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
Chapter 23
自从路逸斐在郑希言跟前吐槽顾往扛着钟期逛校园是霸道总裁小娇妻剧情之后，郑希言从此以后看到钟期就叫他小娇妻。
钟期起初反驳了几次，但他也管不住郑希言的嘴啊，因此只能随他去了。
郑希言虽然调侃他，但钟期和他平时并没有多余的交情，看到他抽烟，反而有种撞破了什么的微妙尴尬。
虽然节目组的合约和章程里没有明确说明练习生不能抽烟，但是大多数粉丝都不能接受爱豆抽烟，有些激进粉丝发现偶像抽烟，甚至都会认为是偶像失格从而怒转黑粉，因此撞破爱豆抽烟这件事或大或小都算是个秘密。
钟期的脚后跟往后挪了挪，有点想跑路。
但郑希言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尴尬，还笑着问他道：“怎么样，要来一根吗？”
钟期心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抽。”钟期喜欢唱歌，为了保护自己的嗓子，他从来不抽烟。
他有些认命般地将身后的天台门关了，慢慢走到郑希言身边。
郑希言问了他之后，就没有再理他，安静地在一旁抽烟。
天台上没有灯，他站在郑希言身边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操场，闻着身边淡淡的烟味，突然感觉心情平静了一点，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抽烟，原来抽烟真的会让人静心。
火星明明灭灭，转眼间郑希言已经抽完了一根烟。抽完之后他面无表情用两根手指掐灭了烟头，将烟蒂包裹在纸巾里，装在自己的裤兜里。
钟期看着他面不改色用手指掐灭了烟头，突然觉得也许郑希言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样，只是个奶拽奶拽的小孩子，那一刻钟期觉得他股子里有种满不在乎的疯狂感，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毕竟他和郑希言不算熟，这只是他的感觉。
刚才郑希言在抽烟，他们俩没说话还不显得奇怪，但现在两个不算朋友的熟人站在一起不说话的样子，似乎有点怪……他俩还面朝着天台下面的操场，感觉跟无间道接头似的。
钟期看着郑希言似乎没什么聊天的意思，他自己心里也一堆事自然也没有聊天的兴致，他盘算自己要不说一声走了算了。
这时候就听到郑希言笑道：“我俩像不像传说中的天台见。”
钟期干巴巴道：“货真价实的天台见。”
郑希言道：“你为什么上天台，心情不好，担心明天的排名。”
心情确实不好，但钟期感觉他和郑希言还没到能谈心的程度，他刚想怎么糊弄郑希言。
郑希言突然就摆摆手，道：“别，千万别说。”他声音里都带着嫌弃，道，“我刚才多嘴问了一句，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其实不想知道，不然知道了我还要安慰你，老子自己心情都不好，没心情安慰别人。”
钟期：“……”
这孩子没事吧。
郑希言的状态很丧，钟期能感受得到。
钟期跟徐简吵架的火气还没下去，心直口快不过大脑怼了一句道：“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是菩萨还是女神，安慰别人会有什么圣光BAFF吗？安慰有个屁用，你只要闭嘴，我就谢谢你。”
郑希言弯头打量了一下钟期，笑道：“……之前路逸斐那小子说你牙尖嘴利怼天怼地，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看着软乎乎的一个人，说话这么冲。”
钟期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太不好了，郑希言也没说什么，都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事才会这样，不应该迁怒其他人，因此道：“对不住。”
郑希言打了个响指，道：“道歉不必要，道歉和安慰一样屁用都没有。”
钟期：“……”这人也太记仇了，一点也不吃亏。
说完之后，郑希言又点了一根烟，这次他没有抽烟，只是将眼拿在手上看着烟燃烧的细碎的火光，边看边说：“有时候听点冒犯的话比一直听虚情假意的好话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钟期道：“你也打住，我也不想安慰别人。”
郑希言刚要说话，钟期语速很快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是菩萨也不是神女没有圣光BAFF但是听到别人诉苦不安慰我心里不舒服安慰了我觉得索然无味所以你不要说了我们普通同事没有好到互诉心事的程度。”钟期一个标点也没有，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这个语速给郑希言整笑了，郑希言笑骂道：“这么长一句话怎么没憋死你。”
钟期道：“天生嘴皮子利索。”
