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情侬》珍珠公主

10、第 10 章

　　我当然不可以。
　　“可以。”
　　“那……我进来啦。”叶秋雨小心的走过去，越过竹叶的婆娑声，走向满园的粉的蓝的小花，如她的心跳声一般剧烈地、汹涌地、难耐地开始工作，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越靠近越可怕的，可怕的怕他听见。
　　心口的兔子已经跳出来了，时间拉扯的亿万光年那么长，她看着他，看不大清，她的视线模糊的厉害，陷入了一种极不真实的幻境，全身的所有着力点都在她那双望着他的眼，勇敢的直白的，可能会吓到他的。
　　她眼里的爱意藏好了吗。
　　她走到了他一米之外的地方，他一定不知道这耗光了她多少的勇气，他看着脚下的花儿，目光是温柔的，可叶秋雨却很熟悉他这样的眼神，是敷衍的可有可无的，他从来对这些花草不感兴趣。
　　常年的翠绿不变的竹子才能勉强获得他的青眼。
　　“那个……谢谢你特…特意安排司机送我上下班。”叶秋雨结结巴巴的说完，又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会花。

　　“这么多花开在一起真漂亮，我最喜欢粉色的，白色的也喜欢。”她没话找话。

　　“回房休息吧。”

　　“好…好啊。”叶秋雨忙不迭答应，“您忙，那我就先走了。”

　　一路慢慢走回别墅，上了楼梯，叶秋雨猛地往上跑，在高跟鞋哒哒的节奏声里，她跑到房间放慢速度走到窗边，能看到后花园。
　　粉的白的满天星花丛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叶秋雨在床上坐下来，突然好想喝酒。
　　她的包在楼下，下班后还有工作，可她不想下楼了。
　　六点半林姨来叫她下楼吃饭，只有她一个人。她没问林姨。
　　第二天上班公司照常平静，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工作，好像她在楼梯间里听到的是假的一样，晚上加班到八点，叶秋雨从公司下来时，天下起了大雨，下雨是个悲伤的时间，尤其是突如其来的倾盘大雨，所有不开心的东西都会冒出来，控制不住的。
　　秦洲特意吩咐的司机尽忠职守等她到八点，她加班，连累他人也要受累。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人，她不想伤害身边的人，可每次都是他们代她受伤。
　　她像一个扫帚精，谁沾上她就倒霉。秦洲也会因为她变得倒霉吧。
　　“前面商场停一下吧。”
　　车开了进去，叶秋雨突然想买点东西，礼物，送给秦洲。
　　夜晚的广场上湿漉漉一片，霓虹灯闪亮又别具一格，某家店里还放着伤情的歌，一首接着一首，但没什么人停下来听，雷电轰隆隆滚过，大雨带着灰尘的湿重味，将无边的黑夜洗劫一空。很多人进商场避雨，一楼挤满了人，叶秋雨上了三楼，走进一家外国零食店，在第二排的淡黄木架上拿出一盒黑色的巧克力，纯黑的包装最右下角才有一行小小的英文名字，“秦…大公子他还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吗？”
　　她曾经看他吃过两次，是情人节从国外寄来的礼物。传闻那个寄礼物的人是女生。
　　但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路人，能短暂的知道，怯怯的藏在心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blue？”年轻司机念出了巧克力上的英文，毫不迟疑的回答：“大公子从不吃巧克力。”
　　“是吗。”叶秋雨将巧克力放回去，“那大公子喜欢什么呢？”
　　是因为那个人送的才会吃的吧，才会破例吧。
　　“大公子没有喜欢的东西。”
　　骗人！
　　他有喜欢的东西，也有喜欢的人。
　　“那走吧，我想去别的地方逛逛。”
　　她也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家世，有一个爱她的爸爸妈妈，她也想从小就开始弹钢琴，十六岁就出国留学，她也想勇敢，也想自信，也想不被人欺负，每天活的光芒万丈。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这辈子是个平凡的人的事实，她也和过去和解，她每一天都努力的活着，可命运总不肯放过她。
　　“需要纸巾吗？”司机突然开口。
　　叶秋雨被问得一愣，看向他。
　　“你脸上有泪。”
　　叶秋雨摸到一脸的泪，很冰很凉。她转过身擦去，仿若无事，“今天加班太累了。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隔天路过这家商场时，她买下了巧克力，很苦。
　　一连很多天很多很多天她都没有再见到他，盛夏的马路倒映出斑驳的叶影，七月的海城，泛着淡淡的海咸味，她回家拿了点东西，阳台上的兰花晒得焉了，她搬去竹林里的公馆，每天早晚浇上一壶水，窗外的满天星花期已过，她剪了不少做成干花摆在桌上的花瓶里。
　　她好像不想再喜欢满天星了。
　　无望的人生，无望的追逐，都叫人绝望。
　　公司的空调太冷，她感冒了一整个礼拜都没好，又不能吃药，只能一杯又一杯滚烫的开水灌进去，祈祷感冒快点过去。乌云压在头顶却迟迟不下雨，闷热又难受。
　　晚上睡觉又开了空调，第二天上班头痛欲裂，还晕的厉害，好几次都差点睡着了，就是跟部长出去谈业务也精神不济，好几次部长眼睛都看了过来。
　　部长好像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事情，公司也好像不知情。一千万的亏损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她昏昏沉沉搭上司机的车，忍不住睡着了，却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她谈了一个妈妈并不满意的男人，妈妈嫌他家穷又没本事，可她喜欢他，她跟着他什么苦都愿意吃，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她都愿意跟着他，住很破的茅草屋可以，没有钱吃饭也可以。她成了自己以往最看不上的无私奉献的傻女人。
　　她在妈妈失望的目光下离开，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她跟在他身后，走进漆黑的雾里，没有尽头。
　　“醒啦！”
　　她睁开眼。
　　啪！
　　恶魔扭曲的脸上绽放出恶毒的笑容，血红的嘴唇吐出毒液，“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都十多天了还没把人勾住，你以前不是最会勾引人吗？裴西喜欢你，周焚也看上你了，你说说就你这张寡淡的脸怎么总是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了真让人生气啊。”
　　“毁掉怎么样。”
　　“不如教教我，说不定我就会放过你了。”
　　啪！啪！啪！
　　“别这么看我，你的眼睛没那么好看，你这种人就该活在地狱里，你怎么还好意思活着呢，怎么不去跳海。”
　　“看到那座大楼了吗？赶紧从那上面跳下去，你跳下去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