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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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医务室里，少女的伤口正在被细心包扎，那颗球在掌心里旋转了许久，到底磨出了几个水泡，医务老师正在给她用针挑破，挤干净里面的水，又敷好药包了几层纱布。
“没事的，我没受什么伤......河村君，你不用这样。”
她是真没想到啊，打出那个球的，居然是她的同班同学河村隆，真没看出来啊。
平常在班里一声不吭的老实人，竟有这么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
“这点伤，都算不上伤。”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并且用力甩了甩手，“过两天就会愈合了。”
“真的太抱歉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河村隆心里满是愧疚，他正在开发新的招式，还没有控制好力道，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故。
“真的不用了。”立花泷希也不擅长应对这样的道歉，好半天才想出了几个词，“也是我看得太认真了没有闪开，网球部的大家都好厉害，都让人看入迷了。”
这话是实话，以前就算会关心，大部分时间她也会去看女网那边的比赛，偷偷在一边围观，男网这边只是路过的时候会瞧两眼，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她连自己同班同学是男网的正选队员都不知道。
“能打出那样的球，河村君真的好厉害啊。”少女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河村隆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大家真的很厉害啊，但这不包括我啊，我还在不断努力提升中。”
“请不要这样说，”立花泷希严肃地说道，“能在这么多人中成为正选的河村中，真的很厉害。”
为了目标奋斗着的少年，或许自身还有着自卑和迷茫，但能够站在这儿登上舞台，他们就是自己的主角，就是这个世界最耀眼的存在。
......等下，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好像自己很了解一样？
“没有的事啊......”
话是这么说，但当河村隆重新回到网球部的时候，心中的忐忑已经降低到了最大限度，这或许与他的性格有关，但不管怎样，被给到这么多的安慰鼓励，足以让这个男孩能够继续尝试自己的招式。
“河村，”部长手冢第一个走上来询问情况，他看起来冷面，实际上很关心队员的状况，“刚才那位同学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了，也认真跟立花桑道歉了，她人真好，还反过来安慰我呢。”河村隆实话实说，抓了抓头发，“幸好没出什么问题，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前面真是吓死我了！阿隆的球我也接过，手臂差点都被震麻，那个女孩子好厉害，居然能徒手接下。”菊丸英二跑了过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刚刚掉下来时及时撑住了地面，没出什么事，“她是哪个班的？我没什么印象，是二年级的学妹吗？”
“不是，是跟我同班的立花桑，可能是因为她剪了头发的缘故，我刚刚也差点没认出来。”河村隆连忙摆手解释，“好像眼镜也摘掉了，跟以前变化有点大。”
“跟你同班的......立花泷希桑吗？”手冢推了推眼镜，问道。
“手冢也知道这个同学吗？”菊丸像发现了什么大八卦一样，语气一下兴奋起来。
“英二没怎么关注过成绩榜吧，如果是那个立花桑的话，就是经常跟手冢争学年第一的那位。”不二突然从旁边冒出来，脸上是一贯的浅笑，“这次应该排第二，你要是认真看公告栏的话，她就在手冢后面。”
对于4班的立花泷希，手冢怕是在场对她最熟悉的那个，毕竟从国一开始，他俩还有另外两三个同学就常在成绩排行上龙争虎斗，国文和社会相当出色，数字也经常发挥超常，就一个英语偶尔会拖后腿，这是手冢对立花泷希的最深印象。
至于相貌，每次表彰台相邻站着的时候，手冢只能看见她那被厚重的刘海和黑框眼镜遮住的上半张脸，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他有些微微出神。
原来她的眼睛，是那样的吗？
“我这不是每次找到自己名字就完事了嘛......”成绩不算特别好的菊丸心虚地回答道，他很快转移话题，“所以那位立花桑是哪个社团的，那么好的身手，应该也是玩运动的吧。”
河村隆想了想，摇摇头：“立花桑身体不太好，老师应该给她开了批准，不用参加体育课和社团活动的。”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身，身体不好？”桃城也凑了过来，听了这话，讲话都有些结巴，“能接下河村前辈你那个球的人，身体会不好？”
“大概是误打误撞接到了吧，你看人家手心也磨破了，很明显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的。”河村猜测道，“不过立花桑，看起来真的挺喜欢网球的呢。”
立花泷希喜不喜欢网球她自己都不知道，事实上她对所有运动项目都有一定的兴趣，知道规则、定期观看赛事，可要说最喜欢哪项......
