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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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玫瑰灼痛了若拉的心，阵阵浓香从花蕊处散发出来，仿佛是在嘲笑着若拉，多年来的信仰瞬间崩塌。
“Love is weakness。”这只玫瑰在若拉手中顷刻化作飞灰，掉在地上，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遭遇这样的事。
娇艳欲滴的玫瑰里，被下了沉睡魔咒，只要若拉满怀爱意的嗅上一嗅，就会陷入沉眠。
若拉的表情太过平静淡然，甚是没有一点点愤怒，这让朗普斯金忽然慌乱起来，他连忙解释，“Sorry，若拉，我不是要害你，我是能够唤醒你的，true love kiss，我是爱你的。”
“I know。”朗普斯金爱若拉，她并不怀疑，但，“你骗了我，你想让我沉睡，是和别人做了什么交易吧？婚前那晚，昨晚……”
“是，她说只要你中了沉睡咒，就会送我们到比尔菲的世界，我们一家人。”朗普斯金靠近若拉想要拉住她的手，说道：“就算是假的，我依然能够唤醒你，若拉。”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比尔菲，若拉并不怪他，但她无法原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朗普，你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什么都拥有的。”
若拉慢慢褪下手上的戒指，放到朗普斯金手里，“你会找到比尔菲的，在那个没有魔法的世界里，但不是现在。”
“你知道？”朗普斯金浑身僵硬地捧着那枚小小的银戒，他从没有和若拉提过比尔菲的细节，也没说过和平世界的事，“你不是这里的人，或者，你不属于这个时间点？”
“终于被你猜到了。”若拉转了个身，那条象征着幸福的裙子被她换下扔到一边，空旷的地面忽然出现了个水晶做的棺材，这大概是朗普斯金为准备被用来放置陷入沉睡后的自己造的。
指尖在水晶棺的边缘轻轻摩挲着，一股凉意透过指尖，进入到若拉心底。“在很久很久之后，你确实到了个没有魔法的世界，你还在为找寻比尔菲努力，但，你不认得我，我并不在你身边。”
“什么？”朗普斯金心里忽然又不好的预感。
“我之前还在想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回来的不是自己的时空，现在我明白了。”若拉捧起朗普斯金的脸颊，双手的冰凉被转移到了他的脸上，那些闪光的丑陋的皱褶再度出现，“因为我离开了，因为你忘记了我。”
“不，我不会的，dearie，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以黑暗者之名起誓。”
“你会的。”若拉身影出现在离朗普斯金不远的桌边，烛光照着她的眼，漆黑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展现。她在制作遗忘的魔药。
匕首出现在了若拉手中，“黑暗者朗普斯金，我命令你，喝下这盏魔药。”水晶做的杯盏里，墨色的药液被映入了烛光。
朗普斯金死命抵抗着匕首对自己的影响，他知道自己无法抵挡持匕首人的命令，但他还在挣扎。“不，求你，please，别让我忘记你，若拉。”
这是他黑暗生命里的光啊，他们有最契合的一切。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欺骗了我，朗普。”朗普斯金得到了若拉的爱，却也让她相信了最残酷的现实，love is weakness。“假如这样还不足以让你放弃抵抗，那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怀孕了。”若拉放下了匕首，将魔药推到朗普斯金手边，轻描淡写的说着，“离开你，没有你的懦弱和欺骗，我们会在那个和平的世界里过得很好。”
朗普斯金终于明白为什么若拉会对自己解决了契约者的事情大发雷霆，可他已经来不及弥补，一切都是迟了。
“我要多谢你教会我，爱让人软弱这个事实，所以作为回报，你会忘记我，忘记我们之间的所有，你的生命里不再有光降临，除了完成诅咒你别无所有。”
朗普斯金无力地跪倒在若拉脚边祈求，他知道自己的魔法不如眼前的这人，除了若拉的怜悯，他没有办法组织任何，“不，别离开我，我会改变的，我一定会的。”
“你不会的，我们都知道。”若拉拿起药盏蹲下递到朗普斯金眼前，“现在，喝下魔药，然后，忘记我。”
