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这里三姨太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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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教授，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下班后，谢岚一蹦一跳的蹿到了周瑾瑜面前。

　　“是吗？”周瑾瑜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看了人事部的员工档案。”谢岚胡诌了个理由。

　　“我不记得我填了那东西啊？”

　　“诶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你出生的日子可是我掐着手指一点一点算出来的，谢岚边想边问，“想要什么礼物？”谢岚仔细回想着以前威尔森卖萌时的表情，拼命眨着大眼睛。

　　“我不过生日的。”周瑾瑜没有忍住，捏了一下谢岚日渐圆润的脸蛋。

　　“才不可以！”谢岚扁嘴，“一定要送。”

　　“那你挑吧，你送的我都喜欢。”

　　“那好吧。”谢岚拿了自己的外套，“我先走了，教授再见。”

　　周瑾瑜目送着谢岚关上了门，然后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有点烫，不是发烧了吧，回去吃点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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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特妻子的生日快到了，格雷特提前三个月就颤抖着双“手”问威尔森应该准备什么礼物。

　　“生日？生日是什么？”威尔森从来没过过生日，顿时对这个自己感到很陌生的事物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你连生日都不知道？”格雷特嗓门很大，随即又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生日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是特别大的日子呢！”

　　“那我怎么没过过。”

　　被呛的格雷特连忙转移话题，“我怎么知道，快帮我想想要送什么。”

　　威尔森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生日，他为April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可却不知道他的生日在什么时候，于是他决定去问问April。

　　“生日？没听说过，八成是那蚌精唬你的吧。”April如是说。

　　“怎么可能？他老婆为了这事催了三个月呢。”

　　“那就是他俩从哪里听说来的。”

　　“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我是孤儿。”

　　“哦。”威尔森眼神暗了下来，随机又说道，“那就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做我们的生日吧。”

　　“随你啊。”April淡淡的看了一眼威尔森，心里高兴坏了。

　　“那……”威尔森递给April一个小盒子，“生日快乐！”

　　“诶？”April愣住了。

　　“恭喜我们认识三十年了。”威尔森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April还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打开小盒子，看到了里面用海草编成的有些寒碜的绳子，上面隐约还有几个牙印。

　　“这是什么？”

　　“是手环，虽然编的不是很好。”见April许久没有反应，威尔森又补充道，“要不……我拿回去重编吧？”

　　“不！”April按住他的动作，“我狠喜欢。”

　　海水很咸，April的眼睛有些发红，威尔森最后也没有看出来他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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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岚你丫抱着笔记本玩了三小时了干嘛呢？”安德烈躺在自己的床上喊道。

　　“周教授快过生日了。”

　　“所以呢？”

　　“我想给他买个生日礼物。”

　　“那跟你抱着电脑不撒手有关系吗？”

　　“你玩自己电脑会死吗？”谢岚瞪了一眼安德烈。

　　安德烈打了一阵冷战，只好从上铺爬了下来，“我帮你挑。”下床就看见谢岚的电脑桌面上一个个窗口。

　　天猫、淘宝、京东、闲鱼、各品牌官网应有因有。

　　“为什么还有二手网站？”安德烈不解。

　　“你管我呢？”

　　“好好好我管不着。”

　　谢岚浏览着网站，安德烈忽然叫了停。

　　“咋了？”

　　“看看这家店。”安德烈手指的是一家银饰店铺，店铺首页挂着一张镶着黑色双翼火龙的戒指，图片很是吸引人。

　　“这个戒指好好看。”安德烈指着戒指说，他私信觉得这戒指很适合王勉，在内心默默记住了店铺名。

　　“我也觉得不错。”谢岚很是认同，立刻下单了戒指

　　旁边的手环。

　　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谢岚觉得这东西很适合他们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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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递很快就到了，银色的手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放在太阳下会反射出白色的光。

　　谢岚特意买了一把刻刀，想要在手环的连接处刻上一个小小的“w”，银的质地很软，刻刀刻在上面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不真实感。谢岚一边刻着字，嘴里哼着歌。

　　安德烈从沙发上探出头来，“哥，这歌你唱好多遍了，叫什么啊？”

　　“这是我家乡的歌，翻译过来的话，应该叫《我的爱人》。”

　　谢岚吹了吹手环上并不存在的银屑，找了个深蓝色的盒子，将卡片和手环一并打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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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是被直接寄到周瑾瑜家的。

　　周瑾瑜正疑惑自己并没有网购的习惯，打开看到谢岚工工整整的字迹立刻了然。

　　“周教授！30岁生日快乐！”

　　落款是：“四月”。

　　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周瑾瑜的心脏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

　　“四月……”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空了一块，好像多年前，他也曾像这样或深情或专注的念过这个名字。

　　“四月……”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过面前人的脸颊，一片金色闪过，面前的人却消失了。

