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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 ...

  •   于是乎,容持对秦申月又恢复到起初前的冷漠,秦申月根本不知容持疏远她的理由,一连几天,杨右侍都有些不忍的把她拒之门外。
      这日秦申月实在是慌了,蛮力一上来推开杨右侍就进了院子,不管不顾的进了容持的书房,眼中急的已噙满泪水。
      看到这样的秦申月,容持有些逃避,也无力再说出让她出去之类的。
      “容持,你为何不见我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容持垂首不语神色冷淡,却始终不看秦申月一眼,秦申月愣了愣半天心中难受,心中所想便脱口而出,“可我想见你!”
      容持听后心中一时甜蜜一时酸涩,起身扶手立于窗前背对着秦申月,始终不愿与她多言,
      “容持,我这几日想了又想,究竟做了何事,让你不理我了,最后想到,定是你气我,那晚把你推到前面挡门栓了。”容持虽沉默不语,可心中有些意外,他怎会为这点小事计较,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申月见容持依然没有回答,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急忙解释,“不是我不顾你,而是我阿娘扔的东西,一般人都躲得过,而我,而我却不敢躲,我……”
      “你为何不敢躲?怎如此笨傻!”容持心中一疼,本能转身气愤的质问着秦申月,
      见容持这几天终于同自己言语了,心中阴云也散了,甜甜的笑着越发靠近他。
      容持有些慌乱和害怕,把头又瞥向一边,只要一见秦申月冲自己笑,心中就觉得很欢喜。
      秦申月见容持又不理自己了,以为容持嫌弃自己笨傻,心中也有些难过,“我知道我笨,你也嫌弃我,你们都不喜欢我,我阿娘也是,”听到她这样伤心难过的语气,容持实在冷漠不下去了,心中也难受的很,语气也不由得柔软下来,“我何时嫌弃你了?”
      秦申月抬起一张泪眼汪汪的脸庞,容持心中也难受的很,很想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不是笨,我阿娘不高兴时,如果我躲了,她会更生气,就不再理我了,我只有我阿娘。”
      秦申月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的委屈,今日突然好似有一个宣泄口,“我阿爹虽然疼我,可不敢让我阿娘知道。他们每次吵架,都是因为我,这时我阿姐和我哥都不同我说话,有时还打我,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何事?我从不敢去我外祖父家,每次都偷偷跟在她们身后,听到她们在屋里有说有笑,就好想进去,可我不敢。”
      秦申月说到此时抬袖抹去眼泪,容持听到这些心口揪痛,不敢相信甚至震惊,从不听说有这样矛盾的爹娘。
      自从那天走后,秦申月几日都没在来打搅他,容持心中牵挂失落每日望着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在这晚他大哥到来,他才重振精神,“小弟,时机不等人,账本何时到手,傅寿等人在宫中亦是站稳了脚步,我们可要筹划下一步了。”
      “大哥无须费心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此话,薛梁眼中多了几分自豪和兴奋,容持的权谋之术,的确让他这个做大哥的刮目相看,这几年他主要操持明月宫的事物,如何布局筹划,如何用人都是容持在精心谋划。
      以前他们的计划看似一切渺茫难行,如今他看到了希望,确信他们一定会做到!
      两兄弟又详说了一些最近朝堂宫中之事,便已到深夜,杨右侍和另一名薛梁的随从一直守候在屋外。
      “阿持,再过十日便是你的生辰,我要去一趟关外谈一笔买卖,只怕此次赶不回来,”
      容持毫不在意,轻轻笑笑,“大哥,大事要紧,不必在意我的些许小事。”
      薛梁心中甚慰,如同小时候那样,拍了拍他的肩头便欲离去,容持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大哥,玉巧姐前几日病的不轻,你可知?”
      听到此话薛梁又坐了回来,脸色落寞悲伤,“我愧对于她,我无脸去见她。这些年她一直等着我,无怨无悔的支持我,我……”
      “那大哥为何不娶她,你可知她这次,她这次是…………”容持有些难以启齿,薛梁大致也猜到了,脸颊有些发抖眼里竟然有了泪花“是我,是我要她喝的落胎药!”
      “大哥,你为何如此狠心,那可是你的孩儿!”容持有些气愤,呼哧站了起来,心中一时无法接受。
      “我们如今怎能有牵挂,阿持,我们这条路上容不得绊脚石,我也不想拖累她!”
