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家书》是傅雷、朱梅馥、傅聪创作的书信集,编者是傅敏。《傅雷家书》最早出版于1981年,《傅雷家书》的出版是当时轰动性的文化事件,多年来一直畅销不衰。它是傅雷夫妇在1954年到1966年5月期间写给儿子傅聪和儿媳弥拉的家信,由次子傅敏编辑而成。
这些家书开始于1954年傅聪离家留学波兰,终结至1966年,傅雷夫妇□□中不堪凌辱,双双自尽。十二年通信数百封,贯穿着傅聪出国学习、演奏成名到结婚生子的成长经历,映照着傅雷的翻译工作、朋友交往以及傅雷一家的命运起伏。傅雷夫妇非常细心,儿子的信都妥善收藏,重点内容则分类抄录成册。《傅雷家书》里倾注了傅雷夫妇对长子傅聪及儿媳弥拉的浓浓爱意,同时也提及对未能很好地教育小儿子傅敏的忏悔。对两个儿子的不同教育方式,也正体现了傅雷“因材施教”的英明教子观念。
《傅雷家书》于1981年首次面世,出版了近10个不同版本,始终盛行不衰。2020年4月,列入《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2020年版)》初中段。
内容简介
傅雷的信在□□中遗失了,其时傅家家产尽数被抄,傅聪的信也未能幸免。十几年后的一天,上海音乐学院在一间装扫帚等杂物的四平米小屋里,发现了傅雷的一些遗物,其中包括一个黑纸包裹的练习册,标题是《聪儿家信摘录》。1986年,傅聪得知此事后,却坚决不同意发表这些信,因为自感年轻时思想和文字过于稚嫩,无法与父亲相提并论。
因此以前各个版本的《傅雷家书》往往只是傅雷一人的独白,我们只能想像或猜测傅聪如何回应他的父亲。
在家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平时教育子女极其严厉的傅雷直抒胸臆,爱子情深:“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可是没一天不想着你。”(1954)“你回来了,又走了;许多新的工作、新的忙碌、新的变化等着你,你是不会感到寂寞的;我们却是静下来,慢慢的恢复我们单调的生活,和才过去的欢会和忙乱对比之下,不免一片空虚。”(1956)“儿子交了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这种幸福相比的!尽管将来你我之间聚少别多,但我精神上至少是温暖的,不孤独的。”
在信件中傅家人探讨音乐艺术、文学创作的深刻与高度,傅雷为傅聪纾解艺术道路上的心绪问题:“你说常在矛盾与快乐之中,但我相信艺术家没有矛盾不会进步,不会演变,不会深入。”(1955)也兴奋地交流刚看的戏剧电影,“常香玉的天生嗓子太美了,上下高低的range很广,而且会演戏,剧本也编得好。”(1956)
这些家信更因傅雷一家在时代悲剧中的命运变幻带有悲凉的感染力,傅雷在写给儿子的最后一封信中沉重地说:“生活中困难重重,我们必须不断自我改造,向一切传统、资本主义的、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感情与习俗作斗争,我们必须抛弃所有的人生观和旧的社会准则。”(1966)
编辑背景
《傅雷家书》缘起于楼适夷。在追悼会上,时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社长的楼适夷与傅氏兄弟叙旧。楼适夷早在1957年就看到过傅雷傅聪父子的往来家信,印象深刻。问及家信时,傅聪告知,每一封家信都完好地保存在海外的寓居里。于是,楼适夷建议傅氏兄弟将家信编辑出版。
此时,傅聪正驰骋于国际音乐舞台,享誉“钢琴诗人”美名,演出非常繁忙。编辑出版家信既是对故去父母的缅怀,也是对正在复兴的中华文化的必要贡献。两兄弟商量后,决定由傅敏编选成书。
1981年4月26日,由天津社科院出版、三原公司发行的《傅雷家书》面世。书中不仅有傅雷的家信,还包含有楼适夷代序、傅雷夫妇家信、傅聪家信、给儿媳弥拉的英法文信中译本四个方面内容。楼适夷作代序《读家书,想傅雷》中写道:“谨郑重地向广大读者推荐这部好书。”
傅敏在首次出版的《编后记》中叙述:“今年九月三日是爸爸妈妈饮恨去世十五周年,为了纪念一生刚直不阿的爸爸和一生善良贤淑的妈妈,编录了这本家书集,寄托我们的哀思。”
1990年1月,傅聪与傅敏签订《备忘录》约定:“先父傅雷先生于1966年去世,我们兄弟俩傅聪和傅敏为法定继承人,现经我们俩商议决定:先父所有译著的国内大陆地区版权归傅敏拥有。”[10]
作品鉴赏
播报
编辑
《傅雷家书》是一部很特殊的书。它是傅雷思想的折射,甚至可以说是傅雷毕生最重要的著作,因为《傅雷家书》是给他与儿子之间的书信,体现了作为父亲的他对儿子苦心孤诣。《傅雷家书》这本书中无处不体现的浓浓的父爱。或许每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都疼爱有加,但是,傅雷在疼爱孩子的同时,也不忘对他进行音乐、美术、哲学、历史、文学乃至健康等等全方面的教育。
