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白了那年夏天》青山扣舷

48、四十八

　　星期六一大早，夏桑就起床了，今天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今天之后她就可以给明笙买生日礼物了。
　　她之前一直想送明笙一个Leica相机，这次的设计费够了，也不枉费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久。
　　这段时间好像冷落明笙了，明天自己还要去明笙家里粘着她。
　　她打开明笙的家门，明笙坐在沙发上看书，
　　“我等会出去，晚饭应该也不在家吃！我刚刚给你点了外卖，你等会记得拿！”
　　“嗯，注意安全！”
　　夏桑出门去找林未，这家店好像林未也有投资，今天林未来接她去店里面和几个合伙人看一下，然后吃顿饭！
　　哎！真有钱！
　　明笙走到厨房的落地窗，一眼就看见了楼下的奔驰，和那个叫林未的女人。
　　夏桑和她打了招呼，然后坐上了副驾驶。
　　明笙抱着猫，本来撸猫的手停下来，琼瑶有点不满意，从她怀里跳出去，她看了很久，久到车早就开走了，久到自己的腿发麻。
　　门铃响起，她从窗边动了一下，去接外卖。
　　“你好！请您慢用！”
　　“谢谢！”
　　她把外卖拿在手里，食物的温度通过外卖盒传到自己的手上，但她不觉得烫，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
　　所有的动作都好像是机械一样，拿筷子、打开塑料盒。。
　　她吃完了外卖，魂不守舍地把外卖盒子冲洗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
　　明来的电话打过来。
　　“明笙！你别忘了今晚要去相亲！”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等会来接你，穿得好一点！”
　　“嗯”
　　明笙在五点的时候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的衣服五点一刻的时候明来给她发消息说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匆匆拿了包出门。
　　“嗯，打扮的还不错！”
　　她把明笙放在一家西餐厅的门口。
　　“进去吧！成先生！”
　　明笙拉着门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把门拉开了。
　　“你好！有预定吗？”
　　“嗯！陈先生，应该是！”
　　“好的，这边请！”
　　明笙跟着服务员到了一处靠窗的卡座，看到了已经坐在座位上的人。
　　服务员把她带到座位就离开了，成方圆看见明笙马上站起来，紧张地用手搓了搓裤腿。
　　“明老师！”
　　明笙以为是谁，没想到是成方圆，刚刚姐姐也没说清楚是成还是陈，她还以为是普通的耳东陈，想了想母亲跟自己说的，是个老师，有房有车。
　　“成老师！”
　　“明老师，请坐！”
　　明笙坐下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
　　“那个。。明老师，你想吃什么？点菜吧！”
　　成方圆给明笙倒了一杯水，再把菜单递给她。
　　明笙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就把菜单还回去了，成方圆又加了好几个菜。
　　“喝点酒吗？”
　　“不用，水就可以！”
　　菜上来之后两个人都相对无言，本来明笙打算长话短说的，但是现在成方圆坐在自己对面，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成方圆喜欢她她朦朦胧胧感受得到，但没想过相亲能够碰到，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成方圆现在是要结婚的年级，只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然后自己对相亲对象又有点要求，拖到现在。
　　之前正好，从父母那里听说，听介绍人说，有个女老师，也快要三十岁了，自己跟她也挺配的，就要了照片看看。
　　没想到是明笙，他看到照片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踩了狗屎运了，就跟介绍人说想约出来看看。
　　明笙盯着自己的手表，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转，最后还是成方圆开了口。
　　“明老师，最近工作忙吗？”
　　“还可以！”
　　“嗯，我看明老师那么瘦，应该也要运动一下！”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明笙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不怎么喜欢动！”
　　“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有机会还是要动一下！”
　　“嗯”
　　成方圆一直在努力朝话题，明笙心不在焉地在听，心里想着要怎么开口拒绝。
　　“明老师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看书吧！”
　　“看书，我大老爷们不怎么看书，明老师可以给我推荐几本书！”
　　“成老师！”
　　“嗯？”
　　“我今天并不是自己想来，是我父母和姐姐给我安排了这次相亲！”
　　“那。”
　　“对不起！”
　　“没事，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成方圆喝了口水，咽下心口漫上来的苦涩，明老师对他挺设防的。
　　“没事，同事之间也可以搭车吧！”
　　“好吧，那就谢谢了！”
　　成方圆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拒绝也不太好，反正自己已经说清楚了，她也就答应了。
