发凉。

      没想到,还真做到了“24h不闭展”,不过这个规模一点也不像画展,估计就是个卖画的小店吧。

      我这么想着,踏进了店里,推开玻璃门还是被里头的景象吓到了。

      整一个收藏室,凌乱无章。

      店面不大,布局却十分特别,一进门有个玻璃展柜,摆放着许多手工物件,有我熟悉的手工艺也有罕见小众的手艺。用涂鸦装饰着的墙上挂着很多画,有用木框裱起来的,也有单单就只是一张手稿拿胶布贴上的,很简单也很随意。画的型号有大有小,不过更多的是小幅的,还有一小幅一小幅拼成的大幅,越往里越宽敞,于是有立柜了,不过更多的还是直接放在地上,画框四角用布包着。再往里一点就是柜台了,好像伏着一个人,不过被挡住了,我也看不太清楚。

      我是来看画的,好友说主题是“聚光灯下”,而且是24h开着,我产生了那么一丢丢兴趣。反正无事可做。

      从刚入门的画看起,三两幅小画是熟悉的话筒、灯光、舞台的局部特写,第一幅稍大点的框里画着一个无脸的红衣男人,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无数灯光照耀在他身上,一根头发一粒扣子都是闪耀的,舞台底下是一片亮光,应援灯的光,观众席的人群是黑的。男人宛若天神站在台上,手把在立麦上,我被这画吸引住了。

      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接着往后看,又是几张简单的手稿,粗略地绘有几片碎花瓣,上了淡淡的粉色,一张挨着一张,拼凑成一颗小小的樱花树。

      我记得樱花的花语是“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循坏、纯洁”,这话我很喜欢,但我不怎么喜欢粉红色的东西。

      樱花树旁又是两幅巨大的画,依旧是那个没有五官的红衣男人,他站在高台上,亮白的追光灯死死地黏在他身上,一举一动都清晰无比。

      “你们今天开心吗?”他这样问道台下的观众,一手揣进兜里,一手握着麦。

      “开心!”、“爱你!”、“啊啊啊啊!”台下的人七嘴八舌回答着各式答案。

      “我也开心!”男人这么回了一句。

      细细看可以发现,深红色的表演服里,一小块白色的布料露了出来。

      下一副画中依然是这个男人,不过视角转到了他的背后,逆着光的后背陷入在一片阴影里,不过还是能看得清。后背的镂空设计将男人背上的白色绷带现了出来,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缠满了整个背,还能看出有血色渗透出来,点点殷红缀在白布上,在阴影里极其惹眼,任谁看都会觉得很疼。

      可台上的男人却说道,“我很开心!我一点也不难过!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

      他对着台下辨不清人像的阴影说到,台下给他的回应是,“啊啊啊啊!”,一片尖叫。

      这幅画边上是一副稍微小点的画了,还是这个男人,他要下场了,聚光灯暗了下来,他转身向后走去,露出后背却是在一片黑暗中,台下灯光依旧,却照不清也看不清台上的景象了。

      男人的背影落寞却坚定,台下依旧是尖叫声。

      我久久地、反复地看了这几幅画,没有回过神来,我想从其中找出一点点让我开心的画面,可惜,没有。

      “聚光灯下”这一主题太合适了。

      剩下的画也看了个遍,很新鲜也很独特的画风,与我这些年看过的都很不一样,有些是凌乱瞎涂鸦的,有些是构思清奇的,有些是现实又温暖的。

      塔普哥说得对,看画真的能让人心安。

      “要吃点什么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扭头望去是一位气质独特、神色淡漠却让人不自觉想靠近的女人,她端着一碟点心,笑盈盈地看着我。

      “虽然说是24h的展览,但其实都没几个人会这个时间点过来看画,更别说是个不出名的画家了。”她叉了一块点心给我,我也不好再拒绝。

      她将碟子放在我身后的展柜上,“有中意的画吗?”

