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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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又变成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温暖的感觉再一次包裹住了他。
再睁眼还是那两个熟悉的人，一男一女，咦，为什么要说熟悉呢。
“恭喜老爷夫人，贺喜老爷夫人，喜得公子。”旁边的的一个苍老的女声带着一些欣喜。
“夫人，你还好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那个男人在女人身旁急切又关心的问道。
“老爷，我还好，快，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儿。”那个女人虽然不是绝美，但是有一种独有的韵味，平平淡淡，恬静淡雅，在她的身上可以感觉到幸福和快乐。
那个男人听到之后就向着我走了过来，他抱起了我。 走到那个女人身旁，对着女人幸福地说道。
“快看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真可爱。”原来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我的父亲和母亲，本就如此啊。
“他以后一定会像你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爷，孩子叫什么呢？”母亲对着父亲说到。
“我想了很久孩子的名字，就叫‘顾瑶清’，瑶寓意美好，珍贵，清寓意，纯洁，清廉。”
顾瑶清，这就是我的名字吗？我喜欢。
十年后，顾瑶清已经十岁了，曾经刚刚落下地哇哇叫的小小婴儿现在已是孩童模样，粉雕玉琢的脸蛋惹得众多女眷喜爱，一身蓝色的绫罗绸缎穿的是招人疼爱。
顾家前些年本是沧海城的小财主 ，这两年经过顾父的努力已经成为沧海城的第一富豪了。
而顾瑶清虽是顾父的小少爷，但他也从未因自己的家世而欺负别人，反而勤学好问。先生教的知识都能一一记住，有时还能举一反三呢。
这一日城中来了修仙界的大门派招收弟子，许多大人都带着自家的孩子去试试，想着孩子可以脱离这命运的束缚，得到一个好的前程。
顾瑶清也听闻这个消息，但不知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对他说，不可以去，不要去。而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若是自己去了娘亲和爹爹怎么办。
这一日，顾瑶清与往日一样在府中学习。
但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一个地方空空的，好像缺了什么似得。
不想了还是练字吧，今日爹爹可是要检查的，说着操起毛笔继续写字了。
春去秋来草自生，夏荷冬梅花开放。
转眼十年过去了，顾瑶清也迎来了弱冠之年。只是孩子命薄，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便靠着药石来续命了。
这一日，顾府可谓是热闹非常啊，张灯结彩的，家中里里外外的都装饰的红红火火的，看起来就热闹。
而与这热闹大相径庭的便是府中一处地方了，那地方清静得很。
那是一处凉亭，亭下一池清水，布满荷花莲子，偶有微风拂过，荷花在水中摇曳，看的亭中人好不惬意啊。
只见那人，一身书生气，青色的衣衫，那双手如玉雕一般精致。
两眼如琉璃珠子一般通透，让人流连不已啊，那挺立的鼻翼，薄薄的唇，锋利的眉梢，挺拔的身躯，劲瘦的腰身，无一不透露着此人谦谦君子的风姿，但隐隐中却透着一丝单薄。
那人坐在凉亭里，拿着一本书， 看的是津津有味儿，近眼一瞧，原来是“吃论”，写的是各地的美食。
“少爷，沈先生来了，老爷差我来请您移步前厅。”一名粉衣的婢女走过小桥，来到这凉亭中对着那人说到。
“知道了，告诉爹，我马上就去。”那人说完就放下书，起身走了。
那人便是顾瑶清了。
“顾大哥，今儿侄子弱冠，兄弟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宝贝，是块儿暖玉，可以调养生息，活血通络，我刚一到手就想到侄了，这不刚好趁着侄儿弱冠拿来当礼物啊。”一白衣男子刚进门儿就走到顾父面前。
“沈老弟啊，许久未见未见又瘦了不少啊，你可得好好养着，别太辛苦，这暖玉，真是多谢了啊。”顾父与他交谈片刻，关系极好。
顾瑶清走了进来。
“爹，沈叔好。许久未见，侄儿都想您了。” 顾瑶清走进来便看到了父亲与洛笙在一起交谈。许久未见，他又瘦了，还是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好像和这俗世隔开了一样，却很温柔。
