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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近日左相不在,皇上是费尽心思的安插自己的幕僚心腹,可事与愿违好似并没那么成功,甚至早朝时许多官员联名上书,要求皇上撤掉新设的官职,他们插手六部内务重叠职权,扰乱朝廷纲常,极度耗损太源的国库。
      众臣不理龙颜大怒,执拗上书,皇上也是和他们杠上了,下旨撤掉这公然反抗的几人,这下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了,跪倒一大片。
      个个声泪俱下,声称这些都是太源的栋梁和功臣,皇上下旨撤掉他们的官职,实乃不合天理法纪,酿成人心所失,百姓哀哉,国之不幸!
      皇上气得脸色发绿,除了那几个新任的官员和摄政王,无一人支持他的旨意。
      更可气的是,皇上竟然指不出他们的一点错处,一国君王这样不明是非实乃昏君也,如果他的昏君的名声不想坐实,那么此次他只好做摆。
      这些都是皇上身边近身两内侍,躲着一角悄悄嚼舌根被我听见的,外加我自己揣摩猜测的大致情形吧。还有鱼豆今日的神色也很是阴沉,并特意嘱托我们近日伺候时一定要格外小心谨慎!以免惹怒了皇上轻者挨罚,重则丧命!
      他的提醒不是危言耸听,在朝上皇上动不了容持的人,可想要我们这些奴才的命,只需要一声令下,我们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冬阳了。
      我和金琳站在殿外,里面摔杯盏的声音,吓得金琳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这薛小儿,欺人太甚,人都不在朝堂上,心腹耳目却能如此猖狂,朕才是太源的天子,朕才是这太源的主人!”
      他的歇斯底里只能说明,他的无可奈何和心有不甘,也许在以为他还有些不信,容持无能是在年岁上,还是在地位上都不及他分毫。
      可就是他口中这个的薛小儿,让他如今身临窘境,几乎架空他在朝政上的权利,让他处处受挫步步维艰。
      “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听到里面一声大吼,金琳害怕的倒退数步,眼里全是惊恐的泪水。
      无奈我只有硬着头皮上,他悬在我头上的这一刀,早晚是要落下的。
      冯公公给了我一个眼神提示,我一杯热茶还没呈上,扑面而来的一砚台砸向我脑门上,墨汁也随之泼了我一头一身。
      眨眼间我的脸庞被鲜血和墨汁遮掩,正好隐藏着我眼里的愤怒。
      这笔账我记在容持头上了,等他回来,我定要把他的书房砸了,不把他的白锦袍淋一身的墨水,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想到此时,我心头敞亮了很多,咧嘴一笑,让旁边的几人一愣,他们多半以为我被砸傻了。就连气得头冒龙烟的皇上,也缓缓的放下了手上扬起的烛台。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先退下吧,”他轻咳几声,掩饰着自己的错愕,一旁的摄政王和冯公公,从石化中的反应过来,也是有些不敢直视我这张包公与魔鬼,正义与邪恶的混合脸,微微错了错身。
      “多谢皇上!奴婢告退!”
      余光瞟到三人有些抽风的神色,躬着身子退出了大殿,可还是听到摄政王阴沉的声音,“不愧是他看重的人,一般女子早就哭哭啼啼,可你看她还能有那般的气度!”
      我嘴角一抽,就当是你在夸奖我吧,这点小痛,如何会伤到我,都不是我在意的人,伤药一摸几日就会愈合结痂,这些人还不值得我掉眼泪了,本姑娘的眼泪可珍贵着了,虽比不上河蚌姑娘的珍珠,却是绝不会为这些阴险小人而泪流。
      哎!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伤也容持乐也容持,他就像是让我上瘾的毒药!