      是呀,大哥比他决绝多了,容持一阵无力又坐了下来,他突然又想到了秦申月,心头微痛。
      看到大哥如此伤心,他很是自责愤怒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世,他爹娘就不会枉死,他大哥也不会躲躲藏藏这么些年,连平常人的生活都是奢望。他突然好恨自己的出身,恨自己有了这样的命运,恨自己连累了他人,可就算为了大哥和死去的爹娘,他必须坚持走下去,为死去的亡灵报仇!
      所以他在心中狠狠的告诫自己,不能为了别的事情左右自己,把那些心头的不该有的东西,一定要连根拔除,实在拔不了就藏在心头,不能让他绊住了自己的复仇之路。
      这晚容持一身黑衣劲袍长身玉立,冷漠又凌厉看上去却是更加俊美迷人,杨右侍赶紧低头避开,容持带上面罩后只留一双熠光闪闪的星目。
      “少主,你今晚又要夜探县衙?”容持冷艳的脸上,深沉一闪而过。
      杨右侍知他武义高深,并不是担忧他的安危,她知道事情已有了转机,
      “少主,你不用亲自去涉险,这几日账本就可到手。我……”
      杨右侍还未说完,看到容持直扫过来的犀利眼神,心中一哆嗦有些害怕,后句也没在说下去了。
      “何意?”
      “我……我……”
      “说!”见杨右侍吞吞吐吐,容持心中一阵不妙,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狠厉。
      杨右侍被一吼心中更加慌乱,这是她自作主张的结果,容持冰冷的眼目的让她不知所措。
      一阵拍门声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杨右侍刚拉掉门栓,秦申月就迫不及待的推了进来,正欲和门口杨右侍说话,就看到了院中的容持,两人已有半月没见,相互注视着对方良久。
      容持见到她比以往局促多了,离自己远远的始终不曾靠近自己,心中一阵失落。
      “姑娘,进屋喝杯热茶吧。”秦申月越过院中的容持进了屋,容持也默默跟着她走了进来,还没就坐,她就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交给容持。
      容持未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从而严厉的目光又转向杨右侍,秦申月也感觉到了容持的冷厉,和杨右侍的惧意。
      “你不要怪你姑姑,是我自己愿意拿的,既然这账本对你有用,我……”
      “你就没想过,被人发现了,你该如何收场,”面对自己找寻良久的账本,容持不但不为之所动,反而气愤难挡直面质问着秦申月。
      “你们这么冲动,如果被人发现,将…………”
      “你不要吼你姑姑了,我没有冲动,我自己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我……”
      “你怎么解决,张县令岂是这么好糊弄的,我们为何要用这账本,你可有深思过,什么人都相信。”容持心中甚是担忧她的单蠢,步步紧逼,完全不给这她解释的机会。
      “我相信你,还有阿婆,”秦申月迷茫的看着容持,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你知我是什么人,就相信了,你了解我嘛?你知我什么身份嘛,你就相信了。这世上怎会……”
      “咳……咳……”杨右侍越来越急,实在不解这少主,哪根筋不对了,今晚特别异常,这好不容易到手的账本,他不但不感谢这姑娘,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对着秦申月,只好佯装咳嗽打断他一下。
      容持自知有些过分,见到满眼泪水的秦申月,心中有一阵心疼,更恨自己把握不了的情绪,他轻轻坐于矮凳上,抚了抚自己突突跳动的鬓角。
      “容持,我知你不喜我,可我并不是,如你想的那般没用,县令夫人今日生产,我趁机混进县令的寝屋,才拿到这账本的,我在原处放了本假的,县令夫人好不容易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几日,县令心情大好,要宴请宾客,应该没心情顾忌得到,就算是发现了,我也不会连累你的,这样行了吧,这账本你爱要不要,”
      秦申月狠狠把那账本扔向容持,摸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持很想追上去,告诉他对她的担忧,不是嫌弃,更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
      他胆怯了更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一旦被发现,拖累了她,更害怕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只有这样把这些都埋藏在心中,让秦申月对自己失望死心。可为何心口那么疼,没有说的那么容易。
      秦申月自然不会再来找容持,自讨没趣,那账本容持也在找人誊抄,不用多久就会回到县令手中。
      可他整日心思恍惚,很多次他不由自主的走到衙门口,在远处望着那瘦小的身影,直到她走远。更会好似不经意间,在杨右侍面前打听她的消息。听到她一切安好,心中才会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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