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绫传说》逸芸

6、第五章

　　第五章 姻差阳错

　　“大哥~偶回来鸟~~~”蒲草人还未踏进大门，声音先传了进来。
　　大伯和众家丁迎了上来，激动不已。
　　“小姐啊~”
　　“你总算回来拉，大家都等得急死拉！”
　　“是啊是啊，又不知你上哪儿去了，老爷可是寝食难安啊！”
　　蒲草嘿嘿地笑着：“让你们担心了啊，我没事呢，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
　　大伯突然将蒲草拉到了角落里，小声问道：“小姐，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啊，龙爷会不开心的！”
　　“怎么会呢……”蒲草将信将疑。
　　“不说了，龙爷在前厅喝茶，你快去吧！急都急死了！”

　　蒲草带着孩子急忙赶去前厅，白琪绫推说旅途劳累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只见龙爷威坐在前厅的檀木椅上，手里端着杯茶还冒着热气，另一只手正用杯盖刮着杯沿，小酌了一口。
　　“你还知道回来啊，早把我这个大哥忘了是吧！”
　　蒲草一惊，楚楚可怜：“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龙爷起身，走到蒲草面前，突然一把将蒲草抱住：“啊，担心死我拉，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这么久啊！！下次再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大哥说啊，别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啊，多危险呐！”
　　“恩恩！”蒲草安慰似的在龙爷的背上拍了几下。
　　“恩哼！”孩子按奈不住，轻咳一声，“见过龙爷。这事其实是在下不对。”
　　“没事，没事，听说你们还救了公主啊，”龙爷打量起孩子，“当日蒲草搭救公子，也算是机缘巧合啊，哈哈。旅途劳累，公子回房休息吧，我和小妹有事商量，请见谅。”
　　孩子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见孩子走远，蒲草挠挠头：“大哥你怎么这样就把人家打发走呀，真不好捏。”
　　“还说我呢，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这么魂牵梦萦地寻去！”龙爷责备道。
　　“哪里不好拉，哼！”蒲草嘴一噘。
　　“不说这个了，大哥有事拜托你！”龙爷一脸严肃。
　　“哦哦，什么事啊，快说啊。”
　　“其实……我们应该是兄妹三人，也就是说，我还有个妹妹，你还有个姐姐。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和我们在一起。”
　　“啊啊啊，真的假的啊？”
　　“大哥说的话你也不信么？当年娘生下她的时候，一位高人恰好路经此地，给她算生辰八字，结果高人一脸阴郁，说这孩子身怀异秉，18岁时会发生一件大事，改变她的一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孩子寄养到别家，隐姓埋名，说不定能改变其宿命。”
　　“啊，那她现在在哪里呀！？”
　　“赤脊山。再过几日，就是她18岁生辰，我实在是担心，可是又抽不出身，不如小草你替我去探望探望，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蒲草毅然地点点头：“好好，大哥你放心，就交给我办吧！对了，那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凤舞。”

　　于是，小白，蒲草和孩子一行（战法牧也！很好很强大！）又踏上了旅途。然而当他们到达赤脊山凤舞家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已经发生了。
　　赤脊山的天灰蒙蒙的，飘着绵绵阴雨。
　　凤舞家就在山林的最深处，过了桥便是。
　　“快到了呢。”蒲草的心情似乎未受天气影响，依旧兴致高昂。
　　“慢点，雨天路滑。”孩子在后面提醒道。
　　“呵呵，蒲草姑娘就是这性格，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白琪绫笑笑。
　　孩子撇了小白一眼，似乎在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奇怪……”走在最前头的蒲草停下脚步。
　　“怎么了？”两人同时问道。
　　蒲草指着不远处的大宅子：“那里应该就是凤舞家了，可是为什么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啊，难道……”蒲草不敢再说下去了。
　　“走，过去问问。”孩子加紧了脚步。
　　离大宅子越走越近，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连门口打扫的家丁也穿着素缟。三人的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一下。
　　“请问，这里是凤舞小姐家吗？”蒲草向家丁问道。
　　家丁楞楞地看了一眼，半晌才回答说：“正是，你们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三人不语，跟着家丁进入了宅子。
　　宽敞的灵堂，一片洁白，高高悬挂的画像，是一名气宇不凡的男子。
　　“小姐，有客人来了……”家丁对着灵柩前跪着的白衣女子说着。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三人屏气凝神，心中暗暗惊呼：好一位标致的人儿！
　　柳叶眉，细长的睫毛，明眸皓齿，脸上未施脂粉，略有些苍白，不知为什么有种忧伤的表情，让见着她的人，心紧紧地揪着。
　　“……是凤舞姐姐吗？”蒲草轻声地问，怕惊动了灵堂内肃穆的气氛。
　　女子微微颔首：“是我……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吧。”