      我背过身扯下口罩将点心塞进嘴里又戴好,指指那几幅无脸男。

      “那几幅我也喜欢。”

      “都说站得高看得远,可是有些人站得高却也看不清了呀。”

      “我嘴笨,那种奇异的感觉不太能说清楚,就画下来了。”

      从画展回来之后,我的精神状态莫名地好了一些,能够不再过度沉迷烟酒,有那么几天不靠安眠药也能睡下了,虽然第二天还会因为一丁点响声就惊醒。

      而且,我开始有了点食欲。

      后来几天,我还是会在凌晨的样子去到那家画展,却再也没见过她了,换成了一个男人,估摸着和我差不多大,或者要大上那么一点。

      我没有问他关于她的去向、信息,因为我的身份。

      它是个麻烦。

      过了几天正常点的日子,我突然想做一些好久没做过的事情了。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去了一家星巴克,我想自己排队买咖啡。

      你说人们要是认出我来了,会是什么反应呢?会尖叫?还是会直接扑上来?

      我站在一个身材娇小的一个女人后面静静思考着这些。

      很快就轮到我了,我点完单后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零钱,我早就习惯了不带钱包出门,正想着该怎么办呢忽而与边上等候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她的眼睛很好看,而且,面容有些眼熟。

      服务员催我付钱了,我有些尴尬。

      “我来付吧。”我听到那个女人说道,声音温温软软,很耐听的音色。

      拿到我的咖啡后,出门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茶色身影,我叫了叫她,看神色好像是认出我了。

      还是挺理智的,两种反应都没有。

      “合个影?”都没带笔,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而且我还欠她咖啡钱呢。

      “不用了。”她很决绝地回道,我有些惊讶,当她说出那一长串理由后,我打心底里佩服她的理解和换位思考。

      真的是个很特别的粉丝呢。

      回到家后,我给这杯有点特别的咖啡拍了照做纪念。

      睡前我又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才想起来那人我见过。

      这位特别的粉丝,也是一名风格独特的画家呢。

      在工作室见到她的时候,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错愕和不知所措。

      我劝她放松一些,是工作室其他设计师提出合作邀请的,但其实是我想再见见她。

      前不久有个算命大师说,我会遇到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本来我是不信这个的,但是信一丢丢不坏吧?就当给自己一个期待和念想好了。

      退伍后,我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心态变化,我怕自己会出问题,怕对不起那些深爱我的人和我深爱的人,好像的确有那么一段时间稍微平静一些。思来想去,貌似是那个画展,不对,是那名小画师,给了我心安的感觉。

      我想弄清楚这一点,我是不是从她身上获得了安心。

      合作的这段日子里,她可以经常待在我身边,有时候我突然有了新的灵感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她差不多就会过来,好像工作特别闲啊。

      在那段时间我也特别平静,甚至不会犯烟瘾,也不会想喝酒,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跟她呆一起特别舒服,不用担心话里有话不用担心谈论间会被下套子,也不用担心她会别有用心,毕竟她说是说是我的粉丝,却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合影、要过签名,连联系方式还是我主动要的。

      她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任谁也惊不起涟漪。

      有时候,我会以我的那种方式跟她聊天,就是人们说的推拉模式,她竟然还会有点生气,然后这汪湖水就起了小小的波澜,气呼呼地让我正常说话,别拿综艺的说话方式交流,特别直率没有半点伪装。

      喜欢的话她就会很开心,不喜欢的话她就会皱着脸,弯弯笑眼也见不着了,都是个成年人了却不懂得掩饰自己,这样可会吃亏呢。

      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摸索出来的女性思维模板好像在她身上不适用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无奈只能凭感觉来了。

      经纪人把那晚我们一起吃饭的照片摔在我桌上时,我第一下是怕,我怕媒体把她报道出来,人们会人肉出她的身份、信息,对她大肆进行攻击,我怕她会因为我的私心受到伤害。

      为了保护她,我只能减少联系,做个合拍的朋友就行了。

      做朋友就行了,靠我太近对她没好处。

      一天晚上,我和朋友们玩得正嗨,忽然听见他们在说卫生间那有个男人想要欺负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我本来也不上心,因为在圈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了,突然听到他们谈论女人的身材、样貌,说女人锁骨处有纹身,我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一下子想到了她,心里涌上各种复杂的情绪。

