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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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为：“呵呵……我也觉得那个圆圆软软的好吃呢！”
手冢的办公室总算退去了冷空气。
佐为跪在地上，手手搭在手冢的办公桌上，探出头笑眯眯的看着吃着胡萝卜面包的手冢。
手冢看着乖乖的佐为，像小狗狗一样可爱。真的很想去摸摸他的脸。一时间红了脸颊。
佐为：“呐，你的脸红了哟！吼吼，你是不可能打败他的呢！他可是天皇陛下的御前将军、左大臣迹部景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迹部景吾！”
手冢：“我有和他打架吗？”
佐为抿着嘴：“没有……”
手冢：“所以，不存在‘不可能打败他’这样的句子。没有逻辑。”
手冢轻推了一下眼睛，直视着佐为。
佐为嘟着嘴，正要消失的时候突然绽开了笑颜，春情荡漾。
手冢顺着佐为微笑的方向，迹部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自负的笑容，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你会选择面包！世间有什么事情是本将军所不知道的呢！哼哼！”
潇洒的转身，消失在门外。
手冢：“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自大吗？”
佐为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幸福泪水的荡漾足以说明了一切。
没错，就是如此的高傲、倔强……还有温柔。
佐为：“呐，好吃吗？”
佐为看着桌子上、迹部所做的胡萝卜系列。
手冢：“嗯。”
手冢只能这样回答，虽然自己并不认为参杂了胡萝卜的东西有什么好吃，但是面对佐为热烈的期盼，他只能这样回答。
佐为的泪水一直在流、默默的流淌着。
手冢的心被滴滴的泪水波澜着，放下手中的笔穿上大衣：“走。”
佐为：“去哪儿？”
手冢背对着佐为：“答应你的事情。”
佐为一时间没有反应，但是看见手冢追上迹部的时候，佐为微笑着拭去了泪水，飘至手冢的身边与迹部面对着面。
只可惜，你的眼中不再是我的存在……
迹部：“……”
面对着奔跑而来的手冢，迹部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手冢：“我陪您去，如果方便的话。”
迹部：“方便！”
迹部自负的笑容让手冢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败给了他一样。
手冢：“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迹部：“我知道！请……”
迹部打开车门，做着恭候的手势。
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手冢真是讨厌死了。但是为了佐为……
手冢：“如果地方不远，可以步行吗？”
佐为哇的大哭起来：“谢……谢谢…..谢……谢……”
迹部：“中央安全局，你去吗？”
手冢终于明白为什么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了！
佐为很失望，为什么这两个对自己都很重要的男人非要这样争斗呢？
手冢：“步行只需15分钟。”
手冢转身而行，又是一道寒光刺穿迹部的身体。
迹部没有退缩，追上手冢并肩而行。自己如同太阳般的光辉还会溶化不掉你这座冰山吗？哼！
但，总有些感觉，自己敌不过身旁的这个男人、静默的男人。
手冢的目光似在看着前方，又似迷离着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均匀的呼吸完全不被赶路的脚步声打乱节奏。
迹部看着手冢，从自己现在角度刚好看到了镜片后的手冢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杂质的纯蓝色的双眸，宝石一样镶嵌在这个严肃男人的眼中，冰冷着他自己，燃烧着目睹过他芳华绝代的人们的身体与灵魂。
迹部突然觉得很是惬意，能与这等美丽的人步行在午后的街道上，不失为人生的一件幸事！更何况，身边的美人一直在逃避着自己的目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也在担心会沉醉在本将军的华丽风姿之下！哼哼哼哼！
手冢：“将军，”
迹部赶紧从自己的想象中走了出来：“有情况？”
