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中小‘霉’星》黎月歌

4、初见

　　持续了四天的大雪在凌晨时分停歇下来，外界的温度也一下子下降了5度左右。

　　周妍是被冻醒的，她是真的累了，一夜无梦直到早上骤降的温度把她从酣睡中冻醒。

　　昨晚烧的火炕早已没有温度，用草帘子挡住的窗户也达不到很好的保温效果，屋子里面湿度很高，冷空气袭来，室内的温度比外面也高不到哪里去。

　　周妍的被褥是从海市带过来的，那里的冬天温度不低，她的棉被是四斤重的，前几天知青点中温度烧的很高，只是感觉到有些冷。

　　周家沟的冬天比她预想的还要冷一些，看来要抓紧时间把屋子整理一下才行。

　　有些眷恋的从被窝中爬出来，她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把衣服脱掉，就是怕半夜里面室内温度降下来而冻到自己。

　　看到脚上还在裹着的塑料袋，昨晚打算裹两个小时后拿掉的，结果睡着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

　　穿上鞋子后，她搓着手来到厨房，打算把灶坑点起火来，看来想要暖和，估计灶坑里面的火是不能断的，否则就这潮气她估计很快就会生病或者是起湿疹。

　　她没有烧过土灶台，但是原主是从小用到大的，融合了记忆的她熟练的在灶坑分层铺好木柴和树枝，看到灶台旁边放了一盒火柴，想来应该是知青拿来的。引火点着树枝后，她看着火苗一点点的壮大。忽然想起来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要怎么解决卫生间的问题？

　　拿掉门栓，她推开外屋门，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银白，她眨了几次眼睛才适应过来，在东北不能直视雪太久，否则容易得雪盲症。

　　在房子外面转了半圈才找到一个用玉米杆捆成的简易厕所，这里应该是原来的厕所，昨天大家给她重新围起来的。

　　在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她迅速回到屋内，冬天在外面解决生理问题是个很艰巨的任务，几乎要把屁屁冻掉。刚才出去一趟她也看到了门前有一条一米左右宽的小河，想来昨晚他们是在这里打的水？

　　根据记忆来看周家沟村民各家都有水井，这家应该也是有的只是房子废弃已久，水井估计也无法使用的，看来她接下来的三个月需要每天从河中取水使用了。

　　就现在的温度来看，每天取水时都需要把冰面砸开，也不知道现在水面冰层有多厚。叹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等冬天过去就会好起来的。

　　拿起放在厨房里面昨天用来劈柴的斧子和她从知青点带来的铁盆，打算去河边去打水。

　　却不想刚打开外屋门就看到周大娘拉着一个爬犁远远的走来，爬犁上的东西不少，她拉着有些吃力。

　　周妍连忙把斧子和盆放到一边，上前去接应周大娘，一边帮大娘拉着爬犁，一边问道：“大娘，这么早您这是又送什么来了？”

　　看到爬犁上捆得结结实实的半人高的水缸，周妍是真的惊讶了，她早就知道周家沟地处偏远，物资都匮乏，周大娘能把水缸拿出来可不是一件小事，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水缸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她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昨天她留下的白糖就是不想欠下周家的人情，按照价格来说她那一包白糖远远高于周大娘给她的咸菜等东西，还有感谢周队长的帮忙的意味。

　　在她看来人情已经还完，接下来的交往就能平等相处了，欠下人情她会有种欠别人东西的错觉，让她很不舒服。

　　“都八点多了，昨晚我回去算了一下，你这里缺的东西可不少，主要就是你吃水的问题，你大爷说你这里的水井用不了，开春打井之前你就只能用河里面的水，这死冷寒天的你还能天天出去砸冰啊！有个水缸才是正理。这水缸是我家老房子之前用的，后来分家老爷子跟着我们过，水缸就扔在仓房了，给你拿来正好用着，里面还有个水桶，你用来打水。”周大娘昨晚睡不着盘算周妍能用得上的东西，越想越觉得不应该留下小姑娘的白糖，又被老头子给劝下才作罢。

　　本来想谢绝周大娘的好意，可这些东西实在是她现在奇缺的，她无法拒绝只得留下，“大娘，你不能再给我送东西了，我知道您和大爷人好，可您也是一大家子人呢！先说好，这水缸是借给我的，等开春了，我买到后是要还给您的。”

