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Game, No Life![综]》且为我沾衣

24、甜蜜假日（十五）

　　说起来，今天起床的时候就有一种意外的疲惫，而且还总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放在里面的红宝石手串，让冰凉坚硬的珠子抵在手心，试图用这种真实的触感回唤自己的记忆。

　　梦……

　　“罗希。”

　　修罗轻轻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怎么了？”

　　“降低一点……地上有东西。”

　　我依言下降。

　　.

　　地面上的侍者确实是按照我所说的方向在前进。

　　不过说实话，我也不懂他单是自己一个人走出来有什么用。

　　先不说一夜过去车大概已经完全被埋住这件事，就算车没被雪盖住，它也已经故障抛锚了，赤手空拳地过去能做什么呢……明明第一次跑出去的时候还记得要叫“其他人”帮忙拖车的，现在一个人就上路，令人费解。

　　就在我们落下高空的时候，原本正常行走着的侍者，忽然消失了。

　　这恐怕会让人有些费解，但事实就是，他突然消失了，如同字面意思上说的那样，化作一股烟，然后没了。

　　我和修罗急忙赶到侍者失去踪迹的那个地方。

　　我能明显感觉到，有一道无形的界限矗立在这里。

　　风就是在这里分界的。

　　我谨慎地退开一小步，直觉告诉我现在不是触动结界的时机，这会引来某种存在的“注视”。

　　我转头问修罗：“你刚才说地上有东西，就是指这个吗？”

　　“也许？”修罗耸耸肩，“我只是感觉到这里有魔气。”

　　他的目光徜徉在眼前这片雪地上。

　　“罗希，想想办法……把这一片的雪全都扬起来。”

　　“嗯？好。”

　　我让修罗往旁边走开，一直走到几乎消失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才让他停下。

　　没办法，不会一点突破，做不成绝顶高手的我，只能使用超大风暴AOE了。

　　在确定修罗不会被我误伤以后，我站在原地稍微酝酿了一下，让一个咿呜作响的小型风眼在手上成型。

　　然后把它朝着目标地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后，炸开的白色雪瀑推开一切阻碍，黑色的土地裸露出来。

　　一辆已经侧翻的红色越野车静静地卧在那里，翻倒后的位置刚好卡在那条看不见的分界线上。

　　车上的人面部血肉模糊，早已失去了呼吸，不过根据身形和服饰，仍然能判断出来，死亡的人就是侍者。

　　——他在第一次为我们去拖车的时候就死去了。

　　而更加不妙的一点是，侍者的尸体是在副驾驶座上。

　　驾驶座空空如也。

　　司机消失了。

　　.

　　出于安全考量，我没有太靠近这辆车，防止在不慎间穿过看不见的界限。

　　修罗从几百米外走回来，看见这辆车上侍者尸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倒还好，并不是太惊讶，大概是早有揣测了。

　　我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现在回去，他已经站在大厅前台的可能性是多少？”

　　“我是保守派。”修罗说，“保守估计，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吧。”

　　真的变成定点刷新NPC了啊侍者！

　　.

　　我和修罗回去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此处的人特指不知道自己已经挂了的侍者），先在外面控制空气砸碎了二楼的一扇窗户。

　　等到侍者听见动静被引上去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一楼，直奔通往后院的小走廊，锤穿了被修罗打过一个洞的那面墙。

　　最后，在目瞪口呆的侍者面前，我和修罗以相当一致的无辜表情异口同声说道：“不知道啊，墙突然塌下去了。说起来刚才二楼的窗玻璃是不是也破了？是年久失修了吗？这么昂贵的酒店也会出这种事故，让人感觉稍微有点不安呢。”

　　【装傻.JPG】x2

　　“不，先生，请相信托拜厄斯的水准，我们确实有定期维护这栋别墅的……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困惑又焦急的侍者还要强打精神反过来安慰我和修罗这两位其实是罪魁祸首的客人：“现在暂时没办法联系维修人员，我去找一些合适的木板……”

　　“算了。”我拦住他，“这也不碍什么事，把灰尘土块扫一扫就好了。”

　　“感谢您的谅解，你们真是两位好心的先生！”

　　侍者松了口气，转身去找清扫的工具，临走前还再次向我们解释，说托拜厄斯真的不是这样的，墙体突然垮塌这种事故之前从没出现过，让我们千万不要因此失望。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点点愧疚。

　　……总感觉七天假期以后，这栋别墅会被我们整个拆没。

　　.

　　目送侍者离开之后，我抓紧机会，开始查看被敲破的墙壁后面显露出的新空间。

　　伸手挥开房间里萦绕不散的淡淡霉味，我站在外面环视整个空间，这个房间应当是被尘封很久了，里面的家具都腐坏得不成样子。

　　被锤烂的墙体垮塌一地，我整个人都蹲进了这些残砖碎瓦里。

　　这个小房间其实没什么好查的，里面本就狭堵，陈设我一眼就能看清，并没有什么看起来可疑的东西，庄园的主人在把这个地方封上时，似乎已经把东西都清理了一遍，桌柜上都空空荡荡的。

　　对我来说，比较有价值的反而是地上这些墙砖。

　　刚才砸开它们的时候匆匆一瞥，这块墙体的背面——也就是朝向被隐藏的房间的这一面上，是有着图案的。还残存着的墙角根处，上面也有一些暗红色的线条。

　　我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兔绒毛衣，袖子盖住了手背，在地上扒拉东西的时候不太方便，就操控空气把袖口捋了上去。

　　好在，没花多久我就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把手里这块砖石灰泥混合物举起，我下意识地去寻觅修罗的身影：“修……”

　　修罗就站在我身后几步的地方，神色犹豫。我意识到他从刚才起就没有动过位置，在地上摸摸索索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而已。

　　在我转头看向他之后，修罗才像被惊醒似的眨了眨眼睛，重新拿起他一贯的活跃腔调：“什么事？”

　　——他刚才一直在注视我？

　　我暗自压下心底的疑虑，如常将手里的墙砖上绘有的怪异符号给修罗看。

　　我们两人中有这方面知识的人只有修罗。

　　修罗仔细打量了一会，表情渐渐沉痛起来。

　　“哎呀哎呀……这次情况很严峻呀。”

　　我：“怎么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有人在背面画了一个阵法。我们需要把这面墙复原，我要看过完整的符图才能知道那是什么。”

　　我看着满地碎成千八百块的砖堆，它们其中的一些在我的巨力下甚至已经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本质——灰粉。

　　我：“……”

　　确、确实是相当严峻的情况。

　　.

　　最后我们两个在灰堆里淘了半天，勉强还原出一个阵图。

　　完全碎裂开的砖石就无可奈何了，残缺掉的地方只能放着不管。

　　我对神秘学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不过看修罗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就知道这些破损确实影响到了他对这个阵法整体功用的判断。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没有头绪吗？”

　　我挨着修罗站着，心里稍微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是难得发现的线索。不过惋惜的情绪也就只升腾了一瞬，很快就像阳光照射下的薄雾一样消失了。

　　“……也说不上。”修罗很轻地啧了一声，脸上倒确实没有苦恼的样子，看上去还像一贯那样气定神闲，“先去其它地方看看。”

　　他说着，两手插兜，挺潇洒地起身，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我最后再看了两眼地上被拼出来的红色图案，也跟在修罗后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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