手冢看着提高警惕、左顾右盼的迹部，真是头痛……
手冢：“将军，请将您一路上的笑容停止在中央安全局的大门前。”
手冢丢下迹部，一个人踏上阶梯：“傻乎乎的！”
迹部：“我听见了！”
迹部大吼一声，当中央安全局院落中的所有工作人员看着自己的时候又在同一瞬间收回了目光——一位将军在愤怒而已。
手冢停下攀爬阶梯的脚步，回头看着迹部，也是等待。
迹部甩开大步，几步就到了手冢的跟前，几乎是脸贴着脸。
“‘傻乎乎’，别以为本将军没听见！你……你……你在笑我！？”
手冢笑了，虽然只是轻轻上翘了嘴角，但是对于一个表情单一的人来说，这样的细微变化是十分明显的。
迹部：“你，你，你等着！”
迹部箭步，好像要飞进安全局一样。
佐为：“我知道，他有时会很过分的……但是他不是坏人……不要欺负他好吗？”
我在‘欺负’他吗？
手冢想对佐为说，小的时候就喜欢看到迹部被自己气的抓狂的样子。圆圆的脸被气的通红，大眼睛也瞪的圆圆的。如果这样叫做‘欺负’，但自己不是故意的。现在看到迹部被自己‘欺负’，虽然小时候的样子不见了，但还是那一句——‘你，你，你等着！’
“如果您要找的是不二将军，”
手冢追上迹部：“不二将军他现在不在柏林。”
迹部差一点晕了过去！
深深的呼吸，扬了扬额前的刘海：“哼哼，你应该知道我就是来找不二将军递送档案的。”
手冢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站着佐为：“我，想‘欺负’你，”
佐为哀怨的摇了摇头；
手冢又看向了迹部：“因为胡萝卜。”
手冢又笑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迹部和手冢两个人尽量放低声音争吵，消失在安全局的大楼前。
佐为悄悄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手冢的身上。
那不经意间的微笑，你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吧？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旁观者者来说，我想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安全局大楼的一面玻璃窗后，暴戾的一道目光射在迹部的背后。
观月：“飞机准备好了，你要亲自审讯吗？”
不二看着窗外：“不，今晚返回。”
观月看着站在窗边的不二，透明的玻璃之上映照出他和自己的影像。
明明是那样的亲近，在同一个平面、在咫尺之间。为什么感觉你我之间是那样的遥远呢？我和你一样，都是魔鬼。为什么，你要碰触那个根本不属于你的世界里的人呢？
观月忘情的在玻璃之镜上抚摸着不二的头发，哪怕仅仅是这样的触摸对自己来讲都是幸福。
不二睁开双眼，怒视着观月。但是观月没有放弃，甚至将手抚摸在他的颈间。
不二离开了窗前：“她必须承认自己的罪行。”
观月：“我，爱你。”
突如其来，但也是情理之中要说出的一句话。
不二走到门口，贴近观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观月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不二身上的味道已经让自己昏厥。
不二的指尖轻轻扶上观月的脸，撩动着他额前一撮过长的刘海。
“不要对我说那个没有意义的词，我只相信我能控制在手中的东西。”
不二的微笑转为凛冽的怒视。空空的房间只留下玻璃镜中的观月。
不二的班机直达慕尼黑。
当地的盖世太保逮捕了慕尼黑大学的反抗组织团体——白玫瑰的领导——苏菲•斯考、汉斯•斯考姐弟和其他主要成员。
“报告！”
“说！”
观月没有耐心，因为不二从登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
“还有三名反动组织的领导在……柏林，秘密接见柏林的反动组织。”
“下达我的命令。”
不二的声音加注着地下室的寒冷和恐怖：“驱散今夜柏林所有非法聚会，搜查涉猎的全部地点，逮捕一切可疑人员！”
“处长，您要回去？”
不二：“让那个叫苏菲的认罪，如果不认罪就处以绞刑。我，不重复我的命令！”
不二带上军帽，离开了慕尼黑地下审讯室。
隔壁的斯考姐弟面对盖世太保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苏菲：“我们没有犯罪，我们没有背叛祖国。如果说我们有罪，那就是我们知道真理是什么，我们知道自由的意义，我们知道德国的明天——葬送在你们这一群恶魔的手中，葬送的在纳粹的屠刀之下！”
2月18日，23点11分，柏林。
盖世太保倾巢出动，整个柏林陷入午夜恐慌。街道上的行人被殴打、逮捕，酒吧和居民住地被搜查。当年驱逐犹太人的时候就是如此。
