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天使》西木小叶子

2、错位瞒天谎

　　乔妈坐在床上哭的泣不成声，乔爸安慰她：“闺女一定会没事的。快点睡吧。”

　　此时的乔妈俨然没了睡意，起床去了乔朵儿的闺房，看着女儿的房间发愣。

　　第二天一大早，在乔朵儿屋里沉睡着的乔妈被乔爸凄惨的叫声惊醒，跑到客厅一看，原来电视上正在插播一条本市寻人启事。看着死者的衣物和那个玉兔项链，乔妈顿时瘫坐在地。

　　“或，或许不是朵儿，只是衣服相似。”乔爸扶起乔妈，安慰她。

　　“那个玉兔项链可是从我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怎么可能出错？”

　　“走，我们去警察局。”乔爸说完，拉起乔妈，两人匆匆忙忙出了门。

　　一路上，乔爸不停催着司机师父开快点，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车后座的乔爸乔妈，一脸的不解。

　　乔爸、乔妈赶到太平间的时候，太平间门口围了几个前来辨尸的其他家属，掀开白布看过尸体后，有的是失落，有的是欷歔，有的是欣喜，却没一个认出死者，乔妈拽着乔爸的胳膊，不敢上前。

　　“你看，他们一个个的不都走了吗？我估计，这尸体也不会是咱家朵儿。”

　　停尸房里，冒着阴冷的白气，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将存放尸体的冷柜抽屉拉开，是一个拿白布袋子装着的尸体，乔妈颤颤巍巍拉开白布袋子，顿时瘫软在地，乔爸看了眼，也瘫软在地。

　　“这是你们的女儿？”医生问乔爸、乔妈。

　　此时的乔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乔爸点头说是，医生安慰了乔爸几句便出了去。

　　乔朵儿生前最好的朋友，叶萝和Kevin闻讯赶来，见到乔爸、乔妈，问道：“真的是朵儿？”

　　乔妈点了点头，掩面哭泣。

　　“Kevin，你去给那个负心的陈世美打电话，要不是他和朵儿分手，朵儿不至于抛弃我和她妈妈，跳桥求死。”乔爸咬牙切齿的说道。

　　Kevin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走到楼梯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回来时，眼角挂着泪痕。

　　叶萝掏出纸巾刚想为Kevin擦拭掉眼泪，只见他大步走向了白布盖着的尸体。心情十分复杂和难受的Kevin掀开了白布，突然，他转身看着叶萝和乔爸、乔妈。

　　见他如此这般，叶萝问他：“怎么了？”

　　“这具尸体，不是朵儿。”

　　“你确定？”叶萝半信半疑。

　　“我确定。”

　　乔妈突然停止哭泣，和Kevin解释：“朵儿是正面坠桥，验尸的法医说，当场摔得血肉模糊···”话还没说完，乔妈哭的越发的伤心了。

　　见她如此，Kevin不敢再多问，只是愣愣的看着尸体出神。

　　叶萝走过来安慰他：“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是，这么多证据都摆在眼前，这就是朵儿。”

　　说话间，郑鑫自楼道一头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样子。

　　乔爸冲了过去，Kevin意欲阻拦，却不料乔爸力气甚大，将他搡了个趔趄。

　　郑鑫打量了下冷气四溢的停尸间：“叔叔，朵儿呢？”

　　“你还好意思问朵儿。”话落，乔爸铁拳般的拳头冲着郑鑫挥了过去，郑鑫不躲闪，乔爸的每一拳都落在他身上，几拳下去，郑鑫嘴角开始淌血。

　　听见动静的警察们过了来，将两人拉开。

　　“有事说事，不要动手！”警察呵斥的语气警告大家。

　　乔爸拉着警察的手：“警察先生，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抛弃我女儿，导致我女儿跳桥自杀，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警察上下打量了下郑鑫，只见他一身西服，长相颇像韩国明星，180+的个子，气质极好，又看了眼躺着的肥胖尸体，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问乔爸：“这是你女儿的男朋友？”

　　郑鑫掏出名片递给警察，警察看了眼，顿时两眼放光，“你，你是郑氏地产董事长家的公子？”

　　“嗯。”

　　一直沉默的乔妈站起身，“老伴，你让他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他。”

