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莫语》南冥之鱼

27、第26章 暑假（五）

　　罗伊把各种绘画工具备齐、把画架支好，便问莫语自己摆个什么姿势好，甚至开玩笑地说道，需不需要……裸模。莫语当即白了她一眼，拿起一只铅笔，看着那削好的鼻尖，又看了看罗伊。
　　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杀气？似乎在告诉罗伊，再废话，这笔尖可能就不是落在纸上了…当然这只是罗伊脑补的，莫语只是单纯地在找角度而已。
　　看着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中二剧本的罗伊，莫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随便摆个舒服的姿势就行。一幅画从落笔到完成，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罗伊想了想，最后干脆把椅子换了个方向，趴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面对着莫语。那双望着莫语的眼睛里面，有点点星光。
　　既然模特已经准备就绪，莫语就开始动笔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整个房间一片宁静，除了莫语偶尔把视线从纸上投向罗伊、手中画笔不停地挥动，再无人有多余的动作。而身为模特的罗伊呢，早在午后微热的气氛中，昏然睡去。
　　等到罗伊睡得差不多睁开眼的时候，莫语还在奋笔作画。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睁着惺忪的眼睛问道：“语语，你还要多久啊。”
　　莫语估摸了一下，回道：“大概半个小时。”
　　罗伊微微点点头，接着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莫语聊着天。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刚刚居然睡过去了。而且提出要画画的，好像也是自己……
　　即使多半仍是罗伊在说，莫语在听，偶尔应个一两句。罗伊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今日晴空万里，而心悦的人正陪着自己。其它的也就无足轻重了。
　　罗伊中途停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着等下带莫语去吃什么东西比较好。火锅？语语胃不好，pass。私房菜？估计还没王妈做的好吃，算了，pass。要不去吃牛排？不过语语好像不太喜欢牛肉，之前没见她吃过食堂的牛肉，暂定……
　　她这边正在认真思考着，想着各种可以带莫语去吃的东西，所以一时没有听清莫语忽然说了句什么。等意识到的时候，莫语已经说完了。
　　她当即欠欠儿地问道：“语语，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呀？我在发呆没听到。”
　　莫语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你留长发可能会更好一些。”
　　罗伊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短发，特别为难地问道：“我没留过长发，不知道怎么梳。”
　　听到这，莫语手中的画笔停了挺，她只是觉得罗伊留长发会很好看，没想到她居然不会梳长发，不由得有点惊讶。
　　本想说梳长发其实不难的，但被罗伊打断了：“小时候我妈妈喜欢给我梳头发的，可是后来她走了，我也就一直都是短发了。”
　　这话怎么听都带了许多伤悲的成分。莫语忍不住凑近摸了摸罗伊的头，表示无声的安慰。罗伊似乎沉浸在了某些回忆中，一时没有出声。
　　莫语见她又开始发呆了，便回到画架前，继续奋斗，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收尾了。
　　等她画完，罗伊还在走神当中。莫语直觉自己可能勾起了罗伊某些不好的回忆，不由心生歉意，走到罗伊面前，再度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道：“伊伊，你想留长发吗？想留的话，我可以帮你梳的。”
　　这一次，罗伊没有错过这句话，早在莫语摸她的头的时候，她就已经回神了。听完这话，不由得伸出手搂住了莫语，撒娇道：“语语，你怎么这么好呀，好喜欢你。”不只是现在喜欢，以后也会一直喜欢的。
　　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便继续说道：“那我从今天起，不剪头发了，以后这就是我俩的共同财产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莫语笑了笑，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罗伊见莫语没有急着回到画架前，那便是已经画好了，想起来去看看成品。但是还没站起来，便听到了莫语说的话：“伊伊，等我回家了你再看好不好。这样，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也只能对着手机谴责我了。”
　　罗伊刚抬起的屁股又放回到了椅子上。既然莫语现在不让看，那她自然就不看了。虽然很好奇，但是莫语的要求她多半都会答应的。对莫语，她可从来没有那么多原则。
　　但嘴上还是要说点啥的：“哼哼，还是不好看的话，我就点四杯你们店里超大份的奶茶，还指名要一位姓莫的姑娘送来。”
　　“啊，你不要挠我痒痒，我可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哈哈哈，真的好痒。语语，你学坏…哈哈哈……坏了。”
　　她的一番威胁换来了莫语毫不留情的一顿挠痒痒。之前在寝室的时候，莫语可没少在她和司媛打闹时被殃及，所以这个挠痒痒技术还是挺好的。
　　好不容易闹腾玩，停歇下来，罗伊忽然来了兴致，想给莫语梳头。莫语看了看她，思考了半秒，答应了。
　　然而，不到一分钟，坐到梳妆镜前的她便后悔了，罗伊是真的不会梳头发。也得亏她自己一直是短发，不然这么一番梳下来，估计头皮得疼到让人怀疑人生，顺便加快秃头的速度。
　　但是，看着明显已经小心翼翼的罗伊，莫语默默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没有吱声。孩子第一次尝试，还是要多点支持的，不能让她丧失信心……
　　但是，真的很疼啊，她的头发没有那么干枯的吧……
　　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吧，至少所有头发都梳了上去，还有发型…罗伊顺带给她编了一个长辫子。
　　罗伊也觉得很不容易，梳头发这事儿看来不太符合她的气质，两者属性相冲啊。终于梳好后，不由得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莫语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笑着说道“谢谢”的时候，罗伊再一次觉得自己心脏被什么给击中了。有点紧张，还有点甜甜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罗伊没有再次因为“美色”走神，因为她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到吃晚饭的点了。之前跟王妈说过晚饭不用准备了，可是刚刚一番闹腾，到现在还没有决定带莫语去吃什么，一时有点担心了。
　　“语语，我们出去吃晚饭吧，你想吃些什么？”罗伊问道。
　　莫语奇怪道：“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吃？”她觉得出去吃有点不划算，还不如在家吃，又方便，又卫生。
　　罗伊知道莫语不想让自己破费，但是她很想带她去，而且钱不是问题。所以扯了个理由，说王妈有事回家了。说完还威胁莫语要是不跟她去的话，她立刻看那幅画。
　　莫语刚想说点什么，但是想着自己是来做客的，还是顺着罗伊来吧。更不想看到罗伊伤心。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悲伤了，希望在意的朋友们可以少点悲伤，至少那悲伤不要是自己造成的。
　　所以，罗伊再一次得胜了。她满意地拉着莫语，手里提着两块甜点，坐上自家的车出去喝鱼汤。没错，最后敲定了去喝鱼汤。而那两块甜点，自然悉数被她喂进了莫语的嘴里……

作者有话说

　　莫语同学表示，自己这一天摄入了太多卡路里，明天决定不吃了，减肥！然而，某罗姓同学可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