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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合理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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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色回神，韩商言已经走到了酒店大门口，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走得那叫一个大步流星，丝毫没顾虑蹬着小短腿的佟年还在在后头追他。
她放下手里紧攥着的叉子，打了个冷战，顿时就没了胃口，手心里满满都是冷汗。
就在刚才，苏沐秋三个字在脑海里出现的那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发烧的威力。
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痛得隐隐作呕。
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抓皮筋，摸了半天才想起下午被自己一个冲动给拉断了，备用的还在房间里，于是立刻起身回房。
脚步沉重地挪到电梯厅，好不容易才按下按钮，苏令色眼前一阵发晕，身子向后倒去，幸亏及时扶住墙壁，这才没有摔个四仰八叉。
刚站稳，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不是让你坐着别动？”韩商言面色不悦地看着她。
苏令色晃了晃脑袋，皱眉道：“我回房间拿东西。”
不知哪辆电梯“叮”了一声，韩商言抬头看了下，架着她往其中一扇门走去：“我送你上去。”
“谢谢。”苏令色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病了，也就不再坚持。
刷卡按下楼层，电梯门刚要合上，门外传来一声“等等！”。
韩商言伸手按住开门键，足足等了5秒，在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进来一男一女。
“哟，这不是苏小姐嘛，这么巧，又碰见了！”
苏令色勉强睁眼看了看眼前顶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虚弱地勾唇一笑：“是王总啊，吃完饭了？”
“吃了吃了，苏小姐也刚吃完？”
苏令色轻轻点头：“楼下吃的。”
“这楼下的餐厅也不知道是哪个农村生产队承包的，做得跟猪食一样。”一旁浓妆艳抹小蜜哼了一声，整个身子贴在王总身上，“还是王总好，知道我要求高，刚陪我去吃了日料。”
王总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我还能带你吃差的不成？”
“进化不完全的原始人才喜欢吃生食。”韩商言目视前方，不冷不淡地说了句。
苏令色轻咳一声，却忍不住带起了一丝笑意。
“你说谁是原始人？！”小蜜恼羞成怒，“哟，没见过嘛！苏小姐，上次跟在你身边体贴入微、替你挡酒的那位男士呢？我记得好像是叫刘什么来着……”
王总也跟着笑：“我怎么记得是姓陶？”
“啊，是两个人吗？我一直以为是一个人呢！”小蜜惺惺作态地惊呼，“苏小姐不得了啊，这身边的男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们彼此之间都认识吗？”
韩商言一记冷眼扫过去，小蜜立刻吓得往后缩了缩：“你、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苏令色叹了口气，扶额道：“姜秘书记性不太好啊，上次那个叫刘陶，刘总可是我们公司法人代表，高纯度的钻石王老五一枚。这么大的官，又是大帅哥一枚，需不需要我替姜秘书介绍介绍？”
“谁、谁要你介绍！”
小蜜娇嗔恼怒着，被死死搂住的王总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脸上的肥肉笑得直颤，似乎在看什么好戏，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里闪着光：“苏小姐这是喝醉了？”
小蜜气不过地插嘴：“她陪酒的时候酒量这么好，谁还能喝得醉她？装的吧！”
王总笑眯眯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苏令色潮红的小脸。
“叮咚！”电梯停在19楼。
韩商言推直了苏令色的身子，换了个手，侧身挡住了王总如狼似虎的视线。
“到了。”
苏令色点了点头，在他半扶半架的辅助下走出电梯。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撑住韩商言的手臂，直起身子拦住了门，也拦下了身后人想要跟出来的步伐。
“对了，姜秘书，忘记跟你说，下回再见面时，我可能还会换一个男伴，姜秘书如果看中哪位，随时告诉我，我替你去拉拉线。王总那儿有我名片，让王总替你转达也行。当然，前提是……那时你还在的话。”
说完，在电梯门合上前准时松手，笑看着门慢慢合上。
“王总！她、她什么意思啊！”电梯里隐约传来小蜜的尖叫声，“哎呀！那个贱人居然按了一楼！你刚才怎么不下去啊？！”
王总大笑的声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看着墙上楼层显示的数字，苏令色冷笑。
这个王总，这两年来总共见过5次面，已经换了3个秘书了，要不是上次KPL启动仪式晚宴增加了一次她应酬的需要，她就不信这位姜秘书还能有机会跟她见上第三次。
“你那个男伴呢？”韩商言撑住她微微有些打冷战的身体，“怎么放你一个人发烧不管。”
“男什么伴，刘陶算是我四分之一个老板，而且我撒谎成性你不知道？”苏令色用他之前平价自己的话怼了回去，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里的房卡，“大哥，快点儿吧……我现在急需要床。”
韩商言翻了个白眼，这会儿还有心思调侃，那把她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应该也没问题？
幸好，从小的严格家教最终还是让韩商言打消了这个不太绅士的念头。
