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山羊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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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多了儿子这件事让柯瑞的思维停滞了好一会儿。
他并不是什么新手爸爸或者新手妈妈，在他的世界里，大部分的事物都可以看作是柯瑞创造的，自称一句万物之母绝不过分。
虽说阿撒托斯才是混沌之源，但是阿傻在创造出祂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开天辟地才算是开始。
之后祂跟柯瑞生下了犹格-索托斯以及奈亚拉托提普，随后就进入了无知无觉自主运行的混沌状态——简称一睡不醒，宇宙包括各种纬度都是柯瑞根据自己的残缺记忆和部分灵感设立的，然后由犹格-索托斯和奈亚拉托提普来运转和支撑。
沙布-尼古拉斯是母神，是创造者也是延续者，支配者的众神都是祂的子嗣。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按照人类的观点看应该算是造物主和造物的关系，但是作为母神，祂也确实尽到了教养的责任……虽说养成的结果各不相同，但是总的来说当妈的经验丰富，还能根据孩子的特点因材施教，他是不会对孩子的出现而手忙脚乱的。
而且无论出于【本我】还是【自我】，柯瑞一直很喜欢孩子，新生命的诞生对他来说是最值得庆祝的事情，如果这个新生命是他自己的孩子，更是会让他无比欣喜。
可是，孩子们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诞生是应该被庆祝的。
因为支配者的觉醒格外恐怖。
在无数纪元之前，他也曾经和阿撒托斯外的其他存在结合并诞育过子嗣，有些是星球或者法则自主衍化的古神，又或者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眷族，亦或者其他宇宙的高级生命体，甚至包括他的子嗣们。
但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什么形式的存在，诞生的孩子哪怕再如何平凡，当他们成长到一定阶段后就会觉醒为支配者。
而且伴随着他们的觉醒，支配者【本我】的神性将会淹没他们的自我意识，让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被【本我】支配，那种如同婴儿般的无意识的行为可能会导致一整片星域的沦陷，更有甚者会带着整个宇宙一起经历湮灭和重启。
而在他们觉醒前所接触过的一切都可能随着这种觉醒而被彻底毁灭，哪怕犹格-索托斯有能力扭转时空把一切带回来，但是创伤也会留在那个孩子的心里，时刻提醒他们，神和凡人的差距。
“神与人是不同的母亲，我会伤害到他们的，我们是不同的，对吗？”
很久之前，刚刚觉醒为无名之雾的奈奥格-索希普面对着他曾经诞生，曾经成长，无比喜爱，却因为他的觉醒而湮灭，又被长兄复原的金雾国度，始终站在遥远的纬度外眺望，没有踏出一步。
“我无法告诉你答案，因为我也在努力寻找和证实。”沙布-尼古拉斯无法安慰自己的孩子，祂想要告诉这孩子，我们是相同的，我们拥有和人一样的【自我】，你依旧可以去拥抱他们……但是却无法开口。
因为比起人性渺小的【自我】，神性庞大的【本我】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和无法反抗，哪怕是阿撒托斯，都一直被【本我】支配，少有清醒时刻。
而柯瑞则特殊一点，他是万物之母，只要他的这点【自我】一直没有沉睡，就可以让他的所有后裔也处于【自我】压制【本我】的状态，所以克苏鲁能开心的品味美食，哈斯塔依旧醉心艺术，奈亚拉托提普漫步于无数的世界……
“我……相信你，妈妈。”奈奥格-索希普说道，最后却来到了位于宇宙中央、阿撒托斯的宫殿里，不曾出来一步。
奈奥格-索希普的成长超过了柯瑞的预料，这个孩子一觉醒便是外神，或许这和他的生父是一位高纬度量子生命有关。柯瑞尽心尽力的教导这个孩子，和他讨论哲学，去往低端文明考察，在觉醒之前，他是无比普通的金雾国度居民，可是觉醒后一切都变了。
奈奥格-索希普会在另一个纬度里默默的看着他的故乡，或许是一直在等待着柯瑞的答案吧？可惜，直到金雾国度到达终点，奈亚拉托提普将其毁灭后，柯瑞都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会遗憾吗？”奈亚拉托提普把仅剩下部分的能量粒子揉搓成了一个基础的恒星系，仿佛装点树枝上的彩球般将其悬挂在一个低纬度的星系中，然后他才看向注视着这一切的兄弟，问道。
