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哥俩》叹空

26、第二十六章

　　邓阳说完看周白昼和钟筠二人神色各异，他眉头一挑，道：“沈银明比小时候帅多了，当时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是他。”

　　“他帅？”周白昼险些笑出声来，“舅舅，不想要的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个直男懂个什么？”邓阳撑着下巴对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沈银明这样的在我们圈里已经是天菜级别的男神了，他这种人身边绝对不缺上赶着舔他的0号。”

　　听舅舅这么一说，周白昼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到了钟筠那里，接着在钟筠看过来的时候尴尬的换了个话题：“那啥啊舅舅，你不是来谈合作的吗？那我给你于瑜的号码吧，你找她说。”

　　邓阳哦了一声：“行，我过会儿就找她。”

　　邓阳走后周白昼全然没了写剧本的心思，他内心弹幕乱飞，满心满眼只有一句话——“钟筠竟然是个0。”

　　钟筠不知道周白昼在胡思乱想，此刻的他正想问一问周白昼有关黎明白昼的事情。

　　“那个……”

　　“那个……”

　　钟筠看向和自己同时出声的周白昼：“你先说吧。”

　　“不不不，”周白昼摇头，“还是你先吧。”

　　“你是黎明白昼？”钟筠问。

　　周白昼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你也认识黎明白昼？”

　　“我很喜欢他的作品，不，应该是你的。”

　　“谢谢，”周白昼笑了笑，“不过那个账号我很久不登了。”

　　“我知道。”钟筠说着掏出手机给他看自己存下来的视频。

　　看到视频的周白昼有些欣喜：“你还存了那个家暴的视频？”

　　“嗯，我就是从家暴那期关注到你的，”钟筠说着迟疑了片刻，“它是不是还有个下篇？我总感觉你没有把全部的内容放出来。”

　　周白昼闻言一怔，接着对钟筠道：“你想看下面的部分吗？”

　　钟筠没想到自己的感觉对了，他点点头：“想。”

　　周白昼发出来的那部家暴视频里出镜的几个人穿着都很整洁，身上也没有伤，但给钟筠看的这部就要惨烈的多。

　　视频开头的第一幕便是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对着镜头说话，坐在她对面的，是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这段闪回以后，出现了几位穿着囚服的受访者，他们或面带微笑或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头说着自己杀人的原因。

　　“这个视频是我和省局合作拍摄的短剧，”周白昼道，“当时他们找我的时候是想让我拍摄一个防家暴的视频，是我执意要弄上下两篇，后来出了事省局和我的公司都想低调处理，我就没把下半部分发出来。”

　　钟筠看着电脑，没有说话。

　　“她，”周白昼指着开头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道，“她是上篇说自己丈夫一天不打自己就感到害怕的那个，当时她杀了丈夫以后想要自杀，被她丈夫的父亲发现报了警。”

　　“还有这个男人，”周白昼拉了下进度条，“他说他老婆力气不大拿自己出出气没什么大不了，后来在夜里他给他女儿和老婆喂了百草枯。”

　　周白昼刚介绍完，视频里的那个男人道：“我给她喂药是觉得她从小跟她妈住在一起早就烂透了，不如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视频放完后周白昼告诉钟筠，这个视频中所有的犯人都已行刑，所以时长方面他控制在了14分14秒。

　　“你应该把这个视频发出来的，”钟筠道，“现在还有人用这个视频黑你。”

　　“发不发出来都没有意义了，”周白昼不太在意的说，“就算我当时发出来了，黑我的还是会黑我。”

　　钟筠见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被不被黑，便也不再提这件事，周白昼见他不说话，凑过去悄悄地问：“你现在还喜欢沈银明吗？”

　　钟筠听到这个问题皱了皱鼻子：“你觉得我吃过一次屎以后还会再吃吗？”

　　周白昼：“……”

　　.

　　周白昼的剧本在 36小时内完成了，他优先把第一稿发给了刘招第，继而询问她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刘招第看完了发来了七个字：“没有，你写得很好。”

　　刘招第那头没有疑义，周白昼便立刻开始拍摄前的准备工作了。

　　由于场地和演员都是于瑜一手负责的，周白昼只见过主演的照片还没见过本人，因此开机前他和饰演刘招第的演员见了个面。

　　女演员叫车知，长相很秀气、眉眼弯弯，仔细看看还有几分像刘招第，她是陆暄同门小师妹，演技说实话一般，但整个人很有灵气，是个不错的女孩。

　　知道自己是演一位边缘人物后，她显得很高兴，周白昼问她为什么，她笑着说：“因为拍这个类型的片子获奖的几率会大一些。”

