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小间谍 ...
-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我妻善逸感觉到一种温温的触感在脸颊上缓慢地移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是树梢边缘撒下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所带来的温暖。
“炭治郎？伊之助？”
他从被窝里站起身，被山间微凉的气息激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自己缩成一团，左顾右盼的走出了房间。
空气中缭绕着几不可见的白烟，黄发少年稍稍用力呼吸就会将这些白烟吸入自己的鼻中，随后脑袋就一阵昏沉。但是胸上伤口所发出的一抽一抽的疼痛让他很快从这种情况中清醒过来，打起精神继续沿着走廊前进。
“大家，不要吓唬我啊……”
少年声音带上了一点颤抖。我妻善逸感觉不太对劲，鬼杀队的大家都是非常勤奋用功的人，按照现在太阳升起的角度，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早就起床了才对。
“炭治郎？”
拉开另外一间客房的拉门，在看到躺在榻榻米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伊之助之时，我妻善逸松了一口气，他随即便看到了躺在离门远一些，睡姿非常端正的红黑短发的少年。
“炭治郎，你怎么比我这个受伤的人还能睡啊，”黄发少年语带抱怨的走过去，蹲在灶门炭治郎的身前，用手轻轻拍打着后者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快点起来啦，我都有些饿了，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那个大和尚准不准备早饭——”
“喂？”
“喂？快醒醒啊，炭治郎？”
黄发少年又开始颤抖起来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叫不醒自己的同伴。无论如何打耳光，摇晃身子，灶门炭治郎都毫无反应。我妻善逸又转身去试图叫醒伊之助，但是这个本该充满警觉的山大王此时睡得犹如一头死猪，如果不是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我妻善逸甚至会以为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
少年四下张望，发现在离两位同伴铺盖不远处放着一个黄铜香炉，香炉之上白烟冉冉升起，一缕一缕飘荡在空中，然后被屋内的人不断地吸入鼻中。
“是这个熏香的原因吗……”
我妻善逸想伸手拿过香炉，想要打开盖子把香炉里面的熏香拿出来。但就在他将手放在香炉盖子上准备掀开的时候，指尖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啊！”
短促的惊呼一声，少年立刻收回了手，香炉咕噜咕噜掉落在地上，盖子上雕刻着的细小龙纹此时竟然如同活了似的，在黄铜的盖面上游走，同时对着少年发出威胁性的嘶嘶声。
“这，这是什么鬼啊……”我妻善逸带着哭腔后退，他不敢再去碰那个会咬人的香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铜香炉圆胖的炉身被短小的撑角重新从地上撑起来，然后移动回原先的位置，继续释放着袅袅的白烟。
“不行，这样下去炭治郎他们醒不过来啊。”我妻善逸六神无主的抖着身子，“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我想的是错的，过一会儿他们就醒过来了，大和尚是主公的朋友，应该不是坏人才对——”
就在少年脑袋里一片混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屋外传来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快就逼近门口。来不及思索，我妻善逸发挥出自己强大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了炭治郎房中一个衣橱中，只露出了一点点小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从外面转进来的果然是这间寺庙的主人天心上人。白衣的僧侣走入房间，四下扫视了一番，然后并没有如我妻善逸所想的叫醒炭治郎他们，而是蹙起眉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脚印？”
房间中凌乱的脚印虽然浅淡，但是依然被天心上人发现了：“是这两个小子自己留下的吗？还是说——有其他人来过？”
天心上人面无表情，只有眼神中闪烁着冷光，这点冷光好似某种兵刃最尖锐的部分反射出的光泽，带着凶厉的气息，让躲藏在衣柜中的黄发少年大气都不敢喘。
“不应该，熏香的剂量足够他们睡到中午都起不来，而这些脚印……看着不太像是昨天晚上睡前留下的。”
天心上人的狐疑之色越来越重。他突然抬头，冷冷地扫视整个房间：“如果真的有人的话，会不会还留在这里——？”
“！！！”
我妻善逸全身一个激灵，他拼命地朝衣橱的深处缩，却不小心擦撞了衣橱底部，发出了一点点细小的声响。
“什么声音？？”
黄发少年睁大眼睛，他绝望地看着白衣僧侣阴沉着脸大步朝着衣柜走了过来——眼前的这个天心上人怎么看都不对劲，我妻善逸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发现以后还能安然无恙——
“呜呜呜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呜——”
少年突然被搂到一个带着淡淡檀香的怀中，同时，一只带着潮湿暖意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
