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好像胜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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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神药-好像胜利了
第二天，乔其润顶着黑眼圈去了公司，说是不担心患者用药结果，但黑眼圈和桌上浓浓的黑咖啡却是很诚实地在控诉着主人的口是心非。
白人老头的情况最早要在中午才有反馈。
而乔其润今天到公司比以往更早一些，坐下5分钟，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又一次问助理，疫苗研发外包部门总监到了没、生产部总监到了没、HIV总研发负责人跑哪去了，然后再一次得到了否定答案之后。
乔其润抱怨了一句这些美国人……按耐不住后，终于把魔爪又一次伸向了勤劳热爱加班的国人。乔其润终于在国内的大晚上，把国内重点部门的领导挨个问候了一遍，尤其把人事的总监提起来上上下下问了一遍，再次阐明国内的管制会越来越严，在交通还没被封死的当口，尽力用金钱的诱惑呼唤员工年初六到岗。
在国内接受了第一轮的耳提面命之后，终于到了美国的九点上班时间，美国的高管们开始接受下一波的“耳提面命”。
乔其润坐在偌大的会议室，看着公司原料药品供应商的名单，等高管们在会议室里一个个落座。
最先落座的高管坐在乔其润下手，面对安静而大的有些空的会议室，反而像是接受盘问似的，遂又一次斟酌要乔总要聊的主题。
“对于中国疫情的发展，你们怎么看？”乔其润问道。
不谈控制、不谈郑涵的感染、不谈新药，就问疫情的发展趋势。
可这是发生在中国，对中国打击巨大，但药明在多国都有研发和生产中心，如果是要评估对药明的影响，恐怕也有限。
以上就是高管们的意思。
当然，如果说到疫情的出现是否要针对性研制新药，可中国管控力度之大、患病人数不够多、疫情非持续性、恐怕来不及实验就没临床实验人员了，花出的研发费用恐怕得当做是市场宣传来计算更合适。毕竟按照全球瘟疫的统计而言，瘟疫从来是局部的，何况这次的新冠的致死率更是比不上十多年前的非典。
大家抱得期望之低可想而知，对疫情蔓延的预测之乐观显而易见。
可是，拗不过老板的执拗啊，真是as stubborn as a donkey（谚语，倔得跟头驴似的）.
果然，乔其润继续摆出事实：“我们去前线的研发同事已经被感染。”感染性或许是超出预期的。
高管们在心理斟酌言语，正要反驳。
下一刻，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众高管回头，气场之强大可想而知。可助理径直进来，略过了一众高管，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了乔其润面前。
——超出预期。这是乔其润的想法。
文件是白人老头最新的检测情况，提前出来了：
静脉注射新药后不过12小时，白人老头的临床症状出现了立竿见影的改善。他不再需要吸氧，氧饱和度也恢复到了94%-96%。除了干咳和流鼻涕外，已没有其他症状。危险期已过，剩下的就是新药口服新药一周，观察。
乔其润跟在座的高管共享了这一消息。
这比刚才对疫情的推演要振奋人心，高管们一扫一脸没睡醒的倦怠，眼里放出了狼的目光，HIV新药另有的研发竟然有如此奇效，往日的努力真是没白费。
而且有药可治，这疫情就不用了太恐慌。第一个进来的美髯高管看了看上首的乔其润年轻的面容，遇事容易慌。
而乔其润也没让他们失望，一盆冷水直直泼下来：“按照你们多年新药研发的经验，药品研发成功概率高吗。”疑问句，但用了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众人沉默。在座的各位无不是从学生时期便开始新药研发的道路上厮杀过来，而顶部的强生、辉瑞的研发尚且是十不存一的成功率，那里已经汇聚全球最顶尖的医药团队研发人才，也有最优渥的研发支持，结果尚且如此。而HIV新药另用，样本不过这一个，实在……
“不一定是特效药，但可以是有效药。”美髯高管主动接了话茬，“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窗口。”
这个回答有点专业含量，乔其润对这个回答有点满意，连他的络腮胡子都像他多年行业的沉淀，便说到，“J博士，你有什么想法？”
