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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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轻响，树影丛丛。虽然山依然是那座山，寺也依然是那座寺，但是鬼杀队的众人都已经有些无法忍耐继续停留于此地。尤其是背负着确保一片地区不受鬼物侵蚀责任的柱，纵使在上山前已经将自己的任务托付给了其他柱，但如此繁重的责任，剩下的柱是不可能独自支撑太久的。
因此，产屋敷耀哉还是向天心上人提出了告辞。
“若是再不下山的话，鬼杀队的调度就可能出现问题。”产屋敷耀哉站在山门口和青年僧侣告别，即使后者满脸写着拒绝，他还是已经做好了和天心上人再吵一架的准备。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的话。”
出乎意料，原本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就会跟他起冲突的白衣僧人这次却意外的好说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随后冷淡地撇过脸去：“你走吧。剩下的药方子我给这个紫头发的小姑娘了，继续照方服用即可。”
“虽然无法让你的身体好起来，但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谢谢你，天心，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产屋敷耀哉微愣，然后露出一个温和中带着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次离别，恐怕就不会再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等等——主公，还有人呢。”
炼狱杏寿郎突然出声说道，产屋敷耀哉脚步一停，然后恍然大悟，笑着转过身：“我就说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
白袍僧侣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伸手将躲藏在某个小草丛里的黄发少年拎了出来：“你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跟着耀哉一起走。”
“不，我觉得我其实还挺疼的……”
我妻善逸讪笑，然后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天心上人皱皱眉，随手就把惊叫出声的少年丢到了炼狱杏寿郎的怀里。
“哇啊——！！”
“天天在寺里跑来跑去，我看你早就能跑能跳、好得很了！”天心上人虎着脸，瞪着在炎柱怀中挣扎地少年，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不由得忍笑。
“善逸君。”将少年放到地上，炎柱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伤好了的话，那么欠下的训练都应该补上来了哦。”
“……”
少年踏着肩膀，一副不想说话的郁卒样子。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段吵闹，让他掩饰了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刚刚天心上人说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他发现了自己在寺庙里偷偷进行搜查这个行为了吗？
我妻善逸一边和其他人打闹，一边用余光偷偷撇天心上人。站在山门处的白袍僧侣完全没注意自己正在被刚刚丢出去的那个少年观察，他面沉如水，静静地看着产屋敷耀哉，眼神中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复杂情绪——
“好像确实就是一句抱怨啊。”
少年放下心，跟随着鬼杀队众人一同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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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留在山上？”
“嗯。”同田贯正国点头：“现在还无法确定历史修正主义者到底在哪里，所以两个有可能的方向都要追查——我留在山上看着这个天心上人，你跟鬼杀队一起下山，去寻找可能还会对那些人出手的‘星辰道兵’。”
天锋子皱眉：“你能自己一人躲过‘五行搜魂大阵’的搜查吗？”
“别搞错了，在这个大阵之中是你在拖我的后腿。”黑发打刀毫不客气地道：“我的真身是刀剑付丧神，你们人体内有正常的五行循环，但是我没有。只要长时间保持着刀剑的形态，‘五行搜魂大阵’即使发现了我也会将我当成是无害的金属物品，除非那个和尚亲眼看见了我，否则我根本不会被阵法发现。”
“……确实是这样，那么我就和鬼杀队的那些人一道下山了，”青年顿了顿，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黑发打刀：“你真的愿意放我下去？你现在不想要杀我了？”
“哼,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那些历史修正主义者。”同田贯正国不耐烦地扬起凌厉的剑眉：“其他的事情全都靠后。”
