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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攀咬 ...


  •   三太太被乳母的话给惊着了:“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怎么可能害大姑娘!”

      她从知道柳明月失踪起就在担心,毕竟她膝下三个都是女儿,若是柳明月出了什么事儿,整个柳家的姑娘都要跟着遭殃。

      首当其冲的就是即将议亲的三丫头。

      “婆母,您是知道的,我巴不得大姑娘与荣亲王的亲事能成。”三太太知道柳明月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等大姑娘成了荣亲王妃,我那三个丫头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还怕说不上好的亲事?”

      何至于去抢柳明月的?

      她又不傻,这婚事是宫里贵妃娘娘牵的头,她膝下的几个姑娘虽然身份上与柳明月差不了多少,却少了那份养在老夫人跟前的情分,自是轮不上的。

      再说,要是三丫头真的抢了她大姐姐的婚事,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五丫头六丫头以后难道不要议亲了吗?她可不是那般目光短浅之人。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

      三太太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这十几年来一直与大房交好,自己也知道她的品性,更何况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没理由去做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乳母为了救下白露,不得不开口认罪,可又不敢说出真正的幕后之人,这才胡乱攀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老夫人盯着地上的乳母,一字一句地道,“你胆敢再说一句假话,我便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乳母打了个寒颤,她到承德侯府也有十几年了,早些年是见识过老夫人的手段的。

      可是她真的不能说,说了白露才是真的完了。

      她咬咬牙,反正自己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豁出去换白露活着。既然已经将脏水泼给了三太太,那就咬死了不改口,拧着头道:“老夫人,这事儿就是三太太让我干的,您自己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心一横,一头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老夫人面色剧变,厉声道:“快拦住她!”若是真叫她撞死了,三房岂不是就背上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在先前柳明月吩咐过柳管家,对于乳母想要自尽之事有所防备,眼疾手快地将她拽了回来,丢在柳明月脚下。

      顺便还卸了她的下巴,以防她想咬舌自尽。

      “看来乳母是宁死不说了。”柳明月看着因为被卸了下巴,痛到面色扭曲的乳母,并不觉得意外。

      要是她真有这么容易松口,前世在严刑拷打之下就该说了,而不是到最后吞金而亡。

      只是……

      柳明月俯身向前,伸手抬起乳母的下巴,微微眯眼:“你是觉得,只要不说出来,那个人便会替你救回白露,对吗?”

      乳母身子一僵,柳明月低声一笑,知道自己说对了真相。

      “那如果……”柳明月又往前凑了一些,几乎是贴着乳母的耳朵轻声道,“白露活不到那时候呢?”

      她的声音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乳母胆寒无比。

      不——!

      乳母拼命摇头,柳明月却不再看她,只坐回去一边拿着帕子擦手,一边冷漠地吩咐柳管家:“本来我是想放白露一条生路的,可她亲娘不愿意她活,柳叔,那就别发卖了,让人拉回来直接打死吧。”

      “是。”

      柳管家应声出去,乳母心慌极了,可是她下巴被卸了,手脚又被捆着,只能匍匐着朝着门外爬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可还没等她爬到门槛处,外面就响起了板子重重落下的声音。

      白露平日里在柳明月身边伺候,哪里挨过这么重的板子,此刻一板子下去顿时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打板子的人似乎嫌她吵,又把原本塞在她嘴里的东西塞了回去,于是厅里的人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声音停了,拿着板子的家丁进来,问柳明月,“人已经晕过去了,还要继续打吗?”

      “听不懂话吗?打死为止。”柳明月冷冷道。

      乳母只觉眼前一黑,她终于知道,大姑娘这回是真的想要了白露的命。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乳母顾不上更多,扭过身疯狂地往朝着柳明月的方向磕头,直磕得咚咚作响,鲜血横流。

      这一幕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看得胆战心惊,而柳明月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漫不经心地喝完手里的茶,这才吩咐柳叔去外面叫停了板子,然后给乳母解开绳子。

      而乳母一被松开手脚,立刻伸手指向二房的方向,含糊不清地道:“是二……”

      众人齐齐看向二房,二老爷忽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二太太脸上,唾骂道:“好你个毒妇!竟使这种下作手段想要毁了大丫头!”