　　刚要说家里她说的算时，想起出门时大儿媳妇看她的眼神，她虽然在家里说一不二，可总会影响家里的和睦，万一说出去对小姑娘的名声也不好。“行，等你啥时候买回新的来，再把缸给我送回去。”

　　“大娘，您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想问您，我想问咱们屯子里谁会搭炉子，我想把灶台旁边搭一个炉子，您也看到了，这屋里太潮，一个炕的温度不够，正好这面墙还是火墙子，烧起来我这屋里就能热乎不少。还有木匠，我想着起码先做一个窗户框才行，草帘子再厚也挡不住风。”想起原主积攒的钱票，应该够用吧？

　　老猎人李爷爷去世前把积蓄留给了她，老人一生无儿无女，之前灾荒时也帮助了很多人。这也是李爷爷去世后，村里的人把她赶出去的原因，他们认为是她克死了这么一位老好人。

　　老人手里的钱财并不多，不过是五六十块，加上今年刚换的三十斤粮票。

　　幸亏原主藏的比较严实没有被亲奶奶搜走，要不然这些钱票都留不下，趁奶奶不注意的时候，她找人把当地粮票换成了全国的。

　　因为急用三十斤当地粮票只换到十斤的全国粮票，和五张工业票，那她也很知足了。因为她打听过，知青下乡是由村子里面提供粮食，所以这些钱票就留作不时之需了。

　　“搭炉子不是难事，我家你大哥就会，搭炉子的砖咱家没有，还有黄土现在都冻在雪下面，周老根家倒是有黄土和砖，那是他秋天时候接了一间房子，还剩下不少砖和黄土，你手里要是有钱，急用的话可以先从他们家那里倒腾点。”周大娘沉吟了一下，“木匠的话，你这个不是精巧活，你大哥都能给你做出来，那个不需要太好的木头做起来也快。”

　　“大娘，这样吧！我把炉子和窗户框全都包给你家大哥，你看着我给多少钱合适？你也别推辞，要不然我去找您家我大嫂商量？”周妍看出周大娘想推辞的话语，她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接受这些东西她还不知道怎么想办法把人情还回去，怎么可能再让人白干活？

　　周大娘一听要找她大儿媳妇商量，立马不同意了，她大儿媳妇是个喜欢占人小便宜厚脸皮心眼还小，指不定得要多少钱呢！“这样吧！我让你大哥去周老根家买砖和黄土，你一共给五块钱吧！真算起来这些活用不上一天就完事了，主要是黄泥干透太慢。”

　　“成，您说了算，您看大哥这几天哪天有时间，我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她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这么冷的屋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呆着。

　　周大娘来了这么久连卧室都没进去，帮着周妍把水缸挪到屋里，爬犁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就爽快的对周妍说道：“现在都猫冬呢！他天天都有时间，我家还有一些板子，让他和你小哥都过来，再帮你打一个炕桌，和外屋地用的小凳子，那些都不是费事的活，我们家的也都是他自己做的。”

　　没等周妍回话，她就风风火火的回家去了。

　　目送周大娘离开，周妍就拎着斧子和周大娘拿来的铁桶继续往河边走去，那厚厚的冰层估计她得砸一会儿，看看周围没有人，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乡巴佬卤蛋，再把包装袋扔回杂货店里，起码先垫垫肚子。

　　走近河边时，她看到河的对岸居然还有一户人家，不是说附近没有人家了吗？而且那户是四五间大砖房，看着两个烟囱在冒烟，看起来也是一大家子人呢！别人都是阖家团圆，而她已经一个人过了七个年了，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她早就不羡慕了！

　　找到昨天知青们砸开冰层的位置，果然又冻上了，拿着斧子用尖锐的一面朝比较薄的冰层砸去。

　　‘咣当’一声，斧子头被震飞出去两三米远，飞溅起来的冰屑砸到脸上，周妍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手中只剩下把手的斧子，再看看斧子头，反应过来是反震力把斧子头给震掉了，拍了拍瘦到肋骨凸出的胸口，幸亏斧子头没砸到自己。

　　“噗嗤……”哪里来的活宝？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妍听到笑声，一抬头，河对面那户人家门前站了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正捂着胸口咳嗽，想来是刚才笑引得他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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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阳：这活宝是哪里来的？居然能把爷逗笑了
周妍：这病秧子哪里来的？他不会咳嗽晕过去吧！不会讹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