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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二 ...

  •   那个被她设计来到洋馆的孩子被藏进了一片冰莲,不知死生,但根据那个曾与她有过交易的恶鬼所说的话语,那孩子大概率不会有危险,只是没办法再行动了。

      雏咲浅雪明白自己落到了预料中最大可能性的境遇里,没有人能救她,她要被吃了。

      童磨的脸上挂着属于怜悯的微笑,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像在抚摸一只受伤的羔羊,丝毫不介意手上沾染的血污,“费尽心思帮你,可没想到你是个坏孩子,出尔反尔还算计恩人,这让我太难过了。”

      “但是我很宽容,就算是不乖的孩子,我也会让她得到永恒的幸福哦。”

      可雏咲浅雪看着他的表情宛如在看着一个逗不笑她的小丑,拙劣的演技无趣得令她作呕,只想拉开距离,好让她不用再和这个家伙同处于一个空间。

      拍开童磨的手,雏咲浅雪捂着伤口说道:“够了,别假惺惺的说这种话,我不需要你这个……虚伪又可怜的家伙,来怜悯我。”

      ——或者说,她不想看到的,是童磨脸上的微笑,这笑容像是照镜子似的,在无声地嘲笑她,嘲笑她也是同样的虚伪。

      目的被一一达成,到如今这个地步,雏咲浅雪已经懒得和童磨逢场作戏。撑起伤重的身体,她对着被拍到手后摸着被打的手,还装出副委屈脸的童磨冷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自顾自的揣摩我的心理,觉得我痛恨我的亲人,痛恨到能与你这种怪物联手来杀掉他们。”

      童磨表情不变,心底却有了几分趣味,这种被逼到绝处后精神崩溃的人类他见过不是一个,人类垂死之前的苦痛挣扎于他而言也是值得欣赏的戏剧。

      可下一句话,让童磨直接就变了脸色。

      “我又不是你……你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喜怒,无谓爱恨,即便我痛恨我的父亲,那也不代表……我也可以任由一个吃人的怪物跑到人世间为所欲为,”看到变了几分脸色的童磨,雏咲浅雪咧开嘴巴,笑声中掺杂着粘稠血液的赫赫气音,“意外吗?我自小就备受他人冷待,眼睛动一动我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演戏而已,你我之间谁又把谁当真——唔!”

      剩余的话无法再从雏咲浅雪的口中说出——因为童磨瞬间就扣住了她的咽喉,尖锐的细长指甲深深陷入脖颈的皮肉当中,尚且还算温热的鲜红血液再度从伤口中流出。

      被撕开了真面目的童磨低着头,一半面孔落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看来我的结论下的太早了,没想到你作为一个坏孩子,居然坏的可以称之为恶毒了。”

      仿佛要捏碎喉骨的力道和快被掐死的窒息感,让雏咲浅雪翻白了眼睛。纵使她心存死志,身体还在发出求救的信号,用尽全力抓着要夺她性命的凶手手腕,脚无意识胡乱踢蹬。

      单凭力量,就算是一个柱级剑士,也无法与一只上弦鬼匹敌,更不要说实力仅次于黑死牟的童磨。现在受了伤又假死休克过醒来的雏咲浅雪,在童磨看来还不如鬼杀队的那一群预备剑士们来的有威胁。

      雏咲浅雪想过无数次自己的死法,她也许会被斩首,也许四肢全被扯断,抑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剖胸破腹后扯出所有内脏后身亡。

      在说了她认为能激怒那只鬼的话后,她就做好了不会死得很轻松的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她被一只恶鬼杀死的方法,居然是被掐死。

      这死法听起来比她想象过的方法人道了不知道多少倍。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干,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直冒金星,头重脚轻,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失控。

      在她濒死前的幻象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矗立在灰蒙蒙的忘川河彼岸,脚下簇拥着层层叠叠的血色彼岸花,清瘦的身形与记忆中大相径庭。

      雏咲浅雪看着他的背影,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哥……”一脚踩进了河水里,雏咲浅雪想要趟过这条隔开他们兄妹二人的忘川,她眼睛紧盯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喃喃道:“哥,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忘川河水中腥风扑面,水底潜藏的恶堕鬼魂像是闻见活食味道的食人鱼,争先恐后的扑向同样一往无前的雏咲浅雪,扯开衣物撕咬她的小腿,试图将她拉进河水中。

      雏咲浅雪满脸泪水,身体被啃噬出白骨,可她不觉疼痛,不管是攀附到身体上的忘川水鬼,还是在她脚下侵蚀皮肉哗啦啦作响的忘川河水,她浑然不觉,只一味的看着那道背影,痴痴说道:“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等我、等我过去!别离开我!”

