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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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全新的一周。
周一上班，美霖众人照例忙得昏天黑地，这段日子公司业绩逆势上涨，像坐着火箭炮连上新高。想着年底丰厚的红包，再忙再累也不见员工脸上的笑容减少半分。
自新产品的广告发布，市场反应便出奇得好，秦子言虽然在拍照片的时候不情不愿，但看到机会在眼前却比谁都手狠。刷刷刷，同系列的不同主题连续发出，各种话题砸得观众们应接不暇。
林晓陌泡了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整理文件。今天各位头头脑脑为了给火爆的销售再添一勺油，一大早便赶到旗下最大的电器卖场做签售，据说消费到一定金额才有排队签名的资格。璐璐在到达现场的第一时间发短信给她，说盛况空前，城市里凭空钻出来无数的有钱人，花了大把的银子，只求能一睹这几位最近炙手可热明星的真颜。
这让晓陌深深地敬佩起秦子言，料事如神，而且公是公，私是私，不仅安排了程铭李晓茵，还亲自前往助阵。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她十七楼的工作已经基本交接完毕，老大们又都不在，难得偷到半日空闲，喝喝咖啡，发发呆，好不惬意。
晓陌打开一个word，有一搭没一搭地写着一份季度总结。这三个月，她过得也算高潮迭起，新人旧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关系错综复杂，而且似乎每个人都对她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好坏……
晓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办公室有人轻轻地呀了一声。紧接着，不知道是谁的“飞鸽”发出嗡嗡的声音。这鸽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飞快地响成一片。晓陌刚抬起头，就见一个对话框弹出在电脑屏幕上——一个网络视频地址，外加一句简单的话：程总宣布订婚了。
轰得一声，林晓陌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简简单单的一行话，有看没有懂。
手机恰在这个时候声嘶力竭地响起来，晓陌看了眼号码，是璐璐，手忙脚乱抓住电话走到办公室外。
电话那端璐璐的声音焦急而混乱，泫然欲泣，“晓陌，程总……程总不见了！”
晓陌心头一跳，迅速镇定下来，“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程总……突然就那么说，记者们都疯了。我跟秦总一起出去的，可是程总突然就不见了……”
璐璐讲得断断续续又完全没有逻辑，晓陌焦急不已，突然听见对面没了声音，片刻，一个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晓陌，你先去蓝光，我和璐璐马上过去。不要惊动公司的人。”
“好。”晓陌连忙答应，秦子言的声音比平日还要冷上几分，仿佛已在爆发的边缘。而且，居然到了动用公关公司的地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晓陌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在众人的或狐疑或了然的目光中镇定地走出去。一出了大楼，晓陌变忍不住一路小跑，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
电话再次响起，晓陌一边指挥司机行车路线，一边接起，仍旧是秦子言。
“程铭有没有比较喜欢去的地方？”秦子言的声音冷而涩，比刚才更加镇定，却让晓陌联想到高山雪崩前最后的平静，不寒而栗。
“华堂俱乐部……源溪堂的会所……还有……”晓陌绞尽脑汁地回想，她自然明白秦子言问的并不是这种商务场所，可是程铭……虽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仿佛此刻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晓陌沉默，电话那边顿了一下，轻轻叹口气，“我知道了。我们已经到了蓝光，你快点过来。”
即便秦子言看不见，晓陌仍旧羞愧得涨红了脸。
出租车开着电台广播，正插入整点新闻。主持人用颇为兴奋的语气讲：“本台的最新消息。今天早上美霖集团总裁程铭和著名影星李晓茵等人在市中心的一家电器卖场举行签售，引来众多粉丝连夜排队等候。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程铭爆出自己和李晓茵从小有婚约，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业，所以这次李晓茵回国，只是为了订婚的事情，结婚还为时尚早……