      我装作冷静地朝卫生间走去,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人正把软绵绵的女人压在墙上,我气炸了,但还是压住脾气把男人游说走,用衣服包住她,把她带回了家。

      还好只是让人没力气的药,不然我会疯掉。

      那晚,我后怕我愧疚我心疼,我觉得自己坏透了,把她拉入了一个不干净的圈子。

      我看着闭上双眼睡得不甚安稳的她,没忍住,轻轻地吻了她。

      我知道自己好像有了不该有的情愫,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又和她恢复了以前的聊天频率,和她一起去永裴女儿的生日宴,用了小小的谎言让她搭我的车。宴会上,喝得有点半醉了,看着她忙前忙后照顾我的样子,我感觉像是看见了以前的那一位,耍了点小性子亲了她。

      但是第二天就把她气走了,和第一次那会儿她离开的样子差不多。

      我有些苦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她是不一样的女人。

      然后我就好长一段时间没跟她联系了,完全投身在演唱会准备中。

      直到吴世勋的出现。

      一天晚上,我揣着兜坐在她家楼梯口等她,等了好久她才回来。

      我很生气,本来就跟那姓吴的暧昧不清,还这么晚回来,于是没控制好自己的语气,把那些记者拍下的照片给她看时,她也满脸的不在乎和不以为意,顿时把我惹恼了,抓住她的手腕说了句,“我跟你,不一样。”

      说出来后,我自己都被这冷漠的语气吓一跳,但是火已经发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我看到她神色霎时灰了,然后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我,对我冷着脸说话。

      她进去后,我傻傻地坐在台阶上,身子止不住打颤。

      我又犯了那个错误,口不择言,话有歧义却不好好解释,她也误会我了。

      我明明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会带来的不知名恶意所以无所谓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没经历过,那些恶意很可怕,我不想你受伤。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吧,端着架子从来不知道好好说话,都是这么想我的吧。

      那天之后,我彻底和她断了联系,我也刻意不去想她不谈起她,避开她的新闻和话题。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却还是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一块。

      首演那天,我站在舞台上看到那个特意留给她的位置空着,我唱《CRAYON》、《ONE OF A KIND》、《CROOKED》...这些歌词狂妄的歌曲,我都觉得自己少了一种气势。

      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

      好几座城市连夜飞,好几站巡演连轴开,我累极了,但没法卸下所有防备。

      我累极了,更害怕极了,我孤独死了,没有人陪在我身边。

      我站在台上是一个人,演出结束回到酒店也是一个人,连个可以给我安慰的人、给个拥抱给我的人都没有,我突然觉得自己拥有这么多,金钱、名利、地位、豪宅...普通人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都没有了意义。

      我其实一无所有。

      我经常能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酒席上的合照,虽说要避开却还是做不到啊。

      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没有忍住,不记得在哪一站了,我站在台上想好好跟粉丝们说说心里话,可不管我说了些什么,都只会回我尖叫声,我很无奈。

      但我又觉得自己傻透了,我还想着得到什么回复呢?粉丝就是花钱看我演出的,不是听我哭诉的,我只管好好表演就行了。

      一次演出空隙,我站在高高升起的舞台上,台下黑压压一片,看不清人脸,只有应援灯。

      “你们今天开心吗?”我握着麦问道。

      “开心!”和一连串的尖叫声回复我。

      “我很好,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底下又是尖叫声连绵不绝。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场景似曾相识。

      待我结束演出后回到酒店,我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很突然地就想起了那次画展。

      “聚光灯下”、“24h”,还真是很独特的蕴意呢。

      也许,她就是那一个很重要的女人呢?

      我想试一次,我会好好保护她。

      后来,我就主动提出了在一起试试。

      后来,我们公开了。

      后来,我们分手了,她因为我受了很重的伤。

      后来,我去找她了。

      后来,我们结婚了,请来了在石哥做主婚人,她说在石哥是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支撑她走下去的精神支柱之一。

      我们会有很多的以后,我想要健康的身体,我比她年长这么多,可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很爱她,更会保护好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番外一: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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