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成攻》梳楹

68、喜当爹

　　不出所料，肖戟身世在论坛公布后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仙界的家族都很看重血统，肖戟登上天帝之位后的通稿更是把他吹成龙族千年第一人（听说不敢再往前吹是因为千年前出生的天胎大人也是龙族），天赋卓绝的贵族少主人设深入人心。前两天的帖子把我和他的种种都扒了出来，他没有仙界之力却能登上帝位，我却神秘流落魔界，这些已经够令人起疑。而今天爆出他的亲生母亲竟是个堕仙，更加不符合天帝的身份。
　　在仙族的传统观念里，堕仙是背叛者，属于抛弃了仙族信仰和尊严的渣滓。所以敖思月当初见到我是堕仙才会如此激动，甚至不惜把我拐到仙界，想让我“改邪归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坑过两次，肖戟在对待堕仙的态度上也十分耐人寻味，不但纵容手下迫害堕仙，强占地盘，还禁止堕仙进入仙界，甚至屡屡有仙族虐杀堕仙的恶性事件发生也无人去管。
　　可以说，在肖戟统治仙界的这五十多年里，对堕仙的歧视是最为严重的。
　　因此这一波揭底，引起的震荡是可以预料的。

　　布置完成后，成觥带着我的神识连夜就赶去了幽冥熔炉。
　　昔日平静无波的幽冥熔炉中央，正在潺潺涌出水来，成觥飞近了，我们才发现中央正孵化着一个巨大得差不多需要数十人才能合抱住的冰蓝色蛋。
　　这颗巨蛋周围流淌的泉水十分躁动的，依稀能感觉到一波波充盈的灵力从它身上发出，宛如一个泉眼。它位于湖水中央，如果不是成觥，没人敢能飞到这片幽冥冰泉的上空，也就不会发现它。

　　我们曾在这里待过近百年，虽然整片熔炉极大极深，有许多的地方无法探索，但这个奇异的蛋却显然是突兀出现的。我和成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作出了要把它消灭的决定。
　　成觥伸出手掌，魔力凝聚成若干把长剑，组成剑阵，简单粗暴直接轰了下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颗巨蛋居然毫无反应。

　　作为一个轻轻松松烧干大半西海的大魔王，成觥如此倾注魔力的一击，五界内都没有几人能抗住。成觥皱着眉头又轰了几次，依然毫无动静。
　　“这是幽冥熔炉，这颗蛋可能借力化解了你的攻击。”我仔细观察了几次，得出了结论。
　　成觥绕着蛋看了一圈，冷哼一声，“那就用这破炉子都忌惮的力量好了。”
　　我心一动，知道他是打算用魔龙之力，于是唤住他，将手放入他的手里，而实际肉身在五神殿的我，按住了石桌，“我想，我应该能借力给你。”
　　我的内丹恢复得很好，从前的仙力也回复了不少，白蛟之力更是如同新生般日渐增长。现在通过五神殿中神界之力继承者的联系，我准确地找到了属于他的那条线，然后连了上去。
　　那一刻，我们仿佛更一步神魂相连。

　　成觥猛地睁开眼睛，手掌伸出，一柄巨大的长剑自掌心缓缓升起，剑身带着火焰，烈焰如阳，但火焰的周围却有千丝万缕白色的丝线环绕，直连入剑柄，仿佛一层保护罩，又仿佛是剑鞘。
　　随着力量的注入，长剑越来越大，几乎有五层楼高，牢牢对准了巨蛋。紧接着成觥的掌心翻转向下，猛地一压！长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轰鸣着狠狠撞向巨蛋！
　　巨蛋两边的湖水都被劈开，高高荡起，露出完整的蛋身——在蛋底竟是有无数残骨托着！
　　只见冰蓝色的蛋裂开几道缝，隐隐透出白亮的光来。成觥又劈了三下，终于缝隙渐渐变大，白亮的光四射出来，只听见“咔嚓”清脆的一声，整个蛋壳飞溅出去，一根的白色光柱猛然从中喷涌而出，直入天际，仔细一看，光柱里全是一个个无意识的生魂碎片！
　　那道由生魂组成的光柱很快便消失，无数幽蓝色的残魂在空中四散开来，一个个犹如闪亮的星星，渐渐又如烟花落幕般坠落，融入幽冥熔炉中。
　　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随着蛋壳粉碎，整片原本晃荡不安的湖面也慢慢静了下来。我松了口气，成觥给封恺发了个信息表示搞定，然后跟我转身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爸爸！”
　　？
　　我们转头一看，就见原本被无数残骨托举的蛋壳底，卧着一只浅蓝色的——龙？
　　头上两只小小角发着冰蓝色的幽光，两只小爪微微缩着放在下巴处，全身精致的冰蓝色鳞片映着湖水如同水晶般美丽，两只水灵的纯净大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
　　然后它的视线又转向我，正准备张口，我那刻福至心灵，立刻拦住，“不准叫妈妈！”
　　它乖巧地闭上了嘴，如同泉水般清澈的双眸继续静静看着我们。
　　等等，它看得见我？
　　成觥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半天才吐出一句，“我们在里面的时候真的没做过。”
　　我凉凉道，“谁知道呢，我昏睡过去了。”
　　成觥：“…………”
　　他一脸恍惚，似乎在回忆到底有没有。
　　我翻了个白眼，他在不久前才被霍落借的妖族法器鉴定过处男之身，怎么可能……等一下，这又不是生子文！他做不做我都不可能生蛋的好吗！

　　这只蓝色的小东西其实并不完全算是龙，不像龙出生时即四爪长角铁鳞，它只有两爪，头上的角也肉肉的，鳞片也没长全，倒是……有点像蛟。
　　蛟族出生时也只有两爪，后来随着修为增长才能修出两腿。但蛟族是长不出角的。
　　“说实话还真像咱俩生的……”成觥咂嘴小声道，“龙不龙，蛟不蛟的。”
　　想得到是很美。

　　小东西身长不过手臂大小，静静趴在残存的蛋壳上，浑身灵力纯净得不可思议。我们俩对视一眼，都没再提把巨蛋毁坏的事情。既然已经长了出来，它还什么都没做过，就算肖戟有什么阴谋，都不该是它去承担的。
　　成觥伸出手，它便顺从地飘了过来，乖乖卧在他怀里。
　　“爸爸。”它看着成觥，眼睛弯弯，又叫了一声。然后又转头看我，很困惑地偏了偏脑袋，奶声奶气道，“哥哥？”
　　暴击！
　　太萌了！
　　我差点应了，结果被成觥拦住，教育道，“他是你大爸爸，我是你小爸爸，知道不？”
　　“大爸爸，小爸爸。”它重复道。
　　“没错。”成觥满意地摸摸它的脊背，又捏了捏它的小角，被它的尾巴圈住了指头。
　　我在旁边看得眼红，但是又摸不到，只能恨恨道，“别随便摸，万一是女孩子呢。”
　　成觥的手僵住，随即嘟囔道，“女儿好，我就想要个女儿……”
　　“呀，我是女孩儿，”她又开口，话语中带着轻快，“小爸爸喜欢我，我也喜欢小爸爸。”
　　成觥这下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了，手开始颤抖，对我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真的有女儿了！”
　　倒也不用如此入戏——
　　“大爸爸喜欢我，我也喜欢大爸爸呀。”
　　又是一击！
　　萌吐奶了！
　　啊，乖女儿！我有女儿了！

　　两个傻爸爸，就这样在鬼界最危险的幽冥熔炉上方，捧着刚出生的女儿，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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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仙侠文怎么会没有小包子呢！小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