手冢在家中观察着外面的骚动。
机动车行驶在大街小巷，急刹车的刺耳声音穿透着出现在柏林的天空。
不二已经两天没有在家。而柏林此时出动如此之大规模的搜捕，证明不二已经回来了。
手冢在担心，不是担心不二，而是德意志。
手冢深知不二对纳粹的信仰和对元首的忠诚，这样只会让不二迷失自己。而杀戮、肃清反动势力、纯洁日耳曼血统是纳粹、是党卫军真正存在的意义。
一声枪响，就在手冢家的楼下响起。一个人影躲入了楼道。
手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万万没有想到，门被敲响——
“中……校……”
桃城的声音！
手冢开门，将桃城拉进来反锁了门。
桃城穿着一身党卫军服，大汗淋淋，脸色铁青。眼神是一种求助更是一种愤怒。
手冢将他拉到桌前：“脱掉衣服，写字。”
桃城显然受到了刺激，僵硬的立在门口，看着手冢身上的党卫军制服。
手冢：“做到桌子前，写字，听到了吗！”
楼道里传来军靴震动的声音，颤动着整间公寓。
手冢：“快！”
“哐哐哐哐……”
砸门的声音：“党卫军检查！”
手冢看到桃城坐在桌子前，上面正好有手冢带回家中做的工作。
“什么事情？”
手冢的军服敞着怀儿，但是中校的肩章很清晰。
只听得十几人的党卫军立刻行立正姿势：“长官，例行搜查而已。打扰您休息了。”
秘密警察行礼，手冢刚要关上门，出现了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中校怎么搬家了？”
秘密警察列队分成两侧，观月出现在手冢的面前。
手冢：“我一直住在这里。”
观月：“例行搜查，中校不会为难我吧？”
手冢侧身让开了门。秘密警察在观月点头之后鱼贯而入。
桃城起身，以立正姿势站好。但是眼中的血红是刚刚目睹过杀戮之后的惊恐和愤怒。就是眼前的这些刽子手！
观月：“中校真是辛苦，将工作都带回家中。还要连累桃城……副官。”
观月盯着桃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桃城没有回避那双恶毒的眼睛，而是勇敢的迎上去。真想扑上去撕碎了他！
桃城紧紧攥着拳头，肩膀已经开始颤抖。那血腥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之中。
手冢：“搜查结束了吗？”
观月：“中校，如果您的肩膀没有受伤也不会在家里辛苦工作。这次搜查就是为了不再发生类似迹部将军受袭击、您受伤这样严重的事情。为了帝国高级将领的安全、为了帝国的平安，您在耐心一些。”
观月已经认定，那个中枪逃跑的人就是桃城！
只要等待一会，中枪之处就会流出鲜血。
手冢：“桃城，你继续工作。”
桃城将受伤的腿放入垂落下的桌帘之下。
手冢：“明天我还要为元首演奏，您也不希望元首看到一个憔悴的演奏师吧？”
观月咬着牙：“当然，您好好休息。”
观月重重的摔上门：“你不是说打中了吗！”
低声质问着手下。
“的确是打中了……神经紧张的话……血液流动的慢……”
下手不敢在解释，怯怯的躲开。
观月正要下楼的时候，发现了停留在楼梯上不二的身影。
观月微微一笑，带领着人离开。
在经过不二身边的时候，在他的耳边低语：“看您这样掌控……”
观月得意的离开，秘密警察跟在他的身后消失在公寓里。
不二没有发出声音，安静的来到手冢的门前。
静立在那里，静立着。
手冢观望着离开的秘密警察的人数：“12个，虽然没有留下看守你现在也不能离开。”
“十二个人……十二个人……”
桃城的脸上不全是汗水，还有泪水。
“十二个人全部死在他们的枪下……倒在我的身后……机枪扫描在同胞的身上……德国人在杀德国人！”
“你冷静！”
手冢捂着桃城的嘴，不然桃城会嚎啕大哭的。
桃城抓着手冢的手臂，呜呜的哭着，脚踝上的伤口开始发作，血，涌淌了出来，印出一个血色的脚印。
手冢知道桃城看到了什么，他在战场上看到过更为惨烈的血腥。他在怀疑，这场战争到底给德国带来了什么？
手冢：“把眼泪擦干，快！”
手冢的声音不大，但是桃城知道有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手冢一步一步走到门前，轻叹一口气——
门，被打开。
一扇门，隔着阴阳两界。微弱的室内灯光映现出暗中的不二暴戾的双眼。一身黑色披肩包裹着他有些娇羞的身体，此刻是如此的带给人压迫感。双手拄着一根手杖，在正前方。平静得如同长者。
但是那一身的暴戾和血腥的味道已经笼罩在他周围。
手冢没有说话，正视着不二的眼睛。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魔鬼，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将魔鬼救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