从未体验过，何谈喜欢。
少女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刚才大脑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后遗症才显露出来，那颗球的威力真是比她想得还要大，虽然身体下意识接了，也接住了，可给手腕带来的负担也不小。
也许真是铁丝网的阻拦削弱了大部分的威力吧，她这样想着，这才给了自己接住的机会。
但这个手腕还是要处理下的，到底是常用手，要是明天肿了不能写字，就麻烦了。
家里的一些常用东西也没有了，还有创口贴、喷雾、感冒药、止疼药、胃药、棉签和碘酒，这些都是年前囤下的量，也是时候补一些了。
这么齐全的药品，普通便利店是没有的，现在去医院怕是也有点麻烦，立花泷希在离家两站的电车上下车，打算去她常去的那家私人医院买全。
私人医院价格昂贵，但胜在方便，也不像公立大医院那样医疗资源紧缺，除了定期的检查，一些小毛病和常用药少女都是去那儿解决的，因着是常去的缘故，不需要提前预约，路上打了个电话确定没关门，她就过去了。
“晚上好，松本小姐，这是我今天想要的一些东西，辛苦您了。”把路上写好的清单直接交给了前台的护士，立花泷希向四周看了看，“深上医生今天忙吗？我想做个过敏原的测试，现在还来得及吗？”
“今天不忙，刚刚来了一个受伤的学生，正在里面拍片检查呢，看完就结束了。”松本熟练地在电脑上录入，填写少女所需要的药品，“稍等我来给你抽个血，一个小时就可以出来了。”
“那我在这儿等一下吧，就不用明天来拿报告了。”
解开衣袖的扣子，轻柔折叠了上去，露出清晰的血管，护士小姐摁压了两下，表情惊喜起来：“不错啊，看起来是好了很多，以前血管那么细，老半天都扎不进去啊。”
是不是护士都有这个职业病，看到漂亮的血管就爱不释手，少女把头扭过去，又悄悄捏了下自己的胳膊。
不是错觉，是真结实了一点。
今天发生的奇怪事已经足够多了，不在乎再多这一两件，她用棉花按压住口子，走到大厅的沙发上，等待化验的结果。
“年轻人要小心一些啊，手臂划了那么一大条口子。还好不深，不然要缝针可就麻烦了。”
她等待的时候，深上医生送了一个少年出来，他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对患者絮絮叨叨，却是一片好心：“你还是运动员？这可更要小心了，要是影响比赛，或者伤到筋了，可就更糟了。”
“好的医生，我会注意的，今天是我自己不注意，以后不会了。”少年表达谢意，他的声音极为好听，一点也不逊色朝日奈家两位当声优的兄长，立花泷希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
入眼是一抹耀眼的蔷薇红。
“先去那儿坐着，片子待会儿就出来了，看看脚有没有事。”
少年披着西装式的校服外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里面还穿着运动服，手臂上包扎着绷带，膝盖上似也有些擦伤。
这个校服有点眼熟，应该也是东京都内的哪所国中吧。
厅里只有一组沙发，也不算很长，少年在她身边坐下，也只隔了一拳头的距离，他身上自有一股盛气，就算不说话，也有些凌人，炽热的体温直直逼进，让她刚抽完血，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些不适。
“抱歉。”
还未等她自己向外挪一点，少年似乎已经发现了她的不适，主动站了起来，想向旁边站去。
他的脚踝似乎也受伤了，走起路来不是那么顺畅，刚才深上医生也说了，要拍片检查，情况想来不是很好。
“没事，你，你坐吧。”这样子的情况，她赶忙自己也站起来，试图让少年坐下，却又不知如何说明，“我刚刚只是有点冷，不是什么......”
少年轻笑了一下，尽数传入了她的耳朵。
“是我失礼了。”近距离听，他的音色越发出众，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真没有几个像他这样说话的，视线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移动到脸上。
他有着一双同发色一致的眼眸，俊美的容貌还有几分稚嫩，却足够出众，配上那不俗的气度，更添了几分风采。
他看着少女，彬彬有礼，眼里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
在那笑意背后，他死死盯住少女的容貌，另一只手藏在外套的背后，指甲陷进肉里。
对不熟悉的人抱有戒备之心，却又很容易取得信任，女生相对男生更容易接近她，比起裙子更喜欢运动套装，比起清淡的更喜欢重口的食物......
最重要的是，如果察觉到有人试图掌控她的生活，便会毫无留情，即刻远离。
有些事情，让她察觉到一次，也就够了。
面上一片温和，他用再冷静不过的态度，开口说道：
“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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