此人名为沈庭柯，前几年顾父外出巡查店铺时遇到劫匪，逃到一处荒山时，被此人给救了，也是碰巧此人是为医者，也是投缘，顾父与他结成了异性兄弟，其实他比之顾瑶清也才大了七八岁，这些年顾瑶清能活着有多半儿都是靠着他给开的方子。而顾瑶清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给你的暖玉记得随身携带，这东西对你身体有好处，还有，知道你喜欢看书，这次叔在外游历时收集到好几本古籍残卷，都给你。”那人解了身上背的包袱， 从里面拿出大概五六本地古籍残卷拿给顾瑶清面前。
“还不快谢谢你沈叔，也就他记着你那些喜好了。”顾父欣喜的说到。
“谢谢沈叔，我很喜欢。您这次还走吗？”顾瑶清看着洛笙说到。
“这段时间先不走了，这次游历收获颇多，我最近要梳理一下，过段时间再走。正好看看你的情况，再给你开几个方子，调理调理。”沈庭柯想到顾瑶清的身体情况说着。
“嘿，就知道沈叔关心我，不如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吧，调理也方便，爹，你说呢？” 那种熟悉感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想和他多呆一会。
“对对对，庭柯，你这段时间就住哥家，正好也帮瑶清好好调理调理，你也知道他那身体情况，最近又有些反复了。” 顾父想着顾瑶清的身体情况，于是帮着说了两句儿。
“什么？反复了，现在什么情况。那最近这段时间我就叨扰了，还望大哥不要嫌弃啊。” 沈庭柯听闻顾瑶清病情反复后急忙的询问。
“怎么会。” 顾父得知他要住下来欣喜的回答道。
“沈叔，往后多多指教啦。”
自此，沈庭柯便住在了顾府，开始了新的生活。
每日整理他游历时遇到的各种疑难杂症，将他们编写成册，再写出治疗的方法及药材。
除了这些事，他还每日抽出时间去顾瑶清那里帮他诊断，这次顾瑶清的身体情况与往日不同，他找了各种方法试了都不行，这是心脏上的问题，诊断时发现顾瑶清脉搏异常，呼吸困难，咳血，心悸，询问了他往日的情况。
顾瑶清说，有时熟睡或做梦过程中突然惊醒，感到心悸、胸闷、呼吸困难，需要坐起来一会儿才好转。有时突然出现一阵心悸、头晕、眼前发黑有要跌倒的感觉，还会咳血。
沈庭柯听后心中了然，这心疾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只是这心疾要如何治疗啊。纵观历史也未曾听闻有心疾治好的例子，这可要如何是好，但还是给开了一些温养身子和心理的方子给他调理。
把这情况告知了顾父，希望顾父找些能人异士来给顾瑶清瞧瞧，顾父听闻后重金广招医者，一时间顾府是门庭若市。
可是来的每一位医者来看了顾瑶清的身体情况后都说这是无法根治的只能暂缓。怕是时日无多了，就这几年了，不过也多亏孩子调理的好身体不似旁的心疾那样病重。
顾父听闻这个消息瞬间整个人像是突然苍老了一般，一夜之间满头华发之中掺杂了些许白发。
而当事人却不那么伤春悲秋的，他依旧坐在那凉亭里，遣散了下人，自己独自一人拿着一本沈庭柯游历时带回来的古籍残卷，在那津津有味儿地看着，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
初秋的风吹着，吹起了一丝寒意，池中的荷花早已谢了。
已是半年的光阴逝去，顾府从当初的门庭若市到现如今的寥寥数人便可以看出来是药石无医了。
“瑶清，怎的不回屋里看，外面秋风刺骨的，若是严重了可如何是好。” 沈庭柯自前院儿穿过中庭打算去顾瑶清那里看看，谁知远远的就看着顾瑶清迎着秋风独自一人在那凉亭上坐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沈叔，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那么娇气，一点秋风算不得什么的，我知道您是关心我，这不还戴着您给的暖玉吗。” 说着从脖子上拿出贴身携带的暖玉。
“快塞回去，即便带着暖玉，那也要披个披风啊。”说着便动身去屋里顾瑶清拿了一个黑裘披风来，给他穿戴上。
“沈叔，你能跟我讲讲游历时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我这身子，父亲母亲从不叫我出门的，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尤其是看到书中写的那般丰富多彩时就更想出去瞧瞧了。”
“好好好，那我就给你讲讲游历时发生的一件趣事吧。”说着便坐了下来，与顾瑶清一同探索往日的趣事。
“那时我游历各处，刚到一处村庄，那里民风淳朴，但是却极其信奉鬼神之说，那里的巫婆神汉常装神弄鬼，涂香灰、喝符水、舞剑驱邪等巫术骗钱坑人。一次，有个村妇发了精神病，我去看了其实就是一种病症，但那家人不信，还把我驱赶出来，最后找了巫婆，那巫婆说是因“恶鬼缠身”，需“作法驱邪”，一顿撒香灰，抛符水，舞剑，最后骗了钱财一走了之。那村妇依然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最后我去瞧了瞧：“这哪里是什么恶鬼缠身？其实是患了一种‘热入血室’的病。那装神弄鬼的巫婆倒是可以称之为活鬼在害人！了”说完就给那病妇扎银针，又开了清热宁神的药方，不久那病人就痊愈了。
