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8、第7章 同桌

　　罗伊翻了个身，低声呢喃道：“语语，起床的时间到了吗？”
　　等了半晌，无人应答自己。睁开眼习惯性地往上面看了看。但是看到的不是想象中的上铺的床板，而是雪白的天花板。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就忘了，现在不是高中了。
　　昨天和莫语见面后，欣喜的心情难以平复。后来回到家后在床上睁着眼躺尸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了那个人。梦中似是听到了上铺床板发出的声音，所以才会问出了那句话。
　　她记得那个时候啊，莫语睡在她的上铺。本来莫语的下铺不是她的，是另一个姑娘。经过她的一番笑容攻势，那个姑娘慷慨地把位置让给了她。反正罗伊分到的也是下铺，那个姑娘并不吃亏。对了，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她需要好好想想...她不大能记住人的名字。这么想来，另一个室友的名字她似乎也想不起来了......
　　而清人中学寝室的床铺质量又分外的感人。不知道她们是第几代传承者了，真的很想采访一下先辈们，睡这木质上下床的感受。估计，和她们的感受也相差无几了：但凡在床铺上时，有个翻身或者什么动作，一定会发出声响。下铺的还算好，声音不仔细听的话可以忽略不计，而上铺就悲惨了。那声响简直是避无可避，尤其是同下铺的，感受更为强烈。
　　不过罗伊倒是没有计较这声音。能成功睡到莫语的下铺，她很是开心，还在那个氛围中没有出来。虽然现在还没有和莫语说上话，但是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能在寝室碰到一个认识的人，是一件分外亲切的事情。虽然这个“认识”的人也许并不认识她。
　　可是莫语真的是一个分外沉默的人。除了在门口说上的那句“你好”，两人再没有交流。后来又都忙着收拾东西，就更搭不上话了。那天在寝室安置好之后，众人便离开了寝室，回到了各自的家里。明天正式开始军训，今天算是回到家里休息一下。
　　罗伊坐在回家的路上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司机王叔叔的问题，其余时间都在发呆走神。她在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她看到了车站等公交车的莫语。等公交的人很多，可是罗伊只一眼就认出了她。好像，周围纷纷扰扰，只有她站的那一隅宁静如水。
　　她在心里默默说道：明天见，莫语。
　　第二天早上到教室的时候，便看到讲台上堆满了军训服。罗伊到的时候，班长正在照着名字叫同学上来领衣服。衣服是按照各位同学的尺寸定做的。领完衣服的同学去各自的寝室换完后回到教室等着就可以了。而罗伊到的比较晚，所以可以看到一部分同学已经换上军训服在位子上坐好了。
　　罗伊直接去班长那报了自己的名字，领完后便直接朝寝室走去。她倒是不紧不慢，并不因为自己晚到了而急切。反正又不急，慢慢来呗。她这慢吞吞的性子，在后来的时光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也有例外。
　　她到寝室的时候，发现门是关着的，保不准里面有没有人，但还是试着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声“等一下”。是莫语的声音。罗伊的嘴角忍不住换了个角度。
　　等了会儿，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果然是莫语。她似乎是刚换好了军训服的裤子和T恤，就来开门了。罗伊笑着对她说了句“谢谢”。莫语自然回了她一句“不客气”。
　　之后她也走进去，把衣服放在自己的床铺上，准备换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莫语正背对着自己在穿军训服的外套。她想了想，对莫语说道：“你待会可以等我一下吗？”她觉得要是自己不主动说话的话，莫语估计一直都不会和她说话。
　　莫语似乎没有想到罗伊会跟她说这样的话，所以稍稍愣了一下，之后答道：“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罗伊转过头来开始换衣服。等换完衣服之后，她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转过身来。发现莫语还是背对着自己站着，不由得感慨道：“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在去教室的路上，罗伊和莫语又是一路无话。虽然罗伊挺想和莫语说点什么，但是想想，自己太热情了会不会吓着人家。所以一直按捺着自己话痨的属性，安静地走着。
　　到了教室之后，发现基本上人都到齐了。所以两人走到了唯一剩下的两个位置上。本来位置就还没有定，大家都随便坐的。等她俩坐下之后，班主任也到了。
　　她看了一圈底下的位置，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是按自己的意愿坐的，那就暂时先这样坐着吧。以后有问题再调。好啦，接下来说说军训需要注意的事情，可能有点多，大家不要嫌烦，认真听着哦......”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罗伊便又开始神游了。她觉得这个，听不听无所谓，还不如看看外面的花花草草。那边有一处光线甚是符合她的心意，好想画下来。但是这个时机不太对，所以只得作罢。
　　她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看了看讲台上的那个老师。果然，老师们的衣着都是商量好的统一风格。不过，这个老师的发型还是比较灵动的。不是单纯的扎了个马尾，而是做了小小的修饰。而且别在头发上的那个夹子可以说是相得益彰，甚好甚好啊。
　　打量完那个老师，又把视线收了回来，偏头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莫语。她听的很认真，不时还在面前的本子上记下些什么。她的字好好看！不禁想了想自己那一手字，真是汗颜。看来，这应该是个学霸同桌。
　　罗伊被班主任点名的时候，还在看着莫语的字出神。莫语偏过头来示意她的时候，班主任叫了罗伊第二次。罗伊赶紧站了起来，答了声“到”。
　　班主任取笑到：“罗伊同学，莫语同学的字好看吗？”罗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班主任状似受伤地说道：“老师知道这个内容有点枯燥，但是有些紧急情况的处理方式很重要啊，要仔细听。而且，老师我的声音不好听吗？”
　　罗伊能怎么应答，当然是连连点头了。
　　班主任说道：“好啦，坐下好好听。其他同学也要好好听，我昨天晚上回家后把大家的名字和样貌对上记住了，你们不要以为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哦。”
　　经过这个插曲后，大家听的更认真了。
　　听完班主任的训导后，大家往操场走去。罗伊和莫语并排走着。她对莫语说了一句感谢的话，莫语偏头看了看她，破天荒地说道：“你下次最好不要在课堂上发呆了，被老师点起来不太好。”
　　罗伊点了点头，应道：“嗯，我尽量，但是你的字真的好看嘛。”听到这话的莫语忍不住笑了。
　　这是罗伊第一次见到莫语的笑。她想，这个姑娘笑起来有酒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