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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臣妾求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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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音抬眼偷瞄着,盯着自己的皇上。虽然他嘴角还噙着冷笑,但好像并没有想要杀自己的意思。
婳音又琢磨开了,皇上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寻死的方式不对?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祁跃盯了她半晌,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又在琢磨着什么,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目的?她该说什么?实话还是谎话?得好好想想。
祁跃又见她琢磨上了,放缓了语气,引诱道:“你说实话,没准朕心情一好,就满足你了呢?”
祁跃笑得纯良,他思杵着,左不过是想得宠升位份,得知了她装疯卖傻的目的后,才能安心地杀了她啊。
殊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遭的婳音,听信了皇上的话。觉得自己求死的想法,也不浪费皇上时间,一句“斩了”就能了事的,应该会满足自己的,于是当机立断地说:“臣妾求一死!”
婳音跪在地上,等着皇上一句恩准,可半晌,没听见任何回音,不禁好奇地抬首看去。
祁跃正皱眉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解。
“你为何求死?”
“因为,臣妾厌恶了后宫的争斗,想要尽快解脱。”这其实也是句真心话,婳音的确很厌恶后宫。
祁跃似乎相信了婳音的理由,还点着头表示赞同。婳音心里窃喜,这回终于能达成所愿了。
结果祁跃绕过案桌,蹲下靠近了婳音,无不惋惜地说道:“可惜啊,朕最讨厌女人,就爱跟女人作对。你想要什么,朕就偏不让你得到。”
“……”
皇上您这么叛逆,皇太后知道吗?对,皇太后早就薨了,不然得被他给气活了!
她知道皇上讨厌女人,但没想到讨厌到这种地步。突然婳音心生一计,缓缓抬起了头,皇上的脸近在咫尺。
既然这样,就别怪自己无礼了!
婳音倾身向前,吻上了祁跃的唇,还死死搂住了他的脖颈,防止他推开自己,不然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嘴被堵住的祁跃,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一阵异香钻进了鼻中,不知怎地,心中蓦然悸动。
婳音笨拙地胡乱亲一通,边亲边纳闷,皇上怎么还不推开自己?怎么还不喊侍卫进来斩了她?他不是讨厌女人吗?
下一刻,她惊了,他怎么还回应上了?还搂了自己的腰?怎么还越吻越深情呢?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对啊!
婳音用力推开了皇上,原本一个蹲着一个跪着,被这么一推,两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婳音盯着祁跃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还有他看向自己那迷离地眼神,惊觉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头,慌忙起身跑出了殿外。
随着婳音的逃离,祁跃终于回了神。抬起手背,碰了碰还温湿的嘴唇,一时思绪纷杂。
一路跑回了毓宁宫,婳音扶着宫院中的柏木桌,喘个不停。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紧跟着婳音跑回来的秦央喊道,她本来在承光殿外等着,想与婳音一起回来,结果等了半天,一个影子“嗖”地从自己眼前窜了出去,待她反应过来跑过去的是婳音时,才急急追了上去。
听见动静的姜媛媛和孟梓湘,从自己殿了出来了,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去承光殿了……”秦央见婳音心不在焉地样子,便跟两人大致讲了一遍。了解了事情经过的两人,纷纷指责婳音。
“善良也有个度啊?怎么能替那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人顶罪?”
“没错,你有几个脑袋替别人顶罪?”
“太善良就是愚蠢了!”
婳音终于从三人指着鼻子骂中,缓过了神,眨巴眨巴眼说:“我不是要顶罪,我就是想死,我不想活了,你们懂吗?哎,没人懂我!”
三人看着婳音落寞地回了主殿,面面相觑。
隔了几天,冷宫里传来消息,徐婕妤自尽了。
徐尚书和夫人在后宫的芳艳门外,掀起白担上,只一方白娟盖着头的女儿,泣不成声。
偷偷在门里看着这幕的婳音,心里徒然伤感。这就是她执意想要离开的原因,在这里正常的人都会被憋疯。
第二日,婳音意外地被告知有人找她。是个被收买的小太监,引着她走了一个鲜有人知的小路。
来到了一个偏殿中,小太监说找她的人就在里面后便离开了。
婳音略有忐忑地推开门,里面竟然是徐婕妤的爹娘。
两人见到婳音后,便一脸凄苦,徐夫人当场落了泪,拉着婳音的手便不撒开了。
这什么情况?婳音还没反应过来,徐尚书叹了口气,开了口。
“我们都听说了,那日在承光殿,妙妙被审问时,是你一直在替她开脱,最后还要替她顶罪,我们是要来谢谢你的,孩子。”
妙妙是徐婕妤的闺名,她当时不纯是为了给徐婕妤顶罪,这个谢谢她受之有愧啊。
婳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安慰道:“二位别太伤心了,在这个吃人的后宫中,死也许是解脱。”
她就特别想解脱,甚至还有点羡慕徐婕妤能自杀而亡,她可是连自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妙妙自尽前,给我们写了封信,里面提到了你。”说道这,徐夫人就开始抹眼泪,“她说她离开了,让我们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是你救了她一命,不然她当场就要被赐死了。”
“但妙妙还是不堪受辱,离开了。”
两人悲伤的情绪,弄得婳音也跟着心情低落,这后宫,她也实在是厌恶至极,恨不得马上投胎转世。
思及此,婳音突然悲从中来,感慨着哭道:“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这句话成功地让徐尚书夫妇误会了,纷纷抱住婳音,三人哭作一团。
“以后你就是我们亲女儿!”