双手颤抖的接过药盏，朗普斯金知道自己无法再抵抗了，他最后问道：“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会的。”
这个答案仿佛给了朗普斯金最大的勇气，他笑了起来，“只要还会见到你，我就一定会想起你。”
几乎是瞬间的事，魔药生效，城堡里像是刮起了巨大的风暴，搅得一切乱糟糟的，若拉，就消失在了风里。
蹲在地上，傻傻拿着个水晶杯子的朗普斯金一头雾水，“奇怪，我在这里干嘛？我引起魔法风暴了吗？”他挥动手指将一切整理，那些隐藏了重大秘密的东西，都被收到了阁楼里，作为他收藏的一部分，不再见到阳光。
魔法将若拉带回了童话镇里，她只身站在钟楼之下，如同离开那天一样。眼中忽然落下泪来，若拉双手轻轻抚上腹部，她咬咬牙对自己，对孩子下了个魔咒，停止了孩子的生长。
她还不确定，自己能忘却一切，满怀期待的迎来这个小生命，而且朗普斯金定下的契约没有解决，若拉不想冒险。
看着阁楼上的钟，指针一点点走动着，若拉心里茫然，已经是夜晚了，路上没什么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了墓地。
家族墓室前，一群人激烈的争吵撕打，若拉看见了其中有自己的母亲，而背对自己的那人，艾玛斯旺说道：“镇长女士，也许你真该好好问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离你而去？”
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瑞金娜平静的捡起了地上的白色花束，看着艾玛和格莱姆离开，然后眼中含泪走进了墓室。
若拉想，她大概猜到了母亲要做什么，连忙跟了进去，在瑞金娜手里捏着鲜红心脏的同时喊住了她。“Mother！”
“What？”瑞金娜愣住了，那颗心脏滚落在地，沾了层灰。
“别这样，杀戮会带来反噬，不如换个办法来惩罚。”若拉走近她，捡起了地上的心脏，吹掉尘土后，心脏上的黑斑骤现。
“你是，若拉？”瑞金娜激动地抱住了女儿，那时候若拉消失了，她以为若拉和丹尼尔一样，永远消失了。“你长大了若拉。”
“是的妈妈，我长大了。”若拉语气哽咽，手里没放下心脏，她高傲地告诉母亲，“死亡会让你更加痛苦，既然猎人背叛了王后，不如，把他流放吧。”
说着手里黑烟一闪，那颗心脏被送走了，连同离开的，还有和艾玛在一起的，警长格莱姆。
“他爱上了救世主，但他，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只能怀着记忆永生痛苦。”若拉喃喃，靠在了瑞金娜怀里。
事实上，若拉的归来足以消除一切的痛，包括那些亨利和格莱姆的离去带来的伤，她疑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突然长大，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满心的沧桑。
“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若拉拿了瑞金娜的几件衣服，洗了个澡。家里的东西都是她外形八九岁时候用的，现在已经完全成了废品。
亨利并不在家，若拉猜得到，他一定是去了自己生母哪里，也许还与白雪，一家人整整齐齐。为什么这些向往光明的人总能这么幸福？难道坏人就活该悲惨？若拉自认为诞生至今没做过什么坏事，却依然如此，她长叹一口气，把自己沉到水里。
既然都到了今天这地步，退缩不得了。若拉不是朗普斯金，她不会总是懦弱地去找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就不信了，凭着自己的黑暗魔法，还能再受到什么危险。
擦干头发到了客厅，瑞金娜早已做好香甜的苹果馅饼等着她了。离开了这么久，若拉还真有些想念母亲种的苹果了。
一口接一口把一大盘馅饼解决了，若拉喝了口水清清嘴里的甜味，问道：“妈妈，你喜欢格莱姆吗？”
虽然若拉已经成了大人模样，瑞金娜还是把她当成自己小小软软的女儿，小孩子掺和大人感情的事，身为母亲总觉得不太合适。“我，我和他没什么。”
“骗人，我好几次看见他从你房里出来。”无论是恢复记忆前后，若拉都不像亨利那样傻白甜，她警惕性高，家里进了外人，不止一次，她哪还能像死猪一样睡着。
若拉的话让瑞金娜无语，她是和格莱姆有来往，但都是选在儿女不在家或者深夜的时候，没想到还是给若拉发现了。“放心，我只是觉得，像是被背叛了，我不爱他的。”
“那就是丹尼尔？”若拉若有所思，“你还是深爱着他？”
“或许吧。”丹尼尔，已经离去了，瑞金娜不想让女儿因为自己的事做什么，哪怕她深知若拉魔法强大。但，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死而复生，更是难于上青天。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