郑希言道：“你这嘴皮子，适合练RAP。”
“就当你夸我了。”
郑希言手里的烟燃尽了，他又用手指撵灭了火光。
钟期道：“这样疼不疼，怎么感觉你很爽的样子。”
郑希言将烟蒂包起来，装在屁兜里，转身看了一眼钟期，道：“想知道，你可以自己试试。走了。”
他话刚说完，天台的门又开了，钟期听到沈嘉信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沈嘉信本来以为天台上只有钟期一个人，没想到郑希言也在，一时间有些懵。
虽然郑希言和沈嘉信两个人是他们《偶像101》里目前最红的两个选手，但两人私下接触不多，郑希言本来就要走，这下看到沈嘉信进来了，对钟期道：“走了。”
他和沈嘉信错身而过，彼此点了个头，不痛不痒地打了个招呼。
沈嘉信走过去，站在钟期身边，奇怪道：“这么晚了，你和郑希言两个在天台干什么？”
钟期道：“天台见呗。”
沈嘉信疑惑。
钟期笑道：“不逗你了，我们碰上的。”
沈嘉信道：“哦。”
钟期道：“你找我有要紧事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夜风中，沈嘉信背靠在天台栏杆上，他脸上有倦容，道：“听说你从医院回来了，看看你身体恢复地怎么样了。”
钟期道：“我现在身体没问题了，那天会晕倒，算是……”顿了顿，才道：“车祸后遗症吧，现在全好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沈嘉信道：“你恢复记忆了？！”
钟期点点头。
沈嘉信浅笑道：“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钟期道：“算是吧。”他魂穿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此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沈嘉信夜色也掩盖不住的倦容，钟期道，“你今天又拍广告了？”
沈嘉信点点头，他用手指往后拦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皱着眉道：“今天这个广告在京市，一大早起来赶飞机去的，拍摄过程也不太顺利，所以一直到现在。”
钟期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接到广告啊……”
沈嘉信在钟期面前说话不太隐瞒，他道：“目前节目才播了一期，因此这个阶段的投票主要靠进节目之前的人气积累，你之前有网剧在身，因此数据还算不错，但是影视圈毕竟和爱豆圈有壁，那些粉丝只有少部分来看你节目了，你的名次现在在二十五。”
“你怎么知道的？！”钟期惊讶了。
沈嘉信从兜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钟期看到他的手机，人都傻了。
他道：“你怎么会有手机！！！”
沈嘉信看着钟期的震惊狗狗眼，突然想起了网上那个哈士奇震惊图，一时间忍不住笑了，道：“我有两个手机，私人手机上交节目组了，这是我工作手机，今天拍广告的时候，我经纪人正好过来看我，我让我经纪人给我了？”
钟期担忧道：“那你可千万藏好了。别被选管发现了。”
沈嘉信道：“放心，发现不了。就算发现，只要不是太过明目张胆，选管一般都会装作没看到。”
钟期酸了：“这就是人气特权嘛？！”
沈嘉信长臂一伸，搂住他的脖子，嘿嘿一笑道：“我的特权就是你的特权，我们一起用嘛。你想不想看你排名？”
钟期用下巴指指手机，口嫌体直道：“放出来我看看。”
沈嘉信打开香蕉视频APP的人气页面，递给钟期，道：“你看吧。”
钟期一看自己，果然是二十五名。
沈嘉信有点不忍心破灭他的希望，但又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因此道：“咱们之间，我就实话实说了，以你现在这个名次，说实话要接商务比较困难，但你也不要灰心，你一公的时候人气会窜一窜。”
钟期道：“我不过是得了个组内人气选手，再怎么样也进不了前十名！”
钟期心中哭泣，进不了前十他就接不到广告啊！
沈嘉信道：“未必，看节目组怎么剪了。”
钟期道：“这还有门道。”
沈嘉信看着他道：“那当然，不过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钟期抓住他的手道：“你多给我说说，我想知道。”
沈嘉信笑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选秀全看剪辑。你之前练习晕倒了，节目组为了虐粉，应该会给你剪一条故事线，如果剪好，你的人气肯定会上升很多，说不定能涨到前十名。”
钟期美滋滋，道：“真的吗？”
沈嘉信笑道：“真的。”只是他的笑意怎么看都不深，他刚才骗了钟期，一公播出之后，钟期的人气确实会增长很多，但绝不是他说的是虐粉虐出来的，钟期全网粉丝没多少，虐个毛线。
钟期的人气增长，是因为节目组一定会给他和顾往炒CP。
那天在舞台上，顾往在聚光灯下接住他的瞬间，还有顾往扛着他回宿舍的那些都会被节目组截出来炒CP。
