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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花落香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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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说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狩猎上的壮举,辰妃已经由刚开始的惊慌到现在的仰天长叹了,都说初生之犊不怕虎,可也没听说初生之犊能骑虎的呀。看着眼前这个小泥球正骑在白虎背上,兴奋叫着自己,辰妃感到一阵无力与头疼。
“母妃!母妃!”看到辰妃没有理会自己,圣祺曜从白虎身上滑下来,拉着辰妃的裙摆撒娇道,“母妃抱……”
抱起圣祺曜,看着那头乱乱的柔软细发,还有那土灰色的狐裘里夹杂的杂草,辰妃不禁皱眉,板起脸问道,“怎么弄成这样子,又干什么坏事了?还有这老虎又是怎么回事?嗯?”
圣祺曜一听母妃有些生气了,赶紧伸手楼着辰妃,把小脑袋枕在辰妃的肩膀上蹭了蹭,没有回答那些问题,而是可怜兮兮地说:“母妃,我饿,可饿可饿了……”
看到儿子垮着小脸喊饿,辰妃不禁心疼,揉了揉那小小的脑袋
“唉,你这小东西。”辰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春桃、夏荷你们去给曜儿把晚饭摆上,青黎你去准备洗澡水,记得将曜儿帐中的炭盆点上。”
“是,主子。”三人领命离去。
这次狩猎,辰妃把小冬子和小秋子两个人留在宫中,毕竟狩猎对所带侍从的人数是有规定的。
辰妃带圣祺曜到他自己的营帐中把还沾着泥土的小脸和手洗干净,换了身衣服,然后牵着他回自己的营帐中用晚膳。
看着碗里的饭菜,圣祺曜偷偷看了一眼正帮他添汤的母妃,然后悄悄地小心翼翼地……
“圣祺曜!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小子竟然又把胡萝卜和青菜挑出来了, “吃了,要不然我让你明天吃全胡萝卜青菜宴。”
“啊!不要啊!”想起以前那几顿惨不忍睹的全胡萝卜青菜宴,圣祺曜连忙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母妃夹道碗里的菜塞进口里。
“嗯,这才乖。”辰妃放下手里还略嫌太烫的汤,边说还不忘往圣祺曜的碗里夹菜,肉素搭配得刚刚好。看来这宝贝儿子真的饿了,要放到以前哪一次不是威逼利诱最后追着满院子跑才让他把饭吃完的。
吃完晚饭后,辰妃让青黎将澡盆抬进来。
“主子,李总管差人送了两只羊过来。”随着青黎进来的夏荷屈身行礼,恭敬地禀告道。
“嗯,知道了。你让他把那两只羊送到那只白虎那去,顺便让李总管差几个武功好一点的侍卫过来看着。”虽然那白虎现在看起来的确无害,但是毕竟是森林之王,野性难驯,还是小心一点好。
“母妃,白虎是我的朋友,它还答应我不会随便伤人的。”听到母妃的话,圣祺曜有些不乐意了。
“它答应不随便伤人,可是没有答应不伤人不是?”看见圣祺曜越发不高兴了小脸,辰妃叹了一口气,让步道,“好了好了,如果今天晚上那白虎也是乖乖的,那以后曜儿要和白虎怎么玩母妃都不管,也不会找人看着那白虎,这样好不好?”
圣祺曜想了一想,觉得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释怀地笑了起来,“好。”
辰妃把圣祺曜的衣服准备好,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曜儿,过来洗澡。”辰妃向圣祺曜招了招手,虽然有奴仆侍候,但是对于宝贝儿子的事,只要自己身体好些,都喜欢亲手来做。
能就这样陪着这个宝贝儿子,看他嘻笑胡闹,看他一点点长大,辰妃觉得这就是极致的幸福与满足。
“母妃帮我洗!”圣祺曜笑嘻嘻地跑到辰妃面前,扬起小脸,伸开双手。
看着圣祺曜理所当然的动作,辰妃笑了,她轻柔地拍了一下圣祺曜的头,“你这个小黏人精,那么大了还不会自己脱衣服,羞!”
“不羞不羞,就不羞!母妃帮我脱!” 圣祺曜享受着辰妃的服侍,脱完衣服后再让辰妃抱进澡盆里,“母妃,今天曜儿可乖了。”
“哦?真的?”辰妃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怀疑,边帮圣祺曜轻轻搓着身子,边问道,“那这身泥土是怎么回事,都成小泥娃了,还有营帐外那只白虎是怎么来的?”
