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Lesson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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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能够和自己最爱的指挥家这样近距离的交谈，琉璃可能会高兴到晚上都无法入眠的程度。
但如今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心情非常复杂，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和自己的偶像对话。
“那个，您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修德雷兹曼靠着自己磨练了数十年的脸皮，完全不在意琉璃哀怨的眼神，反而亲切地问她：“你不进去吗？”
琉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洛山篮球馆的大门。
“我知道的，我经常能在你们的电视剧和动画里看到这样的剧情。”身后的大师如同一个浮夸的旁白，语气里面充满了理解和奇妙的憧憬，“青春期的少年和少女，躁动的荷尔蒙碰撞出爱情的火花，那种感情带给人无穷的力量，只要有对方的存在，自己就可以跨过一个人无法翻越的壁障、胸中会涌现出灵感的辉光，只要牵起对方的手，世界都在一瞬间熠熠生辉，哪怕缪斯女神也无法赐予人这样的欢愉。”
“……？”
琉璃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场谈话的目的，她总觉得修德雷兹曼话里有话，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只能顶着心绞痛对自己的偶像澄清：“那个，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我和征君没有在交往。”
心好痛。
虽然这是事实，但说出来还是心痛。
……嘤。
“哎呀。”修德雷兹曼露出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演戏的震惊，“这就是你不肯和其他小姑娘一样偷偷进去看一看的原因吗？”
“？！”琉璃一瞬间警觉，“其他小姑娘……？”
竟、竟然有女生进去了吗？因为洛山篮球馆门前从来都不像帝光或者冰帝那样围着很多人，她还以为是禁止外人观看什么的，结果竟然有人直接溜进去吗？
噫……那不就约等于VIP席位近距离观看征君练习吗？！
“有的哦，就在二楼，我亲~眼看到她们悄悄溜进去了。”修德雷兹曼非常精准地指着某个入口，然后像是一只大鸟一样扇动手臂，“是一群活泼的小山雀呢，就是不知道谁才能获得丘比特的青睐……哦呀？”
他看着琉璃跑掉的背影，笑眯眯地捏着下巴感叹：“真是让人羡慕的青春啊……藏不住情绪的雏鸟小姐。”
洛山的篮球馆是那种二层设有看台的双层构造，在室外就可以通过楼梯直达二层，完全可以不惊动里面正在练习的人们。
琉璃照着修德雷兹曼指的方向冲到二层，然后目瞪口呆地就愣在了那里。
有人。
竟然真的有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三个，竟然有十三个人！而且都长得很好看！
虽然这个人数和帝光动时期辄数十人围观的盛况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可是……可是她一直以为洛山的篮球部是不允许外人参观的！征君也从来没说过会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姑娘天天围观他！
虽然她也没有问过这方面的事，但是但是——噫。
这些人，可能，每天，都在，围观，赤司征十郎打球。
琉璃揪着衣摆，觉得自己嫉妒得都要烧起来了。
她和征君一个星期才能见到一次，而且还因为两边都很忙，于是就只能吃个饭聊聊天而已，可是这些人竟然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围观他的练习！
不不不冷静点，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些人都没有直接去看台而是选择藏在这个通往看台的通道里，这证明她们其实并没有获得明面上的观看许可，换句话说就是偷偷来看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能大概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征君也不知道他们其实被围观了，而且人数这么少——
这么想的时候，她隐约看到遥远的对面的看台楼梯口，有轻飘飘的裙摆闪过去。
“………………”
琉璃觉得自己差点裂开了。
原来对面也有人吗，难道每个楼梯口都藏着人吗？
等等，这个篮球馆，通向看台的楼梯口有几个来着？四个？八个？这么算起来，偷偷摸摸来围观篮球不打球的不还是有数十人吗，这和帝光时候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不，现在就下结论也太早了，或许她们也未必都是来看征君的——
“叶山前辈好帅！”
“快看快看，实渕前辈的三分球！”
“刚才那个拐弯！那一定是传说中的黛前辈！”
——对的，她们不一定都是情敌！
琉璃的自我安慰没过两秒就被正面击碎了。