      可幻象终究是幻象,那道背影始终未曾转身看她一眼。就在雏咲浅雪终于渡过忘川河畔,在河中恶鬼的吞噬下,她拖着被吃得只剩白骨的双腿和脊背在地上爬行,在她触碰到兄长衣角的瞬间,喉部一松,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又重新充盈了她空荡荡的肺。

      生死狭间的幻象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雏咲浅雪眼中炽热浓烈的恨意熊熊燃烧,她咬牙切齿的抬起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像石膏一样凝固的注视着童磨,恨不得将单手抱着她的童磨拆骨扒皮。

      “诶?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唔……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童磨一只手点了点脸颊,眼睛左转转右转转,仿佛真的在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然后……

      “果然,无论怎么想,错都在小浅雪身上呢,”童磨斩钉截铁说道:“定下约定的是小浅雪,违背约定又用语言伤害别人的还是小浅雪,所以现在的小浅雪是浑身上下都是错误的坏孩子。”

      “但,就像我说的那样——”

      “我很宽容,就算是对人很不尊重的小浅雪,我也很乐意原谅。”

      童磨脸上浮现出足以让人类毛骨悚然的微笑,他的手像刚才抚摸蜜郎的头发似的,同样温柔的触碰着雏咲浅雪的头发,纵使后者满脸厌恨,想要躲避童磨触碰她的手,“宽恕有罪的人,给予永生与幸福,小浅雪的痛苦和罪孽我也会全盘接受。”

      话音刚落,疼痛感瞬间侵袭全身,疼的雏咲浅雪倏地瞪大了眼睛,她嘴巴裂开似要尖叫,紧握的手指把伤痕累累的手心又抠出了血。

      “很疼吧?”童磨爱怜的看着痛到叫不出声的雏咲浅雪,“接受救赎的开始就是很痛苦哦,小浅雪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再坚持一下,也能做到吧。”

      强大的恶鬼自命为神,慈悲的怜悯笑颜对弱小人类来说是无言的讽刺。

      可以反抗吗?

      有足够的力量反抗吗?

      就算是拼命反抗……那么,能打败这个恶鬼吗?

      “什——?!”

      情势顷刻间大反转!原本绝对优势下的童磨,被仅剩一口气的雏咲浅雪袭击,被她从长靴中拔出的短匕狠狠扎住了脖子!

      如此近距离下,注定这个怪物无法避开,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刀。

      被刀刃撕裂深入的伤口,顿时鲜血如注!

      “就算是……不可能,我也要试试——!”雏咲浅雪粗喘着,将手中刀刃倾斜着往童磨的脖子深了几分,布满血丝的眼球睁大,几乎要跳出眼眶,“一起……去死吧!!”

      事到如今,童磨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雏咲家的小姑娘会如此恨他。

      是因为害怕死吗?可这小姑娘宁愿死都要拉着他一起同归于尽的样子可不像是因为不想死才要杀掉他的。

      觉得他会伤害别人,所以要趁着交易的机会杀掉他?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也太可笑了,他不止一次在吃人的时候和这位大小姐谈过话,她眼都不眨,仿佛面前不是活人被开膛破腹后散落各处的内脏,而是一桌吃剩后主人家还没收拾的残羹冷炙。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童磨兀自走着神,对于插在脖子上的短匕首毫无波动,雏咲浅雪看着,浑身因为疼痛颤抖着,她不可置信的试图用她再也没有力气的手拔出来,想要再捅一下。

      怎么、怎么可能呢?!不是说这把刀是能砍伤恶鬼的刀吗?!为什么?为什么对他没用!!为什么!!

      明明这把匕首杀死过一只鬼的不是吗?!怎么放到这只鬼头上就没用了呢?!!

      当然,童磨拦住了她。纵然如今的雏咲浅雪无法再造成对他的伤害,可把自己的脖子用来做一把小匕首的磨刀石来供人使用,作为上弦之二的童磨自认好心的自己足够宽容,至于更多的过分要求,那实在是不必了。

      对于雏咲浅雪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再加上脖子上这柄短短的匕首,联想到这孩子针对他所做出的一步步计划,童磨不难猜出此刻她的想法,“你是想用这把小刀砍下我的脑袋吗?”