“不，这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无名的雾气从高级纬度中降临到这颗刚刚诞生的星球上，当雾气散去，一批最开始的基础生命从大地之上诞生，用崭新的眼睛看向空旷的天空。
“我们是相同的，奈奥格-索希普。”沙布-尼古拉斯只能干巴巴的对祂的孩子说道。
“谢谢您，母亲。”无名之雾拥抱着黑暗，这么多年之后，祂终于原谅了自己，却也肯定了一个答案。
他们和凡人不同。
哪怕柯瑞无比反对这个答案，因为他确定自己就是个人类，可是事实上，他无法一直保持自己的人性，他曾经的伴侣们也未曾有一人接受祂的神性。
他们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
这个差距远超时间的起点和终点间的差距，会比索尔一直以来接触过的认知都要大，如果他在未来某个不确定的时间节点觉醒，可能会让整个宇宙因他毁灭。
面对如此糟糕的命运安排，即便是柯瑞记忆中的那位完全体雷神也会无法承受吧？
而在他找到答案之前，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奈奥格-索希普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有愤怒，有不解，但是更多的还是对索尔的愧疚和不安。
作为阿斯加德的雷神，索尔的未来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坦途，诸神黄昏是阿斯加德命定的劫数，而他生命旅途中又必然会经历各种磨难与挫折，考验从□□到心灵都不会少，而任何一次遭遇或抉择都可能诱导索尔的觉醒，届时，一切都可能陷入无法被挽回的地步。
可是如果直接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你是在担心战士们的安危吗？哈哈，不用担心柯瑞吾友，到了战场上吾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就在柯瑞思索该怎么告诉索尔此间种种因果时，索尔突然低下头，咧嘴对柯瑞笑起来。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带着让人信服，让人想要追随他的神奇感召能力，给予他怀中这个“不安”的“小勇士”以支持。“众神之父奥丁在上，胜利只会是属于我们的！”
“……我从未怀疑。”柯瑞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却非常的感动。
多好的儿子啊！多贴心多会照顾人啊！这么温文尔雅又绅士，还古道热肠的帮助弱小，这是何等的高尚与平易近人，这可不是奥丁那头狡猾粗鲁的北欧黑熊可以生出来的！一看就是他的儿子！
“我相信你会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的，说起来雷神先生，作为神你是不是活了很久啊？”柯瑞对着索尔露出懵懂好奇的表情，眨着眼睛的模样就像某种毛绒的啮齿类动物，努力扮演好一个面对战争紧张又期待的年轻人的角色，只是问出的问题和战争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要看怎么计算了，按照阿萨神族的年龄计算的话我相当于人类的22岁，但是如果按照地球年来计算，我应该是1457岁了。”索尔爽朗的笑道，他虽然留着满脸大胡子，但是柯瑞看得出来，只要索尔把胡子刮干净，底下的面孔绝对是嫩出水的那种帅气。
才1457地球年，果然还好小啊。柯瑞不禁感叹道。
在他的宇宙里，犹格诞生后才有了时间的概念，好在除了部分纬度，大部分纬度的时间观念是统一的，如果把一个支配者的成长阶段划分到人类的观念里，以觉醒为成年的标志，那么索尔相当于才出生了没一会儿，是个实打实的小宝宝！
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瘦弱……好吧，和其他的支配者比较起来有些瘦弱了，总体来看发育的很好，起码没有影响不良。柯瑞看着索尔结实的肱二头肌和胸肌，此时在他眼中，这些充满男性成熟、力量感的标志和婴儿藕节似的小胳膊也没什么不同了，一想到让这么个小娃娃去面对可能爆炸的凤凰之力……
“索尔……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刚刚从金字塔那里打探完情报出来的！那个天启能力很强，手下也不是善类，要不你和仙宫联系一下吧，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柯瑞心疼的看着索尔充满自信的笑容，忍不住开口胡说八道。