“呀啊啊啊啊——赤司大人投球了！”
“是上篮啊天啊他好帅！”
“哇啊啊啊啊啊啊那个过人我可以的呜呜呜呜呜！”
“赤司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
看着前面一边压抑着音量一边激动到抱在一起的女生们，琉璃心平气和地送给自己一长串省略号。
她一点都不嫉妒呜呜呜。
因为初中最后的全中赛对赤司和篮球的记忆并不十分愉快，是她自己选择不看的！
但是，现在也并不是比赛，这么一想的话——
她的心里建设还没做好，面前的小群体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糟了，赤司大人看过来了！”
“快跑快跑！”
“呀，不要推我呀——”
就在短短的数秒之内，琉璃忽然就成为了这个楼梯口的唯一一个活人。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熟练啊？！
还有，什么看过来了，谁看过来看了，征君他分明就在练习投球不是吗！看他宽阔的后背、流畅的肌肉、优雅的姿态，还有那双宝石一样莹亮的眼睛——
呃……哎……哎？
距离结束训练还剩十分钟，正处于自由练习状态的篮球馆里忽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非常微小，大概只是几个人互相拍一拍捅一捅用眼神暗示一下的那种，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太多声音，但身为副队长的实渕玲央还是注意到了。
这些一军的板凳队员都在干什么？
他有点不满地皱起眉毛，顺着他们的互相暗示的目光看过去，站在那里的人是——在两秒的思维缓冲之后，他迅速扭头去看赤司征十郎。
咚、咚、咚。
他身边年轻的队长面色沉静，实渕玲央无从判断他是不是意识到了看台的楼梯口藏着的是什么人。
但是，鉴于他是赤司征十郎——
“实渕。”
就在实渕玲央惊疑不定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没有任何波澜地开口，“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训练的话，那以后也不用勉强自己来了。”
“……是。”
赤司征十郎看起来确实是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篮筐，抬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就在脱手的那一瞬，球感带来的确信让他勾起嘴角。
——即使你们议论了又能怎样呢？
“嗖”的一声，篮球穿过球网，“咚”地掉在地上。
一个完美的空心入篮。
他抬起手，揪着衣领擦掉了汗水，用余光瞥了一眼楼梯口的位置。
——她又不是来看你们的。
“咕——”
琉璃把自己藏在楼梯口的阴影里，贴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对、对上了。
那个，刚才，征君是不是看过来了。
看过来了吧……他看到她了吧，他们两个对视了吧……不，不是，比起那个，刚才那个球好帅啊，唔……
她按住心口，感觉到心脏隔着皮肤骨骼在掌心里蜷缩成一团，背后冰凉的墙壁并不能让体温有所回落，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的躁动带来的热度。
眩晕。
好帅，不是，征君以前有这么帅吗？
不对。征君从一开始就很帅，从见面的那一天他就好看到令人发指，但他以前有这么——这么——
琉璃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搜肠刮肚也没能想出任何一个形容词，她盯着白色的墙壁发了一会呆——她真的以为只有一会儿，然后，忽然间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通过看台的位置，停驻在楼梯口。
哒。
修长的、属于少年的影子，切断了体育馆的光源，落到了她的身侧，拉成一条长长的线。
华丽的、透明的、仿佛带着钢琴混响一样的声音，从头顶落了下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
琉璃抱着自己的腿，有点僵硬地扭过头——
逆光站在楼梯口的赤司抬起头手，抹去了滑到眼角的汗水。
刚刚结束训练，他身上还带着运动时特有的燥热感，运动后皮肤上的微红、摇摇欲坠的汗水、扑面而来的体温、还有浓烈的、运动过后的汗水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逼仄的楼梯间里，让人避无可避。
征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了这种——
琉璃紧紧贴在墙面上，身后冰凉的温度并不能让她冷静下来，在冷热的强烈对比之下，脑子里的火烧得更旺，刚才那一幕又翻上来——他揪着衣领，洛山白色的制服被外力牵引着向上，露出精壮有力的腰身。
——充满侵略感的美。
没有得到回答，赤司垂下眼看了她半晌。
“璃音？”他跨进走廊，弯腰靠近她，“你还好吗？”
“哦。”
琉璃愣愣地点头。
“……腿软。”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Lesson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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