一进门，苏令色就把自己抛到了床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韩商言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来打电话：“准备一下，10分钟后开电话会议。”
苏令色继续躺尸状趴着：“你去忙你的吧，谢谢你看在佟年的面子上送我回来，我回头会跟她好好夸……”
话说一半，她自己就闭嘴了。其实跟佟年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顶多算是一顿饭的交情，虽然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上哪儿替他夸去？
“露馅了？”韩商言突然开口：“你们果然是一起的。”
从刚才电梯里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对于商场上的应付很有一手，绝非表面那么单纯无邪。
所以，那个看起来天真无辜的佟年也……
“什么？”床太软，她已经快睡着了。
“佟年特意跑来G市找我，都是你安排的吧？”
“我说她一个小姑娘，连电竞战队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跑去看比赛？还能坐进战队休息区里，没人在背后帮忙，她做得到？”
“网吧包夜那次，你们俩是不是就串通好了？包括那个监控，也是故意做的手脚吧，目的是什么？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呢？”
“还有，明明见过却装不认识，玩意外邂逅很有趣？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商言是真的疑惑了。
晚餐时苏令色的那通电话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封闭式训练、心理调整这些名词虽说套用在哪种运动项目上都合适，再加上SRSL联盟主席宋志全对她的态度，让他忍不住要往电竞上去猜想。
而在电梯里，当韩商言亲身感受到苏令色在商业社交上的应对自如时，下意识地怀疑她是其他战队派来的。再参考佟年之前的说法，难道是有人想对他用美人计？目的呢？套取K&K的情报吗？
会是谁？SP？
不可能，他几乎是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以Solo和艾情对他的了解，不可能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这没意义。
其他战队？可能性也很小。
目前国内《密室风暴》职业战队中，除了Solo能与K&K抗衡外，其他战队的差距太大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压根不足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而且，他对女人没兴趣这件事虽然没公开报道过，但业内所有人都知道，K&K战队除了一个已婚的女领队和一个保洁阿姨，全队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三个雌性生物了——这点在电竞圈内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所以，对方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打着“美人计”这么幼稚的想法。更何况，派来的还是佟年这么一个单纯到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今天晚上他不过是说了几句，那小孩就一副受到惊吓的小鹿状，能搞出什么鬼来？
等等，会不会是小孩被利用了？
头疼地抹了把脸，韩商言双手插腰，有些无语地瞪着床上那个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
算了，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总之在他身上讨不到半点好处就是了。抬手看了眼表，今天在不相关的事情上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瑞士那边还等着他开会。于是很快从纷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他还是重新拿起房卡，关门离开。
苏令色再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床头放着一叠药，一张房卡，和一瓶水。
矿泉水是冷的，可苏令色实在是没力气起床烧水，于是就着凉水吞了几片药，又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彻底睡着前，她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什么，好像之前一次睡着前，有人跟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是……到底说了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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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令色的身体素质其实还不错，平日里鲜少生病，偶尔病了也不太吃药。要不是今天还得赶飞机回S市看GQ比赛，她压根就不会给自己的身体喂药。
可能是药效太猛了，昨晚倒是彻底睡了个好觉，不仅完全没有做梦，深度睡眠质量也不错，醒了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去浴室洗了把澡，甩着还有些无力的四肢，苏令色想起昨天跟郭家亿的通话，赶紧拿出手机把室内操的视频发了过去。看了眼时间只有7点半，于是又顺便跟着视频做了两遍操，这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退房。
今天的时间安排得很宽松，GQ晚上的比赛安排在7点，苏令色特意让刘陶订了中午11点的飞机，这样不仅能混到一顿飞机餐，还能避开晚高峰，提前一些到达体育馆。