顾往虽然是个人练习生，但这样实力逆天颜值逆天的苗子，节目组一定不会放过。
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更有记忆点，当然是捆绑炒CP，尤其是男团CP。所以，沈嘉信猜测节目组大概率会这么做。
钟期丝毫没发现沈嘉信的走神，他惆怅问道：“我们的一公什么时候播出啊？”
沈嘉信回过神，道：“还要三周才能播出吧。”
钟期自闭了。
……还要那么久嘛，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哥！
沈嘉信以为他是接不到广告发愁，安慰道：“不要着急，人气这个事情都是慢慢积累的。”
“我明白。”钟期手里边划着手机，边说道。
沈嘉信现在是第一名，郑希言是第二名。果然，前期主要看之前的人气积累，看到顾往的名次时，钟期的手指顿住了，他道，“顾往这个排名是真的吗？”
顾往竟然是第五名！！！
难道他前期积累也很厉害？！徐简不是说他是素人吗？
沈嘉信显然已经知道了顾往的排名，他虽然因为私人缘故不大喜欢顾往，但还是中肯道：“顾往是首A，他就是那种站在舞台上就能统治舞台的人，这个名次说实话我毫不意外。”
钟期点点头，道：“看来在绝对的实力和颜值面前，前期人气积累也没那么重要……”
这个时候，沈嘉信当然不会打击钟期，他道：“还是重要的，顾往如果有前期积累的话，他现在估计就是第一名了。”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们不跟他比，我们跟自己比，你只要每次节目播出都前进三名，到了最后一场公演，你就进出道位了，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队友了！”说到这里，沈嘉信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钟期没有回应他，以前他进节目组是因为没办法对付杨斌，现在他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记忆，选秀做爱豆原本就不是他的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将错就错继续走这条路。
在天台站久了，初春的空气还是有点凉，钟期打了个喷嚏。
沈嘉信道：“我们回去吧。再待下去，你要着凉了。”
****
虽然钟期还没想好要不要继续走这条路，但是早上的练声他没有放弃，就算他不做爱豆，也会继续做音乐剧，因此练声是很必要的。
因此第二天早上，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去跑步练声了。
和沈嘉信一起跑完步之后，沈嘉信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他问道：“我感觉你现在的共鸣腔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有点科班出身的味道。”
钟期暗自诧异沈嘉信的敏锐，他挑挑眉，道：“我这叫一日千里的进步。”他现在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发声方式技巧什么的，当然都记起来了。
沈嘉信自然不会往魂穿这么玄学的方式去想，当真以为钟期进步神速，心服口服感叹道：“你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想到这里，沈嘉信问道：“那这次二公的曲目你选什么？”
钟期道：“这次我可能会选唱歌。”
沈嘉信道：“这次我们也选同一首吧。”
钟期摇摇头，道：“我会选自己喜欢的歌。”他转头看沈嘉信道，“你也选一首能大杀四方的歌，我想当你的观众。”
钟期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选择，但也不想别人为了自己改变选择，选秀节目毕竟关心到前途，如果沈嘉信选了钟期喜欢的歌，最后没有得到好名次，钟期知道沈嘉信不会怪他，但是他自己肯定会愧疚，他不想背情绪枷锁。
而且沈嘉信那么热爱舞台，他希望他能在舞台上唱自己最想唱的歌，尽情在舞台上绽放自己，他会做他朋友最好的观众，真心实意为他感到高兴。
沈嘉信转头看了钟期一眼，瞬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啊，他来节目组是来享受舞台的，不应该为了任何人放弃舞台的快乐，哪怕那个人是他有好感的人……从这一点来说，钟期懂他。
沈嘉信搂着钟期的肩膀，拍了拍，释然笑道：“希望我们都能好好享受舞台。”
今天早上要公布第一次排名情况，地点就在他们初舞台的地方。
钟期和沈嘉信进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路逸斐和顾往，路逸斐看着沈嘉信搂着钟期的肩膀，撇撇嘴道：“你俩跟个连体婴似的，一天到晚贴在一起不热吗？”
钟期道：“要你管，你羡慕啊！”
路逸斐炸毛道：“谁羡慕，哼，你有我没有吗？”说着，他上去搂着顾往的肩膀，挑衅地看着钟期。