　　那天，和往常一样，云淡风轻。
　　我拉着紫儿早早去庙里烧头香，途中经过一处偏僻之处，忽然发现前面三五成群地走过来几个人，歪歪斜斜的，好象是喝了一夜的酒，醉醺醺的。
　　“小姐……”紫儿拉紧我的衣服。
　　虽然我心里也有点慌，还是安慰说“没事，我们走快点！”
　　埋着头加紧脚步，那伙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越走越近朝我们围了过来。
　　“哟，大清早的，两位姑娘这是去哪儿啊？”
　　“长得还挺标致啊，让爷看看。”不安分的手伸了过来，要摸紫儿的脸，被紫儿一闪，避开了。
　　那伙人将我们团团围住，看来是跑不了了。
　　我一咬牙，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地说：“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唉哟哟，姑娘家胆子不小呀，我就喜欢你这种的。”那群人哄笑起来。
　　“啊！小姐！”有个人从背后猛地将我抱住。
　　“做什么！？快点放开我！”我又惊又慌，只有大喊，可是四下无人，如何是好。
　　这时，扑通两声，身后有两人相继倒地。
　　“喂喂，怎么回事？你……”话还没说完，刚才还抓着我的家伙也倒地了，我回头看了看，只觉得有阵风从耳畔飘过。
　　“没事吧？”一个沉稳的声音，我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有人站在我身旁，是名陌生男子，不是他们一伙的，刚才是他出手相救的吗？
　　“老，老大，我们还是快溜吧……”刚才还嚣张的几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势不妙，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紫儿担心地问：“小姐，他们没碰伤你吧？”
　　我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土，微微一笑：“恩，没什么。”随后又看向他“多谢公子相救。”
　　他静静地看着我，我也望着他。有些凌乱的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束，犀利的眼神，剑眉，高挺的鼻子，却有着柔和的嘴唇，看着他，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
　　只见他的嘴角牵动了起来：“姑娘没事就好，告辞。”他一转身，朝路的另一头走去了。
　　“哎？”惊讶于他的异常冷漠，有点失落，我苦笑着。
　　紫儿也觉得奇怪：“这人怎么这样呀？”
　　“罢了，人家是仗仪而为，或许本不愿招惹什么是非……我们继续赶路吧。”
　　为什么我要替他解释呢，甩甩头，劝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月神庙，是供奉艾露恩女神的，香火络绎不绝。
　　据说能烧到头香的人，所许的愿望就能应验呢。我和紫儿常常来这里烧香，也常常听人说艾露恩女神有多么神通广大。不过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特意来抢头香的。但是今天不同，虽然嘴上说是为了爹爹身体安康，其实是为了一点小小的私心。说起来有点脸红，一周之后要办什么比武擂台，说是要为我选亲，我百般推脱，爹爹硬是要办，说我一个弱女子，是需要人保护的。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呀，但是自古女子谈婚论嫁都是听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哪有我插嘴的份。唉，只好来求女神保佑，赐我一个如意郎君……
　　果然来得好早啊，神庙里空荡荡的，人都没有。
　　“小姐，给。”紫儿将香递给我，我接过来在烛火上点燃，望着月神的神像，缓缓地跪下，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祈愿：月神在上，保佑我能嫁个好相公，不求相貌家世如何，只要……是真心喜欢我对我好的人就好……
　　这样想着，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眉宇那眼神，不就是先前搭救于我的男子么……为何一想到他，我的心就狂跳不已，连呼吸也乱了……
　　“小姐……我们走了吧……”紫儿怯怯地问着，我这才回过神来。
　　“恩，走吧。”起身，再朝月神拜了拜。
　　走出神庙，人群熙熙攘攘了起来，刚才来时还没什么人呢。
　　忽然来了兴致，拉着紫儿。
　　紫儿奇怪了：“小姐这是去哪儿呀？”
　　我坏坏地一笑：“听爹说嫁了人就不能随便出来了，要乖乖在家。所以嘛，趁着尚未嫁人，去集市转转吧，紫儿你说好不好？”
　　紫儿有些为难了：“小姐，早上我们才遇见坏人也，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不听话了是嘛，那我不要你陪了，嫁到夫家去也不要你服侍了。”
　　“小姐……”紫儿哭丧着脸，“小姐嫌弃奴家了啊……呜呜……”
　　“瞧你，别哭呀，吓吓你的，怎么当真了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紫儿破涕为笑：“真的啊……”
　　“真的真的，我们走了拉。”我拉着紫儿朝集市走去。