　　又是那条金色鱼尾。

　　周瑾瑜下意识地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张医生，你觉得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但是又突然觉得很熟悉。”

　　“这种现象叫做既视感，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它叫做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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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往常一样，April一边照着母亲留下来的魔药书做饮料，一边哼着歌。

　　“Ring mit navn bldt, kram mig med havvand, vil dit forelskede hjerte reagere”

　　“四月，你唱的是什么歌啊？好好听啊！”威尔森坐在一旁看April在吧台前忙碌。

　　“这首歌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说是她年轻时她丈夫常唱给她的歌。”

　　“那你以后也可以常唱给我听吗？”

　　“你想得美！”April转过头去不看他，借着又主动开口唱了起来。

　　“这首歌有名字吗？”

　　“没有。”April把做好的饮料推到威尔森面前，“你给它起一个吧。”

　　“那这杯饮料有名字吗？”

　　“它叫我的爱人，”April骄傲的说，“我刚起的。”

　　“那这首歌也叫我的爱人吧。”

　　“你不能这样偷懒。”April开玩笑欲打他。

　　“再给我唱一句吧。”

　　“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吧，用海水把我拥抱吧，你那痴情的心，是否会有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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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rprise！”

　　周瑾瑜一踏进办公室，藏在四周的同事便纷纷跳了出来。

　　“部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过生日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谢岚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王勉捧着蛋糕笑着说。

　　“我不过生日的。”周瑾瑜接过蛋糕，又怕谢岚失望，补了一句，“但还是谢谢你们。”

　　“那晚上大家一起去唱歌吧！”王勉建议，立刻迎来一篇附和声。

　　“大家先工作，晚上我请客。”周瑾瑜说，“我晚上就不去了，大家好好玩。”

　　“今天是您过生日，您怎么能不去呢？”

　　“我还有些事。”

　　“是约会吗？”组里一个有些八卦的女生问。

　　周瑾瑜笑了笑，“散了散了。”没有回答。

　　谢岚刚看到这个反应有些失落，随机手机便传来“叮”一声。

　　“您有一条新消息。”

　　周教授：晚上陪我一起吃饭。

　　谢岚懵了一会：啊？

　　周教授：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看着对面那人懵懵的发来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周瑾瑜忍不住嘴角上扬，把手机收了起来。

　　有了盼头之后，工作的时光总是过的无比漫长。研究所大大小小二十几号人，除了保洁阿姨和周瑾瑜、谢岚以外全员到齐。

　　谢岚借口家里有事晚点再去，下班后早早就溜到了周瑾瑜车上。

　　几分钟以后，周瑾瑜就打开车门瘫坐在了驾驶位，“累死了，平时怎么没见这帮小崽子这么八卦。”

　　“你也没比别人大了多少，”谢岚把身子探到后座抽了一瓶矿泉水出来递给周瑾瑜，“废了半天劲才跑出来吧。”

　　周瑾瑜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还没出来呢，我一会得先去给他们结个账，可能还得让你等一会。”

　　“没关系，今天你过生日你最大。他们也真是的，过生日还要你请客。”

　　“我是领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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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包，三个小时，一会再帮我们送一箱啤酒。”周瑾瑜把车停在歌厅门口，站在前台举着微信付款码门口语速飞快的说。

　　“领导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就是的，一箱啤酒怎么够喝啊，起码先来三箱嘛！”

　　前台小姐姐双手放在键盘上不知道该听谁的，看向周瑾瑜，“那……到底要几箱啊？”

　　“领导，明天周末嘛！”

　　“那就先三箱吧。”周瑾瑜还是妥协了。

　　总算顺利把大家送进了包间，周瑾瑜转身想走却被人挡住了门。

　　程建国：“周部长，来都来了，唱首歌再走呗？”

　　周瑾瑜：“车上还有人等着我呢。”

　　“这好办啊！”王勉立刻跟上，“我下去把嫂子带上来！”

　　“别！”周瑾瑜立刻抓住他，“我就坐五分钟。”

　　“那嫂子呢？”

　　“我骗你们的，没有。”

　　“我就说我们院的高岭之花怎么会有女朋友嘛！”程建国替谢岚担心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周瑾瑜的手机被立刻收缴，只好一边担心谢岚一边坐在角落听程建国和妹子们对唱告白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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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岚坐在车上等了十分钟，他目送着周瑾瑜和同事们走进了电梯，却没等到他下来，给他发微信也没有回复，他决定上楼找他，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小姐姐，刚刚进来那一大帮人，领头的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生，他们在哪个房间啊？”

　　小姐姐刚刚还在疑惑这么帅的男生居然也会一个人来唱歌，听到他问题立刻了然，“你们是一起的吧？他们在316。”

