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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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索性也就不去追求什么仪式感了，一出药房就跟凤云薇摊了牌。
他没有光说那些“对不起，我错了”的废话，谢泠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跟凤云薇说得清清楚楚，却没有标榜自己受害者的身份，而是十分平静地和凤云薇谈起了分开的话题。
他的情绪实在是太平淡，平淡到凤云薇几乎以为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但是谢泠从来都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可想而知，在被迫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之后，凤云薇受到的刺激有多么大。
谢泠的长相和在现代社会时、凤云薇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简直是一模一样，就连清冷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辙。
凤云薇一直以为，自己会穿越到这里，就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谁知道他们都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虽然这个婚嫁还没有经过双方家长的首肯，两人之间也没有明确地捅破过那一层窗户纸。
但是在她向谢泠表达过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追求以后，他马上就用行动来回应了她的期许。
凤云薇一直以为，两人离修成正果就只有一纸之遥了。
可是现在！谢泠竟然跟她说！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睡了！
什么被人下了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玩意儿！他要真没动那个心思，不会用其它方法解决吗？Shit！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云薇大概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着那种不那个啥就没法解的春药的。而且谢泠中药以后，还有一个一心想上位的杏儿在旁边搞小动作。为了一击即中，表小姐用的那药的药性又极凶猛。
三管齐下，就算谢泠是个圣人，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他也防不住啊！
不过不能指望女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冷静下来思考，凤云薇本来就生气、愤怒、恶心、难以忍受。偏偏彼时的谢泠已经先她一步接受了这个结果，因而此刻在她面前便表现得分外冷静。
被谢泠这种好像完全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冷静所激怒，好像这段感情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乎一样，尤其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跟他实在是太像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凤云薇当街给了谢泠一巴掌！
谢泠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件事错全在我，如果打我几巴掌能让你心里觉得好受点的话，你可以继续。”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舍不得？”问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凤云薇就用了死力气往谢泠小腿的方向踢去。
看过武侠电影的人应该都看过这样的场面，幕后高人往欺负人的恶霸的小腿部位丢了一颗石子，刚刚还在嚣张放狠话的恶霸就毫无征兆地给对面的人跪下了。
或者哪位大侠往别人的小腿处踢一脚，那人也就“哐当”一下给他跪了。
凤云薇踢中的就是这个位置，当朝官员被人当街打脸已经极尽丢人。若是再给同朝为官、还是跟他不和的武官的女儿下跪，尽管动手的人的名声同样不会好听到哪里去，但谢泠的风评绝对会尽数毁于一旦。
何况凤云薇先前的名声本来就不是很好听，这一次她动手之前，谢泠还一力承担了所有的错处。
经此一跪，凤云薇能不能借此翻身，成为脱胎换骨的白天鹅杏湘不清楚，但是大盛泰半少女心中的明月怕是要跌落到尘埃里了。
凤云薇这一脚，一点余力都没有留，就是冲着要这个辜负了她的负心汉给她跪下的目的去的。
谢泠看出了她的意图，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就这么跪下了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闪躲，硬生生地挨下了凤云薇的这么一脚。那挺直的脊背第一次弯折，若风中杨柳的身姿更是难以自控地踉跄了两下。
很狼狈，但依旧是撑着没有跪下。
杏湘不自觉舒了口气，看书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个角色，作者把他塑造得太好，好像真的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他被炮灰女配设计，错失了女主。比起男配怎么能和炮灰女配扯上关系，他从身到心都应该是属于女主的，这样的想法，大家更多的是不能接受那一轮明月就这么被玷污了。
虽然纸片人变做真人以后，杏湘心中的恐惧就压倒了先前对于那个单薄形象的喜爱。
但是现在，她却要亲眼见证，这个自己曾经喜欢——其实现在也不讨厌、只是有点害怕的角色因为一件不是自己主观犯下的错误，甚至都不能算是错误的一件事，被女主讨厌、恶心、打骂甚至于羞辱，杏湘就觉得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竟然会觉得这个能够轻易决定自己生死的男人有点可怜？
谢泠腿上挨了一脚，踉跄了两下以后，却跟个没事人似的重新直起身子，“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
“哼！”不待谢泠把话说完，凤云薇便再度潇洒地一撩衣摆，转身走了。
谢泠强撑着没有跪倒在地的时候，凤云薇是想再补上一脚的，好让心头梗着的那口恶气出了。
可是转眼便看到谢泠的眼神，平静、淡漠、还有一些残余的愧疚和遗憾。只是那愧疚犹存、遗憾的情绪却淡得都要看不出来了。
凤云薇的心一下子便揪紧了，她又想起了她前世求而不得的那个人，那个人看向她的眼神，也一直都是冷淡的、疏离的、平静的。
她突然很害怕，等谢泠不再愧疚、不再遗憾以后，是不是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其实谢泠一下子就被自己迷倒、对自己倾心，凤云薇高兴的同时，是有点看不上的。
果然他跟那个人不过就只是长相相似罢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肯定不会在她的魅力完全散发出来之前就被她迷倒！
得到得太容易，就让人觉得不值得珍惜。
起码今天以前，凤云薇只是把谢泠当做是一个低配版的白月光。
知道他没有守住自己的身子，也是愤怒多过于伤心。
可是刚刚，谢泠用那种眼神看向她的一瞬间，她却突然有了一种心悸的感觉！有了一种那个人越过了时间和空间，重新出现在了她面前的感觉！
凤云薇便再没有办法下手折辱他了，她转身离开，想要好好冷静一下。
这时候，本应该是男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的时间。谢泠却没有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离开的凤云薇身上，他从容地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没有不敢见人，也没有掩面而逃，有理有序地将人群疏散，为自己私事扰民的事情道歉。
杏湘混在人堆里，与那些百姓一同散去。
心里却有一个莫名的念头在浮现，坚持着不肯坠入尘土之中的月亮，在拍去身上沾染着的尘灰以后，好像比以往更加明亮了呢。
人流散去，谢泠艰难地踏上马车，凤云薇刚刚那一脚是真的半点也没有留情，如今光是维持一个得体的仪态，就要耗尽他的精力了。
“大人！”马车上，一个五官端正、但是长相却无端显得平平无奇的男人，伸手想要将人扶上马车。
“无妨。”谢泠摆手，拒绝了他的搀扶。
因为小腿被伤到，谢泠上马车的动作不似以往那般轻便。但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仍如回风转流雪一般，引人心动、教人心驰神往。
掀开轿帘的那一刹那，谢泠清泉流水一般的美目流转，在人群中眺望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跟上去。”他示意道。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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