　　“听见没，还不快滚！”乔爸激动的说。

　　Kevin见郑鑫站在原地不动，揪着郑鑫的衣领离开此处。

　　楼道口，Kevin放开郑鑫。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小朵，所以讨厌我，可是她已经死了，我只是想最后陪陪她。”

　　“郑鑫，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我才愿意退出，可是如今因为你，她死了！”

　　郑鑫想回到停尸间，被Kevin拽回，两人在楼道口大打出手，叶萝跑了过来拉架，郑鑫、Kevin脸上都挂了彩。

　　“我送你回去吧？”叶萝一副关心的语气对郑鑫说，然后扶着郑鑫离开。Kevin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俩离去。

　　Kevin抹了下嘴角的血，脑子回想了下刚刚掀开白布的刹那，突然，嘴角拂过一丝冷笑。

　　* * * * * *

　　五年前，乔朵儿和郑鑫刚刚确定恋爱关系，就引以为豪的将此事告诉给了叶萝和Kevin。

　　叶萝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郑鑫？是你男朋友？”

　　“怎么啦？干嘛这么吃惊？”

　　“你知不知道郑鑫家里什么背景？”

　　“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家的生意和钱，他家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Kevin撇了撇嘴：“男人有钱，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变坏，你瞧瞧我，没钱，好男人。”

　　“郑鑫是那百分之一，我相信他。”

　　“我的姑奶奶，你太天真了。我担心人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呀。”说到这儿，叶萝打量了下乔朵儿，“还算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所以保不齐你就是人家在外面的一面彩旗。”

　　Kevin举起了右手：“我赞成叶萝分析的。”

　　“我是他的红旗，呸呸呸，我是他唯一的一面旗。唯一！”

　　* * * * * *

　　Kevin从停尸间回到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将Kevin的身形映的越发的修长。Kevin打量了下已经黑灯了咨询室，思量助理们已经下班，遂自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这时，从一旁垃圾桶处悠悠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可算回来了，冻死我了。”

　　Kevin吓得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钥匙“当啷”一声落了地。

　　一脸憔悴的乔朵儿自垃圾桶后出了来，捡起地上的钥匙，一边哈着手一边开了门。

　　“我是人又不是鬼，你这是怎么了？”

　　Kevin拉着她快速进了门，然后又快速将门关上。手扶着门，目不转睛的看着乔朵儿。

　　门外，飘起了雪花。屋子内，Kevin手扶着门，壁咚乔朵儿，画面有点暧昧。

　　乔朵儿吞咽了几口口水，自Kevin的胳膊下抽离出来。

　　“我饿了一天了，你这儿有没有东西吃？”

　　Kevin为乔朵儿点了外卖。看着她狼吐虎咽的吃着，眼睛不敢离开。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爸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劝我回来了？”

　　Kevin问她：“这一整天，你都去哪了？”

　　* * * * * *

　　时间倒退到昨天的夜里十一点。

　　乔朵儿站在北京西站的大桥上，看着火车站的大钟，将手里的红薯给了那个和自己体型相似的乞丐，见她浑身冻得发抖，将自己身上穿的羽绒服脱给了她。岂料，乞丐趁她给自己披衣服的时候，顺手将乔朵儿胸前的玉兔项链偷偷摘下。看着乔朵儿离去的背影，乞丐笑的猥琐：“这个玉坠值几顿饭钱，小姑娘，你不要怪我，看你吃的这么胖，家里肯定不缺钱。”乞丐嘚瑟的站起身，岂料，由于天空飘雪，桥上结冰，乞丐脚下一滑，自栏杆处滚落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乔朵儿拖着行李箱还没进站，被进站口几个扒手看上，抢走了箱子和手机，乔朵儿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 * * * * *

　　Kevin听完乔朵儿说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你···”，Kevin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我身上的东西全都丢了，我走了大半天才走到你这儿，中午我见你咨询室的门锁着，就到旁边的24小时ATM待着了，差点被一大爷当成小偷抓起来，原以为我要在那露宿一晚了，幸好你回来了。”

　　Kevin和乔朵儿讲了她自家离开后的一切，以及，包括她“死亡”的事情，乔朵儿听完，一脸吃惊，但随即计上心头。

　　“那个负心汉真的哭的死去活来的？”

　　Kevin点头：“怕是要做做样子给你爸妈看吧。朵儿，分手是人之常事，他郑鑫不懂你的好，全天下那么多男人，还会有很多男的懂得珍惜你的，比如···”，Kevin的“我”字还没说出口，被乔朵儿打断。