　　“谢谢美女姐姐。”谢岚立刻跑向电梯，还不忘回头对前台小姐姐送了个wink。

　　这家歌厅的房间门十分隔音，谢岚蹲在门口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周瑾瑜的声音，只好趴在门上的小玻璃窗上使劲往里瞄。

　　忽然门被打开，王勉的大脸就这么出现在了谢岚眼前。

　　“岚哥你来了啊！”王勉见他来，立刻把人往屋里拉，“先进来坐，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向谢岚晃了晃手机，上面的来电备注“安安”大的晃眼。

　　谢岚直愣愣的杵在门口不知道该去哪，然后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周瑾瑜，刚要去坐到他旁边，又被刚唱完一首歌被踹下来的程建国拦住。

　　“你今天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给你拦着他就去约会去了。”程建国邀功道。

　　“是啊，”谢岚咬牙切齿，“那我真是得好好谢谢你。”然后翻了个白眼，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走向周瑾瑜。

　　“我等你好久了。”

　　“他们不让我走。”周瑾瑜也很无奈。

　　“早知道就不让你过来了。”

　　“岚哥还没唱歌呢吧，先来一首吧！”王勉抱着两盘爆米花走了进来。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谢岚往周瑾瑜身边靠了靠，“周教授也没唱呢吧，怎么不让他来一首？”

　　王勉回想着前年团建周瑾瑜唱的那首能把张国荣气活的《芳华绝代》，拼命摇了摇头，“周部长他唱歌要命的，还是你来吧，你一看就唱歌好听。”

　　“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程建国带头起哄。

　　就连周瑾瑜也看不过去，推他道，“你就去唱一首吧。”

　　“可这里面的歌我都不会唱啊。”谢岚上前翻了几页点歌台，想要回去坐下。

　　“怎么可能啊！”王勉疑惑，“那你清唱几句吧。”

　　谢岚也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哼唱了几句。

　　谢岚声音很好听，空灵神秘，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大海，水手，以及迷惑水手的海妖。

　　“Ring mit navn bldt,”

　　“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吧，”

　　“kram mig med havvand, ”

　　“用海水把我拥抱吧，”

　　vil dit forelskede hjerte reagere”

　　“你那痴情的心，是否会有回应...... ”

　　谢岚每唱一句，周瑾瑜就会在下面念一句，声音很小，但周围还是有人听见了。

　　“部长你能听懂啊？这是什么语啊？”王勉问。

　　“啊？”周瑾瑜这才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

　　“我信你个鬼，肯定是岚哥提前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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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很快又被炒热，程建国身上仿佛自带着一种聚光气质，轻松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谢岚坐回到周瑾瑜身边，笑眯眯的问他，“你想起这首歌了啊？”

　　“我听过这首歌吗？”

　　“当然听过。”

　　“什么时候？”

　　“等你想起来再告诉你。”

　　时间过得很快，大家都已经有些醉了，此时看到一口酒都没喝的周瑾瑜自然而然的围上来劝酒。

　　周瑾瑜此前从来没有在应酬上喝过酒，但就算他再能挡，此时面对十几个人的猛烈攻势也招架不住，只好勉强喝了一杯。

　　五分钟之后，周瑾瑜就倒在了谢岚身上，一边干呕一边闭上了眼睛想要睡过去。

　　“别别别！”谢岚立刻扶他起来，“别吐这，我服你去卫生间。”然后回身对着大家投向了一个歉意的眼神，扶着周瑾瑜一步一趔趄的走出包间。

　　走出门口几步，周瑾瑜就立刻直起身子，两人在走廊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手拉着手从侧门跑进了车里。

　　“吃夜宵吗？”周瑾瑜问。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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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威尔森老远就举着一张卡片向April游过来，“你明天有时间嘛！”

　　“没有，”April摇了摇头，“格雷特约我去他老婆的生日派对。”

　　“你也收到邀请函了啊！”威尔森很开心，对April晃了晃手里的卡片，“那我们一起去吧，上面说要携伴侣参加。”

　　April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咱们明天见！”

　　格雷特的宴会办的十分像模像样，他的妻子格雷尔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只不过味道嘛……有点一言难尽。

　　April住在海底的巷子深处，从来不在大家面前露面，这次格雷特给他寄邀请函纯属是想试试，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海底的居民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鱼巫师十分好奇，April身边很快就被围的水泄不通，这几分钟之内他听到了这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奇怪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啊？”

　　“你真的可以把鱼尾巴变成腿吗？”

　　“听说人鱼寿命很长是真的吗？”