“可以用这个病患服药好转的情况，去中国申请新冠重症治疗的临床三期。”J博士提议。
“那你负责，核算临床的药品总量、和申请临床的商业化部门沟通。”乔其润又添了一句，“越快越好。”
J博士颇有几分满意，倔强又固执的乔其润又杀了回来，重新回到了今天疫情蔓延程度的议题。
乔其润也觉得没必要兜圈子，索性单刀直入。按照疫情的高传染性，以及除中国外其他国家满不在乎的态度，很可能疫情会在全球传播。到时候会在两个端口影响药明——一个是需求端，一个是供给端。
需求端是患者对药明的药品的需求，而总体上药明专注的领域在肿瘤、糖尿病等刚需类用药上，患者必须服用，很难降低需求，所以需求端备好药品库存即可。
难得是供给端，药明的上游原料药的采购是全球采购，而大部分原料药采购自印度。如果疫情全球爆发，印度不仅跑不了，以印度的贫富差距、卫生医疗情况、人口密度，恐怕会难以好好收场。到时候很可能影响药明的药品供应。
“所以，”乔其润拿起手中供应商列表的单子，助理接过单子，分发给每一位高管，“你们计算下手中负责的药品所需的原料药用量，估算半年的量给我，同时把位于中国的替代供应商也列一列。”
又补充到，“谨防出现原料药断供情况，我们要尽早在中国寻找合适的卖家，不能出现患者有需要但买不到药的情况。”
结束会议后，美髯高管跟身旁的邻座高管相互使了个眼色，眼中写满了并不觉得有必要，但谁让这个stubborn donkey是老板的无奈。
这个阶段，所有人都进入了新高度的忙碌期，即便是在隔离期的肖战，也没有闲着，忙着做公益。唯一闲着的人，反倒是被感染的郑涵。
郑涵给自己的诊疗方案，是一些抗病毒类中药，和一些HIV类的药品，病情逐步稳定下来，症状跟一次感冒似的。虽然白人医疗队和自己的同事们都严正以待，但自己整个人都轻了下来，在带着口罩早晚吃完药、量完体温之后，便是看着病房外的医生护士忙碌，然后无所事事。
如果他还是负责HIV新药另用的科研小组长，那就有种种责任来压着他。他所有的学识、经历，可以让他傍身做一个优秀的科研人员。可是，隔着一扇玻璃窗，他成了病号，英雄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也心急，在难得一次的国家需要的时候，郑涵想要出去，救死扶伤。
但他什么也不能做，照顾好自己，痊愈就是对所有医护人员、对自己的工作、对父母最大的责任和报答。
所以，郑涵又一次拿出了手机，在微信刷起了国内卫建委发布的疫情实时更新。这是美国时间的下午，中国最寂静的夜里，但也是疫情更新的时候。
这种睡眠时刻，极少有公众号做推送，但此刻，“订阅号消息”处有了一个小红点。百无聊赖之际，不过想点进去完成红点消消乐，然后一看居然是东家药明的推送——“美国首例新冠肺炎患者康复”，震惊到心跳都错了节奏。
推送文章把这个白人老头感染新冠的原因、过程，其后的治疗和治疗数据都公开的明明白白，新药的效果超出郑涵的预料。
这是对他工作的肯定。
还未来得及深层次探究自己的情绪，就有新消息震动。
原来来自老大乔其润，“看了你的各项指标了，问题不大。HIV新药另用很成功，最近也确实辛苦，这几天好好休息，未来有的你忙。”
乔其润式的简单和直接。这是郑涵此间收到的第一条乔其润的信息，但也知道乔其润的关照早就来临过——比如那个没有用到的呼吸机，似乎有医生说可能会从他病房调走。
可是正因为乔其润的简单直接，有事说事，同时眼光卓著、敢为人先，是做事又不玩虚的一套的人。郑涵想用自己的前途跟着乔其润豪赌一把。
这么想的人可不止郑涵一个，资本市场上多得是这样的大鳄。在药明发布神药的消息后不久，股市终于开市了。
而因为疫情导致的经济停摆，导致整个市场的情绪极度悲观，大部分的股票直接迎来了跌停，只有极个别公司的股票还是红的，其中就有药明。而且，药明直接涨停，里面的资本不愿意给普通人买入的一点点机会。
虽然一个病例报告不能让药物上市，但这个消息的出现，承载的是振奋人心的希望的曙光。
而渐渐的，治愈病例的数量在以几何式地增长，国内似乎又拐点的倾向了。
肖战快到14天的隔离期限，乔其润开市隔着门和肖战聊起美国这里好吃的饭馆，房子旁边她的大学，隔离期结束就能去晃一圈。
然后，就可以订机票一起回国了。
好像，征途快要结束，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可是，预定的机票被取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好像胜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