　　拥挤的人群，热闹的集市，我和紫儿边走边聊。
　　“小姐，你说早上搭救我们的那位公子是不是相貌堂堂的呀，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怎么看仔细呢……”紫儿问我。
　　我脸微红：“好象……长得还可以吧，我也没怎么在意……”
　　“说起来，他还真是个怪人呢！”紫儿愤懑地说。
　　“不提他了吧。”提起他有点心烦意乱……
　　好象有点走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下：“紫儿，我们去茶馆里坐一会吧，我有点累了。”
　　“好啊。”
　　“哎哟。”人群太挤了，被撞了一下。
　　“小姐没事吧，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啊。”
　　“没什么，我们茶馆里坐会儿就回去了吧。”
　　“恩，”紫儿点点头，忽然惊讶的表情，“小姐，你的发钗不见了啊！”
　　我摸摸发髻，真的不见了：“奇怪，掉了吗？”
　　“怎么办呀，那是小姐最喜欢的发钗啊，刻了只凤凰的。”紫儿着急起来，在地上四处寻找。
　　“算了吧，丢了也只好丢了。”我叹口气，不过那只钗子的确是好看，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立刻活了飞舞起来，唉，只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茶馆里人声鼎沸，我和紫儿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两个位子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小吃，正准备吃呢。紫儿推推我，头指指茶馆的另一处。我朝那边望去，惊讶地发现就是早上搭救我们的那位侠士。
　　只见他气定神闲地自顾自喝着茶，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与他无关一般。
　　紫儿似乎也发现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突然一阵骚乱，朝茶馆外看出，有几人推推攘攘好象在争夺什么东西。
　　“有人抢东西啊！！”一位老妇人跌坐在地上，几名歹徒慌慌张张地夺了老妇人的包裹撒腿就跑。
　　我正吃惊着：“怎么这样啊！”耳边一阵风拂过，转头看去，“他”不见了！
　　我嚯地站起身，冲出旅馆，丢下紫儿在后面喊着“小姐”。
　　果然，他朝着匪徒追去，还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那几人就哀号连连，扑倒在地。
　　见他没事，揪着的心这才放下，惊觉自己失态了，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一路狂奔出来。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呀。
　　只见他渐渐走来，却没有看着我，经过我身边也没有停下脚步，若有似无地用眼角余光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莫名的失落感，我对自己苦笑，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回到茶馆，紫儿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我，正要开口问我，我幽幽地说：“我们回去吧。”

　　“进展得不错啊。”
　　“……不要做多余的事！”
　　“哼，你试探下来怎么样啊？”
　　“……很奇怪，内力不错，却完全没有习过武。”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不用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