      清脆的一声响,二太太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但是她再愚钝,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认的,尖利地喊道:“我没有!”

      二老爷怒意冲冲,重重地拍在桌上:“还在狡辩,这事儿不是大房干的,也不是三房干的,除了我们二房还能有谁。”

      老夫人听了这话不太舒坦,皱了皱眉,“老二,你这是在说我们故意把罪名往你们二房身上推?”

      “母亲,儿子不敢。”二老爷听到此话有些惶恐,连忙解释:“只是想起前些时候听这毒妇抱怨过几句,说大丫头命好,有这般好的婚事,日后定能提携珏哥儿,可惜了琰哥儿没有这样一个好姐姐,没想到她竟然……”

      二老爷痛心疾首,二太太听着心里却咯噔一声。她是说过这话没错,可谁平日在自己屋子里不抱怨几句。

      “婆母……”

      二太太想要解释,可话茬却被二老爷打断。

      “说起来都怪儿子管妻不严,前几日明明发现账上少了一大笔银子,我还以为她又跟以前一样拿去补贴娘家了,没想到竟然是用来收买大丫头身边的乳母!”

      二太太脸色微变,她前些时候确实偷偷挪用了账上的一大笔银子,为了贴补她那好赌的弟弟。

      此事从前不是没有干过,而且还被老夫人给发现了。老夫人曾经明令禁止过,说她那娘家就是个无底洞,如果她再这般,就要将她休回娘家去。

      她以为没人发现,没想到是在这里等着。

      二老爷这是在拿此事威胁她!

      到底是谁收买了大丫头身边的乳母,二太太心里忽然就有了答案,可这答案却让她整个人遍体生寒。

      她无力地跌坐回去,明白自己眼下只剩下两个选择。

      要么认下此事,要么打死不认,但等来的会是丈夫的厌弃,与老夫人的不满,甚至是承德侯府的休书一份。

      “是我……”二太太艰难启齿,“我被猪油蒙了心,以为这样婚事就能落到二丫头身上。”

      乳母泼给三太太的脏水,最终被她给捡了回去。

      “混账!”

      老夫人气得捂住胸口,“就算你们二房是庶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懂?这么多年白活了吗!”

      二太太知道老太太是真的动怒了,也不知她到底骂的是自己,还是在骂整个二房。她只知道此刻让老夫人息怒要紧,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脸面也顾不得了。

      “婆母,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若是老夫人不肯息怒,她那好丈夫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受伤的是大丫头,险些毁了名声的也是大丫头,你跟我认什么错!”老夫人知道二太太已经舍下脸了,但却气得慌,不想卖她这个面子。

      那可是她的心肝肉啊!

      崇安寺有多高,从那后山上滚下来要有多痛?

      要是没有逃回来,真被贼人掳了去,她岂不是要在家里哭断肠!

      二太太听明白老夫人这是要自己给柳明月亲自认错,脸色不禁变了几分。她给老夫人下跪还有的一说,毕竟跪的是婆母,可如果去跪一个小辈……

      “二太太还是起来吧,您敢跪,我也不敢受啊。”柳明月仿佛看出来二太太所想,轻嗤一声。

      可她这么一发话,二太太起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继续跪着是折寿了柳明月,可若是就这么起了,又好像自己毫无诚意。

      “你说怎么办吧?要怎么才能原谅二婶娘这次。”二太太终究还是要面子的,她站了起来,咬着牙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满足你。”

      柳明月目光扫过二太太身后的二老爷,唇角微微勾起,“那我也不过分,就要你们二房名下的四个铺子,必须是珍宝街上的。还有京郊的一千亩地,和有温泉的那个庄子。”

      二太太倒吸一口气,四个收益颇丰的铺子加一千亩地,还有带温泉的庄子,这还不叫过分?

      普通人家几辈子也挣不来,柳明月一张嘴就全部想要走,真是让她见识到什么叫作狮子大开口。

      “你这也太——”

      她险些就要像往日那般骂回去,冷不防却被身后的二老爷按住了肩膀。

      “好,都给你。”

      疯了吗?

      二太太听到二老爷的声音,克制着自己不去颤抖,他到底图什么!这些东西都是当初老太爷留给二爷的,如今分给柳明月之后,他们二房还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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