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4、第3章 寻常

　　李小姐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请进”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看到的仍是对着电脑在忙碌的莫语。她走近，斟酌再三，开口说道：“经理，我按着你的指示，又和清梦画室联系了几次，但是结果都不太尽人意。”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就没见过比这更狂傲的画室了！咱们龙天好歹也是一个大公司，它这么一个小小的画室，对于我们的合作意愿却一直推三阻四的，真是气死我了！”
　　李小姐在进办公室之前还是很怯懦的，因为她没有完成这项任务。但是在向莫语汇报时，还是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最主要的是，她知道经理不会随意斥责人，反而会让人把想说的话都说完。这也是她喜欢经理的一个地方。
　　果然，莫语在听完李小姐所有的抱怨之后，才对她说道：“好啦，小夏，我了解这个情况了，你把画室负责人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
　　李夏点了点头，把负责人名片递给了莫语。她还是不明白，经理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跟这家画室合作。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
　　莫语耐心地解释道：“这家画室的画家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一位客户所喜欢的。”
　　她提示到这，李夏自然也就明白了。龙天集团的年庆晚会将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邀请一些合作伙伴和客户。作为举办方，自然是要准备一些礼物的。
　　这项任务今年落到了策划部头上，他们自然要力求做到完美。李夏再次表示受教，于是不再打扰莫语，出去工作了。
　　其实作为莫语的助理，李夏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但是，她这善于进取和学习的态度还是很可取的。这也是莫语愿意教她一些东西的原因之一。而且新人嘛，谁一开始又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得的呢？
　　李夏岀去之后，莫语对着电脑又忙活了一会儿，终于把手中的一份策划做完了。做完之后起身接了一杯水。喝水的时候瞟到了办公桌上的那张名片。
　　本以为这件事应该很容易解决的，但是没想到拖到了现在。现在真的需要她自己出马了。那位客户特别难搞，希望能投其所好吧。
　　喝完水，拿起电话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对面很快接起了电话：“你好，这里是清梦画室。”
　　莫语答道：“你好，我是龙天集团策划部经理莫语，我的助理李夏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奚雁听到这声音顿觉完蛋了。她之前一共接到了五次李夏打来的电话。老实说，她也特别想和对方合作。毕竟有钱赚啊，谁不想。
　　只是，画室的小祖宗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一直不太好。虽然看上去还是笑嘻嘻的，没什么异常，但是从她创作效率明显下降可以感受出来。
　　作为跟她一起共事了这么久的人，奚雁还是觉得看不透这个小祖宗。但按照之前发生的先例，只要罗伊的情绪没有低落到谷底，还是可以创作的。因此现在只求她能稳住，把手里这幅作品尽早赶出来，不然违约金画室可赔不起。
　　所以，纵使万分想和龙天合作，但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只得作罢。不然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毕竟，画家的心思一般人猜不着啊。
　　长袖善舞的奚雁在心里感慨完之后，立即活络地说道：“莫经理，您好。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了，幸会幸会。”说完自觉可能会迎来对方的指责。
　　但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电话那端只是传来了莫语清冷的话语，不带任何斥责，全是公事公办的意味。
　　奚雁只觉这声音如此悦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都答应了些什么。等挂了电话回过神之后，顿觉五雷轰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刚刚貌似答应了对方面谈。而且，好死不死的，还答应了会带上罗伊一起……
　　她此刻特别想去撞画室外的那株大树。但是想想，可能撞不死，而且最后痛的还是自己，便作罢了。也许大概可能，罗伊的情绪没有那么差吧，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尝试性地和罗伊说道：“伊伊啊，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罗伊本来还在嚼着饭，所以一时没有回答她。等她把嘴里那口饭咽下去了，对着奚雁期盼的小眼神，她懒懒地答道：“奚姐，我想休假。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而且要过年了，我想回巴黎看老师。”
　　她这话说的不带情绪，但是奚雁听出了里面明显拒绝的味道。这小祖宗话里的的意思是：我要去浪了，不要再给我接工作了。
　　奚雁正在想着该怎么和她开口，罗伊便干呕了一下，然后飞速往厕所跑去。什么情况？她连忙跟上。
　　罗伊在厕所里面起码吐了有五分钟，估计把刚吃下去的食物都吐出来了。奚雁在外面又担心又害怕，还有那么点怀疑：这情况，难道是怀孕了？！
　　等罗伊出来之后，奚雁望着她，一言难尽。罗伊洗了把脸，转身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说道：“奚姐，你不用担心，我没怀孕，我只是胃有点难受。”
　　奚雁被她猜中了心里的想法，有点羞赧，但听到她说胃难受之后便开口训斥到：“你说说你啊，胃难受还吃什么饭，不是折腾自己嘛，走，去医院。”
　　说完二话不说，带着她去了医院。罗伊也没有拒绝，跟她去了。
　　因为她这一顿吐，把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所以基本上的检查都顺利做了。奚雁陪着她拿到了检验的结果，又回到了医生那里。
　　医生看了看检验结果，又看了看罗伊。奚雁被医生这莫明的“惋惜”给吓到了，于是心急地问道：“医生，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呀，您快说吧，可别吓我。”
　　医生没再故弄玄虚，开口说道：“你有很严重的胃病，这个你自己应该知道。所以，平时一定要好好吃饭。还有，情绪一定要保持好。你最近是不是情绪比较低落？”
　　奚雁看着罗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听完医生的嘱托后，她让罗伊在一旁等着，自己去取了药。路上想着看来只能打个电话个莫语致歉了，小祖宗的健康比较重要。
　　离开医院后，奚雁开车送罗伊回家。一路上也在喋喋不休地嘱托着她这样那样的事情：“你回家后把药吃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晚上我给你带饭来。你呀，不能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了。真是，多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罗伊听着她的话语，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汩汩地流淌着。有人关心着，真好。会不会，那个人身边也有人这样关心着呢？
　　希望有，可又不希望有。有的话，就不会显得那么可怜。可是，她怕，那个人会忘记了自己。更不甘，那个予以关心的人不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生病的时候还是有个人照顾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