“真的,真的!”圣祺曜扬起小脸看着辰妃,想起猎场中小草地上发生的事,便有些气鼓鼓地说,“母妃你都不知道,父皇说要去取水和打猎,然后就把我扔在草地上等他,我都答应父皇不乱跑了,可是父皇就是不信,非得要我做保证。”
“呵呵……”看来自己的丈夫还挺了解这个宝贝儿子的,“然后呢?”
“然后我就保证留在原地等父皇啊,接着那只白虎就来了,它可好玩了呢,就是太大了,我抱不动。”说着,圣祺曜露出一个苦恼的样子。
看见宝贝儿子那精致的小脸蛋露出肉包子似的表情,辰妃忍不住捏捏那小巧的鼻子,“谁让你总挑食,挑食的孩子长不高。好了,接着说。”
“哦,然后父皇的那匹马就疯了,母妃,你都不知道,那马跳得可高了,叫得我耳朵都翁翁响,它把缰绳拉断之后就跑了。可惜到最后它都没回来,要不也让它再表演一次给母妃看,可有趣了呢!”圣祺曜的大眼睛此时亮亮的,用小手兴奋地比划着,丝毫不知道马受惊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听得辰妃心惊胆颤一阵后怕,“那白虎本来想去追那匹马的,可是我一个人留在那里会闷啊,所以就让它留下来陪我玩,之后父皇就回来了,不过没有带猎物,只带了水回来,我估计父皇什么都没有抓到。母妃你不是说不要揭人短处让人难堪吗,所以我可乖了,只告诉父皇我渴了,都没敢告诉父皇我肚子饿!”
看着正仰起头邀功的宝贝儿子,辰妃彻底无语了,真不知道该骂他不知死活还是夸奖他记住自己的教导。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圣祺曜身边的其中一名暗卫将这段话传到皇帝圣齐寺耳边的时候,圣齐寺正在处理今天猎场的事。众人只见他们以冷静睿智闻名的君王看完李富海拿来的纸条时气得脸都绿了,立马下令狩猎延续一日,决心要在明日重振父威。
辰妃帮圣祺曜穿好衣服后,本想让青黎带他回自己的营帐睡觉的,无奈怀中的这个小东西说什么也不松手。
“不嘛不嘛,我要跟母妃睡!”圣祺曜拼命撒娇道,“就要跟母妃睡!”
“多大了,还跟母妃睡。曜儿乖,自己睡。青黎会陪着你的。”辰妃哄道,皇家的孩子非常注重独立能力,一般皇子在四岁过后便要离开自己的母亲独立生活。奈何这小东西一听到要搬到独立院落里去的时候,二话不说张嘴就哭,哭到嗓子都哑了,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甚至惊动了皇上,皇上一看到圣祺曜当时那凄惨可怜的模样,马上下旨准许七皇子圣祺曜继续和辰妃同住,这才把他给哄住了。
“不要!”圣祺曜抬起头看着辰妃,扁着小嘴,清澈的大眼睛开始积水。
看见圣祺曜这个样子,辰妃的心马上就软了,妥协道,“好了好了,可是明天晚上你要自己睡。”
“嘻嘻!”圣祺曜的小脸马上转晴,明天晚上那就明天晚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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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空分外明亮,满天的星星争相辉映着,让黑夜笼罩下略显孤寂的大地显出几分安详与惬意。
半夜,辰妃感到身旁的圣祺曜动了一下,睁开眼睛借着床边那颗夜明珠的光一看,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宝贝儿子又把被子踢开了,也不嫌冷。
正当准备帮圣祺曜重新盖好被子的时候,辰妃忽然看见一条黑色的身影从被缝里钻出来,行动迅速地向圣祺曜靠近。辰妃什么都没想,一把抓住那个身影,吃惊地发现竟然是一条一指粗的蛇。突然,她感到虎口处一阵剧痛,紧接着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辰妃想出声呼救,可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地抓着那条蛇,不让它接近儿子一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辰妃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勉强地睁开眼睛,泪如雨下地看着身边这个她今生唯一割舍不下的牵挂。
曜儿……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母妃不能继续守在你身边了……你要快乐地活着……宝贝……还没叫过我一声“娘”……宝贝……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啊……
辰妃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耳边仿佛又听到宝贝儿子用那快乐的甜甜的声音在喊‘母妃’。
当最后一滴泪划过,辰妃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上苍……感谢你把曜儿带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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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一声悲痛到极致的凄厉叫声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