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生》十一宁

20、纠缠不休

　　天命是什么？无可更改？无可选择？命中注定？
　　曾经我也不信天命，我只信我自己。
　　我甚至妄想过逆天而行，如今看来，似乎不过是儿时的碎梦。
　　我驾马穿行于街巷之间，马蹄的“嗒嗒”声分外清脆。清晨的薄雾仍未散去，迷云笼罩着万物。我在寻他。
　　城门初开，只有卖菜商贾小贩在推着车缓缓行着，偶尔和熟识之人攀谈一两句。而商贾豪富、官家子弟都还在睡梦之中。
　　近了，我才终于望见那个清白的少年。他立于马上，身姿挺拔俊俏，神采秀澈，正与幽宫的人接头。
　　我勾了勾唇，今日倒是不似中秋那夜颓废。但是中秋的他，似乎更真实一点。
　　想罢，我追了上去。
　　“等等我！等等我！”我冲萧絮吟挥舞着丝巾驾马而近，浑似烟花。
　　本就是烟花女子。
　　萧絮吟听见了我的呼喊，抬眼寻向了声音的来处。他低声与幽宫的那些人说了点什么，他们见到有不认识的人来，也自然地离去，消失。
　　“吁——请大人带上我吧！”我在他身前勒马停下。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萧絮吟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是这晨光太静，引得路上人人侧目。
　　“我见大人包袱，此去时日必长。前日大人告诉妾，妾才知离忘竟是个探子。妾不胜惶恐。思来想去，大人身边该是最安全的。妾身不才，会些做饭洗衣的粗活，也可在路上唱个小曲给大人助兴……”
　　“够了！”萧絮吟打断了我，驭马靠近我，在我耳边小声道，“两月之约，我曾说过我们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如今你又想怎样？”
　　“大人已经闯入了妾身的生活。作为报复，妾身只能永远追随大人了。”我装作无知地眨眨眼，故意大声道。
　　“你！”萧絮吟有些急了，再次凑到我耳边咬耳朵“大姐，回府上呆着去！跟着就只会给我添乱！这不是郊游！回去！”
　　“我会骑马，跟得上你们的！小时候爹爹教过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信誓旦旦地拍胸脯道 。
　　“这不是游戏！”萧絮吟脱口而出，下一刻又觉着自己仿佛说了句什么会引人遐想的话，不自在地扭了扭头。
　　我似乎失落地低下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看见这家伙吃瘪真有意思。
　　秣陵不少人都认得萧絮吟，如今要人知道堂堂骠骑大将军竟白日与自己从青楼纳的妾室“游戏”，那么传到少帝耳朵里，怕又是另一番旖旎景色了。
　　终于，我凑上前去，双手抱住他的耳朵道：“你要去南诏对不对？我没猜错是为了那块玉？我跟你说喔，我小时候见过一块很像的！”
　　萧絮吟像触电一般从我身旁弹开，眼里藏不住地激动，随后又很快冷静下来，问我：“你是南诏人？”
　　“我家在南诏边陲，我是被卖到秣陵的。”我低下头，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偶尔偷瞄一下萧絮吟的表情。
　　他沉吟了一会道：“跟上。我送你回家。”
　　他调转马头，顿了顿，我打马跟上。
　　萧絮吟只带了个亲卫，我见过的，叫寻风。
　　因见我来，萧絮吟吩咐他去前头探路了。
　　梧桐荫庇之下，只有我和他。
　　“大人，刚刚跟你谈话的人呢？他们是抓我的那群人吗？”我露出疑惑的表情，问，“许久不见张伯了，他还安好吗？”
　　萧絮吟凝视着前方逐渐炽热的光芒，许久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称呼我名字不习惯就叫我阿吟好了，张伯都是这么叫我的。出门在外，你还一口一个大人，明日就又被人劫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但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着他最近似乎对“五姬”亲切了许多……
　　令我浑身不自在。
　　我一早就安排了人把张伯送至南诏，如果张伯对萧絮吟真有什么重要意义，他必会去救，那么幽宫也可以趁此，从张伯身上问出什么蛛丝马迹。
　　对于萧絮吟的态度，我实在是觉得他有所图谋，但是，他图什么呢？图我是南诏人？难不成是对“五姬”的愧疚？
　　后者我如何都不会信的。
　　但是前者……那他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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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姬：我一晚没睡就盯着你啥时出门……
萧大爷：这都行？
五姬：既然赖上了那就要赖到底……
离忘：她又在骗人，明明是起不来，还特意叫幽宫拖着他……
五姬：……
萧大爷：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章是过渡章~~
五姬的第二重人格马上要出来啦~
猜猜她是个什么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