天启虽然自称为神，但是在柯瑞面前低级的连伪神都算不上，能让他担心的只有凤凰啊！
“区区天启还伤害不了我，更何况他竟然敢绑架我的弟弟！这是对阿斯加德冒犯的，犯我神域者虽远必诛！”一提起弟弟，雷神的脸上立马挂上了心疼，这副十足的弟控模样看的柯瑞又有一些心疼了。
他可是清楚这对神兄弟间的种种渊源的，不然也就不会在“复仇者同盟”里留下十几篇锤基的文了。
可是问题来了。
这件事和那个中二洛基有什么关系？索尔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本人忽悠了吧？所以是尼克·弗瑞干的还是那个洛基干的？不行，想到洛基在平行世界里对索尔的种种迫害，柯瑞觉得时候有必要好好教训一顿那个邪神才行。
遥远的金字塔里，正在暗搓搓搞小动作的邪神打了个喷嚏，怀疑自己对地球的空气过敏了。
就在柯瑞和索尔两个人各怀心事，保持安静的时候，索尔却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的“噫？”了一声，疾驰的身形突然顿在了空中，他低头看向大地，接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般，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柯瑞还没回过神，就突然发现索尔在发抖。“索尔？”
“是，是，是松树！”索尔的状态异常的亢奋，他激动的看着一片黄土中宛如绿洲的葱郁松树林，眼中又是震惊又是喜悦，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在半空中踩了踩，竟是放弃了飞向金字塔，而是降落到了地面上。
“这是……”柯瑞愣住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之前因为唤醒神格而出现在地面上的一片神迹——是他的松树林，而且比起他离开的时候，这片树林的范围又有所扩大，几乎占据了半个贫民窟，墨绿色的松木仿佛一排排长枪，直刺天空，将人们的视野阻隔在外围，展现出一股不该出现在这个亚热带地区的寒意和森冷。
“这是……大地母神的神迹！”索尔激动的说道，作为雷神，他怎么会认错这片松树林里传来的神力波动呢？“是她，没错的，是……母亲，是你在指引我对吗？你看到了吗柯瑞吾友，是吾母给予吾得指引！”
柯瑞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着激动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雷神，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层，以他的阅历，何尝看不出索尔此时的心情？只是那双开始泛红的眼眶刺痛了他的心，令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应答一句。
兴头上的索尔显然没有注意到柯瑞的变化，他看着这片松林，脚步在原地迈了又收，溅起的灰尘都快要盖住他银光闪闪的战靴了。
此时的他他是多么想走进这片松林去一探究竟啊，想要去里面寻找他的母亲。在梦里，索尔曾经不止一次想像过和自己生母见面时的场景，他想像过自己身披荣耀加冕为王时见到他的母亲，他想像过自己遭遇危机是他的母亲会从天而降救下他的姓名，也曾想像过当他走过一条安静的小路时，他的母亲微笑着现在路的尽头……
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又踌躇起来，只能一遍遍的将目光投降松林中央，像是能透过这层层叠叠的枝叶，看到了那个让他等待上千年的身影。
“一定是那个天启改变地磁的行为打扰了母亲的沉眠！没错，一定是这样。”索尔“推理”出了这片松林出现的原因，他紧紧的握住米奥尼尔的手柄，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来吧吾友！让我们一起为了大地女神而战！以山羊之子的名义，我必将让母亲的荣光重新照耀大地！”索尔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再次抱住柯瑞起飞，只不过这次他的表情无比严肃，原来开朗阳光的模样变的危险而充满压迫力，像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带着一往无前的魄力，就连他的雷神之锤也因此爆发出更为明亮的雷电。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山羊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