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吴邪一脸无奈地想推开像是梦游一样扑上来的胖子，却发现胖子力气好大。
胖子的手紧紧的环抱着吴邪并不精壮的身体，像一把钳子一样将其搂在怀里，任其挣扎也难以摆脱。
“胖子...我要真是云彩...都给你搂昏过去咯...快放手...咳...咳...”
“不放不放！胖爷我再也不放开了！”
“哎，”吴邪笑了笑，能听到自己说话，哪还猜不到胖子已经有些清醒过来了，“再不放我可不让着你啦。”
“诶，天真？”胖子听得此言忽然松开了手，一脸睡眼朦胧的模样伸了个懒腰，“咋回事啊？我刚刚还和云彩亲热呢，就变成你个大老爷们了。”
“呔，”吴邪走过去搂了搂胖子的肩，“放心吧，我已经看到你的忠贞不渝和深情了，王胖子同志。”
“嗐，”胖子笑了笑，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凯撒，对其努了努嘴，又看了看旁边的解语花和吴邪，问道，“我刚刚也这样？这啥情况啊？你俩是没中招还是中完了？”
“青铜门内壁上有毒，有致幻和昏迷的效果，具体不知道是什么物质，”吴邪指了指不远处的青铜门，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凯撒，“他现在可比你中招时候乖多了，你还梦游呢。”
“我们也刚醒没多久，”解语花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补充道，“进来时候太紧迫了，没有做足准备，不然我们刚刚那个状态，倘若里面有个粽子什么的我们就全交代在这了。”
“是啊。”吴邪附和了一声，目光游离在警戒线后的青铜门深处，“等他醒了我们整顿一下就出发。现在休息一会吧。”
“好。”
凯撒行走在一片白雾之中，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狄克推多，挺立着在未知的环境中缓缓前进。
其实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在被一顿暴打后，从二度暴血的状态退出来的他，实在是太虚弱了。
嘴角溢出的鲜血不断被擦拭去又因受伤而再度流淌出来，身体其他的伤口他也无力去补救。
为数不多的几只镰鼬在他周围徘徊着，做着仅有的一些警戒。
但他仍顶着一头灿金色，用手撑着狄克推多一步步行走着。
锋利的刀尖在凯撒支撑的压力下，在略有些粗糙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刀痕。
前方似乎没有尽头。
时间也似乎没有尽头。
凯撒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身上的血快要流尽了。
血液对于混血种来说，甚至对于龙族而言，都是力量的来源。
即使强如楚子航，在经历一次全身换血后，也等到新的血液再造出来才完全恢复实力，赫尔佐格更是曾通过和绘梨衣换血成为了强大的白王。
他原本挺拔的身躯有些支撑不住了，一手仍撑着长刀，身体却在逐渐虚弱中半跪到了地上。
“咳...咳...”凯撒有些艰难地又站了起来，强撑着抬起了本有些低垂的脑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坚持的，也许是那想救出那个已经在自己记忆中消失了的楚子航的执念，也许是血脉里加图索家族的骄傲不让自己在这名不经传之地倒下，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小弟那么难过那么失望。
凯撒莫名的低吼了一声，似是有些愤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但是觉得好烦。
眼前的白雾渐渐消散而去，凯撒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这是上天堂了吗？”他自嘲地笑了笑，再一次拭去了嘴角的鲜血，“我本以为我可以去地狱的。”
那是一个教堂。
凯撒觉得很熟悉。
他一步一步地向教堂走去，艰难得像黄风里的白杨树。
他站在了门口，喘息着看着那扇看起来破旧不堪，甚至看起来和自己一样摇摇欲坠的大门，用身体的惯性将自己砸进了教堂。
他瘫倒在了教堂内，甚至刀都飞出去几米远。
他抬头，冰蓝色的眸子越过两排脱了漆的长椅看向教堂的尽头。
那是一个祭坛。
祭坛的周围插满了正在燃烧的白色蜡烛，中间躺着一个六角形的透明水晶棺材。
一个面目安详的女子沉睡在棺材里。
即便隔了这么远，凯撒其实也清楚那是谁。
因为这里，他来过。
古尔薇格。
凯撒·加图索的生母。
“就这吗？”凯撒笑了起来，“以为这种程度的幻象就能击败我吗？”
看到这个教堂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在尼伯龙根的幻象了。
但他也确实是没有力气了。
不过。
凯撒的眼中划过一道疯狂和兴奋。
“三度暴血！”
事实上，经过了两次暴血的凯撒，血液中的龙化程度已经非常高了。
越是纯正的血脉，经过暴血后龙化的程度也会越严重。
原本狼狈地匍匐在地上的凯撒，借暴血的力量兀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自己那把被甩出去几米远的佩刀旁，优雅地把它握了起来。
“委屈你了。”他低下头，对着狄克推多说道。
旋即又抬起头，提着刀向那个被白蜡烛围在当中的水晶棺材慢慢走去。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烧。
自己似被捆在十字架上直面阳光灼烧的吸血鬼一样。
这是暴血带来的痛苦。
但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一刻的时间，似乎没有意义。
偌大的教堂里没有阳光，但却明亮得异常，甚至明亮得让白蜡烛的光，都显得太浪费了。
凯撒离棺材越来越近了，冰蓝的眸子中映衬出了一道道火红的烛光。
“红色的，”他的轻语在这悄无声息的教堂中回荡着，像是四处漂浮的幽灵一般，“像诺诺的头发一样。”
“很美丽，也很难猜。”
“砰！”
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猛然落在凯撒面前。
它看起来似乎比狄克推多细薄一些，但却更为修长精干。
“好刀。”凯撒眯了眯眼，目光却不在刀上，他知道，一把好刀必然会有一个强大的主人，就如自己于狄克推多一样，“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的。”
果然，不知从何处冲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深邃得亦如那把长刀。
那道身影掠过黑刀将其抄起，双手持刀向凯撒劈来。
三度暴血后的凯撒有着远超人类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但此刻即使是在有准备之下，也只是堪堪反应过来。
他提起刀连忙格挡，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挡在刀背，勉强挡下了这一击。
但旋即那道身影忽而又撤刀而去，向凯撒中门刺来。
凯撒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憋屈。
于是他将原本的挡式作劈，划向前方那个来势汹汹的身影。
那人见状，只得收回那一刺，侧身欲躲这一刀。
也许是这人躲闪的及时，也许是凯撒是半路转刀的缘故，凯撒的刀并未伤及到这人，却只把他胸口的衣服划了开来。
凯撒见到了一只凶神恶煞的麒麟。
“你就是张起灵？”凯撒挑了挑眉，却没有收刀的意思、
“我是，”那人眉间似是有些疑惑，“好像也不是。”
于是两人并未再多言语。
凯撒果断地一刀向张起灵劈去，似是带着些莫名的愤怒。
张起灵提刀便挡，兴许是体温上升的缘故，身上的麒麟纹身兀然生动了起来。
他猛地暴起，以挡作挑，将狄克推多挑开，旋即轻轻跃起，借黑金古刀沉重的躯体向凯撒劈下。
凯撒举刀再挡。
狄克推多和黑金古刀在空中僵持着，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起灵漆黑的眸子与凯撒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对峙着。
沸腾起来的麒麟血脉与那暴虐着的龙血互不相让地争斗着。
“轰！”
那个透明的水晶棺材兀然炸裂了开来。
凯撒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也炸裂了开来。
“还没有结束。” 不知是谁在低语着。
“天真！小花！他醒了！”
凯撒感觉自己被人疯狂摇晃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