道德修养
傅雷曾郑重告诫傅聪,“先为人,次为艺术家,再为音乐家,终为钢琴家”。《傅雷家书》中的这类道德教育大多循循善诱,有时也不免苦口婆心,带有说教意味。例如,1954年8月16日的一封信,专门“谈几桩重要的事”,其实说的是穿衣、吃饭、出台行礼或谢幕方面的礼仪。傅雷知道,自己“老做牧师似的”,书信中满是“教训意味”,儿子听多了也会腻烦。这时,他就打出感情牌来:“请你原谅我是人,原谅我抛不开天下父母对子女的心”,希望儿子“从感情出发,体会我的苦心”。有时,傅雷还为自己的说教,冠以堂而皇之的理由:“爸爸一千句、一万句,无非是为你好,为你个人好,也就是为我们的音乐界好,也就是为我们的祖国、人民,以及全世界的人类好。”从“以力服人”,到“以理服人”,到“以情服人”,傅雷不再是那种刻板、严肃的严父形象了。
政治品格
《傅雷家书》写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对傅聪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这是傅雷自然会涉及的内容,甚至可以说是他必须履行的职责。1956年12月23日,在致□□副部长夏衍的信中,傅雷写道,他对傅聪的“政治认识问题”“抓得很紧”,“从五四年八月到现在,我和他写了七十九封长信……重点谈到政治修养与世界大势、思想认识”。傅雷在涉及这些严肃的话题时,极其谨慎而认真,可谓言之谆谆。在1955年12月11日的信中,他让儿子“革除小布尔乔亚根性”,并严肃地批评说,“怯懦也罢,温情主义也罢,总之是反科学、反马列主义”。1958年底,傅聪出走英国,时隔一年恢复通信后,傅雷告诫儿子,“你既没有忘怀祖国,祖国也没有忘了你,始终给你留着余地,等你醒悟”,并说,“个人的荣辱得失事小,国家的荣辱得失事大”。
为人处世
1957年,傅雷遭受长达一年的政治批判,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这段时间他很少写信,而是由妻子朱梅馥代笔,转达他对儿子的教育与告诫。例如,“你以后做人,好好提高警惕,待人千万和气,也不要乱批评人家”,说话“千万不要太主观,千万不要有说服人的态度,这是最犯忌的……有了意见不要乱发表,要学得含蓄些”。到了1958年,傅雷仍提醒儿子,如遇见首长,“谈话之前,应把自己要说的成熟考虑”“千万不能老是从‘个人第一’出发,大忌大忌”。1959年,他给儿子留下如此片言只语:“对外只谈艺术,言多必失,防人利用”,“行动慎重,有事多与老辈商量,三思而行”。这类规训,现在读来似乎尽是一些与世浮沉的庸俗之言,其实是傅雷作为当事人或过来人所表达的沉痛之言。这是特定历史语境下的严父角色,饱含“一位身处动荡岁月的知识分子难以言表的政治隐痛与亲情隐痛”,而且,这些家书也许还具有一定的“现实政治功效性”,并不一定是傅氏父子交流意图的真实表达,故不宜将它们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道德说教。
《傅雷家书》中的一些道德规训,在当今仍有一定教育意义,但将它们视为弘扬家风家教的典型材料,则是不妥的。傅雷晚年在给朋友的信中坦承,他对傅聪的教育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太严太苛求,自己脾气坏,对他‘身教’的榜样很不好”,并“为之内疚”。傅聪极力反对将《傅雷家书》当作家教的《圣经》来阅读。他认为,父亲的训导“有清规戒律的成分在”;而他后来的发展,并没有“框在这个圈子里头”,而是“我走我的路子”。现在,《傅雷家书》成为育人成材的经典读本,认为傅雷“独特的、严谨的家庭教育方式使子女走上成功的道路”,这本书因而受到很多望子成龙的中国父母的追捧。这样一种阅读视角,存在某些偏差与偏失,缺乏对傅雷家教方式的理性审视。等而下之,如果将《傅雷家书》作为一部“成功学”的经典教材,误认为傅雷信奉“棍棒底下出才子”,这是一种严重的误读,更是对傅氏父子的亵渎。此外,傅雷关于“先为人”的思想,如傅聪所言,“绝不是世俗概念的‘做人’”,即如何为人处世那一套;他强调的是,“做一个精神上有所升华的人”。《傅雷家书》的意义,就在于它塑造了一位人们内心深处寻觅的“精神父亲”形象——一位“成熟的,甚至很严厉的”“高高大大的男人的形象”,敢于“硬硬朗朗地对付这个世界”。这样的“精神父亲”在性格、处世等方面也许有瑕疵,不过仍然感人、伟大。如果将这些内容仅仅理解为“家风家教”,就会忽略傅雷思想的复杂性,也是对《傅雷家书》的误读。
——以上内容引用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