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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底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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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徐佳莹—《惧高症》配合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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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
依然相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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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姐……人事部小张上午拿来的文件想问您……”
“还没看，让他再等等”
“市场部下午的部门会议那边问您要不要……”
“手头工作太多，不去了”
小秘书伸手拂了拂额角的细汗，这才抬眼望向皮革椅上埋头在屏幕间神色认真的吴宣仪
“那今天的日程就这样了……唔……还有件事……”
“后勤部新来的小孟私自换掉了您常喝的那款咖啡……我已经找他们部门经理批评过了……吴姐你今天能不能先凑合一下……”
女人讪讪的举过一杯冲泡好的枸杞茶，有些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哦？”
吴宣仪凝视着助理端上来的瓷杯，饶有兴味的从文件之中抬起头来
“把她叫来我办公室……”
“您是要……”
女人好看的眼尾微微挑起，表情无害的朝下属露出一个微笑，边接过她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家伙胆子太大了……我要亲自批评她一下……”
……
……
孟美岐回归A市的第三个月，吴宣仪的别墅二楼也迎来了一位难缠的房客
女人在听说她将biki托付给了宋妍霏照顾之后，在冬至夜亲自开着车花费了两个小时去城西的别墅区将小家伙拎了回来
宋妍霏打开门时望着二人的嫌恶表情，也成了小金毛这辈子不敢再回想第二次的画面
“我那时候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那晚小金毛被女人压在身下逼问，只能悻悻的从实招了来
原来孟美岐本就是在冬至夜旅居回了A市，见到二人昔日的摩天轮颇为感慨便拍了下来，奈何那晚邮局休业，小家伙独自蹬着自行车打算投递完明早再离开
却在杨超越家门前被抓了个正着
那时的她并不知晓吴宣仪昔日的内情，却被义愤填膺的杨某人揪住好好教育了一番
“……我帮你约了宣仪……她拒绝了……你今晚就自个去中心公园等着吧……是死是活就这一次”
于是心怀愧疚的小家伙独自在公园站立了两个多小时，还好等到了吴某人风尘仆仆的赴约
“你会怪我吗？怪我当年不告诉你”
吴宣仪和她一起依偎在柔软的床铺间，有些觉得身置梦境之中
还不敢相信身旁人炙热的呼吸温度
“怪”
孟美岐低下头凝视了她半晌，嗔怪的用鼻尖去拱那人的侧脸，惹得对方有些瘙痒的轻笑起来
“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会心甘情愿……”
“因为不知道期限有多久”
姐姐很认真的回握她细白的手，细细端详着她的小臂扯开了话头
“……怎么胳膊都晒黑了呀……你这个色差……”
“在南美的时候防晒霜正好用完了……那边又多雨……涂了跟没涂也一个样……”
小金毛嘀嘀咕咕的伸展了下手臂，若有所思的看向素白的天花板
“你的新家好大啊……”
往日二人不时就能听到biki匆忙的脚步声穿梭在卧室内，今天却已经不知道那家伙跑到了哪里……总归是没见到个影子……
“哼，孟美岐，这两年你欠我的……”
姐姐没接她的话头，突然翻身坐到了小家伙腰间，有些不满的拧紧了眉头
“今晚都给我还回来……”
“啊，不是吧……”
欲逃的小家伙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臂，唇上已经贴上了一个温软的物什，急切的像是要夺走她的呼吸
……其实，我也很想你
……
……
“你们真的假的……”
在张紫宁铁了心要去刘人语家里拜访的前一天晚上，几个人围坐在“劫匪”长长的卡座中
孟美岐还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的女人
“最近好消息也太多了……杨超越要结婚……你们两个也要跟家里坦白……”
小金毛意气风发的举起手中透亮的酒杯，摇晃着里面澄黄色的液体
“得了吧你……就你日子过得最舒服……”
yamy轻佻的望了望袖口轻卷的年轻女人，细长的眼尾意味深长
“好羡慕哦……工作轻松还有钱拿……舞也不跳了——”
“怎么不跳了!”