路逸斐手刚放顾往肩膀上，就被顾往一把拂开，冷声道：“无聊。”说完，居高临下瞥了一眼钟期，丢下路逸斐先走了。
路逸斐一点也没生气，十分狗腿追了上去。
钟期看着顾往的背影道：“……他不应该来《偶像101》，他应该去《逼王101》，C位出道，舍他其谁。”
沈嘉信不想钟期太关注顾往，道：“他就那脾气，如果有天他对你笑脸相迎，你能接受？”
钟期想了想那个画面……顾往皮笑肉不笑看着他，他一个灵激回过神来，连声道：“现在这样挺好……”
不过顾往虽然不爱说话，对其他人倒是都是疏离有礼的，却独独对他有些偏见，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搜索了原主的记忆，原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啊，真是奇怪……
今天早上前半段宣布排名，后面才安排二公，因为不需要导师们指导，因此只来了廖柏昕一个人。
廖柏昕是个很守时的人，七点五十的时候已经在礼堂里等他们了，他虽然是顶流，但为人没什么架子，因此练习生们很喜欢和他聊天。
钟期进去的时候，廖柏昕已经到了，因为钟期前天在舞台上晕倒的事情，他还专门问了问钟期的身体情况。
钟期一一答了。
八点之后，第一次排名公布正式开始，虽然钟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排名，知道自己不会被淘汰，但因为有人要离开，因此现场气氛比较凝重，钟期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加上心中老记挂他哥，心里压着大石头似的不快乐。
因为有一百位名次要念，时间很长，这个排名里他关心的人他昨晚都搂了一眼，其他的练习生大都没怎么和他接触过，说实话他其实并不太关心。
因此在廖柏昕念名次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走神的，心心念念都是去见他哥。
他想起了和钟聿“相依为命”的这些年，他爹妈都是学术狂人，常年不在家，他基本上都是钟聿带大的，就跟他爹一样。钟聿一直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他记忆里钟聿一共哭过一次，还是因为他。
钟期小时候特别喜欢街舞，可是架不住人太皮了，在楼梯上蹦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脚踝粉碎性骨折，从此之后医生不让他跳舞了，他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钟聿坐在他的床边，他看到钟聿下巴上挂这个水珠，等他一眨眼，那水珠就没了，后来他每次说到这事儿，钟聿都说那是他的幻觉，导致他现在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现在他出车祸没了钟聿得多难过啊，他想象不出来。
想到这件事，钟聿孤孤单单在他病床边上坐着的样子就一直在他脑子里闪回。
直到他身后的贺京踢了踢他，钟期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廖柏昕一直看着他，廖柏昕道：“钟期，二十九名。”
钟期赶忙收了脑内小剧场，跑过去站在台阶上。
原来廖柏昕已经念到二十到二十九的名次了，钟期站在台阶上照猫画虎发表了自己的感言之后，就到写着自己名次的位置上坐下了。
将近两个小时排名才慢吞吞宣布完，钟期心里吐槽：“这节目组真会水时常。”
淘汰练习生钟期大多数都不太认识，他们宿舍六个人有四个人淘汰了，但钟期最讨厌的徐简竟然没有淘汰，排名还在他前面，是十四名。
钟期一直看不上徐简，结果反被徐简压了一头，这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暗自发誓下次公布排名时一定要超过徐简！
排名宣布结束后，钟期做的难受去外面转了一圈，却没想到碰上了上次陪他去医院的选管姐姐洛洛。
两人寒暄了一句之后，选管洛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上次在医院你不是用了我的电话，没过多久有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我打了回来，我当时以为是打错的，后来一想觉得不对劲，我查了下通话记录，看到你给那个号码打过电话，我怕耽误你的事儿就赶忙回过去了，但回过去发现那个号码把我拉黑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着这事儿还是告诉你一下比较好。”
钟期魂穿了，结合钟聿之前说的话，原主并没有穿到他身体里，他的身体应该已经自然死亡了，正常人接到自称是已经死亡的弟弟的电话，肯定会认为是骗子，可钟聿，竟然给他“骗子”回电话了，他是有多不能接受弟弟已经死亡的事实啊！
钟期顿时心急如焚，不能再等了，就算节目组要让他退赛赔偿，他也要立刻马上去见钟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