　　April被问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心的回答大家。

　　格雷尔很热情，一直在给大家倒酒夹菜，忙碌的甚至能让大家忘记今天她才是主角。威尔森尝了一口她做的海藻蛋糕，表情有些抽搐。

　　April见他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

　　“你尝尝这个，还蛮好吃的。”威尔森切了一大块蛋糕给他。

　　April舀了一大块放进嘴里，顿时表情凝固，看着威尔森一脸憋不住笑才发现自己得逞了，为了中和味道只好端起酒杯灌了好大一杯酒。

　　几分钟以后，April就坐不住了，嘴里喃喃着什么倒在了威尔森身上，还时不时的干呕一下。

　　“别吐在这啊！”威尔森瞬间慌了，不知道该拿这条醉醺醺的人鱼怎么办。

　　还好旁边的宾客好心，为威尔森指明了卫生间的方向。

　　威尔森点点头，扶着April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卫生间。

　　刚走出宴会厅，April立刻就直起了身子。

　　“原来你没醉啊！”

　　“我怎么会醉。”April满脸写着不屑，“走吧，我带你去吃夜宵。”

　　“那格雷特怎么办啊？”

　　“他那那么多客人，不差咱们两个了，对吧？”

　　威尔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April已经游远了立刻跟上去，“那咱们去吃什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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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世界很大，两条鱼游了很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坐落在小巷子里的薄饼店。店铺被一簇簇珊瑚礁簇拥着，如同美丽的幻境。薄饼店的店主是一位年迈的海龟婆婆。

　　“爱丽丝婆婆！”April推开门喊道。

　　店主婆婆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见是April，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是April哥啊，我是崔西啊，奶奶已经过世一百多年了。”

　　“我都这么久没有来过了啊。”April带着威尔森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崔西问道。

　　“你还记得啊，和以前一样。”

　　两人份的薄饼很快就被端了上来，April满足的咬了一大口，对后厨的崔西喊道，“你的手艺可是一点不输你奶奶啊。”

　　威尔森坐在April身旁有些局促不安。

　　April很快就察觉了他的不安，解释道，“这家店是我小时候妈妈常带我来的，那时候的店主还是爱丽丝的曾祖母，没想到一眨眼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但显然威尔森不安的不是这件事。

　　“四月，”威尔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活了多久啊？”

　　“我记不清了……”April回答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好奇。”威尔森默默咬了一口薄饼。

　　一条成年鲸鱼的寿命大概是五十到六十年，今年距离威尔森和April第一次偶然相遇，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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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在城市里绕啊绕，终于在一条小巷前停了下来。

　　“到了。”周瑾瑜说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顺便帮谢岚开了车门。

　　“这里吗？”谢岚有些疑惑的朝小巷里看去。

　　夜已经深了，小巷里黑漆漆的，甚至连路灯都没有，稀稀拉拉的店铺门口挂着一个个简单的灯泡。有一家店铺在小巷里显得十分显眼，屋子很朴素，但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人的实现，店铺门口挂着一块木头牌子，牌子上写着“赵记牛肉面”。

　　“就是这家。”周瑾瑜看他注意到了店铺，牵着他的手走进小巷。

　　赵记牛肉面的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婆婆看起来已经快七十岁了，但动作还是十分干脆利落，见周瑾瑜推开门立刻迎了上来，“是瑾瑜啊！快进来，好久没来了，都长这么高了啊！”

　　“是啊。”周瑾瑜点头，拉谢岚进来，“赵婆婆，这是我朋友。”

　　“小孩子长得真好看，”赵婆婆笑的慈祥，眼角的皱纹看起来也十分温柔，“这大眼睛，是混血吧？”

　　“应该是吧。”谢岚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真好看。”赵婆婆看着他们两个，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等着，婆婆去给你们下两碗牛肉面。”

　　很快牛肉面就上了桌，几块大片的牛肉覆盖在面上，发出阵阵香味。

　　周瑾瑜凑上去闻了闻，“还是以前的味道啊。”

　　“这家店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周瑾瑜解释道，“小时候爸妈没有时间管我，我就会来这要一碗牛肉面。赵婆婆对我很好，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谢岚闻言也低下头吃了一口，不禁发出感叹，“真的好好吃。”

　　惹得赵婆婆在一旁乐的咯咯笑，“好吃就多吃一点。”

　　“对了周教授，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谢岚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周瑾瑜的生日，从面碗中抬起头来。

　　还没等周瑾瑜回答，旁边的赵婆婆便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连瑾瑜的生日都忘记了，你们先吃着，我去给瑾瑜下个荷包蛋。”

　　“瞧你。”周瑾瑜看向谢岚，谢岚吐了吐舌头，他也没想到赵婆婆这么热情。

　　“周教授，如果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啊？”

　　“下辈子？”周瑾瑜震惊这个问题莫名的耳熟。

　　“对啊，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做一只鲸鱼。”

　　“为什么啊？”周瑾瑜不解。

　　“这样就可以被你研究了啊。” 谢岚开玩笑道，“那你呢？”

　　“我不知道。”

　　谢岚默默叹气，还是没有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