孟美岐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有些气急的朝她喊叫着
“这不是来玩的时候还会跳嘛……在家也会……”
“哦哟哟——”
刘人语夸张的笑歪在张紫宁的肩头，对方只是无奈的拍了拍孟美岐
“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玩金屋藏娇的小游戏了……”
吴宣仪笑弯了眼睛看着几个人不说话 ，只举起杯盏中凉丝丝的酒液抿了一口
“孟美岐怎么还是这么憨啊……早知道当时不让她留下了……”
杨超越侧身贴近吴宣仪的耳朵开口，表情颇为古怪，引得对方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个小游戏其实很多年前她们就玩过……吴宣仪常常会想起二人在并不宽敞的家中同居的那段日子……biki不会常常迷路，可是孟美岐却总是过得很辛苦……
比起那时候，她反而更享受如今苦尽甘来的生活
……
……
“爸妈，我吃好了……”
女人放下盘中交叉的银质餐具，起身用餐巾擦拭了下唇角
“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边起身拉开了木椅的椅背
“小郑啊……你说说吴宣仪天天这个不沾家的脾气……也没怎么陪过你……”
满头银发的男人嫌弃的瞥了一眼对面起身欲走的女儿，无奈的望着一旁西装笔挺的男人
“没事的……我没觉得有什么……”
男人客套的扯出一个微笑，心照不宣的和女人对视了一眼，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多久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迈进小红车的副驾驶中，“吧唧”一声在金发女子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还好……刚刚回那边拿了些东西……”
孟美岐替她系好安全带，利落的转头发动了车子
“人语跟我说了一家特别好玩的夜景餐厅……我们今晚去看看”
“好”
姐姐心情大好的搁置好手包，侧过脸望着窗外飞掠的景色
“今天回家我妈和我提起……罗腾他老爹最近因为那家伙私生子的事跟他闹到了法庭去……还夸我当年眼力好……没栽在那家伙手里……”
“噗……”
孟美岐专心的握着方向盘，边听她谈起些零碎的小事
二人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年，吴宣仪也改掉了原先嗜酒的毛病，只是偶尔会在喝醉的时候窝在孟美岐怀里哼哼唧唧
她最常说的话是道歉，是遗憾自己从始至终都不能给予孟美岐家庭的认可和祝福
小金毛总能在这个时候不厌其烦的安抚着怀里孩子气的女人，一遍一遍的宽慰她
尘世不是所有东西都历尽完美，她却庆幸现在拥有的已经足够
……
……
消息传来在一个冷峻的冬日
那时微不可察的细纹已经悄悄爬上女人的眼角，她脸上却也没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吴宣仪神色平静的到医院接过告知书
在事无巨细的料理完后事，安抚好母亲和家中亲眷的情绪之后，带着孟美岐搬出了那栋居住数十年的别墅
彼时弟弟已经成了公司的一把手，她也将手中的股份半数留给了母亲，只留下了些积蓄离开了A市
刘人语和杨超越她们后来老是收到一些三三四四的照片，恍惚间好似让人回忆起了多年前孟美岐出走的那段日子
只是除了风景之外，多了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
她们在挪威的教堂中交换了对戒，在牧师的见证下携手步入鲜花满溢的殿堂
那天吴宣仪哭的简直不像个人过中年的成熟女人，好在年下全程体贴的照拂着她的情绪
却也只有两人明白这半生所历经的不易
相爱很难，共度余生更难
吴宣仪时不时的总会和孟美岐絮叨起自己青葱的大学岁月，和对方讲述那些令人发笑的青春轶事……两人窝在柔软的沙发间看着屏幕上老旧的爱情电影
乖顺的猫儿就偎在不远处的绒毯间，biki的小孙子和它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沉稳的性子绝不会像当年总是打翻花盆的老家伙一样
“我总是想起我们当年刚认识的时候……你老是哭红了鼻子跟我抱怨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孟美岐边揽紧身旁风韵犹存的黑发女人，边开口打趣她
“可现在想想，老实来说……我应该是在青春的尾巴遇到了孟美岐，所以刚刚好……也不算太亏……”
吴宣仪敲了敲那人的脑袋，有些傲娇的开口反驳
“可我当年还很年轻哎……”
孟美岐若有所思的思忖了片刻，方才释然的笑了笑，所有的逞强，挣扎，兵荒马乱，都是属于少年人最宝贵的东西
那么偶然邂逅的爱人呢？
金发女人贴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轻柔拍打在她颈侧
“……你才是我青春里……犯下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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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最后一天，普通的夜晚
底空的风筝也被吹拂出幸福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