林晓陌听得目瞪口呆。程铭和李晓茵的婚约她是知道的，当年程、李两家父母关系很好，在孩子尚未出世就已经定下了这门娃娃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当是个玩笑，即便程铭和李晓茵交往也从不曾提及这个理由。最关键的是，程铭并不是一个公私不分，没有轻重的人，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他怎么会突然爆出这么一个消息？
她终于知道秦子言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公关公司，这个消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程铭的又一桩风流韵事，但是对时刻关注着美霖发展的有心人来说，这个消息代表了太多的复杂含义，尤其是……虽然这么多年李晓茵并没有插足家族事务，但她仍旧是名门李氏的唯一继承人。一个是商业大鳄，一个是政坛世家，这个“官商勾结、政治赞助”的烙印一旦打上，就很难再清洗下去，对两家来讲也都不是什么好事。
晓陌用手捂住脸，只觉得头痛欲裂，深深地埋了下去……程铭！这个程铭！
等晓陌到了蓝光，秦子言和璐璐已经在会议室和公关公司的各位召开紧急会议。唐珊没有来，据说这次事情连她都不知情，活动一结束便笑着对大家打了招呼告辞，让所有的人都有冷风过境的感觉，益发觉得李晓茵和程铭这次实在是“胆大心黑”，不计后果。
晓陌敲敲会议室的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公关公司的研究方案已经研究出好几种，其实也不外乎把这件事情娱乐化，并且弱化李晓茵的身世背景。不求瞒过所有的人，只求不要闹大造成更加无可挽回的后果。至于之后两个人会不会真的订婚……只要李晓茵不继承家族事业，应该可以解决。
晓陌偷偷觑了一眼秦子言的脸色，明显比平日更加阴郁，紧抿的嘴角，因专注而炽热的眼神，无不显出他的愤怒在爆发的边缘。
秦子言听着公关公司的应急方案，点了点头。“强调李晓茵的艺人背景，让这条消息只能上娱乐版。媒体那边一定要控制好。”
众人点点头。
秦子言突然看了看一旁的晓陌和璐璐，“这件事情在公司内你们两个盯着，有乱说话的立刻给我踢出去。”
两个人噤若寒蝉，在秦子言的盛怒之下大气也不敢喘。
“你们两个，也去找程铭和李晓茵，不要惊动任何人，务必在记者找到他们之前把他俩给我拽出来。”
晓陌和璐璐领了旨意，连忙逃离暴风中心，已是盛夏，不晓得是空调还是秦子言的冷气太足，两个人同样双手冰凉，仿佛刚从地窖里爬出来。
“他们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跑没影儿了？”看璐璐已经恢复镇定，晓陌买了两杯咖啡，递给她暖手。
璐璐啜了口咖啡，突然笑着摇摇头，“你都想不到。程总有婚约这个事情是老八卦了，每次记者都会问，往常他打打太极，不否认不承认就那么过去。没想到今天记者问的时候，李晓茵抢先答应了，程总配合默契，一点也看不出真假来。”
说着，璐璐看了看晓陌，见对方面无表情喝着咖啡，于是继续说道：“记者们都疯了，我和秦总就拉着他们上车离开。谁知道他们二人一上车便迅速关了车门跑掉，记者们大概还没有反应呢，秦总看起来很镇定，像是安排好的，其实已经气得要杀人了。之后两个人关了手机，嘿，还那个倒霉的司机，手机也关掉了，估计回去要被秦总追杀。”
晓陌想象着当时混乱的场景，她从不曾怀疑过程铭对李晓茵的真情实意，但是也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可怜秦子言策划了半天的宣传活动，被程铭搅合成自己的新闻发布会，又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也难怪他气成这个样子。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晓陌看了一眼，陌生号码，直接按掉。可没一会儿，电话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晓陌接起，听见电话里李明峰吊儿郎当的声音调笑着问，“外面很热闹啊，你们家程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是有够浪漫的。”
晓陌没有好气，“我很忙，回头再跟你说。”
“等等等等，”李明峰听她口气生怕电话被挂掉，“程铭和李晓茵是不是私奔了？”
晓陌一惊，却装出无所谓的声音：“程铭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个事情不用说有眼睛的人也都看的出来，还至于去私奔？”
李明峰想了想，喃喃道：“也是……那就是小亚没看错人喽？可恶，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有空在外面闲逛，害我赌输了。”
晓陌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倍，几乎是吼出来：“他们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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