      “如果是这样,普通的鬼或许真的就这样死了,但作为上弦之二的我不会哦,”童磨扔掉那把匕首,反手又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伤口瞬间愈合。脸上轻松的笑容,还有与孩子玩闹的语气,把不死心仍在挣扎的雏咲浅雪打入地狱,“没有那位大人和上弦之一在,我就是最强的鬼,这把小匕首对我们来说连玩具都算不上,我愿意的话,连刀刃都无法刺穿我的皮肤。”

      “只是我看小浅雪很绝望了,想要小浅雪能开心一点,所以没有反抗。”

      童磨耷拉着眉毛,好像真的特别怜爱在他眼里注定要死的小姑娘,“现在,小浅雪开心些了吗?”

      开心?

      开心的是他自己吧,在她临死前说这番话,比起说是逗她开心,不如说杀人还要诛心。

      可这番话也正中雏咲浅雪的痛点,令她不可谓不痛苦。

      做了那么多准备,到头来全是虚无,临门一脚却功败垂成,那一把被她寄托了一半希望的短匕就是废物,当初寄托了多少期望,现在她就有多绝望。

      “别哭别哭,小浅雪看起来真可怜,”童磨兀自拍着雏咲浅雪的脸,语气轻浮,“这是神的赐福,你会……”

      后面的话,雏咲浅雪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感官麻木,仿佛灵魂从身体中被抽离,只能徒劳的看着童磨嘴唇张合。许是觉得她在挣扎的姿态很碍事,亦或是不想让她再有向他发作的机会,童磨笑眯眯的,像是在吃鱼,又像是在吃羊羹似的,享受般的咬下她手臂上的软肉,将她手臂上的肉尽数吃光。

      她甚至还能听到牙齿撞击骨头的声音。

      在吃下整条手臂后,童磨举起了雏咲浅雪另一只手,还未下口时就察觉到有似乎强大的气息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前来。

      “啊咧,是猎鬼人吗?”童磨若有所思,“好像是柱呢。”

      “现在不是对上他们的好时机,天也要亮了,还是赶紧离开吧。”

      童磨做好决定,霎时,变故突生。

      原本包裹着甘露寺蜜郎的那片冰莲,像是浸入了染料一般,暗红的血色从冰莲莲茎肉眼可见的蔓延到整片冰莲上,原本晶莹剔透如水晶打磨而成的冰莲,转眼就变成了地狱里才会生长的血海莲花。

      “诶?”

      童磨眨眨眼睛,感觉奇怪非常。

      他察觉到事情好像开始不受他控制了。

      被食用了一条手臂,下半身被吸收进童磨身体的雏咲浅雪尚且还未断气,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她咳了两声,内脏的碎肉从她喉咙里被顺出来。睁开一只快要被血凝结住的眼睛,倾斜的视线里,雏咲浅雪看到被冰莲裹住的甘露寺蜜郎摇摇晃晃的,又重新站了起来。

      血色冰莲缠在他的身体上、手臂上,肚腹被童磨用金扇撕裂的,那条长长的血洞还往外流着血,新鲜的血色不断润泽、加深衣裙上的血迹,脸上也满是鲜血,显得脸色愈发苍白。

      他弓着腰,呼哧呼哧急喘的声音像是老旧的风箱,仿佛光是站起来,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这个时候,他应该要离开的。

      光凭他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鬼,想要拦下这个吞吃她的恶魔,要她说就是实属不自量力,现在马上离开还能保住他自己。

      他不是个傻子,相反还是个少见的、能判断局势的聪明人,该怎么做他很清楚才对。

      血浸到眼睛里挡住了视线,雏咲浅雪眨了眨,甘露寺蜜郎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他没收起刀,也没有转头就走,她眼里的这个聪明人用他冻得发抖的手又举起了刀,拼尽全力的站到了童磨面前。

      “把……雏咲、雏咲小姐,放下——!!”

      “诶?你饿了吗?”像是看不清状况,又看不清甘露寺蜜郎眼中蓬勃的杀意,童磨歪了下头,“楼下还有好多人呢,这个我都吃一半了,你去找个新鲜的不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像风暴一般席卷而来的粉色刀光,它斩碎了在场几乎所有有形之物,除了——

      “你又开始胡闹了。”状若头疼的童磨如此说道。

      这下他是真的没有耐心了,把吃剩一半的雏咲浅雪从身体上随便扒拉了下来,朝着那片粉色刀光里砸了过去,用金扇击碎窗户,临走前他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对着天色晦暗,将要升起太阳的东方,童磨哀叹,“为一个死人发疯,还对我喊打喊杀的。这孩子怪麻烦的,时间来不及,暂时还是不要弄回去了。”

      “等会那些猎鬼人来了的话,干脆就丢给他们头痛去吧。”

      虹色瞳眸倒映着尚且还灯火通明的洋楼,又张望了下日出的方向,随后一个人眼看不清的跳跃,又隐入黑暗中。

      只留下被冰封住半身的甘露寺蜜郎抱着一具已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躯体近乎恸哭的哀嚎。

      雏咲浅雪惊叹不已,这鬼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违背了她的认知。

      居然,就这么走了?!