　　“我现在心里只有恨，没有爱，我要报复郑鑫！”

　　此时的郑鑫，在乔朵儿‘坠桥’的北京西站外的天桥上哭的不省人事，身旁的酒瓶子散落了一地，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这个穿着和举动极其不相符的男人。只见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模样指着郑鑫窃窃私语。

　　这时，郑鑫电话响，来电显示是叶萝，郑鑫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叶萝安慰郑鑫：“既然朵儿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叶萝听出郑鑫说话有醉意，问他在哪里，电话里传来西站报时的声音。

　　郑鑫一瓶接一瓶的喝着，叶萝姗姗来迟，拖着他离开。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女生一脸的失落：“原来他有女朋友。”“是啊，好帅啊，长得好像明星呢。可惜了，看他女朋友那个样子，怕是个母老虎的主儿。”

　　郑鑫刚下了天桥，酒醉上头，趴在栏杆处狂呕，叶萝给他轻轻拍着，郑鑫则一脸愧疚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早知道她会想不开，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和她提出分手的。”

　　叶萝扶着醉醺醺的郑鑫回家，刚进家门，被等在门口的戚燕燕扇了一耳光，听到动静的郑鑫爸爸赶忙过了来。

　　“燕燕，你这是做什么？”说话的同时，郑鑫爸爸看到了叶萝扶着的郑鑫，“郑鑫？怎么喝成这样？来，扶他到这边坐。”郑鑫爸爸和叶萝扶着郑鑫到沙发处，戚燕燕恶狠狠的眼光看着叶萝。

　　保姆过了来：“董事长，我去熬些姜汤吧？”

　　“快去，记得要熬得浓浓的。”

　　保姆一路小跑冲进厨房。戚燕燕过了来。叶萝见她这样，起身准备离开，被戚燕燕拽住。

　　“你怎么会和郑鑫在一起，你和他什么关系？”

　　叶萝摸了下脸，狠狠的抽了戚燕燕一个耳光，她的这个举动惊呆了郑鑫爸爸，戚燕燕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叶萝发愣。

　　“我救郑鑫回来，不是来’享受’你的一记耳光的。”说到这儿，叶萝眉头一皱，“我要是没记错，这里是郑鑫的家。你是他什么人？在这儿耍什么女主人威风？刚刚的一耳光不过是我还你的。”

　　郑鑫爸爸扶着委屈的戚燕燕坐下，郑鑫瘫在沙发上一副想呕吐的姿势，保姆小兰过来，拿着垃圾筐及时接住。

　　郑鑫爸爸安慰戚燕燕，戚燕燕丝毫不听，趴在桌上嚎啕大哭。郑鑫爸爸上下打量了下叶萝：“你是谁？”

　　“我是郑鑫的朋友，看他酒醉，送他回来。”看了眼嚎啕大哭的戚燕燕，“叔叔，我先走了。”

　　戚燕燕一边哭，一边目送着叶萝离去，见叶萝的身影彻底消失，长吁了一口气。对郑鑫爸爸说：“叔叔，郑鑫是不是因为和他女朋友分手，所以不开心，才喝了这么多的酒？”

　　“燕燕，你想多了，就那二百斤的肥猪，郑鑫要不是看在他们五年的感情上，早和她分手了，是我们家里的事，叔叔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公司马上要破产了，郑鑫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才会喝多的。你别多想了。”

　　戚燕燕擦了擦眼泪，嘟着嘴接过保姆手里的热毛巾，替郑鑫擦拭着嘴角呕吐残留物。

　　郑鑫爸爸一脸欣喜的看着戚燕燕照顾儿子，连连称叹：“燕燕，没想到你平时养尊处优的，居然这么会照顾人。”

　　“叔叔，我马上就要和郑鑫结婚了，应该的，只是···”

　　郑鑫爸爸知道戚燕燕介意刚刚叶萝送郑鑫回来的事情，和她打包票：“你放心吧，等这臭小子醒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郑家的保姆们为了郑鑫醉酒，熬汤的熬汤，收拾垃圾的收拾垃圾，戚燕燕一副少奶奶的模样在郑家指挥，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脸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郑鑫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突然感觉身旁躺了一个人，因为自小学便一直一人独住一个房间，着实把郑鑫吓了一跳。郑鑫揉搓了下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是戚燕燕。