　　她转头那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看见玻璃外，对面的街道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直看着她，旁边的成熟女人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明笙看见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孩，女孩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她衣服也没来得及拿就跑出门。
　　跑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原先站的地方早就已经空了。
　　成方圆正在买单，明笙突然冲出店，他吓了一跳，看见她忘了衣服，急急忙忙买了单，拿了衣服追出去。
　　“明老师！”
　　终于在店门口找到了明笙，她看明笙衣服单薄，起了私心，把衣服展开，给她披在身上。
　　夏桑原本和林未一起最后去看了那家自己设计的店，然后请林未吃饭，表示感谢。
　　她请林未在一家商场吃的饭，吃完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设计费去买了Leica相机，美滋滋地想着买到了明笙今年生日的礼物。
　　她和林未走到林未停车的地方，没想到一抬头，看见那家店的卡座里坐着本该在家里的人，对面还是个男人，她认出那是成方圆。
　　看两个人的穿着，她猜出了两个人这是在相亲，对上明笙眼神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林未就走了。
　　现在坐在林未的车上，看见明笙站在那家店的门口，成方圆拿了明笙的外套，动作亲昵地给她披上。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掉在身上。
　　林未给她抽了纸巾擦眼泪，她也看见了，那个夏桑的女朋友，在和一个男的吃饭，穿的还挺正式的，看起来就是相亲。
　　女孩哭的很伤心，她就一直陪着坐在旁边，看见那个女的想穿马路，那个男的把她拉住，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的把失了魂的女人带着走到了自己的车上。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一辆国产的车，大概也就十来万吧。
　　接着夏桑的手机开始响起来，夏桑盯着手机，没接。
　　她最后直接关了机，抬头，看着林未。
　　“林老板！能带我去喝酒吗？”
　　林未想了一下，开着车带夏桑去自己的那家酒吧。
　　夏桑点了好几杯，一个劲给自己灌酒，林未要了杯水在旁边看着。
　　夏桑都已经有点迷糊了，但是还是坚持往嘴里灌。
　　“喝慢点！”
　　林未实在看不下去，拉住了她的手。
　　“没事！”
　　林未就在旁边看着她，酒吧里有人想来搭讪，但是都认识林未，知道是酒吧老板，就不敢上前。
　　明笙在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音的时候，她绝望了，她开始给别人打电话，但她不知道该打给谁，最后想起了老陈。
　　“喂！陈老师，我是明笙，是这样的，您有没有夏桑父母的电话，对！好，谢谢！”
　　她现在很担心夏桑，已经顾不上夏桑的父母会知道这件事情，直接打了电话要号码。
　　老陈听着明笙的语气特别急，也没有多问，直接把手机里夏桑父母的电话发了过去。
　　“喂？”
　　李文静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她之前给夏桑开家长会的时候，存了老师的号码，没想到今天接到了夏桑高中语文老师的电话，她想着怎么会打到自己这里。
　　“是夏桑的妈妈吗？”
　　“额，是的！明老师！”
　　“夏桑回家了吗？”
　　“。。。明老师，现在夏桑自己住，不在家！”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笙要问夏桑，但是可能因为对方是老师，她还是回答了问题。
　　“明老师找夏桑有什么事吗？”
　　“您知道她会去哪吗？”
　　“。。不知道！”
　　“好的，谢谢！如果她回家了，您给我发个消息！”
　　然后就挂了电话。
　　李文静拿着手机一脸懵，看着旁边的夏曾。
　　“老夏！”
　　“嗯？”
　　“刚刚夏桑的高中语文老师打电话来找人，什么情况？”
　　？？？
　　夏曾琢磨了一下。
　　“你去开家长会，那个老师大概几岁？”
　　“几岁？我怎么知道？看着大概二十五吧！挺年轻的！”
　　夏曾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什么，
　　“之前夏桑说自己谈的女朋友。。。”
　　！！！
　　“你是说？！？！”
　　李文静吓得半死，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之前夏桑一直回家跟她说自己的语文老师有多好，当时以为夏桑只是觉得老师好而已，没想到！！
　　“老夏！你女儿可以啊！”
　　“。。。只是猜测”
　　“还有别的原因？？”
　　。。。
　　明笙一个人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夏桑回来，她想着夏桑回来起码能把事情说清楚，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有点心慌。
　　她突然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出门打了车，去了夏桑之前涉及到那个酒吧。
　　到酒吧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酒吧那里喝水的林未，还有旁边已经趴下的女孩。
　　她快步走过去，
　　“林小姐！”
　　“明小姐，你来了！？”
　　林未看着明笙，挑了挑眉。
　　明笙心疼地摸了摸女孩的头，想把夏桑带回去，但是自己抱不动也背不动，让其他人她也不放心。
　　“林小姐，能帮我一下吗？”
　　林未放下了水杯，和明笙一人一只手，把夏桑抬到了车后座。
　　夏桑靠在明笙身上，林未看了一眼。
　　“明小姐！去哪？”
　　“你不是知道地址吗？”
　　脾气还挺臭的，林未靠在驾驶座上，凉凉地开口。
　　“你觉得她酒醒了想见到你？”
　　。。。
　　“那去她父母家吧！”
　　“行！指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