      没有将她吃完,而是就随随便便的把她扔到这里,就这么离开了?

      奇怪,讶异,空茫,唯独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这个叫做童磨的恶鬼,反常的行为不一定安全,更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安静,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蜜郎……”

      她思索着转身,却愣在了原地。

      我妻善逸背着一个穿着便服的医生在路上狂奔。

      他是雏咲家的家庭医生,之前负责雏咲家主的术后健康诊断,突然传来雏咲家大小姐受伤的消息,只来得及拿上药箱,连白大褂都来不及穿,就被拉着往洋楼的方向跑。途中几次差点摔倒,被心急的我妻善逸直接背了起来。

      快点,再快点,有人在等着救命!

      从小,善逸就很少得到过期待,更多是失望与嫌弃,好像他就是块破石头,横贯在他人的人生路途上,旁人看到他无动于衷,觉得他碍事的人就把他踢到远远的地方去,最后还用嫌恶的眼神看他一眼。

      那些女孩子们把那位大小姐的性命托付了他,把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压在他的肩上。

      温柔的、如同葱茏林影般绿色双目正注视着他。

      这样想着,善逸跑的更快了。

      在爬上洋楼的楼梯前,他突然听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声音。

      那人声音冰冷无情,压迫性的恶感穿透心脏,多听一秒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连带着身体都变得僵直。他踩了个空,脸狠狠砸到地上,鼻子都冒出血来。

      “哎呀,年轻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蓄胡子的医生连忙从善逸背上爬起来扶他,用口袋里的手巾给他擦鼻子,“把脸也擦擦,也不要跑的那么快啊。”

      “我没事……没事——”

      “真的吗?可你怎么在发抖冒冷汗啊?”医生很迷惑,“发烧了吗?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没没事啦!”

      胡乱抹了把脸,善逸有点结巴,“你你,你先呆在这儿,我先上去看看!”

      “诶?你真的——”

      对于这位话痨的医生,善逸的回答则是带着泪眼吼了过去,“别问了!等我回来再说!我在保你的命啊!”

      话落下善逸就飚着泪往那间房里跑。

      一开门,刺骨的寒气只往身上扑,冰气化作白霜附在被破坏殆尽的家居上,恍若离开许久的凛冬又重回大地,呼吸一下都有觉得要冻伤肺部的错觉。

      善逸抖着腿走进了房间。如果不是知道还有人被留在这里,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呆在这个鬼遗留的气息格外强烈的房间,早撒腿就跑了。

      “甘,甘露寺……”

      寒气里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刺得善逸浑身发抖,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又刺激得他胃液翻涌。

      整个房间几乎被刮了一层皮去,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刀痕,血腥气也格外浓重,空气好像都变成了雾蒙蒙的血色。

      再往里走几步,就看见离打碎的玻璃窗不远处,甘露寺蜜郎的身影若隐若现。

      苍茫废墟中独有一座莲台,甘露寺蜜郎此刻的形貌非人非鬼非男非女,仿佛是另一种不容于尘世的存在。他浴血满身被封在莲台中央,血色冰莲簇拥着他,抱着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女人,神色沉静淡漠却止不住的流泪,幸存的几个吊灯将昏黄的光洒在他的头顶,画面既惊悚又令人难以心生亵渎。

      我妻善逸又到处转了一圈,发现没有除了他们三个,并没有发现另外的人或鬼的踪迹,于是他又回去,放轻了声音叫着甘露寺蜜郎。

      蜜郎应了一声,我妻善逸又问雏咲浅雪的情况。

      “她死了,”甘露寺蜜郎把没有焦点的目光转移到我妻善逸身上,“那一只鬼是十二鬼月的上弦鬼,不过他已经离开,你不必再害怕了。”

      “什么真的吗?!那一只鬼居然是上弦鬼吗?这么可怕的家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我妻善逸大呼庆幸,那只鬼他光察觉到存在就无法抵抗了,更别提直面上弦。他知道甘露寺蜜郎是鬼战力也不错,但鬼也是可以互相吞噬的,越是强大的鬼越是心狠手辣,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了。

      “接下来的一切痕迹都有隐处理,还有……”甘露寺蜜郎把视线投向窗外,“他们,要来了。”

      他们?他们是谁啊?

      我妻善逸很奇怪,他往破碎了的窗户走去,往楼外面探头——

      一个披着蝴蝶翅纹羽织,娇小可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样的女孩子正与他四目相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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