　　“你干嘛睡到我的床上？”郑鑫慌乱的起身，穿衣服，这时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我的衣服呢？”

　　穿着性|感睡衣的戚燕燕自衣柜里拿出新衣服扔给郑鑫：“昨天你回来，吐了一身，我让保姆帮你洗了，你穿这个吧，这是我上个礼拜去东京的时候给你买的。”

　　郑鑫光着身子踉踉跄跄的出门，戚燕燕穿了衣服也出了门。

　　一楼大厅里，郑鑫在寻找着什么。

　　“是在找这个吗？”

　　郑鑫回头，见戚燕燕拿着自己的保时捷车钥匙站在身后。

　　“你怎么会有我的车钥匙？”郑鑫问她。

　　“你的衣服都是我换的，车钥匙自然在我这里了。”

　　郑鑫试图夺过她手里的钥匙，戚燕燕闪躲：“你要去见谁？”

　　“快点给我！”

　　“住手！郑鑫！”

　　郑鑫爸爸站在楼梯处看着他俩：“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郑鑫抢过戚燕燕手里的钥匙，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墓地处，乔朵儿的墓碑前围了好些的人在献花、鞠躬。乔爸乔妈哭的泣不成声，叶萝和Kevin扶着二老。山脚下，郑鑫的车子停在了远处。叶萝和Kevin瞥见了他的车子，眉头一皱。

　　Kevin压低了声音，小声和叶萝说：“他来做什么？惺惺作态。”

　　“朵儿死的蹊跷。到底是谋杀还是自杀，我心里一直存了个疑影。”

　　“警方不是已经认定是自杀了吗？”Kevin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慌乱。

　　“可是，朵儿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会突然自杀呢？就算郑鑫是她的初恋，可现在都21实世纪了，结婚离婚都已经是常态，更何况只是分手呢？”

　　远处的郑鑫看着乔爸、乔妈和一众亲友离去后，带着鲜花前来。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鑫回头，见是叶萝。

　　Kevin回到咨询室的时候，乔朵儿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你真的要去韩国吗？今天郑鑫也去了墓地，或许和你分手，他有别的苦衷，非要报复不可吗？”

　　乔朵儿将两万块递给了Kevin：“幸好我的银行卡及时挂失，里面的钱还在。喏，这个只能麻烦你给我爸妈了。一年后我就会回来。这期间，我爸妈拜托你了！”乔朵儿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我九点的飞机，要去机场了。”

　　Kevin深情的抱着乔朵儿，乔朵儿拍了拍他的后背，拿了行李箱离开。

　　Kevin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挤出几个微弱的一句话：“其实你可以留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郑鑫带叶萝进入爸爸公司工作，听闻消息的戚燕燕要郑鑫爸爸立即将叶萝开除。郑鑫爸爸说，明天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她的心思应该放在订婚典礼上。下午郑鑫爸爸派了专车，专程接郑鑫和戚燕燕去看了明天订婚穿的礼服。

　　结账的时候郑鑫发现晚上约了客户谈合作的方案没带：“糟了，一会儿约了人谈事，昨晚赶出来的合作方案忘了带。”

　　“打个电话要助理送来就是了。”戚燕燕一边说一边为郑鑫整理领带，“别忘了，晚上谈完事情来我家和我家人吃饭。顺便看看我们明天订婚现场的布置。你这几天一直在忙，都没去家里看，我让家里下人布置的很漂亮，很多东西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Blingbling的，很好看。”

　　两人说话间，叶萝打了车匆匆而来，戚燕燕原本高兴的脸顿时变得阴沉。

　　叶萝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郑鑫：“助理今天身体不舒服，叫我给你送过来。”

　　“这助理整天病病歪歪的，辞了算了。给我吧。”戚燕燕接过叶萝手上的文件。

　　“你打车过来的？”郑鑫看了眼气喘吁吁的叶萝，问道。

　　叶萝点了点头：“嗯。”

　　“我送你回去吧。”郑鑫推开戚燕燕搂着自己的手，提出要送叶萝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外面天都黑了，我谈事的地方正好和你顺道。我送你。”

　　戚燕燕恶狠狠的眼光看着郑鑫拉着叶萝离开，腹诽：“郑鑫，你会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郑鑫出了婚纱店大门，抬头看了眼此时天上掠过的飞机，见叶萝浑身发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叶萝披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