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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六十六章 ...

  •   我的眼疾经过两个多月的医治,从慢慢的感知微光浊影到如今隐约可见,虽看得不甚清楚但已让我欢喜良久。却有人比我更兴奋,容持晓得我的眼能看见后,快活的抱着我在这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转的我头都晕了。两人的欢笑声,引来屋外的小厮丫头驻足围拢观看,我羞的连连求饶,“阿持,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月月,你知道,我有多欢喜了嘛,你的眼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了,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秦申月是我薛楚的妻,是我容持最挚爱的女人!”
      我瞬间泪流,再也顾不上羞涩,紧紧的抱着容持,泪水湿透了他的胸膛,他吻了吻我额头拥紧我的身子轻轻说道,“我的傻瓜,日后我们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你岂不是要把我所有的衣袍都打湿。”我噗嗤一笑,一拳重重的打在他肩上,他拉过我的拳头放在嘴边就是一阵亲吻,
      围在门口的人,看到此番后一哄而起大都欢呼着,“恭喜丞相,恭喜姑娘!”
      “阿添,带他们下去领赏,每人都有,”容持对着门口懵愣的阿添吩咐道,刹那间门口一哄而散统统跑了过精光,都去领赏了。
      “阿持,他们都有赏赐,那我的呢?”
      “月月真贪心,堂堂的太源国丞相,从身到心都赏给你了,还不够嘛?”“容持你不要脸,我……唔唔。”要说的话,又被他用亲吻堵了回去,不过,我喜欢他的惩罚,感觉到他的满满深情和爱意,心中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自从我们搬到丞相府后,林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每日都会来给我扎针泡药池,却总不见她师姐来。
      “林姑娘,你师姐走了嘛,为何这几日不见她。”
      为我把脉的手一顿,继而她神色一闪沉默不语,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我依然能看清她脸上的闪躲,还有为我斟茶的桂儿,也是形色慌乱的把茶水溢满一茶几。
      “姑娘,你就别这么胡乱打听了,如今你眼睛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少主又对你这般好,就行了,你管这些作甚呢。”
      关于这位姑娘,她们必然有什么事瞒着我,仔细一想,自从她来了以后,同我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问的都是有关我眼疾的事,其余并无过多交流,不像她师妹那般好想处,此人处处透着神秘,让我对她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搬到丞相府以后,能日日见到容持,我心中也欢喜,可就是整日待在这府上,好久没有外出过了,心中实在渴望外面自在的天地。
      我都同容持说了好几回,我要去见铃铛,夫人还有师傅,容持都以我眼疾未痊愈他不放心为由拒绝了,无论我怎么们撒娇耍赖,他都不依。
      为此我整整一个晚上,都不理她,可又架不住他低声下气的哄劝,还有他脸上,迷糊可见的对我的心疼和愧疚,最终心软答应他下次有空闲时候陪我一同去。
      过几日就是七巧节了,在院中闲逛时,听到躲在角落处的小丫头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今年的荷包,香囊该绣些什么花色式样,用什么丝线针法绣制。那般专注,年岁大都十四五岁,不用看个个眼中都应泛着柔光吧,那是绣给她们心上人的。情窦初开少女怀春,莫过于人世间最美最纯真的情愫,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侧影都能让人一生回味。容持于我就是那般的曾在,无论遇到再多的人,经过再多事,他依然是我心中那个不可替代的唯一。
      突然好生羡慕她们,拦住了桂儿对她们的呵斥,拉着她远离那个角落。
      “姑娘,你怎能这般纵容下人,你日后,可是这府上,甚至……的当今主母,不可让她们这般没规没矩的日日凑在一起,打听这打听那,这可是丞相府,不是那街巷口。”
      “说到这爱凑热闹,爱打听,只怕谁也比不过,往日在宫中的那个你吧,没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只有你不想听到的消息。”
      “姑娘,你!……就知道取笑我。”
      “好了,桂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须让她们扫兴了,你听听她们多高兴呀,我都羡慕的很。……我也想,给阿持绣过香囊,或者做过玉带,我想去买些料子,丝线回来可好?”
      “不行,不行,姑娘你的眼疾,才刚刚好转,还没痊愈,不可这般费眼,等你眼好了再绣也不晚。”
      见她那般慌张谨慎样,就知道容持特意嘱托过我,是说不通的,哎,为何出宫就这么难了!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你再这般叹下去,只怕我今日也会被你传染上的,你不知道,这情绪也是会传染的嘛?可何况也会影响我为你把脉。”
      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心生一计,嘿嘿轻笑两声,都是女子,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林大夫,你给孟先生绣过荷包嘛?”为了把脉的手一松,愣了半天说听她说道:“从未有,绣那有何用?”我心中一喜,被我猜中了,虽才相处两月多,可我已把这姑娘的脾性给摸透了,完全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娇柔女子样,和我的性子很相似。
      “这东西他的用处可大了,是情人间寄托相思的最好信物,你想呀,那个男子出门不需要带上银子,一付银子低头就看到了这荷包香囊,也就会想起他心中的那姑娘,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呀,可对?”
