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月出东山lyc

5、第四章 旅游……？

　　那之后南安仍然每天晚上出去，岳侠仍然正常工作。直到某一天。
　　“取材？”岳侠一愣。
　　“是啊，不然坐在家里干想吗。”南安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为什么我也要……”
　　“这两天我都在山里。你确定要一个人呆在这儿？”
　　“我可以回家……”
　　“回家没工资。”
　　“……好吧。”谁叫人家是金主呢。
　　“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出发。放心，公费。”
　　岳侠叹了口气。就当旅游吧。

　　说去山里就真去了山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山，就是一块坡地上的村子，有水有电有地有房还没有小混混，比他们那块城边子过得还滋润。
　　“所以……这儿有什么可以取的？”
　　“不是在这儿。”南安走向了树下一个靠着倒骑驴打盹儿的老头。南安跟他说了句什么，一开始老头还迷迷糊糊的，之后似乎清醒了就使劲摇头。后来南安又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骑上了倒骑驴。南安向他招了招手。
　　“去精神病院。”

　　老头也是个话不多的人，沉默着把两人送到了地方。南安给钱的时候老头死活不要:“小姑娘，我就信你这一回。你要是把事办成了我脑袋都愿意给你，你要是办不成你可想想你的良心。”
　　“说到做到，”说话时南安还是没什么表情，“谢谢您了。”
　　老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安，骑着倒骑驴回去了。岳侠看向南安:“怎么回事？”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走吧。”
　　好吧，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其实岳侠也是个懒人来着。

　　医院名叫绿树医院。看见名字岳侠才想起来，这医院上过电视，还挺有名的，说是到这儿接受治疗的病人都给治好了，电视上也有过例子，进去的人疯疯癫癫出来就都精神焕发。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医院会在这么个山沟里……不对，精神病院确实应该在山沟沟里。
　　南安推开了玻璃门。医院里设置干净整洁，看着非常高科技现代化。不……现代化过头了，至少这年头还没有清扫机器人这么普及的医院。
　　见到来人，前台护士小姐站了起来:“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他妹妹精神不太正常，”南安拍了拍岳侠的肩膀，“夜不归宿，干什么都瞒着哥哥，还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想把她送来这里治疗，想先来看看。”
　　岳侠被按着肩膀，维持着脸部肌肉不让它们扭曲。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南安刚刚那些话是发自真心的。
　　“好的，我帮您联系一下专业医生……”
　　“能直接找院长吗？我们真的很担心他妹妹。”
　　“那……好吧。您稍等。”
　　护士拨通了电话。岳侠看向南安，南安目光仍然没什么焦点，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好的，我知道了。”护士挂断电话，“两位直接去五楼吧。电梯就在那边。”
　　“谢了。”南安转身就走。岳侠赶紧跟上。

　　院长室明窗净几，也有清扫机器人待命。见了两人院长站起来点了下头:“两位就是刚刚电话里说的家属吧……”
　　“客套就不用了，我们挺急的。”南安打断了院长，“您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妹妹确实需要治疗。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下情况，不然实在是不放心。”
　　院长推了推眼镜:“这个……不好意思，住院部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我们医院的医疗条件二位绝对放心。两位应该也看到了，我们医院科技水平很高……”
　　“是挺高的，”南安四下看了一圈，“可惜。”
　　“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可惜……都不是真的。”
　　院长一愣，南安趁他这一愣的功夫，从口兜里掏出根短棍子，一下就杵进了院长的天灵盖。
　　岳侠能成功看清这个流程纯粹是因为他眼神好。整个动作其实只在一瞬之间。
　　没有头盖骨碎裂的声音，也没有血和脑浆流出来。院长就那么炸成了一团黑雾，消失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景色也起了变化。墙壁上多了蜘蛛网，桌子上的漆皮开始脱落，电脑凭空消失，书架也变成了两个锈迹斑斑的大铁柜。一间现代化的办公室顿时变成了被遗弃的旧屋子。
　　“都是假的”南安手里的棍子已经伸长至一人高，“整个医院都是幻象，制造幻象的人才是幕后黑手。”
　　“……”也太简略点了吧……你就不能重头说起吗？比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现在没时间说太详细。这家医院里有很多被操控的鬼，打倒操控他们的幕后黑手是最高效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这家医院有黑幕？”
　　“对。先去住院处，路上说。”
　　电梯也没了，两人一路走楼梯下的楼。门口接待的护士小姐已经变成了满脸是血的诡异形象，被南安一棍子敲死了。
　　“这家医院里关的都是普通人，被拉来做实验的，”南安边跑边说脸不红心不跳，和旁边气喘吁吁的岳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电视画面很容易造假，不配合的记者说不定都死了。”
　　“那你是……”
　　“我认识的鬼多，消息灵通。”南安说，“前面就是住院处了，得一路杀到楼顶，你跟紧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跟着……”明明他就可以在家刷微博来着……
　　“因为早晚的事，还不如有我带着。”南安说抓住岳侠的手，“千万别松开。”
　　南安的眼神显得稍微集中了些。她没停下脚步，一棍子扫开住院处大门，一张符纸从她袖子里飘了出去，一阵大火，岳侠清清楚楚地看见一群鬼被烧成了黑雾。接下来南安一手拽着他一手挥着棍子，主要扫开前方敌人，偶尔一两个从旁边窜出来想攻击岳侠的也被她一一打倒。岳侠对鬼的实力本来没什么概念，知道他看见一只鬼一爪子扫空扫到钢板上留下的深深的抓痕。
　　太可怕了……岳侠指的是南安。太可怕了。
　　虽然艰辛了点儿，两人到底是杀上了七楼。七楼就是顶楼了。
　　七楼只有一个空旷的大房间，也没有缠人的小鬼了。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背着手看向窗外。岳侠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男人回过头，微微一笑:“打了这么久，累坏了吧？”
　　“还好。”南安正常的回答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极为不正常。
　　“你也是被派来的？”
　　“不是，我是自己来的。”
　　“那你拉着这位是？”
　　南安松开拉着岳侠的手:“算是手下吧。”
　　行吧，又多了个身份。
　　“哦？”男人看了眼岳侠，看得岳侠莫名不舒服，“你这个手下可有点意思。”
　　“谢谢夸奖。”
　　……这是夸奖吗？
　　“打架有胜负，也要有赏罚。要是我胜了，你这个手下就归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