婳音抹了把泪,她已经有了一对不怎么样的爹娘了,并不想再多出来一对。
“二位不必如此,我并……”
“银票在深宫里可能不太好用,我们就给你准备了金子,以后缺什么短什么,就跟我们说。刚才你说什么?”
徐尚书塞给婳音一小盒金子,闪得她眼睛都冒金光。
“爹!娘!”
婳音脆生生地改了口。
自此,婳音也有钱打赏宫女了,宫女伺候得非常卖力气,也终于不用去姜媛媛那蹭饭了。穷惯了的婳音,突然一夜暴富,着实过了几日奢靡的生活。
还好她悬崖勒马,深觉自己的堕落,没忘了寻死。
于是去挑衅了贺之裳,结果倒是成功惹怒了她,挨了二十大板,还好自己有钱了,收买了仗刑的嬷嬷,给她垫了个最厚的垫子,才免于皮肉之苦。
自此也不敢随便惹贺之裳了,除非真的让她想杀了自己的地步。
可怎么才能让贺之裳想要杀自己呢?琢磨来琢磨去,还得从皇上身上下手啊。
想起皇上,婳音突然又想起了那天的吻,脸燥热起来。不过马上便清醒过来,她还没忘他在御花园,把自己踢在地上摩擦,又赏赐自己猫吃的小鱼干等恶劣事件。
婳音买通了太监,趁着皇上没下朝,钻进了承光殿,准备来个突然袭击。上次是她不知道祁跃那么变态,专门跟人对着来,她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下了早朝,祁跃黑着脸,一路快走,进了承光殿。
谏院御史严眷,紧跟在他身后,一点眼色都没有地唠叨个不停。
“皇上,您得以国为重,绵延子嗣啊。宠幸后宫,也不能光靠赏赐,您得身体力行啊!就算后宫,您一个妃嫔也瞧不上,闭上眼睛也得宠幸啊,这不是您个人喜好问题……”
“严御史,”祁跃终于忍无可忍了,顿住了脚步,咬牙切齿地说:“我到寝殿了,你要跟进去吗?”
“好啊。”
严眷竟然答了好,祁跃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稳了稳心神,点了点头,忍着他继续唠叨,抬步向殿里走。
祁跃在心里反复劝自己冷静,严眷是言官,谏言是他的职责,他不能杀他,不能杀他,一定不能杀他!
祁跃停在了寝殿内的地室门前,这里是他用来储藏夏日驱署冰块用的。
“严御史,你热吗?”
严眷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还好。”
“我们下去说吧,朕有点热。”
“好啊。”严眷愉快地答应了,只要皇上肯听他说就好,他不再乎在哪里说的。
严眷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抬头等着皇上下来。
祁跃冷笑了一声,看了赵得力一眼。赵得力马上会意,将梯子给收了上来。
“皇上?怎么把梯子拿走了?您不下来吗?”
“朕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得临时用一下梯子,你好好在下面凉快凉快吧啊!”
赵得力砰地一声,将冰室的门关上了。
“掐着时间放出来,冻伤寒就好,最好几天上不了朝的那种。”祁跃吩咐完,心情颇好地回了主殿,准备批阅奏折。
进了主殿,便闻到了若有似无的异香,与那日在常婳音身上闻到的一样。
祁跃寻着香气,一路寻到了屏风后面。悄悄探头看去,却见一人一猫正瞪着眼睛对峙。
婳音顶烦这只肥猫,不知道它对自己怎么那么大的敌意,看见自己就一脸不爽的样子,难道是自己被赏过它的小鱼干?
可那小鱼干也不是她从它嘴里夺的,跟她凶什么?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