      林大夫愣愣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腰部,若有所思半天,看来这姑娘还是有些谨慎,没有被彻底的哄上,我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他还可以帮你牢牢抓住孟先生的心呀,就不会再有旁的女子给他送荷包了。”
      “还有别的女子给他绣荷包,什么时候,是哪个女子,他收了没有。”
      脉也不诊了,方子也不开了,她呼哧一下,从坐凳上站了起来,一连串的问题问向我。我心中内疚而起,对不住了孟先生,没想到你的心上人性子真急,这般沉不住气,我这谣言造的这般轻微,她就这么坐不住了。
      “咳咳咳……那个孟先生,自然不会收了,他心中只有你,怎会收别的女子所赠的荷包,可你从未给他做过,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好,那日他荷包也坏了,刚好就碰到像七巧节,这般意义送荷包香囊的日子,有女子见他长相英俊,温文儒雅,特意送上一个。他一看这荷包香囊好看又不要银子,碰巧还正需要,就顺手接下了,反正你也不会留意在乎,他就收下了。”
      “谁说我不在乎呀!”
      “那你就给她绣一个呀,你绣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他就定是不会收其他女子的了。”
      “可那般麻烦,我也不会绣呀。”
      “我会绣呀,我教你。”我心虚的拍了拍胸膛,她犹豫良久说道:“可你的眼睛?”
      “我的眼快好了,我教你就行呀,我不行,还有桂儿嘛。”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又特意看了眼院中有些模糊的身影,就怕此时她进来,会拆穿我的谎言。
      就这样,我们两人支开桂儿,再乔庄一番从小门顺利的出了丞相府,不是她傻,好骗!而是我们这些痴傻女子,通常会为了守住一个人,痴恋一份份情,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甚至连命都可不顾,那还有冷静和理智。
      出了丞相府,我心中开怀欢喜,我真想大喊几声,我秦申月又出来了。一路上林大夫,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就怕我走丢。
      果然,这几日长安城是出奇的热闹和拥挤,虽看得不是很清,可凭鲜艳的衣衫,和特有的发髻,便知晓大多都是年轻女子。
      这些卖丝线和布匹衣料的店铺,是特别的拥挤,我靠着记忆,找了几家,都是挤来挤去的,新颖好看料子都被人早抢光了。
      我眼目不清,想要的只好说给林大夫,可无奈她丝毫不懂,两人挑选了许久,才挑到勉强中意的。
      到此时我方才明白自己,是真心想为容持绣些随身的物品,而并非全是为了自己的玩心。
      我本还想去夫人的宅院处找铃铛的,可一看今日,这街衢巷口实在太过挤闹路也难行,再则我的身子也实在有些吃不消,只好打算改日再去。
      我们走的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茶舍稍作休息,这茶舍平时里生意也见一般,可今日却是人满为患,走了一拨紧接着又来一拨。我们在一处角落才寻到空位,还是同别人共用一桌。
      “戚大,你知晓得多,再给我们说说朝廷上的那些事。”
      “是啊,是呀,你亲戚在宫中当差,把你晓得的同我们说说。”
      茶水还没上来,就听到邻桌几位大哥,声音洪亮毫不隐晦的说起朝中的事来。正好我也想听听,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着他们的闲聊,虽不能全信,却也总能瞧出一些眉目吧。
      “这太源早已变天了,有甚可说的,自从太极门宫变后,皇上重病,早已不理朝廷之事,几位皇子也悉数被杀 ,摄政王也被囚在天牢,太子一死,这定国侯府一家也没了依靠,侯府大公子也丢了官职,就连同侯府有瓜葛的南衙统领都被罢了职,侯府上下如今全都被幽禁在侯府中,这天下早已姓薛了。”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宫中之事,竟然在这市集之上大声宣扬,”
      “有什么可怕的,”“是呀,谁还有闲心管这些”“谁的本事大,谁的权利就大。”…………
      身旁的争论吵闹任没停歇,我脑中一片空白,手中茶盏一颤,茶水全洒在了桌上,心中慌乱的很,他们这是何意?上次听容持大哥说过,几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纷争不休,这好像还是昨日的事,为何会是这般凄惨的结果了,那容持他,他如今……,还有他为何连自己的师兄都不愿放过。还有轩世子,他父王都被囚禁在天牢,他的处境有如何了?
      我从未曾听他对我言语半句,甚至我一提到朝中的事,他都极力遮掩。他已经大权在握,在我面前没有半分表露,心中失落难受异常,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我,我在他心中远没有我想象的那般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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