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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到了福兴殿,冯公公把我交代给了御前的管事领班,此人名叫陈韵娘,她大约长我十岁左右,长相清秀体态轻盈,眉目婉约沉静,大家都叫她韵姑姑!
      我的到来,好似打破了她们原由的宁静,每个人见我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善。领班差事上教的也算细致,除了交代差事,基本上她不会与我多言。
      好在与我同房的香菱对我还比较和善,她是今年刚分到福兴殿的,其他那几个宫娥,都在皇上跟前伺候好些年了。
      既是再不情愿,日子还是要这么一日一日的过,晃眼半月过去,这天领班告诉我从明日起就要正式当差了,没有害怕和慌乱,心中一切平静如常了。
      领班把我和玉仙 金琳分到一班,今日是我第一天在这福兴殿当值。皇上刚刚从太悟殿下了早朝,要在福兴点殿用早膳,伺候皇上用膳,和往日在如香殿,伺候太子妃的规矩完全不同。
      她们两人自然比我娴熟多了,我跟着她们身后递个碗盏碟盘就行。
      皇上今日的神色有些阴沉,所以她们伺候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玉仙刚把热粥给皇上盛上,就见他把一只玉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哼!岂有此理”我们一干人等赶紧跪到在地,恨不得把头垂到地底下。
      “他薛小儿是不是忘记了,朕才是这太源国的天子,竟然在早朝上公然反驳我,要撤掉季云轻,实在太过猖狂,”
      我心里一怔,难道他说的是容持嘛?季云轻又是谁了?
      “朕实在没胃口,把这些撤了吧,冯章,去把荣弟叫来!”我们几人快速的收拾好后匆忙的退下,还没到门口,就听到皇上对冯公公徒弟鱼豆吩咐道“把她留下!”
      鱼豆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心中冰冷一片,还撞上玉仙 金琳怨恨的眼神,好想冲她们大吼道“你姑奶奶我,才不稀罕留下来伺候,有本事你们去呀。”
      不一会子,那摄政王风风火火赶了过来,皇上坐于卧榻,神情冰冷,手上拿着一摞奏折。
      我谨记着领班的交代,皇上尤喜明前龙井,不能太浓也不能太烫,给他煮好一壶呈上一杯后,又给摄政王爷泡一杯太平猴魁,正要端给他时,皇上的折子又砸在了亮晃晃的地板上。
      “这帮匹夫,实在是可恶,一本本参的,都是撤掉礼部尚书的折子。”
      摄政王神色很是沉沉,看了看到旁边的我,眼神很是冰冷和疑惑,冯公公心领神会的接过我手上的茶杯,示意我退下。
      我退到房门外,平常人的耳力自然是听不见,而我却是个例外。
      “皇兄,你先别气,此次的确是怪臣弟,没能把握好机会,才让他抓住了时机,皇兄,当务之急,我们先要一致对外,撤掉季云轻礼部尚书的官职,只不过是我们对于丹国的一种姿态,他做为礼部尚书围场事件,他未保护好外族尊贵宾客已是失职,更何况如今我也退居到幕后,这样看来至少在诚意和礼数上,我太源已做到了最大的让步。”
      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我耳里,接下来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听到茶盖与茶杯碰挡的声音,显然摄政王的话让皇上有所动容。
      “臣弟的意思是,此次我们先依了薛楚嘛?可如今朝堂六部,已被他掌握了大半,朕深感忧患呀!还有他的身份实在太过诡异,朕派人查了这么久,竟然查不出任何眉目,查来查去,都只是秀平平常人家出生,就他单单他擅长的那些权谋之术,岂会只是一个平常人家能教授出来的,这定然是不符!”
