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水诚月

3、三、鸾凤一宵

　　三、鸾凤一宵
　　旋律飘转，小小的房间内，明黄的灯火把人照得朦胧。琴音依旧悠然，与房间内淡淡的沉香相映，更是使得小小的内屋变得如同仙境。
　　那一缕一缕的的音符如同仙履一般梦幻，却在从中渗透真一丝一丝的悲伤。那不时一响的颤音，仿佛是为谁而奏的哀歌。
　　“凤皇翔兮~於紫庭
　　予何德兮~以感灵
　　赖先人兮~恩泽臻
　　于胥乐兮~民以宁”
　　清冷的嗓音吭着成王的《神凤操》，一句赖先人兮恩泽臻犹为哀转。
　　半卧于一张贵妃长椅上，皇甫子秋半寐着双眼。房间的氛围让人欲睡，然听了那一曲《神凤操》却让人欲睡不能睡。简单点来说就是欲罢不能。
　　“晚月姑娘的唱腔真是特别。明明是赞颂的歌曲，何以要唱得如此清凉？”皇甫子秋在一曲后淡淡地开口了。
　　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子，总觉得感觉很特别。在对方的身上，有着太多不属于风尘女子该有的痕迹。然而，却又与许多风尘中人一样，都是那么多愁善感，都是那么敏感脆弱，在脆弱中又有着不同于平常人的坚强。
　　“皇甫公子过奖了，晚月也不过是随便唱唱，说不上是什么唱腔的。”风晚月莞尔一笑而了之。
　　在那笑容之间，隐着些许的愁绪。
　　“晚月姑娘真是谦虚。见姑娘的行迹，不似是风尘中人。在下斗胆，敢问一句姑娘为何出？”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是太礼貌，但出于一点好奇之心与对方神色中多次流露的哀愁，皇甫子秋认为在风晚月的背后应该隐藏着一段故事。
　　风晚月未言，放下了手中的筝，走到了窗前，“唰！”的一声把窗大开。窗外正是一轮明月高挂，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声音从窗外传入，本来恬静的房间突然仿佛便成了夜市的街道。
　　而这个时候，才听到风晚月淡淡地开口道：“家父本从官途，然却一路坎坷。好不容易受到了提拔，成为了内殿的官吏，却遭人妒忌。结果受到了谗言诬陷，不但因此丢了头上乌纱，也让整个家四分五裂。”
　　风晚月的声音很轻，也说得很慢。那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故事，而不是自己的经历。然而。皇甫子秋却确定自己看到了风晚月的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世事无常，说的也就是想以前的这种吧。
　　“那姑娘是上个月被抄家的封人学士家的小姐？？”想起了之前宴晓南给自己说的事情，皇甫子秋作出了猜测。
　　对方显然的顿了一顿，然后才轻轻地问了句：“原来皇甫公子也知道？”
　　这样的疑问句就等于肯定了皇甫子秋的猜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想是出现在坊间小说的情节会发生在和自己如此相近的地方。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皇甫子秋只好选择了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风晚月才以关上了窗，放房间一下子恢复了宁静来结束那尴尬的沉默。然，新的沉默又即将出现。
　　只是，皇甫子秋却开口了：“对不起，晚月姑娘，让你勾起怎么不好的回忆是在下的的错。”
　　风晚月慢慢地转过了身来，只见那灵秀的脸上挂着了晶莹的泪珠。轻轻地抬起了手，抹去了那如水晶般的水珠，风晚月又是淡淡地笑了。
　　“没关系，所谓人不知而不愠。晚月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也明白为人该是大度的道理。”风晚月说得轻柔，却是埋不住悲伤。
　　话才落，泪又流。
　　皇甫子秋不知是何时离开了贵妃长椅，来到了风晚月的面前。
　　他拿着那块风晚月让掌柜交给自己的丝帕，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抹去了那晶莹的泪水。看到了那灵秀的脸上蒙上了委屈的惨笑，不觉地吻上了那勉强微弯的唇。
　　将对方深深地拥入了自己的怀里，用着最原始的方法去安慰对方，让对方在自己的怀中忘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