“……”
青年沉默，看着黑发打刀不再说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再次出声叫住了他：“喂。”
“还有什么事？”同田贯正国侧过脸，用冷金色的眸子看着青年：“联络的话靠你我之间的契约即可。”
“你的暗堕……没事吗？”青年小声问道：“我听狐之助说过，暗堕之刃都会非常痛苦，并且失去神智——”
“——别听那个管狐的一面之词。”
黑发打刀冷冷地打断了天锋子的关心，丢下了一句话：“我和其他刀剑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这和你没有关系。”硬邦邦地说道，同田贯正国转身离去，看他走的方向正是寺庙后方的方向：“我不跟着你的时候，你自己小心一点。实在不行的话就进鬼杀队，让他们来保护你，反正你和那个黄头发的小子已经混熟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人已经消失在树影下的黑暗之中。
“其实我没那么弱啊。”天锋子搔搔脸颊，有些无奈地嘀咕：“而且说什么监视这里的可疑和尚，明明是因为这里有【刀次郎】前辈的气息吧……”
前方突然升起一股锐利的剑气。
“哈哈，哈哈，我先走了拜拜！！”
青年慌忙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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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个灵符都忘记还给他了。”
几位柱在中途就已经离开，负责将主公送回隐藏的总部。留下炭治郎和我妻善逸、伊之助三人朝着鬼杀队离这里最近的据点方向走。
“善逸，你的胸口还疼吗？”
看着一路上黄发少年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胸口，灶门炭治郎有些疑惑地问道：“天心先生说你的伤口已经好了啊？”
“啊，嗯，有点痒痒，可能是结痂了吧。”我妻善逸随便蒙混了一下，看着身边的同伴重新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啊，真是的，那个叫天锋子的家伙……不但使唤我，而且还留下这么一个麻烦。”
少年的脸纠结成一团：‘贝叶灵符’这个东西确实很厉害——好想找个机会试试它对鬼有没有同样的作用啊……可是，如果被炭治郎还有伊之助他们发现的话，自己又要怎么解释呢？而且，万一没有作用的话，自己岂不是会很危险？
“啊啊啊好烦啊！！”
“？？善逸你到底怎么了？”
“黄头发的你好吵啊！再大叫本大王就揍你了！”
“好啦我不说话了啦！再说我的伤才刚好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你骗谁啊你这个爱哭精！本大王的鼻子里早就闻不到伤口发出的血味了——吃我一拳！”
“啊啊啊炭治郎救命啊！”
“哈哈哈谁都救不了你啦——”
“你们两个——都不要再吵了！”
咣！
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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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枚碎片摆在白袍僧侣的面前。
荒、和、幸、奇。
天心上人攥着拳头，手放在盘坐着的膝盖上微微颤抖着。他仔细地盯着这四枚放在他面前榻榻米上的碎片，碎片呈现菱形的状态，通体黑色，粗粗看去就像是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劣品玉，但是盯得时间稍微长一些，碎片上那股深沉的黑色就仿佛如活过来一般，散发出一种梦幻般的吸引力，似乎要将人直接吸入玉中一样。
“当然了，被四魂之玉碎片附身的家伙都会在最后用他自己的魂魄来供养玉，使之能够更快的成型——不然你以为四魂之玉是这么简单就能造出的玩意吗？”
“那、那不就是以灵魂作为祭品么！”
“是啊，但是想要救下产屋敷耀哉，这点花费已经很少了。你也去了解过其他的法术吧？泰山府君祭、偷天换日法、道家的移花接木，还有佛家的重塑金身，哪个不需要以百年甚至千年的时光慢慢准备？你真的有这么多时间吗？”
“……”
“你这四百年来做了多少功德？而且这也是为了拯救鬼杀队的家主，是为了让他能够活着去拯救更多的人——区区四个人而已，用了他们的魂魄又如何？”
“不、不是这么算的……”
“真是个优柔寡断的小家伙。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给你一个新法子吧。”
“——这是什么？”
“‘命魂司南’。这可是个好东西哦，它的能力用现在时兴的话来说……唔，就是流水线自动化吧。你不是不愿意去选择需要牺牲的灵魂吗？将四魂之玉放在命魂司南的勺柄位置，它就会自动帮你寻找到最适合滋养四魂之玉的魂魄——你不需要自己挑选，甚至不用看见，四魂之玉会自动被命魂司南发射出去，降落在被选定的人手中——”
“这么一想，是不是负罪感就少很多了？”
天心上人捻起一枚菱形的黑色玉，颤抖着手将它放在了已经摆好的司南之上。青黑色的勺柄在接触到它的时候发出嗡嗡的声音，随后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
“这都是为了耀哉能够重获新生。”青年僧侣喃喃自语，双目空茫，不知看向何方：“产屋敷家族为了这个世间的和平牺牲了上百代人——也该有人为了他们而牺牲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