　　周白昼点点头，然后把修改过的第三稿剧本递给了她。

　　正式开机的前一天，于瑜和她爸公司的法律顾问张律师远赴刘招第所在的医院，三人在商讨过后由于瑜和刘招第共同签署了一份免责协议。

　　签好后于瑜陪刘招第吃完一餐饭便启程回了工作室，半路上，她收到了王护士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消息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抢救无效，她解脱了。

　　于瑜看着这句话呆了好久，然后才回复：“我马上回来。”

　　张律师知道刘招第走了很是惊讶，毕竟方才见面时看她的状态还不错，半晌后张律师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就等你见她最后一面呢？”

　　于瑜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道：“可能吧。”

　　.

　　刘招第的丧事是于瑜、医院全体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一起办的，葬礼的那天天气极好，第二天却下了暴雨，刘招第的父亲便是暴雨那天赶过来的。

　　他先去太平间看了自己的女儿，而后喊着杀人偿命要求见院长，院长和王护士早有准备，刘父还没开口，她们就将刘招第的手机和遗书交给了他。

　　当刘父在遗书里的看到两张银行卡时，他只想立刻出门去银行查查里面的钱款，跟随于瑜回来的张律师怕他回头还会来找医院的麻烦，便要求刘父签一份协议，刘父那会儿着急去银行，看也没看协议的内容签完就跑了，刘招第的遗体还是他第二天才带去殡仪馆火化的。

　　刘招第离世的事情于瑜没对周白昼说，不过周白昼看她这么久才回来已经猜出了大部分的情况，那天整个剧组的人都看出来导演心情不好，他们怕周白昼发火，一整天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当天的拍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搞得周白昼忍不住问钟筠以后为了效率是不是都得板着脸工作。

　　“也行，但你憋得住吗？”

　　周白昼想了一下，摇摇头：“估计憋不住。”

　　拍摄过半的时候邓阳过来观摩了一下，在看到那两个饰演刘招第弟弟的男孩后，他问周白昼从那儿找来的那么符合唐氏综合征的双胞胎演员。

　　周白昼：“双胞胎是真的，唐氏综合征的特征是特效化妆弄的。”

　　他瞧邓阳一副挺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道：“于瑜说你给了不少的钱，所以我们请了好一点的特效化妆团队，是不是看上去很不错？那要不要我给你他们的联系方式？”

　　邓阳：“……”

　　.

　　这部短剧的拍摄时间特别赶，当初周白昼想让刘招第早些看到制定的计划几乎是满满当当，现在刘招第不在了，他为了把这部剧拍好，又改变不少的想法，将之前一些略过的地方重新拍了一遍，短短十五分钟的片子他陆陆续续拍了近半个月。

　　邓阳收到账单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和于瑜确定了几遍才敢相信是真的。

　　“这钱不是你俩的就不心疼是吧？”

　　于瑜闻言对他露出一个灿烂到晃眼的微笑：“舅，你要相信白昼的能力，他现在花十万，明天肯定能还你十一万。”

　　听到于瑜的大饼，邓阳冷酷无情的怼道：“如果他给我的收益只有这么多，那我还不如去养猪，现在猪肉的价钱比他多多了。”

　　“您半个月时间可养不大猪，”于瑜道，“但是周白昼半个月一定能给你赚钱。”

　　“是吗？”邓阳问，“我怎么听说你们工作室开了这么久了一直在亏本？”

　　听到质疑的于瑜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们这不是赔钱赚吆喝嘛。”

　　邓阳：“哟，你挺会算账的啊，赔我的钱，赚你们的吆喝？”

　　于瑜：“哪能是赔钱呢？您这是在资助您的亲外甥，您现在对他这么好，往后等您老了他铁定给您养老送终。”

　　邓阳：“他给我养老送终？你看他那个拍视频不要命的样儿，能不能活到五十岁还两说呢。”

　　于瑜：“假如他活不到，那我给您养老。”

　　邓阳：“别了，你俩还是留点钱给我自己养老吧。”

　　……

　　于瑜和邓阳在那头你一言我一语的杠上了，旁边与周白昼一起吃盒饭的钟筠总是忍不住的往他俩那里看，就在他瞧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直坑着头吃饭的周白昼伸手将他的脸转了个方向。

　　钟筠奇怪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周白昼贴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小心他们连你一起骂了。”

　　钟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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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一定猜不到钟筠听那么多怼人的话是为了帮小周反黑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