      回到自己寝屋,我淡定从容的沐浴上药,在包扎一番,铜镜中我纤巧的脸上一副十足凄惨样,可眼中却无半天哀怨,倒是一旁的几人长须哀叹不停,一套奴才与主子的宿命论,总结了我与她们的悲哀。
      头上缠绕一圈,和战场上的伤员没什么两样,甚碍龙眼!这几日冯公公都不让我伺候,正好本姑娘可以继续读我的武侠话本。
      正读到,‘那女侠,一身白衣绸衫,头戴飘飘纬纱帽,清风撩起她帷帽的一角,露出绝色的容貌和仙人之姿。’时,被香菱进来打扰。
      “太子妃派人来寻你了,”
      我不得不放下,让我爱不释手的话本,出门一看是好久不曾见到的桂儿。
      自从我知道她的身份后,心中虽然有了芥蒂,可感情上还是有些依赖她的。
      “姑娘,奴婢看了都心疼,如果公子……”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这是什么地方,岂是她能诉衷肠的地方。
      太子妃不知寻我有何事,路上桂儿才悄悄告之我,太子妃近日又有了身孕,只有如香殿的几人知道。
      这是好消息,我乐呵着想,那要不要在宫中园子找几个酸果给她,就听到桂儿越来越小的声音,“可是,太子一点都不高兴,甚至昨晚还和太子吵了几句,太子昨晚转头就去了郁良娣的寝宫。”
      我……,这是为何?情况急剧直下,心中隐约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好久未见太子妃和雀儿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煽情一番,太子妃就把屋中的几人全都赶了出去,就剩下我与她。
      殿中凝重的气氛,让我不得不把祝福之类的开场白,也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项明艳照人的太子妃,今日却是消沉憔悴很多,她望着茜纱窗呆怔良久,我也不知她此时内心想的什么,愁的什么,起身在楠木茶几上添置了一盏热茶端给她。
      “太子妃,今日叫我来,究竟是有何事?可是有什么要我出宫带给夫人的信嘛?”
      她终于转身看向我,一瞬之间,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让我觉得眼前的她有些陌生又可怕。
      “申月,你在千山的那几年,躲避的是左相对吧?”
      我心中一痛,不知她今日为何要提起这些,“原来,你那时,总是那般呆呆傻傻,寡言少语。”
      “你知道嘛,我又有身孕了,已经快三月了。”我轻轻笑笑点了点头,好想摸一摸,我阿娘说过,肚子里的孩儿,月份到了,是能听到人声的。
      我这辈子,是没有那个福分,被自己的亲生娘亲爱惜当人看了。
      “可你知道嘛,他却让我把腹中的胎儿打掉。”
      我心中一窒,胸膛中涌出气愤和震惊,“他是谁!”
      “他是太子,也是薛楚!”
      我‘噌’的一声,从卧榻上站了起来,有些害怕她今日叫我来的目的了。
      “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站住!秦申月,你这个爱逃的性子,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嘛?”
      “你知道,我第一个孩儿,是怎么没的嘛?”
      原因我以往就怀疑过了,她今日这般说出来,自然知道是谁了,她不是在问我,她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杀死了他!”太子妃脸上的痛苦和绝望,让我隔着几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她的痛和恨!
      “你是不是……弄错了,他的几个妾室,不都给他生了孩儿嘛?”
      “那是因为,她们都是分位底下,没有后台无权无势,影响不了左相的权势,”
      为何要把我牵扯进来,让我那么疲惫,和我有又什么关联,让我左右为难,好生难受。
      “郁良娣,就更不消说了,她娘家都是薛楚的党羽,也断热不会阻碍薛楚。”
      她这样说,让我脑子时而清楚,时而凌乱,想着她的话题是越说越偏了,
      “可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我的孩儿一出生,不但是嫡出长子,还是皇亲贵胄,他断然不会让我的孩儿,平安的来到世上,更因为,他恨我父亲,和母亲,怎会让仇人的子孙,威胁他的地位和权势了,你应该……”
      “不要说了,我…… 不想听这些?”为何每个与容持有恩怨,仇恨的人都要把我利用,或对我控诉一番,我心头承受不了这些沉重的枷锁,却没人放过我。
      “你为何不想听,是因为你内疚了嘛?”她眼里的怨恨,直冲我的心头,让我像个被人逮住的小贼似的,羞愧又恍然。
      “我母亲,让你进宫好好护着我,你呢,做到了嘛?我母亲几年前,救了你,你不但不感恩,反而……”
      “你说够了没有?”
      “你们可有想过我,他那般权势,是我能左右得了他的嘛,是我能改变得了他的嘛?”
      我早想过,夫人为何会让我陪她女儿进宫了,只怕把我的底细早摸透了个过够,我懒得动脑子,只要不愿相信的事实,都会觉得是我想错了,真实往往就在我眼前,只是我不愿看到而已,图过心安实质也是自欺欺人。
      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缓了缓神色也有些动容,“月儿,你可知,在这朝中,不仅皇上害怕忌惮薛楚,就连太子也被左相紧紧攥在手中,如同他手里的木偶,任意薛楚操控,没有一点权利。”
      “你为何告之我这些呢,我在他手上,又比他们好得了多少,欣儿,我们在山上的那些岁月,我是真的感激你们,可我却也逃被他利用的命运。”
      太子妃紧紧抓住我的手腕,眼中重燃希望,“可只有你,能护着我的孩儿,我只想要一个与之御的孩子,我知道他心中也痛,却不得不忍。”
      我不能答应,也不能不答应,她说的对,她们对我都有恩,可我又能如何,或许自己也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已。只是这些旁人把我看的重了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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