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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陶然居捉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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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咳了一会,纪衡手指着校场反方向。盛安怀明白,十有八九是要往陶然居问罪。
聚堆那些个下人知道不好了,惊鸟一般散了。盛安怀边拍边问:“可是要去找小侯爷呀?”
难为纪衡咳得弯腰还能点头。
盛安怀朝旁边一个下人努努嘴,小声说:“去说一声,郡侯要过去。”
纪衡挥手说不用,盛安怀用头点点那个下人,“快去!”
真不告诉,万一撞上点什么传出去,郡侯府的脸面可保不住了。
“谁敢去!”肺疼的郡侯,站直了身子,眼神冷冷扫过几个下人。走到最前面,喝一声:“走!”
盛安怀为小侯爷在心中点上九九八十一只蜡烛。
陶然居纪衡捉妖,捉到了慕容黎对纪征的摸脸杀。
怡然居方全部石化,陶然居方许劲和松竹眼观鼻鼻观心。
纪征还在犹豫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纪衡来到,床那边两人才回神。
习惯了冰冷的一张脸,眉毛狠狠地挤在了一起,纪衡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退下,盛安怀合扇。
宽敞的居室只剩纪家兄弟和慕容黎。
纪衡一撩袍带,坐到床对面圆凳上。慕容黎不认识此人,肘上用力将上身撑起,勉强坐起来,下床艰难。纪征不顾兄长在此,抽下他外袍,披在慕容黎肩上,搂着他肩膀抱他下床站立。
慕容黎尴尬不已,面上警惕,清醒过来还没有打听弄清楚这是何地何人,就陷入了这相对无言的境况。不过他体力不济,想要倚在床框上分担身体的重量,没想还是这个被自己调戏了的男子主动把身体凑过来,让他偏过来靠上。
纪衡右手拇指和无名指各捏太阳穴,手掌遮住视线。为何?没眼看啊!
弟弟也好上断袖分桃了不成?
空气仿佛凝住,画面定格。还是慕容黎打破了画面。深深一揖拜到与地面平,慕容黎说道:“在下离州慕容黎,多谢二位兄台救命之恩。慕容黎没齿不忘,他日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慕容黎在所不辞。”
见慕容黎身形摇晃,纪征干脆伸手扶住他。
“慕容兄,我是纪征,这位是我兄长,安东侯纪衡。”
纪衡攥紧了拳头,重重捶了红木台,腾地站起。负手而立,“慕容黎,本侯不论你从何而来,因何到此。救你一命,本是阿征善心一片。但你引诱小侯爷,其罪当罚!”
慕容黎不动。纪征一步窜到他前面挡住纪衡,护住慕容黎,“兄长不可!其余抛开,单单慕容兄重伤刚醒、身体尚未恢复一条,便论不得罚呀!恳请兄长收回成命!兄长所说,引诱一事,我与慕容兄清清白白,还请兄长明察,不要给外人落下安东侯滥施刑罚的话柄。其他的事,请容我再与慕容兄详谈。”
纪征顿了顿,“请兄长给我一点时间,我与慕容兄聊一聊。”
就是下逐客令了?一口闷气堵住,纪衡愤而甩袖离去。“随你!”
稀释过的兄弟情,再次注水。
罢了,他不急更不想追出去挽留。纪衡将被子堆起小包,扶着慕容黎坐回床上,腰垫着被包。“伤口还没好,腰上不要用力。”
冰窖里活了三个月的人,忘却了温情为何。
“多谢纪兄。”
胸口不对劲,慕容黎伸手,隔着纪征给他换的衣服碰了碰胸膛。以目光询问纪征。
日光穿过窗棂,照着纪征薄薄的双耳透红。
解释的话变得结巴,“我,我看过了。慕容兄放心,放心,府中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给你上药,上药的太医,没、没看见。我给你,给你裹起来了。”
垂下眼睑,慕容黎躲避纪征的注视。那是他的耻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被纪征看遍了。他自觉低了纪征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