哗啦——衣橱被猛地拉开，我妻善逸瞳孔急剧收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他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衣的青年僧侣就像是没有看到他这么个大活人一样，阴着脸扫视了衣橱之后，用力地重新将拉门拉了回去。
“没有人……衣橱是这个房间唯一能藏人的地方，既然不在这里，那就应该是在那里了。”
天心上人衣袂飘飘，大步走出了房间。
“——哇！”
手刚刚移开我妻善逸的嘴巴，少年就惊呼出声，然后他的身后响起一声无奈地叹息，那只手又重新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说你这个孩子，不要刚刚挪开手就发出声音呀，那个人还没走远呢。”
我妻善逸眨巴眨巴眼睛，身子拱了拱示意已经知晓。
“好孩子。”
手再次挪开。获得自由的黄发少年立刻抻着脖子朝后看去，看见了将自己搂在怀中的青年也低着头看着自己，他的头发梳着一个特殊的发髻，黑色的眼睛带着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啊，你是鬼之屋的——”
我妻善逸立刻记起了青年，后者挑眉：“你还记得我，也不枉我救你——唔嗯，算上这次应该是两次吧。”
“救我？”黄发少年虽然还窝在青年的怀里，但是他却有些不信任的扭动了一下：“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呢！主公说过这里除了他带着的鬼杀队成员以外，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入的！”
“哦，是吗？”青年没有回答他的质疑，而是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和尚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如果你被他发现，说不定——”
饱含深意的留白让少年一个瑟缩：“呜呜，你不要吓我了……”
“那就听话一些。”青年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的身份，不过我敢和你保证我绝非带着恶意而来，我仅仅是想查明这位天心上人的秘密而已——”
他顿了顿，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话语间带着一丝上扬的笑意：“我妻善逸，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条船上了。”
“什——”
“你想想，如果我现在被人发现，和我在一起的你会被看做我的同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青年的吐息让我妻善逸薄薄的耳廓红成一片：“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没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吧？”
“那是我——”忘记了！我妻善逸再次痛恨起自己的不着调。昨天醒来后，他光顾着抱着炭治郎哭，然后因为语言轻浮被虫柱狠狠教训了一顿（没有加重伤势的前提下），闹到快晚上才草草喝了药粥睡下，根本没想过提到青年这档子事！
“作为我的同党，而我对你又有救命之恩，那么你帮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咯？”
青年的话让我妻善逸哑口无言，只能鼓着脸颊有些愤怒地拱了拱身子：“……我是不会背叛鬼杀队的！”
“谁要你做背叛这种高级行动了？”
青年故作讶异的声音让我妻善逸更加不爽，但他也只能继续窝在前者的怀中闷着不说话：“我只是想让你帮助查一查天心上人的秘密而已，当然你放心，这个行动绝对不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真的？”
“当然是真的。”青年歪了歪头，下巴拂过少年带着天然卷的发顶，传来一种痒痒的感觉：“我看你身上带着的血气，应该历经过数次血腥的战斗，怎么会这么胆小？”
“杀鬼怎么能和这些比嘛！”我妻善逸立刻抗议：“我一点也不胆小！”
“好好好，你不胆小。”
青年没口子的回应着，同时身子开始沿着衣橱内壁快速行进。我妻善逸看到环绕着自己身子的一只手中浮现出‘潜’的字样，随即全身一震，感觉整个人都进入了某种奇怪的物质中。
“别动，我们在沿着楼屋中的房梁潜行。”青年提醒道，同时搂紧了黄发少年：“你得赶在天心上人到你房间查看之前回去，不要忘了装出睡觉的样子——”
噗通。周边的暗棕色物质迅速褪去，我妻善逸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青年打横抱起，一把塞到了被褥之间：
“喂，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啊？”
看到青年跨步迈入一旁的门柱，我妻善逸赶紧低声叫道：“还有，你的名字——”
“我一直藏在这座山上，等到恰当的时候就会来联系你。”青年回身，绣着茅草的大袖子轻轻拂过我妻善逸的脸，檀香的味道冲散了让少年昏昏欲睡的熏香气息：“至于我的名字……你就叫我天锋子就行了。”
“天、锋、子……”重复着这三个奇怪的发音，我妻善逸再抬头的时候，青年已经消失。
屋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少年连忙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静候天心上人的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小间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