还有一次，一个孩童每每于夜间大说梦话，那家的父母请来巫师用咒语符水乱搞了一番，病况愈弄愈坏。后请我诊察，原来是那孩子夜晚发高热才说了胡话，决非神鬼作祟。我配好药给孩子连服几次就康复了。”
“那些人怎的如此迂腐。” 顾瑶清愤然道。
“都过去了，好啦，难道我还要与他们辩论一番吗？回屋吧，都吹了这么久的风了，进去我再给你瞧瞧，可好。”
“听你的，沈叔。”
二人起身，辗转屋内。
古色古香的房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正中央是一张檀木桌子，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旁边是一处书桌，上面摆满了聆郎满目的毛笔和字帖。透着淡淡的墨香，满屋子都是那么恬静淡雅。
沈庭柯进门儿便看到墙上的一幅画，只一眼，便难以忘怀。那是一名男子，那人一袭白衣，身姿飘渺，墨发三千，流泻在肩头，微微闪着光泽。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只是完美中透着一丝瑕疵便是那人，竟是没有面容，却给他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在看什么？那副画儿吗？是我画的。”顾瑶清走到沈庭柯的旁边，随着他的眼光看到了那副画儿。
“他是谁？为何没有面貌。” 沈庭柯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总是在梦里梦见他，每次想看清他的面容时他便消失了，只留下惊醒的我，但刻意去想时头便剧烈的疼痛，久而久之我就不去想了，把他画了下来。”
“嗯？梦吗？好啦，不聊这些了，你坐下我再给你瞧瞧。”
“嗯”
二人到了那檀木桌子旁便坐了下来，沈庭柯搭上了顾瑶清的手腕，查探他的脉搏还是那么紊乱，只是比之上次可谓是平静了一些。
“看来上次的方子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你且继续用着，我回去再改良改良。” 沈庭柯思索片刻说道。
“沈叔，你也别太劳累了，不急的。” 不想看着他那么劳累，只几月的功夫他便瘦了不止一圈儿。
“怎么不急，我过段时日要去游历了，找一找有什么方子可以治好你这心疾，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要知道虽然这副方子可以暂缓你的病情，可那是治标不治本。” 沈庭柯焦急道。
“我知道的，可我不想让叔再遇到危险，你忘了上次游历，便遇上了强盗，好在那次只是要钱财，若是遇上亡命之徒呢？侄儿心里不安那。” 顾瑶清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担心的说道。
“不必多说，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我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找到的。” 沈庭柯说完便走了。
三日后，沈庭柯出发了，再次踏上游历的征程，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想到，竟是永别。
在游历的途中他遇上了土匪杀人越货，再也没了消息。
一年后，沈庭柯亡了的消息，被当时从土匪手中逃出来的小哥儿带了回来，而跟着消息一起回来的是一个药方儿和一句话。
他说:“好好活着。”
顾父顾母和顾瑶清听闻这个消息，深感痛心，都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但日子总是要过得。
带消息回来的人，顾父赏了百两，而那药方儿，顾瑶清用了，虽不能根治，但却让他活了很久很久，活到送走了顾父顾母。
看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步入年迈，步入尘土，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自己痛的无法言语。
他从未说过那药方儿，虽然有用但却日日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因为那是沈叔用命换来的。
他享年六十八岁。送走顾父顾母的第二年他便去了。
病，老之苦完
086:“宿主，你又死了。”
沈庭柯:“嗯，好像是的。”
086:“唉，继续吧，在给你换个壳子，主角大大这次活了六十八岁，这次刚好完成幻境。”
沈庭柯: “嗯，继续吧，早点儿完事儿，这幻境我是再也不想进了。”
086:“好的，宿主，不过你想得美，再见。这次给你特权可以带着记忆哦。”
沈庭柯:“你好无情啊，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暗再一次笼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