      “皇兄,这个薛楚,身份的确神秘莫测,上次我派去的杀手,没有一个生还,我试了几次,他也只会一些平常的拳脚功法。而我派去的那些都是功夫了得的刺客,靠他和太子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手,可结果却让人大大的意外。此人心机深沉,手段阴险,善于谋划心机,算是我们的一大劲敌。可此次我们唯有先退此一步,臣弟私下也在秘密查探,究竟这次刺死,是不是同他有关,目前先把呼延王这一事解决了,我们再做另外打算。”
      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我已无心在去细听,容持会不会被他们抓到把柄,他今日在朝中虽说权势滔天,可他稍微行差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心中有过心疼和酸楚,薛御史家的惨案,只怕让他一生都挥之不去,穆思远曾告诉过我,他十二岁那年一人独闯菜市口,面对那么悲惨的场面他是怎么渡过的。
      没有往日的家族仇恨,何来今日狠毒的容持,容持他要怎样才算报仇,如今他布局的这一切,不再仅仅只是为了复仇,到此时要说他没野心是只怕无人会信,也许他从未给自己留过旁的后路,一路按计划走下去,直至最后顶端的归宿。
      拖着身心疲惫的身子回到小院,她们刚好在用晚饭,看那碗盘里的剩菜冷饭,再饿,也没了食欲,便回了自己的寝屋。
      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要这般渡过,没有亲人,没有温暖,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沉默和谨慎,心中好似没了希望。
      还有旁屋里飘来的闲言恶语,“你看她那样,傲慢的很,她一新来的,什么活都不做。”
      “别说了,人家可是皇上亲点的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样子长得比我们好看些,她还真以为能被皇上看上。”
      “闲得很是不是,要想安生些,就好好管住自己的嘴,成日的编排别人,我看是板子挨少了吧。回自己的屋去。”
      她们终于住了嘴,我耳朵也总算是清净了些,听到推门声,我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只见香菱手上端着一碗菜和一碗饭。
      “申月,吃吧,这是我给你留的。”
      “谢谢!”饭菜还是热乎的,我吃的又急又快,就怕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晚上吏部尚书傅寿做东,在如月酒楼宴请往日同窗好友,大家对他的官运亨通实在是眼红的很,他刚过而立之年,官位就已做到了正三品,在看看他们这几人,还在芝麻品级中浮浮沉沉,差别实在是大呀。
      三杯两盏淡酒后,几人有些飘飘然了,非执拗的拉着傅寿,问他家祖坟的坟头藏在何处,还有两人甚至即可就要启辰去拜一拜。
      傅寿清明的神情中有些啼笑皆非,叫来自家仆人,把这东倒西歪的几人扶下去安顿好,自己则去了二楼雅间的后院,他刚一进去,就出来一人牢牢的守在后院门口。
      傅寿推门而进时,容持正在书案上奋笔疾书,没有停歇,傅寿见礼后,立于他身侧。
      良久后容持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神色平静的把书信折好放回信封,再用火漆严实的封上。
      “阿添!”他对门外一喊,阿添推门而进,手上还端着两茶盏。
      “传回去,三日后不回信,你就亲自去清远!”
      “是!”阿添应下后走了出去。
      容持接过傅寿手里的热茶,神色有些阴郁,并未饮一口就轻轻放于书案上。
      “你今日宴请不该来此处。”眼神虽平静,可语气却很严肃
      “少主赎罪,可属下还是觉得该来此处,提醒一下少主!”
      容持见到傅寿无半点悔意的样子,并没在言语,他有些疲倦的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样子极为消沉无力。
      “少主,属下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不得不提醒一下,你近日在朝上太过急躁了,……少主,最近可是哪有不适,属下极为忧心,往日在朝堂上,你从未如此过。”
      容持紧闭着双眼,好似有千般重担压得他疲惫和无力,傅寿从未见他这样,心中正担忧着,却听到他沉闷的说道“你提点的对,我日后会注意的,你先回去吧。”
      “少主,你可是……”
      “无事,你且先回去!”
      既是如此,傅寿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在走廊刚好碰见迎面而来的阿添。傅寿拽在阿添进了一偏房。
      “阿添,少主近日是怎么了,我看他神色忧伤,可是身子有何不适,往年的肝气郁结之症,不是让孟覃已调养好了嘛?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添唉声叹气一翻,就是沉默不言,这可急怀了傅寿,“你到时说话呀,宫主的一番重咐,你就是这样照顾少主的嘛,别忘记了,少主身上肩负的重担。”阿添一听,更是急红了眼。
      “公子,阿添实在不敢说,少主他………哎!”
      “少主怎么呢?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书信一封给宫主了?”
      阿添一听,这下更急了,如果宫主知道此事,定然会勃然大怒,把他换走。
      “快说!”傅寿见阿添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定然知道他们少主有事。“公子,你先不要告诉宫主,你劝劝少主吧,近日他每晚把自己灌得烂醉,孟先生一再叮嘱过,少主不可饮酒,可我劝不了他,有一日他从宫中回来,还……又……”
      阿添看了眼傅寿,头垂的更低了,甚至不敢在说下去。
      “又如何?你到时说话,”阿添今日也见识到了温和人,脾气一上来也是会吼人的。
      “又吐血了!”傅寿听后心中一惊,脸色也有些苍白,他实在不明白他们少主,究竟遇到何事?这般忧愁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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