出门的时候，SRSL联盟主席宋志全来了个电话，邀请她参加今天上午密室风暴的八分之一决赛。苏令色想也没想就婉拒了，宋志全虽然惋惜，却也不好强留她，只能客套着挂了电话。
顺利推掉一个应酬，这让苏令色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飞扬的，就连拖着行李下楼吃早饭的脚步都格外轻松。
“苏小姐，”张毅加站在餐厅的落地窗边冲她招手，“这么巧，过来一起坐？”
苏令色拿了些餐食后走过去，大方落座，笑道：“张主席早，您不是在G市有房子吗？怎么跑这儿吃饭来了？”
张毅加冲她眨了眨眼：“我一会儿要赶飞机，这里有直通机场的班车，而且咱们KPL可是这家酒店的大客户，我顺道过来蹭顿早饭！”
半真半假的话让苏令色哈哈大笑，自打上回在GQ庆功宴的餐厅里偶遇“偷溜”出来陪妻女的张毅加后，两人的关系就奇妙地熟稔了起来，见面也不再官方般地客套了，虽没到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但隐隐有种忘年交的相投之感。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昨天参观密室风暴比赛现场上去了。
苏令色不在意地提了句早上宋志全来电邀请观赛的事，张毅加这才马后炮地想起昨天那茬，赶紧跟她打招呼：“宋主席是我MBA的同学，关系不错，去年那次投资标没中，其实他一直挺在意的。我倒是也替他做过几次中间人，但始终约不到秦总裁，这次刚巧有机会碰上，所以……没能事前跟你说一声，实在抱歉！”
苏令色板起脸，放下刀叉：“我很不喜欢搞突袭，这么被动，我很难办啊。”
“抱歉。”张毅加收起之前有些随意的态度，尴尬中带着认真地再度道歉。
“你知不知道，刚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替我相亲呢！”苏令色噗一声笑了出来，彻底破功，“好啦，下次再有这种事，其实不用介绍给我，有需要我转达的消息，您说一声就行了。公事方面我只负责传达，毕竟我也做不了主，您说是吧？这么郑重地介绍，我可真会误会的！”
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搞怪样，张毅加松了口气，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你个鬼灵精！我像是这么八卦的人？行啦，我知道了，回头我让他把后面的计划发邮件给你，这中间人的任务，我可就转交给你了啊。”
苏令色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传话OK，但能不能圆满完成任务，我可就不保证了……公是公，私是私，投资专业方面的事，还是得我们公司的专业人士去操盘，这我可管不了~”
张毅加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微笑举杯：“苏小姐，最近几次见面，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很荣幸认识你。”
张毅加的航班比她早两个小时，因此匆匆吃完就先走了，苏令色在喝了三碗白粥后，彻底也把自己给撑住了，就趴在窗台边假寐消食。
桌上的震动吵醒了差点梦见周公的某人，她迷糊地按下通话键，还没等开口，刘陶急切的声音已经喊了起来。
“大小姐！你还没去机场吧？”
她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
“那就好、那就好！”刘陶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地道，“你昨天问我的那个密室风暴的事情，我早上特意查了一下，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走，我已经帮你把中午的航班改签了！还有，那个密室风暴联盟中国区主席的手机号码发到你微信里了，你赶紧联系一下，去见个面！”
“宋志全？”
“对，就是他！等等，你认识？”
苏令色抹了下嘴角，刚才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昨天刚认识，张毅加介绍的……等等！为什么要改签？我晚上有事啊！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陶一通解释，这才让苏令色搞明白现在的状况。
去年年头的时候，秦林集团对外宣称要进军国内电竞业，几天时间内就收到了十多份投资企划案，经过几轮筛选后，最终只留下了两家联盟。
一家就是王者荣耀手游，另一家则是密室风暴端游。
而在这两家之中，所有人都更看好密室风暴，毕竟手游电竞才刚刚起步，而端游的赛事则早已风靡全球，无论从品牌国际影响力还是投资回报率来说，密室风暴的胜算都要高出不少。
可投标结束后的公示惊掉了所有圈内人的下巴——密室风暴输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是对外宣称‘董事会更看好手游电竞’，其他什么都没说。就连我也是最近才听说有这么件事的！”
苏令色不解：“既然都拒绝了，那你还让我去找宋志全干嘛？”
“你别急，听我说完。”刘陶喝了口水，接着道，“我昨天半夜跟北欧总部开了个视频会议，那边的文娱业务部提到正好在与多家电竞联盟谈联合品牌营销，项目很大，如果谈下来的话，国内这一块会交给我们来做，那今年的创收预计能翻一倍！但好巧不巧的是，密室风暴也在其中，而他们联盟欧洲总部因为得知我们老板是华裔，又因为去年那个丢标事件，所以怎么也不肯出面跟北欧总部洽谈。”
苏令色撇嘴：“怎么这么小气啊……”
“也不能怪他们，因为这次又是几家投资方同时洽谈，那边对国内投资的诚意有所顾虑，更偏向于接洽当地的投资集团。”
“等等等等！”苏令色被弄糊涂了，“什么北欧总部？秦林集团总部不是在美国吗？”
刘陶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大姐！我跟你聊，当然说的是成林集团啊！你是不是忘记我是成林的人了？”
“我去……我还真忘了你是成姑父的人。”苏令色顿了顿，重新整理思路，“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之前秦林集团没投资密室风暴联盟中国区的事情，所以很可能黄了这次成林集团总部在北欧的合作？”
这是在玩新世纪绕口令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